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離過年沒幾天,何雨柱第一次收到父親何大清的匯款,當初許諾的是一個月十五萬,這第一次匯款居然是二十萬。


    等又過了兩天,何雨柱收到父親的第一封信,稍微講了一下自己的情況,然後告訴他多出來的五萬,是給雨水的壓歲錢……


    何雨柱看到父親遵守了承諾,這才放下心來。


    ————


    何雨柱又像平常一樣,晚上八點多才迴到四合院,居然看到東廂房易家的燈還亮著。


    平常易家很少點燈熬油。雖然易中海一個月掙得不老少,可畢竟是年輕時過慣了苦日子,一直到現在還改不掉小心、節省的習慣。


    要說閻埠貴家裏人口負擔重,做起事來摳摳唆唆也情有可原。


    他易中海掙得可比閻埠貴多上十幾二十塊錢,家裏還就兩個人,燈舍不得點,肉舍不得吃,要不是為了幹活有勁兒,家裏做菜都不讓放油。


    從根兒上論,易中海可比閻埠貴小氣多了。


    何雨柱看著易家的燈亮,也不以為意,他的腦子裏根本就不會去多想別人家的事。


    何雨柱摸著黑開了門,正要進屋,就聽到背後有人叫他。


    “柱子,你這才剛迴來。”


    何雨柱一迴頭,就看到易中海拎著一瓶酒,另一隻手端著個盤子。盤子裏裝的是什麽,天黑看不清。


    “一大爺,我不是見天兒都這個點迴來嘛。”


    “走,進你屋喝兩盅,我找你有點事兒說。”


    去年因為冷泉的幾句話,何雨柱對易中海不大感冒。現在過去了大半年的時間,再加上和易中海平常又不大接觸,何雨柱早就放下了防範的心。


    見易中海找自己喝酒,何雨柱哪會拒絕。一是因為人家是個長輩,二是自己在家裏也無聊,再就是想聽聽人家說的是什麽事。所以何雨柱把易中海讓進了屋。


    看著何雨柱拉亮了電燈,易中海不由地感歎:“還是這電燈亮。我們家的煤油燈跟這個比起來可真不行。”


    “一大爺,您又不是裝不起電燈,趕明個您裝一個就是嘍。再說了,電錢也不多,不比煤油貴多少。”


    “改天找電工,給家裏扯上線裝上這電燈。我跟你一大媽也享受一下這洋玩意兒。”


    易中海一邊說著,一邊把手裏的盤子和酒放在了何家的八仙桌上。


    盤子裏有七八片豬頭肉,剩下的就是一小撮花生米,還有半盤子鹹菜。


    何雨柱看著這下酒菜,心中微微不滿,暗說易中海小氣。


    他是一個廚子,見天兒吃肉,有時候還能混上刁肴,哪裏會看上易中海這點子東西。


    “我說易叔,您請我喝酒就拿這麽點東西?”傻柱就是傻柱,說話很傷人,一點麵子都不給別人留。


    易中海本來還覺得自己準備得挺豐盛,結果人家根本就看不上眼,他的老臉一紅。


    “那什麽,柱子,我跟你一大媽的日子也挺緊。別看我掙得不老少,其實家裏的挑費也挺大。你一大媽見天兒得吃藥……”易中海找著理由來應對這個局麵。


    “得,我看看我家廚房裏還有什麽吃的。”傻柱推門就出去了。


    等他再迴來的時候,手裏拿著幾個鹹鴨蛋,還切了一點子醬牛肉。


    “易叔,家裏就這麽點東西,咱爺倆將就將就吧。”


    易中海感覺自己被打了臉。人家將就一下,也比自己端來的東西強上太多。想了想自己今天的目的,易中海還是忍下了。


    兩個人開喝,幾杯酒下肚,易中海的話多了起來。


    “柱子,你現在一個月掙多少?”


    “……”


    “柱子,現在是新社會了,還是工人老大哥吃香。”


    “柱子,這要是在舊社會,你一個廚子可被人家看不起。說句不好聽的,你可別往心裏去,你們這行在過去那可是下九流,伺候人的行當。”


    “……”


    “柱子,你一大爺我說句不該說的,你的手藝咱暫且不論,你的手藝也好不到哪兒去,你才多大,過了年才二十吧,這還是虛歲。就算你打小學手藝,也沒學幾年。我這話沒毛病吧……”


    “……”


    “柱子,你一大爺肯定不能害你不是。你爹不要你們了,我作為院裏的一大爺,咱兩家又是門挨門的鄰居,我心裏可是心疼你跟雨水得很。”


    “我在我們廠給你找了個活兒,等過了年你跟我去看看。你一大爺是個什麽樣的人,咱們院裏,我們廠裏,你隨便找個人打聽打聽。你聽我的肯定沒錯兒……”


    “……”


    “你要是進了我們廠,雖然還是在食堂裏做飯,可不管到哪兒,你也是工人的身份不是。你看這年頭,隻要是吃上公家的飯,在廠裏上個班的,到哪兒都好說媳婦。你現在老大不小了,該說門親事了。等你進了廠,我讓你一大媽去多找幾個媒婆,好好給你說門合你意的親事。到時候你娶個會過日子的媳婦兒,到月拿著廠裏的工資,想想這日子就美……”


    ……


    直到易中海搖晃著迴了家,何雨柱的腦子還在亂著。


    他真就被易中海給說動了心。現在飯店裏的人,正因為勞資的事兒跟掌櫃的鬧著。


    本來自己也想摻和一腳的,卻是被師父羅長貴給攔住了。隻能靜等著結果。


    最後工錢還是沒談妥,已經兩個月沒見工錢了。這要不是因為過年,掌櫃的還不發錢呢。今天發了點錢,也隻是櫃上給的過年錢,工資的事兒聽說要等過了年再說。


    他又想起來父親何大清曾經留給自己的介紹信,還有他臨走前和自己說的話,想來去軋鋼廠也挺不錯。就連自己的父親那麽好的手藝,都去了軋鋼廠,臨走還給自己鋪了路,一定沒錯兒。


    看來這個易中海人還行,能處。


    他轉念又想到自己的師父,剛把手藝教給自己,然後自己就跑路顛了,不講以前的老規矩三年學藝、兩年效力,也太不是個人……


    何雨柱想到最後,他感覺拿不定主意,於是又想去找冷泉幫著拿個主意。剛走出門,就看著院裏冷冷清清,家家關門熄燈。他這才想起來時間太晚了。


    ————


    第二天一早,冷泉正在小院裏鍛煉著身體,就聽到自己的屋門被連續不斷地拍打著。


    冷泉沉著臉,從小院進了廚房,出門到了迴廊。


    “我說柱子哥,你次次敲門都跟報喪似的。這個毛病什麽時候能改?”


    “得了兄弟,哥哥找你有急事兒,一時忘了了。我下次一定改。”


    冷泉帶著何雨柱進了東廂房自己的書房裏,兩個人坐定,冷泉這才說話:“說吧,一大早找我什麽事兒。”


    “泉子,是這麽迴事兒。昨天一大爺找我去了,他說能幫我弄進軋鋼廠。我就想問問你,軋鋼廠裏做飯的算不算是工人。還有一個,我該不該去軋鋼廠。”


    “哦?”冷泉一愣神兒。


    他沒有想到,原劇中並不存在的自己家,現在自己和父母親搬了四合院,也改變了一些劇情,結果還是改不了傻柱要進軋鋼廠的命運。


    “泉子,你倒是說句話呀。”何雨柱很急。


    “你自己的大事兒,還需要我幫你拿主意?”


    “你馬上就讀高中了,可是個文化人兒,我不聽你的還能聽誰的。”


    “對門閻埠貴大學讀了一年,他更是個文化人,你怎麽不去問問他。”


    “行了吧兄弟,你就別打鑔了。你幫哥哥我好好參謀參謀。”


    “你心裏是怎麽想的?”冷泉問道。


    “其實我挺想進軋鋼廠的……”何雨柱把易中海昨晚的話說了一遍,又講了一下自己工錢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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