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夢,無人打擾。


    迷迷糊糊,耳邊響起一個不含半點溫度的聲音。


    沈茉攸然睜開小鹿一樣的眼睛。


    猛地清醒。


    秦皓勉正滿身戾氣地盯著她。


    但沈茉卻隻想仰天長笑,桀桀桀。


    因為此刻的秦皓勉實在滑稽,身上披著厚厚的毛毯,兩個鼻孔裏塞著紙巾團。


    “阿嚏!”


    秦皓勉打了一個大噴嚏,紙巾團從鼻孔中飛出來。


    一道拋物線,落到沈茉身前的被子上。


    秦皓勉眼眸怒意翻滾,“昨天晚上是你把窗戶鎖死的?”


    沈茉無辜地點點頭。


    “好!一個窗戶都沒留,算你狠!阿嚏……”秦皓勉冷冷的說,那神情就像是要撲上來撕咬沈茉。


    沈茉不解,這秦三少也太莫名其妙了,關個窗戶而已,那副樣子好像掘了他家祖墳。


    “阿嚏,阿嚏……”


    秦皓勉一連打了幾個噴嚏,清水一般的鼻涕,不受控製地從鼻孔淌下來。


    “你好像感冒了。”沈茉眨了眨眼。


    “廢話……”


    “可是,我明明給你洗的是熱水澡啊。”


    那表情裏的無辜倒不像是裝的。


    一提那65度的熱水澡,秦皓勉臉色又陰沉了幾分,見過蠢女人,沒見過蠢成這樣的。


    這時,沈茉又像忽然明白了什麽,“你不會是泡得太久,自己沒力氣出來吧!”


    “活該,誰叫你把我趕出去!”說完,沈茉臉上出現發現真相的幸災樂禍。


    “還不是你鎖死窗戶,我凍了一宿!”秦皓勉聽了,眼神更輕蔑。


    沈茉無語,“你不姓秦,姓賴吧?”


    “你說什麽?”秦皓勉慘白的臉色更加難看,隨時都有暴走的危險。


    “我說錯了嗎?碰瓷都編不出個像樣的理由。”沈茉圓溜溜的眼睛滿是不解,“你說我大冬天開窗戶,把你凍了一宿,你感冒了,還有可能!我明明鎖死了窗戶怎麽把你凍著的?這符合邏輯嗎?再說你秦三少新婚之夜夜不歸宿!誰知道你跑哪兒野去了,怎麽怪也怪不到我這個獨守空房的人頭上吧!”


    “什麽夜不歸宿,明明是你鵲巢鳩占!”


    誰是鵲?誰是鳩?難道秦皓勉心裏有想娶的白月光,難怪昨晚上跑出去一宿,早上迴來就發火。


    應該是怪自己搶了他心上人的位置。


    沈茉趕忙擺手解釋,“我沒有怪你夜不歸宿的意思,秦三少盡可以和心上人歡飲達旦到天明,我發自肺腑祝福有情人終成眷屬。”


    秦皓勉被氣得手指顫抖:“你……”


    “你什麽你?生病了就去吃藥,病好了再出去嗨。”


    “沈茉。”


    秦皓勉牙齒咬得咯咯響,一屁股坐在床邊,確實感冒了,他頭暈得要命。


    準確的說,是被沈茉氣得頭暈。


    沈茉好心地上前扶秦皓勉,語氣軟綿綿的,“你看你生什麽氣呢,你那怪病說不定就是脾氣暴躁,怒氣上頭才引起的昏迷。”


    秦皓勉鑽進沈茉剛剛睡過的被窩,萎成一坨。“瞎說,你是醫生嗎?”


    這女人雖然說話氣人,但她睡過的被窩還挺暖和。


    “我雖然不是醫生,但我治好了你的病啊。”沈茉笑滋滋的,一點也不生氣。


    一提到結婚衝喜這事,秦皓勉頓時火冒得三丈高,猛地甩開她,“我要離婚,這婚不是自願結的,不算數!”


    哇,秦三少主動提離婚。


    沈茉捧場地拍起手來,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秦皓勉,“一言為定!現在就去辦手續嗎?”


    “我們倆個有登記嗎?我現在是已婚狀態還是未婚狀態,如果還沒來得及登記,正好,我現在收拾東西走人。”說著,沈茉四處尋找她的小行李箱。


    “你怎麽好像很迫不及待?”秦皓勉冷眸微眯,他從來沒有如此被人不待見過!


    沈茉一臉疑惑:“那我應該怎麽樣呢?難道向你要分手費不成?”


    “哼,談到錢,你的日薪三千萬未免也太高了吧!”秦皓勉發出一聲冷笑。


    “我的日薪當然不值這麽高,但秦三少爺你這條命肯定值啊!”沈茉輕哼著歌曲,蹲在地上若無其事地整理起行李箱來。


    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如此輕鬆淡然的模樣,秦皓勉的眼底毫不掩飾地流露出深深的厭惡之情。同時,一股不想讓她得意下去的惡趣味湧上心頭。


    “別高興得太早,想走可沒那麽容易。不僅要去辦手續,還有一個月的冷靜期。”


    聽到這話,沈茉驚愕,“那我們趕快去辦手續吧,不然待會排隊就要排到下午了。”


    秦皓盛怒:“你看看我現在這個樣子,還能出門嗎?”


    沈茉轉頭朝秦三少看去,隻見他披著被子,臉色慘白如紙,鼻涕止不住地往下淌,身體似乎還在微微顫抖。


    的確,以他目前這樣糟糕的狀況來看,確實不應該出門。


    沈茉善解人意地說道:“那就明天再去吧,你先好好休息。”


    “我感冒都是拜你所賜,總之,我病好之前,你別想離開。”秦皓勉頭暈目眩得非常厲害,昨晚趴在窗戶上吹了整整一夜的冷風,越想便越生氣。


    一提到窗戶,他好像又突然想起了些什麽。


    於是冷冽且充滿警告意味地看向沈茉:“以後我房間裏的窗戶,絕對不允許被上鎖,更不能夠關嚴實。”


    沈茉將手伸向秦皓勉的額頭,試探性地摸了幾下後,嘴裏小聲嘟囔著:“沒發燒啊,怎麽開始說起胡話來了。”


    秦皓勉一臉不耐煩地用力揮開了她的手,沒好氣兒地迴懟道:“你才發燒呢,我的房間當然得聽我的,如果再有下一次,你就給我卷鋪蓋睡走廊!”


    “好好好,你嗓門大,你說得對。”沈茉一邊哼著歌,一邊朝著門口走去。


    “站住!你要幹什麽去?”秦皓勉扯著破風的嗓子喊道。


    “吃早飯啊。”沈茉迴頭看向秦皓勉,衝他甜甜地笑了笑,露出一排整齊而又潔白的牙齒。


    秦皓勉壓下去的火頓時又冒了出來,這個女人竟然一丁點內疚的覺悟都沒有,明明就是她把自己折騰生病的,現在卻像個沒事兒人一樣,隻想著去吃飯。


    “先去給我——拿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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