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走之前他想和母親一起迴家。秦淮茹看著眼裏熱切的李寶財,她拒絕了兒子。


    “棒梗,我不能留你李叔一個人在這裏,還有好多事要商量,你先迴去吧。”秦淮茹當著李寶財的麵兒,勸兒子先走。


    趁著送兒子的時候,秦淮茹小聲地對棒梗說道:“我怕他反悔,得在這裏看著他。”


    棒梗立馬明白了母親對自己的大愛,他不再猶豫,趕緊低頭就跑。


    等棒梗走了之後,秦淮茹把門關上,什麽話都沒有說,隻是一件件地脫自己身上的衣裳。


    “秦姐……”李寶財不停地吞咽著口水。


    “寶財,你的心思姐都明白。我一個寡婦沒有好報答你的,今天晚上,姐就讓你好好快活快活。”


    李寶財感覺自己的人生達到了巔峰,值了。


    ……


    雖然地上有一具屍體,一點兒都不影響李寶財和秦淮茹一起的歡愉,反而他們的心裏,隱隱感覺很是刺激。


    秦淮茹為了報答李寶財,把從李懷德那裏學來的招數,盡數都用在了李寶財的身上。


    李寶財飄飄欲仙,他感覺天亮之後就算是被立馬槍斃,這一輩子也值了。


    李寶財精盡腿軟之後,用盡最後的力氣,推開了秦淮茹。


    “秦姐,我這輩子值了,你趕緊走吧。”


    “寶財,我對不起你……”秦淮茹表現得很是舍不得眼前的這個男人。


    “秦姐,我……我死了之後,你幫我收一下屍,可千萬別讓我落個孤魂野鬼。”


    “寶財,你就是棒梗的親爹,我一定讓棒梗年年給你香火。”這個時候,秦淮茹什麽都敢答應,隻求李寶財不要反悔。


    聽了秦淮茹的話,李寶財滿足了。


    ————


    秦淮茹扶著牆走後,李寶財歇了好久,然後才穿上棒梗的血衣,拿起桌上一瓶還沒動的酒,仰脖一口悶了下去,然後晃悠悠地出了門兒……


    淩晨的街上,早就有行人。看到一身血的李寶財,立馬有人去叫來了公安。


    李寶財不抗拒,他直接放下手中的半截酒瓶,叫嚷著自己是去自首,叫嚷著自己殺了人,因為那人欺負自己的幹兒子。


    ……


    李寶財殺人的事情,很快就傳迴了四合院兒。大家夥兒紛紛議論著李寶財殺人越貨、知人知麵不知心……


    冷泉和閻埠貴則傻了眼。


    昨天李寶財和秦淮茹一起出去的,聽話聽音兒,明顯是棒梗出了事兒,怎麽轉眼就變成了李寶財?


    爺倆呆坐在冷泉的書房裏,兩個人都不知道該從哪兒起頭聊下去。


    最後還是閻埠貴先開了口,“嗐,寶財一定是鬼迷了心竅。”


    “三大爺,以我的估計,他這是色鬼迷了心竅。”


    “泉子,你手裏不是有棒梗他們犯法的證據嘛,你救上寶財一救。他也是個可憐的人,到現在都沒有個女人。那個賈家的寡婦,為了兒子也算是舍出去了。”閻埠貴聽懂了冷泉的意思,他覺得也隻有這一種可能,才能讓李寶財心甘情願去替棒梗死。


    “……”冷泉聽了閻埠貴的話,在腦子裏把事情過了一遍。他重重地點了點頭。


    不能讓李寶財這個傻狗平白死掉,不能讓棒梗這個禍害繼續禍害別人。


    於是冷泉拿起了筆,開始寫起信來,閻埠貴則站在一旁看著。


    “泉子,用左手寫。”


    “三大爺,我左右手都一樣。我這是仿著許大茂的筆跡寫的。”


    “你個壞小子,什麽時候都不忘了害一把許大茂。”閻埠貴也是無語。


    “三大爺,公安不一定來找舉報人。要是真查找,我這可是幫許大茂揚好名聲呢。我這是推著他當了個檢舉壞分子的好人。”


    “最好別找,要不然許大茂在院裏可待不住嘍。嗨,總得有人來背這個鍋,許大茂是院裏最合適的,你繼續吧。”


    ————


    李寶財躺在小黑屋裏,一邊迴味著那晚的快樂,一邊後悔著自己的不值。


    一輩子就隻有兩夜的快活,就這麽要死了?要是能多快活一個月,那該多好呀。


    我也是傻透了,為什麽要替棒梗?他死不死跟我有什麽關係,他死了按說對自己是好事兒,就沒人反對自己娶秦淮茹了……


    李寶財正胡思亂想的時候,這時候門打開了。


    “李寶財出來。”公安的語氣生硬而嚴厲。


    “我不是認罪了嘛,還有什麽事兒?”


    “我不知道,去了審訊室你就知道了。”


    李寶財無奈,隻得拎著腳上的鐐銬,一步一停地跟在公安的身後。當然,他後麵還有兩名公安。


    ……


    本來公安現場勘察之後,就發現了許多的疑點。接到舉報信後,辦案人員迅速按著線索進行了調查,最後得出的結論,李寶財是替人頂罪。


    麵對著一副認罪的李寶財,他們在心裏直歎氣。居然真有這樣的傻子,心甘情願為了一個八杆子打不著的人頂罪、替死。


    “李寶財,你不老實,有些事情你沒有交代清楚。”坐在中間的公安終於開口了。


    李寶財本來被這個氣氛壓抑得很難受,現在聽到公安開口問話了,他這才感覺能正常喘氣。


    “我該交代的都交代了,沒什麽好說的,人是我殺的,我抵命也就是嘍。”


    “李寶財,我們現在有新證據,你是替賈梗頂罪的,對不對!”公安重拍了一下桌子。


    李寶財聽到棒梗的名字,他就是一愣神兒。公安怎麽可能查到棒梗?那自己不是白受罪了嘛。


    棒梗要是死了,秦淮茹以後會怎麽看自己?


    “不是棒梗,就是我殺的人。他欺負棒梗,我就殺了他。”李寶財仍舊嘴硬。


    “我說李寶財,你為了賈梗連命都不要了,到底是圖個什麽?你這樣值嗎?你想想,你替人死,真正的兇手在外麵逍遙快活,……”


    公安語重心長地和李寶財聊著。


    他們聊了很多,李寶財本身就有悔意,現在他更貪生了。很快,李寶財就把那天的事情交待個底兒掉。當然,他自動屏蔽了和秦淮茹快活的那一段兒。


    ————


    軋鋼廠裏,這段時間裏的棒梗等四個人,比平常要老實得多,要勤快得多。他們再沒有任何怨言,隻是悶頭幹著活兒。


    對於棒梗這幾個年輕人一個星期來的表現,大家都看在了眼裏,都感覺年輕人沉住了氣,是好苗子。


    正當大家為棒梗等人點讚的時候,十幾名公安在軋鋼廠保衛人員的帶領下,衝進了鉗工車間,不由分說,把棒梗、丘小龍、張軍、司峰一起拿下。


    “怎麽了這是?”


    “他們犯什麽事兒了?”


    “乖乖,怪不得老實,原來犯了大事兒。”


    “好家夥,我差點要推舉他們當先進。”


    ……


    工人們議論紛紛。不過大家夥兒都不清楚這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


    “王衛兵不是死了嘛,難道是這四個人幹的?”突然一個大聰明把所有的事情聯係在了一起。


    大家夥兒一聽,都感覺眼前一亮,紛紛點頭稱是。


    ————


    棒梗到底被抓了,秦淮茹在後勤倉庫裏聽到這個消息,先是長出了一口氣,然後就是揪心的痛。她實在忍不住大哭了起來。


    倉庫裏的同事們沒有一個上前安慰她的,隻是遠遠地躲著。


    在這個年頭裏,壞人的家屬也都是壞人,這是再正常不過的思維方式。


    哪怕你秦淮茹平常表現得再好,你是壞人的媽,那你也是壞人。


    秦淮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迴家裏的。她一進門兒,麵對易中海、賈張氏,她一句話都沒有,而是閃身進了裏屋,又大哭了起來。


    棒梗殺人,李寶財頂罪之後,娘倆在院裏閉上了嘴,跟誰都沒有提這件事兒。秦淮茹甚至頻頻警告棒梗,千萬不能把真相告訴賈張氏,她是個蠢貨,早晚會說漏嘴。


    所以易中海和賈張氏像院裏人一樣,隻知道李寶財殺人越貨了,不知道事情根子出在自家孩子身上。


    今天看到秦淮茹大哭,又沒見到棒梗跟著她一起迴來。夫妻二人就預感不妙。


    “淮茹,你先別哭,到底是怎麽了這是?”賈張氏進了裏屋,推著兒媳婦問個不停。


    秦淮茹最後隻得說出實情,“媽,棒梗活不成了?”


    “啊?!”賈張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外屋裏的易中海,一直都豎著耳朵聽著,一聽棒梗活不成了,他整個人都傻了……


    ————


    一個月之後,秋風正勁。


    棒梗這個犯罪團夥的審判結果,張貼到了軋鋼廠各處宣傳欄以及四合院的門口。


    棒梗殺人,自然逃不過一個死字。其他三個人參與盜竊國家資產,一個個重判,送去了大西北……


    當然,李寶財也受到了一定的處罰,這不是拘留了好長的時間,剛給放出來。


    棒梗槍斃的那一天,李寶財才迴到四合院,看到滿是灰塵的家,他有種兩世為人的感覺。


    “活著真特麽的好。”


    “寶財兄弟迴來了。你特麽的是不是傻,你居然願意為棒梗頂罪!”李寶財身後傳來了一句罵聲。


    李寶財不用迴頭,就知道是胡滿倉。


    “滿倉哥,就是腦子一抽,犯了傻勁。現在明白嘍。”


    “還不晚,晚上哥哥給你洗塵。以後別再這麽傻了。”


    “唉,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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