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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八章“瞄星人”自白


    “封門村”廢棄的“官偶”祭祀廟堂裏。有一處破損的牆洞,裏麵鋪了些幹草,顯得破敗而陰冷。


    今天天氣很好,即使躲在昏暗的洞穴裏,我依然可以嗅到陽光鮮美的味道。


    低頭看看躺在麥稈堆裏酣睡的老太婆,我知道,我必須去狩獵了。這些天,丟過嬰孩的村子裏防範很嚴;我已經餓了二天,沒有吃任何東西了。昨夜的鬥法差點傷了我的本源。


    我緩緩坐起身,一跳,就跳出了洞穴。在我油綠的眼睛裏,天空呈現一種罕見的蔚藍色。


    這段時間以來,我越來越容易忘記自己是誰,曾經叫過什麽名字,去過什麽地方。我在封門村”居住久了,已慢慢疲倦本尊一顆能看破紅塵的心。伸個“懶腰''後,我忍不住噴出一大口濁氣,充滿了酸腐的氣息。


    陽光照在我黑色的發毛上,反射出銀亮的閃光。我舔著裂開兩顆尖牙的嘴,邪邪的笑笑,向王家祠堂跳去。


    在少林寺外門學過幾手拳腳,被村民尊為“鐵頭銅臂”的王村長是個打架好手,可那又算什麽呢?到底比不上我兩顆貓牙犀利噻。


    在去“王家祠堂”的路上,我昂起頭,一跳一跳的疾馳,我現在也許稱得上這些村寨中最兇悍的殺手了,沒有之一。我這個“封門村”魔煞氣滋生的寵兒,現在“附體''了一個老太婆的身體,我為主,她為輔。我能單獨化身“喵星人”,而老太婆就不行。


    老太婆剛死,停屍後做了道場。道場規模有大有小,習慣上有“小十王”,“大十王”,“隔夜素堂”“一豎桅”“二豎桅”,“七豎桅”等專指稱謂。


    靈堂的上方道士用綠字寫上幾天內需要完成的“功課”。整個葬禮的流程,然後依次進行,徹底輪轉。整個“生祭”必須有個豬頭擺在堂前。葬禮上,一部分人在道士的指揮下參與祭奠亡靈。一部分人打死人“麻將”進入休閑時光。


    “歡歡喜喜辦喪事,熱熱鬧鬧送亡人”。


    王家祠堂的出殯一般七天後在清晨(拂曉前後)舉行,一般是在將死者下葬之後天亮為宜,意即死者平安“上路”。路途中,棺材不能停下,更不能靠地,所以,出殯時,往往需要較多的男子輪流抬喪。道士在墳地上做最後的道場。靈柩抬到墓地下葬前,由道士先在**用小米畫上八卦,灑雄黃酒後,棺材方能入坑,先由孝子一隻腳跪在棺材蓋上挖三鋤泥下坑,然後眾人堆土搬岩徹好墳墓。因事發突然,墳墓一般簡單堆土,待到來年清明前再對墳墓進行完整的修葺。用老瓦片搭起的祭台。整體來看,王家祠堂的葬禮,基本上是一套佛道雜糅的軌儀,吸收和繼承了大量漢文化的內容,在一個層麵上推進了家族文化的源流。充分表現了王家祠堂豁達的生死觀。現在進行的是“七豎桅”。


    作法事擺放頭七的第三天夜晚,我跳進了她的壽棺。我用“喵星人”特有的磁場,幹擾老太婆“魂魄”投胎。老太婆被我控製,化成了“活死人”。嗬嗬,等我把老太婆剩餘靈魂都消耗掉,她恐怕“投胎''機會都沒了。更別說舉行可笑的“焚包”儀式,即將死者生前使用的物品進行焚燒。


    出殯路上,親人跪在道旁。抬喪過程中,抬棺材的人會故意抬著棺材不停地抖動,表示“死者不願意離開家”,孝子則下跪,請求死者不要這樣子,平平安安上路。一般出殯,孝子要下跪達十次之多。


    黑色流暢的天然豹紋,是我們“喵星人”家族的特有標誌,不想卻引來殺身之禍。變成了製作皮具皮草的好材料。人類殘忍瘋狂的捕殺,已經令豹貓這個古老的種族幾乎滅絕了。(網絡流傳:1999年底,廣州市一隻金紋豹貓曾賣出過8萬的天價)


    煞氣侵體,我殺伐的本能激活,滿含仇恨徘徊在各個村莊。燃燒包穀杆的霧霾漸漸隱沒了我,我隱著複仇的幽光,我很清楚自己的使命,不僅老太婆的肉殼要養料供應,更有整個豹貓家族的命運背負在我瘦弱的身上。


    不知走了多遠,終於來到了“王家祠堂”王駝背屋門外。我悄悄隱藏在院子裏的雜物之中。一個虎背熊腰的大漢進入我的視線了。聽著一陣開門細微的聲響,我沒動。我在等待最佳的時機。


    閃電般的躍起,撕裂!


    脖子被凸起的利牙裏一下拉扯折斷,一擊致命!


    可憐的王駝背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就成了我的戰利品。咀嚼起充滿韌性的人肉,先吃個飽脹,盡量吞噬人類那份先天精華,用來進化自己。然後決定再從吃剩的碎肉堆裏,拖出一條啃得坑坑窪窪手臂,拖迴家喂家裏的“貓臉老太婆”。


    剛把啃得坑坑窪窪手臂拖到“封門村”的老鬆坡,就看到我居住的,廢棄的“官偶”祭祀廟堂外,圍著一群快要成精的黃鼠狼。


    “該死的”!


    “這幫低級的偷雞賊!


    “這群喜歡投機的最爛賤的小東西!”。


    “我們這些帶毛的畜生之間,究竟還能不能愉快的相處了?”黑貓心裏使勁罵著。


    立馬以最快的速度跳迴洞穴,怒瞪著那群低級的偷雞賊!


    並在喉嚨中發出充滿威脅的“瞄”星語:


    “一群可恥的家夥”!


    嚇得幾個黃鼠狼相互對視了一下,鬼鬼祟祟交流著視線,不甘心的迴視我;然後一隻毛色深黃的黃鼠狼突然人立而起,對我作了個依,帶領眾多眼睛綠瑩瑩的黃鼠狼,很快溜出廢棄的“官偶”祭祀廟堂,消失在草叢中了。我知道,月圓時分它們還會再迴來的。這些邪惡的東西絕不會死心。


    走迴洞穴,心卻突然涼了,洞穴裏空空如也,隻有老太婆的氣息還殘留在空氣中。


    天哪,我完全慌了!“我一半靈魂寄居的軀殼體,居然玩失蹤嘞”!


    外麵的椴鬆上,忽然發出嘩嘩的響聲,我下意識猛地跳出去,看見了驚喜。


    “貓臉老太破”正從椴鬆上慢慢爬下來,弄斷了二,三根鬆枝後,她才爬下樹來。


    “我緊盯著老太婆的手掌,完完全全的呆住了。因為,她的手掌裏,正扣著一朵隻有棺材裏才生長的天才地寶“血靈芝''!這東西一般的棺木別想長,長了也不一定是那種藥用菌。聽說長這種菌的人生前吃了很多的人參,鹿茸,再加上必須要符合條件的棺材板才能生長。還有一種是清朝末年民國初長期吸食鴉片的人,死後遇到有靈芝孢子種子的棺材板生長出來的。


    看到了我,愣了神,然後把“血靈芝”放到地上,一股電磁場波衝進我腦海:“好香好香!我聞到了人肉的香味道!嘎嘎,快給我吃嘎嘎……”


    我盯著“貓臉老太婆”大聲發出渾濁的嘶吼聲。聽到我淒厲的聲音後,“貓臉老太婆”一下撲過來,抱起我,撫摸我身上黑亮的豹紋毛發,另一隻手迫不及待去抓那一條啃得坑坑窪窪手臂。老太婆80多歲的年級,穿著一條這年代流的藍哢嘰褲子,繡滿黑紅壽字的上衣已露出破洞,幹瘦胳膊上,還夾著一個髒兮兮的包裹,我曾咬開檢查過,十多斤的豬頭早被我吃個幹淨。裏麵還剩幾樣祭奠死人的貢品,不好吃,不和我們“喵星人”胃口滴。


    老太婆魂魄被我吞了,軀殼總是顯得混混僵僵的。她不怕我呢!隻要我一躍,就可以輕鬆咬斷她的喉嚨。


    還記得那一夜,為了找到合適的軀殼,我曾偷偷潛進她的壽棺躲藏。在她死去的頭七夜,子時12點,趁她靈魂懵懵懂懂剛飄出軀體時,被我一口咬住,吞噬,老太婆於是變成了我的牽線木偶。


    記得當時我剛跳出壽棺時,把她的大兒子嚇得坐到地上,二兒子反應快,去找根粗大的木棒來追打我。我拚命逃跑,把一身貓毛都嚇得倒立了。


    趁他二兒子累得喘氣時,我悄悄遙控老太婆從棺材裏一下坐起來時,才算真正逃出了鬼門關。


    老太婆從棺材裏坐起來時,一半是人臉,一半是貓臉的詭異異像,嚇得她的兩個兒子目瞪口呆;更把來祭奠死者的親朋好友,嚇得紛紛奪門而走。而此時,我乘機和老太婆合二為一,胡亂指令老太婆掃蕩了一些拜祭的貢品,特別是一個完整的大肥豬豬頭打包帶走。


    80歲的老太婆變成“貓臉老太婆”後,得到我“喵星人”的附體力量,變的敏捷而力大無比。十多斤的豬頭和其他一些物什,輕鬆的被“貓臉老太婆”夾在胳膊下,幾個縱跳就消失在夜色裏。


    其實,我選“封門村”廢棄的“官偶”祭祀廟堂安家,是有講究的。


    因為我發現”廢棄的“官偶”祭祀廟堂裏有一股龐大的靈魂能量,如果能收複這股魂力,我這隻“喵星人”一定可以進化出完美形態。甚至變成傳說中擁有飛天翅膀“飛天貓”都不一定。總之,盡一切可能,我先要多控製幾個“貓臉人”,不斷融合壯大我靈魂的強度,進化成完美的“飛天瞄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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