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泉聽到劉知易的名字,心裏先是一緊,暗道不好。


    這家夥的思想已經很有問題了,再讓他出去做一兩年的訪問學者,那問題不就更大了。


    國家現在百廢待興,暫時沒法和它們去比較。劉知易現在鐵了心認為別人的一切好,更不會冷靜地去分析問題。


    冷泉很想用自己的關係,把劉知易從名單裏去掉。不過他知道,這也就是自己想想。畢竟劉知易的老師還活著,那老爺子運動中有今天沒明天的,沒想到後來身體反而越來越好。


    隻要有那位老爺子在,劉知易不是什麽人都敢動的。


    “怎麽著泉子,我看著你還有點不樂意。你知道不知道,為了這個名額,多少人打破頭。”


    “那就給別人吧。我還真不想去。”冷泉冷冷地道。


    “什麽?你再說一遍。”王吂懷疑自己的耳朵有問題。


    “王院長,我不反對別人出去看看這個世界。但是我很不願意出去看看這個世界。因為我是學曆史和訓詁的,外麵的那些所謂洋教授,能有中國人更懂中國的文化和曆史?《大不列國百科全書》中的曆史,有多少是為了貶損我們胡編亂造的,你們知道不知道?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的。”


    “你就是個傻子。你就不想出去看看有些史料的原文?畢竟讓他們搶走的東西太多。”王吂端起了師兄的架子。


    “不想,很是不想。訪問學者,有幾個再願意迴來的?拋家棄子的大有人在。沒多大意思,我還是想在學校裏老實待著。不希望我媳婦天天擔心我不要她了。”


    王吂被師弟的話給整不會了。


    畢竟冷泉說的是實情。這已經是第四波訪問學者了。公派出去留學的更多。


    現在第一批和第二批已經到了該迴來的時間,十個裏麵迴不來兩個。


    “兄弟,你說的是實情,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還能迴來幾個,對學術、對國家還是很有幫助的。”


    “你可拉倒吧,別自己騙自己玩了。要是國家和出去的人簽協議,不迴來就派特工暗殺,這樣對國家,對學術,對技術才有幫助。別的都是瞎扯淡,都是自欺其人。師兄,依我看,還是把名額給那些上趕著去的吧。反正他們也不樂意迴來,與其讓他們在家裏鬧事兒,還不如出去鬧。咱們落個清靜。”


    冷泉越說心越涼。畢竟這個問題不是一年兩年十年八年,一直到下個世紀的二十年代,還有不少的潤人。


    不過到了那個時候,國家越來越富強,有能力的人,迴來的越來越多罷了。現在,還是免談吧。


    王吂聽了師弟的話,連著搖頭,又勸了幾句,最後隻得長歎。


    “好吧,你不去就不去吧。你說的也有些道理,現在是沒有幾個人能再教你什麽。還不如在家裏多帶幾個學生。那咱們說說另一件事。”


    “還有事兒?”冷泉都準備走了。


    “對,學校準備讓你帶研究生了。以你的能力來說,帶博士都沒有問題。不過咱們還是先從碩士開始。”


    “行吧,等下個學期我挑兩個學生。”冷泉對此並不反對。


    “那就這麽定了。你先去忙吧。”


    ————


    冷泉放棄出國的名額,這件事情很快傳遍了學院。劉婉兒講完課迴到辦公室,逮著冷泉就是一通罵。


    “看著平時挺聰明的一個人,怎麽突然幹出來這麽傻的事兒?多少人眼紅這個機會,你倒好,自己放棄了。你的腦袋被門擠了還是被驢踢了?真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


    對麵劉婉源源不斷地輸出,冷泉隻是笑笑,沒有反駁什麽。


    這時李治鑒實在看不下去了,他攔了劉婉一下。


    “行了吧小劉,你也不問問泉子真實的想法,上來就是一通罵,這就沒意思了。”


    “行吧,冷泉,你說說你為什麽放棄這麽好的機會?”


    冷泉抿了一口茶,抬頭看著劉婉。


    “不罵了?那好,我說兩句。我特麽一個學中文的和中國曆史的,讓我出去跟鬼子學習中文和中國曆史,那不是浪費我自己的生命和時間嘛。”


    “這……,可是出國多好呀。”劉婉還是惋惜。


    “好個屁。外國的月亮跟中國的都一樣,沒有誰好誰不好。我有這些時間,在家裏多陪陪老婆、孩子、父母,不比什麽都強。你知道出去的人會遇到什麽?又有幾個迴來了?難道都是自願的?我可不相信。君子不立危牆,我還是老老實實在國內待著,比什麽都好。”


    李治鑒聽了冷泉的話,心有所感。


    “泉子,你的意思是外部有些人,會挖咱們的牆角?就像當初那樣。”


    “當然,有些人是愛慕虛榮自願留在外邊的。但有些人就不好說了。亡我之心,從來就沒有熄滅過。想想我們和劉知易的分歧,你再想想這股思潮是怎麽興起的。就明白這裏麵的水很深,深到我不敢碰。說句不自謙的話,以我的名頭,如果真出去了,說到收買都是小事兒。”


    聽了冷泉的話,李治鑒沉思起來。


    劉婉也聽明白了,她感覺後背很冷。


    “泉子,你說的都是真的?”


    “我的劉姐唉,在他們的眼裏,咱們永遠是他們的敵人。你想想,誰會真心對敵人好,對你好的鬼子,肯定包藏禍心。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好吧,也許你說的是對的。不過我還是相信你第一個理由,咱們學中國文化的,實在沒必要出去跟鬼子們深造。說出去都可笑。”


    “老李,劉知易要出去的,名額有他一個。”冷泉又通報了情況。


    “他是一心想著所謂自由的,他出去還能迴來了嗎?”李治鑒問道。


    “會迴來的。不過他還不如不迴來,以他的脾氣和性格,迴來肯定會出大事兒。”冷泉很是擔心四年之後的事情。


    “嗨,走一步算一步吧。我們現在無能為力。”李治鑒不由地連連搖頭。


    ————


    許大茂已經完全走出了心理陰影,打起精神奔著自己的幸福而去。


    很快,他和劉家合作的第一筆生意就做成了,去掉給劉家那半成多的利潤,他足足淨掙了八萬塊錢。


    許大茂決定好好收拾收拾自己。於是給自己買了幾身兒很像樣的長袖、短袖襯衫,又買了西褲、西裝,還買了夾包和皮帶。穿起來很是騷包。


    這不,許大茂白襯衫,紅領帶,灰西褲,黑夾包,洋洋得意地從家裏出來。


    正碰到一身油煙味的傻柱。


    “傻柱,幹嘛去。”


    “傻茂,今天收拾得人模狗樣,這是相親去?”


    “像我這樣的人,還用相親。你是不知道,多少姑娘往我身上撲,擋都擋不過來。”


    兩個人有了開頭,接下來就是鬥嘴,滿嘴的胡唚。


    “就你這張驢臉,人家能看上你。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別嚇著人家姑娘。”


    “你這就不懂了吧,哥們我有的是錢。錢是萬能的。有了這些東西,什麽買不到?”說到這裏,許大茂從包裏掏出了一遝錢,在手裏拍得啪啪響。


    “有幾個錢你就燒吧。對了傻茂,你那玩意還行嗎?你瞧我這張嘴,怎麽說話呢,你那玩意就從來沒行過。”


    傻柱進行了人身攻擊。


    “傻柱,你特麽怎麽說話呢。”許大茂果然被激怒了。


    “對,傻柱,你怎麽跟大茂哥說話呢。”這時剛走到中院的劉光天,幫言了。


    “呦,許大茂還養了一條狗,啥時候的事兒,我怎麽不知道。”傻柱根本不怵。


    自打劉光天搬迴四合院來住,院裏的老鄰居們就沒有幾個拿正眼看他的。


    一沒骨氣,二沒本事的一個人,拿正眼看他都覺得對不起自己的眼睛。


    聽到傻柱罵自己,劉光天立馬火了,他指著傻柱罵道:“你特麽再說一句,看我不抽你。”


    傻柱搖了搖頭,突然衝了出去,一眨眼就到了劉光天跟前兒,抬腿,衝拳。兩個動作下來,劉光天就倒在了地上。


    沒辦法不倒,襠下痛得厲害,鼻梁處酸痛得睜不開眼。


    “劉光天,你特麽算個什麽東西,敢這麽跟我說話。再有下次,我讓你躺下起不來。”傻柱指著地上的劉光天甩了一句狠話。


    然後傻柱抬頭看著許大茂,“傻茂,你是不是也想跟他一樣?”


    “你特麽就會動手打人,你啥也不是。”這句話是在十米外傳過來的。


    傻柱抬頭看他的時候,許大茂就發力朝院外跑。一點兒都不義氣,人家劉光天為他仗義,他麵對危險撒腿就跑。


    何雨柱笑了笑,拍了拍雙手,悠哉遊哉地出門去店裏。徒留著劉光天在地上打滾兒。


    ————


    李寶財推著秦淮茹在院裏遊逛,早就看到傻柱打人這一幕,等傻柱走了之後,他才走上前攙扶著劉光天。


    “我說光天,你沒事兒惹傻柱幹嘛,他就是一個渾人,一言不合就動手。你又打不過他。”


    “我打不過他……唉喲,等著我的,看我打不死他……唉喲……”劉光天尤自嘴硬。


    李寶財把人扶了起來,笑了笑沒再說別的,繼續推著他媳婦遊逛。


    迴到了前院兒,正遇到冷泉推著車子出門上班。


    李寶財和冷泉打著招唿。


    “泉子,上班去。”


    “李哥,我這上班去。”


    “傻柱剛才又打人了,你有空說說他,別在院裏發狠,都是一個院裏的鄰居。”


    “打誰了?”


    “劉光天。”


    “知道了,迴頭我說說他。”


    冷泉敷衍著,他不太想和一個癡傻的人多說話。在他眼裏,李寶財又癡又傻,舔狗極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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