許大茂花了大幾百塊錢,請了一頓飯,席間什麽實際的都沒有,隻是和李懷德敘了一下舊,和尤鳳霞碰了兩次杯。


    不過好歹互相之間留了聯係方式。


    “蓉泉居”外,許大茂幫著李懷德叫了一輛出租車。


    臨上車前,李懷德拍了拍許大茂的肩膀,說道:


    “大茂,你很不錯。等有了機會,我迴請你們。”


    “不敢、不敢,下次還是我來。”許大茂客氣著。


    李懷德把嘴往許大茂的耳朵邊湊了湊,小聲說道:


    “大茂,這位尤小姐的脾氣有些怪,想必你也看出來了。她手裏很有些大項目。等有機會,我再找你。我的意思你明白吧。”


    “明白,明白,謝謝李哥。”許大茂立馬樂開了花兒。


    目送著出租車走遠,許大茂對於海棠說:


    “海棠,哥現在心情很好,咱們找個地方去樂嗬樂嗬。”


    “大茂哥,我就不去了。現在店裏邊離不開人,我得親自在那邊盯著。我就想著趕緊開業,好還你的錢不是。”於海棠拒絕了。


    “不差這一會的工夫,走吧。”許大茂心情一好人就急,直接上手要拉於海棠。


    這時於莉從店裏走了出來,“許大茂,你拉我妹妹幹什麽!給我放手。”


    “我……”


    “趕緊滾,要不然我讓傻柱出來揍你。”於莉要挾著許大茂。


    一聽傻柱兩個字,許大茂跑得比兔子還快。


    今天可是在傻柱的地頭上,自己為了一個女人,可不值當的。


    ————


    冷泉和陳純早早地收拾好,拎著幾樣禮物,離開了四合院。


    陳純要騎車去的,冷泉不願意。他的意思很簡單,中午是要請人家吃飯的。自己騎車先走?能有人家汽車輪子快?


    出了門口的胡同,冷泉要叫一輛出租車,被陳純攔住了,她想要坐一下滿大街的三輪兒,好好看看這兩年四九城的變化。她可不是為了便宜。


    冷泉自然沒有什麽意見,兩個人並排坐在三輪的後邊兒,一邊看著路上的景兒,一邊聽著蹬三輪的爺侃著。


    “一看二位就是讀書人,不是跟你們吹,我這鼻子能聞出味兒來。剛才拉了一大妞兒,您猜怎麽著,我一聞就知道是幹那個的……還是你們讀書人好,有文化,捧著鐵飯碗,不像姆們,隻能出力氣養家糊口……”


    冷泉一邊聽著侃爺侃著大山,一邊偷著捂嘴樂。


    就這幫爺,還需要什麽培訓,四九城的典故,那是張嘴就來。你再好的口才,有他們打小練出來的嘴貧?


    等迴頭得告訴小旭一聲,讓那丫頭省點錢。隻要給他們講好規矩章程,然後坐等著收錢就成。


    很快就到了婁家原來的別墅小樓。


    冷泉抬眼觀看了一番,看得出來,婁曉娥費心了,她保留了小樓外的歲月痕跡。


    按響門鈴,很快就來了一位年輕的小夥子。


    一邊開著大門,一邊很有禮貌地打著招唿。


    “您二位是冷叔、陳嬸兒吧。”


    “對,我們是,你是婁驥?”


    “冷叔,我是婁驥,你們好。我聽我媽說過,我的名字還是您幫著起的。”


    “你的北京話很是地道,你生長在香江,怎麽會講北京話的?”冷泉還是微微有些意外的。


    “打小跟著外公、外婆長大,他們可是地道的四九城人。所以我自然就會嘍。再加上來了一段時間,環境也影響到了我說話的語氣。”婁驥很善於交談。


    ……


    進到婁家客廳裏,冷泉還是稍微有些驚訝。這將近百年前的老建築,到了現在也不過時。看來經典是會永遠流傳下去的。奇淫巧技,隻會有一時的風頭,很快就會成為過去式。


    冷泉和陳純很快就見到了婁母,頂著一頭的白發,歲月沒有侵蝕掉她的優雅。


    冷泉又暗暗感歎了一句,優雅也永遠不會過時。


    “伯母好,聽曉娥姐說您帶著外孫來了四九城,總想前來拜望,可是總不得機會。還望見諒。”


    “好,好,你們快坐。馬兒,趕緊去給你冷叔嬸子倒茶。小冷,我聽娥子說,你是最喜歡喝茶的。”


    ……


    稍微坐了一會兒,才見婁曉娥從外麵迴來。


    “我還以為你們會晚一點兒到呢。你們先坐一下,我去換下衣服。”婁曉娥又恢複成了大家閨秀應有的樣子。


    冷泉、陳純和婁家三代人坐在一起聊著天兒。婁驥隻是靜靜地聽著。


    婁母突然有種異樣的感覺,她看了看冷泉,又看了看婁驥,有點莫名。


    “小冷,我怎麽覺得我們家馬兒,跟你有點相似的味道。”


    聽了婁母這話,冷泉差點兒驚出一身的冷汗。


    他的大腦飛速轉著,想著合理的解釋。


    “伯母,也許都是讀書人,所以感覺都差不多吧。婁驥是哪裏畢業的?”


    “嗯,你說的很有些道理。我們家馬兒在英國讀完碩士後,就迴來幫著娥子打理著家裏的事務。他打小就聰明,讀起書來很不費勁兒……”婁母侃侃而談著。


    婁曉娥看到冷泉強作鎮定,她感覺很好笑。


    “媽,你覺得馬兒和泉子很像,我也感覺他們爺倆很像的。”婁曉娥又把話題拉了迴來。


    冷泉狠狠地瞪了婁曉娥一眼,恨不得現在就把這娘們的嘴給縫上。


    陳純聽了他們的對話,也仔細打量著婁驥。她感覺是很像,雖然五官不太一樣,但是總有種道不明的相似。


    “泉哥,你還別說,伯母和曉娥姐這麽一提,我也覺得你們很像。”


    聽了妻子的話,冷泉恨不得現在就離開婁家。


    “別瞎說,你這樣會讓人家孩子很難看的。”冷泉隻能批評自己的妻子。


    “小冷。你可別介意,我不是有意的。隻是感覺你和我們家馬兒很有緣。這孩子很可憐,打小就沒見過他的父親。既然這種緣分在這兒,不如讓孩子認你當幹爹吧。這樣也算是給孩子彌補一下缺失。”


    婁母看似很隨意地說出來這些話。隻是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時不時看著女兒。


    婁曉娥聽了母親的話,很是高興地拍手讚同道:


    “媽,你這話我愛聽。馬兒,你願不願意讓這位冷叔當你爸爸?”


    “曉娥姐,是幹爹好吧。你是有丈夫的,這可不能亂叫。”冷泉趕緊糾正。


    “都差不多。馬兒在香江那邊隻叫daddy,他可從來沒叫過爸爸。馬兒,你說是不是。”婁曉娥則根本不在意冷泉的那點小心思。


    “好吧,隨便你怎麽想都可以。但是你們想過孩子的意見沒有?”冷泉隻好把事情往孩子身上推。


    冷泉知道,現在的年輕人,很少會樂意再認什麽幹親的。


    不過冷泉失算了,到底還是見識太少。香江那麽認幹爹的風氣更盛。


    婁驥從冷泉他們一進門兒,就感覺眼前的這位冷叔很親近。


    真是打不斷的血親,父子連心呀。


    聽到冷泉問自己的意見,婁驥沒有猶豫,很誠懇地對大家說道:


    “我聽我媽媽說過,我父親是四九城人。所以我很想有一位四九城的爸爸。冷叔,我感覺和您很親近,我真可以叫你爸爸嗎?”


    冷泉這一下沒轍了。他很想搖頭否定,但是心底那份親情,又不允許他拒絕孩子的這點小小要求。


    “小純,那咱們就認個幹兒子吧。”


    “好呀。可惜不是丫頭,要不然兩個孩子就有姐姐了。”陳純還挺高興。


    ……


    ————


    “蓉泉居”裏,婁母看著滿桌子的菜,她有些動情了。


    “小冷,謝謝你為我精心準備了這些。”


    “伯母,這都是應該的。很久之前就聽曉娥姐說過,您跟官府菜頗有淵源。所以這次請您吃飯,我提前兩天就讓這家大廚做了準備。”


    “太謝謝你了。不過我可以見見今天做菜的大廚嗎?能把譚家菜做得這麽正宗的,現在很少見了。娥子帶我們去北京飯店吃過一次,也就那樣,跟今天的沒法比。”


    “伯母,您稍等,我現在就去請大廚上來。”


    “這是應該的。我們等他來到再動筷子。”


    很快,何大清帶著何雨柱進了包間。


    一進門兒,何大清還沒來及看清人,就已經動情了。


    “婁夫人,一向可好呀。我何大清又見到您了。”


    “原來是您呀。怪不得這菜很正宗。快坐,快坐。”婁母一見是故人,立馬高興了起來。


    沒人招唿何雨柱,他也不覺得難看,自己隨便坐在了席口。


    大家動著筷子,品嚐著難得一見的官府菜。


    別看冷泉是穿越而來的,他這也是第一次吃到這樣的菜。


    “何大爺,您的手藝可真不錯。”冷泉誇讚了一句。


    “老嘍,腿腳還是跟不上趟了。這些菜都是我盯著,柱子上的手。也還算說得過去吧。”


    “老何,看來你後繼有人了。這就是你兒子柱子吧,他很有做菜天賦的。”婁母表示了對何雨柱手藝的認可。


    “柱子,聽見了沒。這位婁夫人對你認可了,你以後就可以說自己是譚家菜的傳人嘍。還不趕緊給婁夫人磕頭。”何大清一聽婁母的話,立馬高興起來。


    在來之前,何大清就和何雨柱打過招唿,讓他今天一定要聽自己的吩咐,讓做什麽就做什麽。


    何雨柱果然很聽話,趕緊起身,往後退了兩步,一下就跪了下去。


    “老何,你這是幹什麽,趕緊讓孩子起來。現在不講那些了。”婁母連連擺手。


    “您坐,這都是應該的。當初我可是對著您家老太爺磕過頭的,這才得傳這門手藝。今天柱子也得磕這個頭,要不然我心不安,柱子也不是名正言順。”何大清堅持著。


    婁母笑著搖了搖頭,沒再表示反對。


    她心裏其實很高興,因為她感受到了久違的尊重。對老規矩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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