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解放騎車帶著於海棠,溜溜跑到下午四點。他感覺自己的體力已經透支,比當年在建設兵團裏搶收大豆還要累。


    最後,閻解放實在蹬不動了,趴在車把上喘著粗氣。


    於海棠用拳頭輕捶了閻解放兩下,嘴裏笑著抱怨著。


    “我說解放,你也就四十剛出頭,怎麽這麽沒用。”


    “海棠姐,我中午可沒吃午飯,一直餓到現在。你讓我吃飽了再看,保準你不再說我沒用。”


    於海棠的話裏有挑逗的意思,反正無聊。


    閻解放現在可沒有什麽心思,他的肚子決定了他的思維。


    “你早說呀,真是的,跟我還客氣什麽。走,我帶你吃飯去。”


    兩碗打鹵麵,一盤炒肉絲兒,擺在兩個人麵前。


    閻解放哪裏還能顧得上客氣,端起碗就開吃。


    於海棠隨便吃了兩根麵條,就放下了筷子,看著閻解放狼吞虎咽。


    一碗麵三分鍾進了閻解放的肚子。他放下碗,舔著嘴角,意猶未盡。


    這時於海棠把自己麵前的碗推到閻解放麵前,“你要是不介意我吃過了的話,把我這碗也吃了吧。省得迴頭你再說我沒讓你吃飽飯。”


    閻解放哪裏會介意於海棠吃過兩筷子,他端起碗繼續大口吞咽著。


    兩碗麵,一盤菜,基本上全進了閻解放的肚皮。他這才輕打了一聲飽嗝,有些心滿意足。


    從麵館裏出來,兩個人並排走著。


    聞著於海棠身上的女人味兒,閻解放又開始心猿意馬了。他不自覺地就往於海棠身旁湊。


    “解放,你也真是個沒用的。”


    “我怎麽沒用了?我有用得很。”


    “誰知道你哪方麵有用。反正我知道,你一個大老爺們兒,連頓飯都吃不起。”


    “……”閻解放無言以對。


    “走吧,送我迴家。”


    “迴四合院兒?”


    “不去了,前兩天租了套房子。我總不能天天跟你們擠在一個屋簷下吧。吃了我的飯,你可得幫我幹活。屋子還要收拾一下。”


    “哎。”閻解放答應得那叫一個脆生。


    ————


    於海棠離婚之後迴到娘家,這年月裏,離婚的女人迴娘家住,會被人說三道四、指指點點,所以她媽一狠心,把她攆出了家門。


    在四合院裏住了這麽長一段時間,於海棠能感覺到閻埠貴和她親姐於莉,都對她有嫌棄,隻是沒有開口說。


    於海棠這眼看著買賣差不多要做成,而且投資的錢也拿了出去,手裏還剩一萬多。


    於是她才下定決心租房子住,這樣自己舒服,別人也少了閑話。


    閻解放幫著於海棠擺著東西,迴頭請示東西往哪放的時候,看到於海棠正翹著屁股,背對著自己,鋪著她的床鋪。


    閻解放一年多沒碰過女人,現在孤男寡女在一屋,他實在忍受不住,把手裏的東西一放,從後麵摟住了於海棠的腰。


    “解放,你想幹嘛,快放開我。你再這樣,仔細我不理你了。”於海棠嘴上拒絕,其實她的心裏也很癢。


    從有了第一個男人開始,於海棠這些年就沒有缺過男人。隨著年歲的增長,她對某方麵的需求越來越多。


    這兩三個月來,她可一直都素著。現在被閻解放摟住了腰,她感覺無法抗拒。


    “海棠姐,我好長時間沒碰過女人了。反正你現在也離了婚,不如……”


    閻解放嘴上說著,手上開始忙活起來。


    於海棠難耐,轉身摟住了閻解放,兩個人熱吻了起來,……


    閻解放得到了釋放,於海棠得到了滿足。兩個人這才平靜地躺在床上休息著。


    “解放,你可真壞。吃我的,喝我的,現在還睡了我。迴頭看我怎麽收拾你。”


    “海棠姐,你太漂亮了,我一時沒把持住。”


    “我哪兒漂亮?你喜歡嗎?”


    “喜歡。”


    閻解放的手又開始不老實,於海棠則占據了主動,她開始折騰著閻解放。


    ————


    一晌貪歡之後,閻解放樂不思蜀,天天陪著於海棠跑著各種手續。


    於海棠也樂意這樣。反正自己離了婚,也無兒無女,隻要自己舒服開心,其餘都無所謂。


    這天,於海棠又迴到了四合院,她有事情要問一下冷泉。


    剛到四合院大門口,迎頭正遇到許大茂。


    就見許大茂穿著皮衣,夾著皮包,頭發梳得比狗舔得還要光滑。


    許大茂也看到了於海棠,這個女人按說歲數也不小了,怎麽看著還是那麽好看。小臉粉裏帶著紅,脖子也是粉白耐看。


    “這不是廠花於海棠嘛。”許大茂小跑了兩步,到了於海棠的麵前。


    “呦,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許大放映員。好長時間沒見了,最近忙什麽呢。”


    “嗨,我能有什麽好忙的。買賣上的事兒又不用我操心,天天等著收錢就得。”許大茂炫耀著自己的成功。


    ————


    年前,人員招聘充足並進行了培訓,春節後車隊正式運營起來。


    人都有新鮮勁兒,看到幹淨整潔的三輪兒,穿著得體的車夫,大家都想試試這新出現的玩意兒。在街上遇到了,就想攔下來代步。


    天冷,來四九城旅遊的人並不多,麵對這突發的情況,冷泉及時做出了指示,有生意就幹,但要堅守收費合理的原則。


    於是車隊從導遊、陪遊,一下子變成了出租車。


    拉客出行,看著距離的遠近,少則三塊五塊,多則十塊二十,遇到那些老外,車費之外還要硬給小費。這些下崗再就業的人們,一下又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有些人更感覺下崗也不錯,就原來在工廠裏那麽點工資,現在都沒有自己三五天掙到手的多。


    大家夥兒掙錢了,旭日公司當然掙錢了。許大茂和劉光天,跟著也掙了點小錢。


    至於到底是怎麽分成的,他們倆根本就不清楚。因為車隊的會計,是旭日公司安排的。每天的車份錢,根本就不過兩個人的手。


    派過來的三位會計,早就得到了最高領導陳董事長的指示,所以一直都按照冷泉定出來的兩塊四標準,每天給兩個人算著分成錢。


    不過就算是這樣,許大茂一個月也能到手七八千塊錢,這可不是個小數目。


    於是許大茂又拽了起來。他認為自己現在又成了有錢人,是個成功人士。於是他又開始認真地打扮著自己,尋求著生活的樂趣。


    ————


    聽到許大茂的話,於海棠一下來了興趣。


    “大茂哥,你這是做什麽買賣了,這麽容易嫌錢。給妹子我說說唄。我現在下崗在家,都快揭不開鍋了。”


    “呦,你這麽漂亮的一個大美人兒,誰舍得讓你下崗呀。”


    “嗨,也就是你們看著我還行,現在四十多了,在別人眼裏,都快成豆腐渣嘍。”


    “瞧你這話說的,於大美人兒,不管什麽時候,在你大茂哥的眼裏,都是天底下頂漂亮的女人。”許大茂嘴上奉承著,心裏已經盤算如何開葷。


    “大茂哥,你可真會誇人。”於海棠不自覺地就拋了個媚眼兒。


    這段時間來,讓閻解放滋潤得很舒服,於海棠的一舉一動,重新帶迴了曾經有的媚勁兒。


    許大茂被這一眼電住了,他的腦子有點短路。


    於海棠看到許大茂傻站在那兒,她用手指點了點許大茂的額頭。


    許大茂又被電了一下,負負得正,他清醒了過來。


    “海棠妹子,你來四合院兒找你姐的吧,她現在不在家。你要是有空,我請你去老莫吃大餐吧。”


    “大茂哥,那可不便宜。”


    “放心吃,哥有的是錢。”說到這兒,許大茂還不忘了拍拍自己的皮包。


    “那可要謝謝大茂哥了。”於海棠根本就沒想過拒絕。


    吃別人的省自己的,吃許大茂的,最是應該。


    於是兩個人扭頭又朝著胡同外走去。


    至於於海棠想問冷泉的事兒,又不是太急,明天問也是一樣。


    ————


    第二天,於海棠在賓館裏醒來。看了看仍然躺著的許大茂,她心裏很是嫌棄。


    打年輕時就看這個人花花。平時看著這個人也算是人高馬大。


    真是沒有想到,他的那玩意兒那麽小,而且他的耐力也不行。


    很有些隔靴搔癢的感覺。


    許大茂感覺到於海棠的動靜,他也醒了過來。


    “海棠,你要起了。”


    “大茂哥,你可真壞。人家就吃了你一頓飯,讓你占了這麽大的便宜。”


    “海棠妹子,你放心,哥不會虧待你的。”許大茂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從床頭櫃上拿起自己的包。


    從裏麵掏出一把錢,直接塞到於海棠的手裏。


    “海棠妹子,這些錢你先拿著。等你缺錢花的時候,就找哥要。我養得起你。”


    於海棠心裏很嫌棄許大茂,但是她不嫌棄錢。於是她很自然地把錢裝進了口袋。


    又隨便說了幾句話,於海棠丟下許大茂一個人,趕緊離去。


    ————


    於海棠叫了一輛三輪,很快就到了四合院。她想趕在冷泉上班之前,把昨天沒有問清楚的事情問一遍。


    兩個人說話的時候,冷泉聞到了於海棠身上似有似無的一種味兒。他心裏對於海棠一下子看低了不少。


    原本想著這個女人很有些能力,也許將來在買賣上,能成為自己的一個助力。


    哪怕她後麵分出去單幹,至少這頭幾年,她能幫上自己不少。


    現在看來,這個女人也不可靠。


    她離婚了,但她守不住寂寞。一個人想要成功,必須要會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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