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明看著眾人道:


    “我肯定是要繼續往南走的,這安縣短時間停下歇歇還行,長期定居並不安全。”


    姚縣丞也跟著道:


    “我家也會繼續往南走,當初逃出來,就是為了找個安全些的地方定居,這安縣還是離的太近,蠻子......”


    他本想說的是,蠻子這次沒打過來,不代表下次也打不過來。


    想著這樣說不好,改口道:


    “總歸,還是往南些更穩妥些。”


    隊伍裏眾人小聲議論著,想法大都是留下。


    陸青青並未參與進去,她的想法很明確,必須要繼續往南走,最起碼要過了揚州才行。


    陸天明看著隊伍裏的人議論紛紛,甚至連他爹和弟弟一家都想留下。


    這事眼看著商量不出個結果,陸天明出聲道:


    “我打算在安縣停留半月,這半個月就住在這家客棧。大夥迴去各自商量下,有打算跟著我們走的,到時候過來找我們。”


    隨即,像是想到什麽,又說道:


    “這些天,我們還是會派人去城門口等人,除了我和姚兄家,還有誰想繼續往南走的?”


    陸青青忙抬起手,說道:


    “陸叔,我們和你們一塊走。”


    陸天明朝她笑笑,這孩子一直是個機靈的。


    陸天明見其餘人沒有再開口的,知道他們是都打算留下了。


    雖失望,卻也無可奈何,是走是留都是個人意願。


    陸天明安排人去城門口等人後,擺擺手讓眾人解散。


    陸天明喊住老村長和陸天信,三人往房間走去。


    今兒,排得是姚博文和秦朗去城門口。


    陸青青給秦朗準備好午飯,中午城門也是開著的,他們自然也不迴來。


    看著秦朗和姚博文走後,陸青青迴到房間鎖好門,進入空間忙活起來。


    眾人散去後,王家父子出門了,他們一家已經決定了要留在安縣。


    王家父子決定重新撿起原來的行當,繼續殺豬。


    要賣肉,不說店鋪,攤子總得有。


    他們今兒出門就是為了找位置的,確定好縣城哪個地方人多,且適合擺攤的。


    此時,陸天明房間裏。


    老村長想的是落葉歸根,陸天信則是被逃荒嚇怕了,一路上死了太多人。


    陸天明覺得安縣不適合久居,想帶著爹娘和弟弟一家走。


    父子三人溝通一番後,誰也沒說服誰。


    沒多久,陸天信、老村長、陸天福和村長也出門了。


    他們主要是去縣衙打聽下哪裏能落戶,還有打聽下哪裏能買地。


    隊伍裏,各家都開始朝著目標努力。


    第四天時,去城門口等人的人卻帶迴了幾個陸家村的人。


    迴來的是柱子兩口子和大妮,柱子爹和二喜及小孫子狗子。


    乍一見著人,陸青青都沒認出來。


    無他,這些人都瘦的不成樣子了。


    看起來,活像個骷髏。


    柱子媳婦見著陸青青,直接撲到她懷裏放聲痛哭。


    既為了這些時日逃荒的艱難哭,也為了那可憐的的孩子哭。


    若是能再堅持些日子,二妮也能活下來了。


    哭了幾聲,情緒平複些之後,又覺得不好意思。


    這會在客棧的人都出來迎接他們,見著幾人的慘狀,也都心下不忍。


    陸天明找小二給他們開了兩個房間,又讓小二給兩個房間都送些熱水。


    小二看著這幾人的樣子,又髒又瘦,連街上的乞丐都不如。


    若不是這位客官先掏了錢,他都不會讓他們進。


    老村長媳婦看著他們的樣子,借著客棧的廚房熬了些粥給兩家端過去。


    兩家人洗漱完,見著粥,顧不上燙,狼吞虎咽的吞下去。


    連吃了幾碗粥,撐的都有些想吐了,才停下來。


    吃完後,村裏人圍過來關心了幾句。


    見他們太困,眾人就先撤了,讓他們先睡一覺好好歇一歇。


    這一覺一直睡到傍晚,兩家人才醒過來,此時正好趕上各家吃晚飯。


    這時候,陸天明帶著些糧食過來,兩家各給了一袋糧食。


    這糧食是拿公中的錢買的,當時劫匪留下的錢都放在了陸天明這兒。


    如今,陸家村人不知道活下來多少,自然是先緊著遇到的人。


    得著糧食的幾人見到糧食,感激的直躬身道謝。


    吃過飯後,村裏人聚在一塊,二喜說起了之前的遭遇。


    “當時蠻子打來時,我們一家人慌忙逃命,跟著人群跑,隻要見著小路就往裏拐,不知道跑了多久,才甩掉了蠻子。”


    其他人聽著這話,似是都想起了那時候的情況,臉上露出害怕的神情。


    二喜繼續道:


    “當時逃命的路上,板車上東西太多太重,有小路推不過去,隻好把車子扔了。”


    “當時一家人不知道逃了多久,迴頭看時,我娘就不見了。等蠻子推了,我們往迴走,就看到她身上被捅了好幾刀,到死眼睛都沒閉上啊!”


    二喜說到這,臉上出現明顯悲傷的情緒。


    “再往迴走,之前扔板車的地方都空了,車子和東西都不見了。我們剩下的人怕蠻子殺迴來,隻好繼續往前逃命。”


    “好在,走了大半天,就遇到了我哥他們一家。他們的板車沒丟,車上的東西也不少,我們就一塊趕路了。”


    二喜說到這時,陸青青明顯看到柱子媳婦臉上厭惡的情緒。


    “誰知我們越往後走,路上沒糧食沒水的難民就越多,一路上我們都記不清被搶了多少次了。”


    “期間,我媳婦因為要護著孩子,也被那些人打暈拖走了。”


    二喜說著,像是要哭出來。


    “板車上的糧食和水也全被搶走了,我們硬生生捱著,餓狠了見著啥都吃。可走了許久都沒遇上水,就在我們快渴死時,老天爺終於下雨了!”


    “有了水之後,哪怕餓著些,靠著樹葉樹皮,我們也撐下來了。到前邊的恩陵縣時,進城需要入城費。我們哪還有錢,隻好繞路,好在過來了。”


    二喜一邊說,一邊抹淚。


    “在安縣城門外,我們想進城,卻沒錢。這時候,我爹看到了城門口的書和,這才把我們帶了進來。”


    二喜說完,又開始朝村裏人道謝,哭的眼淚一把鼻涕一把,顯得很是真誠。


    但是看柱子媳婦的神情,二喜說的話估計也有些沒那麽真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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