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古代文明宣告滅亡,加坦傑厄與它的眷屬們也陷入沉睡。


    齊傑拉製造夢幻,由加坦傑厄代言的永恆黑暗則毀滅文明,然後把文明的遺跡作為自己新的宅邸。


    這,或許就是克蘇魯一係不可言狀的一生中唯一能被總結出的規律。


    “於永恆的宅邸拉萊耶中候汝入夢”,也將成為克蘇魯神話的預言,繼續流傳下去。


    不過,親曆一切的王羽,卻是既忙碌、又疑惑。


    迪迦、赫勞、阿基雷斯三個石像所在的金字塔,卡蜜拉、達拉姆、希特拉三個石像所在的城邦禁地,蓋影(蓋比魯)和蓋迪兩個石像所在的通卡拉鈴遺跡。


    這三個地點,王羽全都利用銅鐸的神秘力量進行了守護,徹底隔絕和避免了加坦傑厄發現這些地方的可能。


    並且,幽憐殉難的時候,其實王羽也就在旁邊暗中觀察。


    雖然王羽沒想過救援幽憐改變曆史,但幽憐卻不知用什麽方法發現了王羽。


    更奇怪的是,幽憐暗中給王羽的傳音十分耐人尋味:“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這是我們的考驗,你不必插手。你還有屬於你的宿命。”


    偶然觀看幽憐末路,奇怪言語詭異至極,苦思冥想也不得其解。


    加坦傑厄從何處降臨,幽憐因何謎語人,成了王羽心中的兩大疑問。


    而超古代故事已徹底宣告終結。於是,困惑的王羽隻好詢問起了異空間中的魔迪巫斯:


    “瑪德,我還不如不來!除了救下赫勞與阿基雷斯,到處都是讓人頭疼的謎語。”


    “比如?”魔迪巫斯竟然反問。


    “卡蜜拉,信念之暗,傳承之光,超古代基因,加坦傑厄…我根本什麽都搞不明白啊!”


    “其實你已經離答案很近了。”


    “……得了吧,別謎語人了,你直接告訴我答案!或者告訴我到底該怎麽做就行!”


    “電離層…尤尼金…”


    經過一番交談,魔迪巫斯提示了王羽找到答案的方向。


    王羽不再囉嗦,立刻開始行動。


    ……


    電離層。


    這個時期,地球還沒有進化出閃電人這個族群。因此這個區域顯得寧靜又空曠。


    但是,敏銳的王羽還是察覺到了什麽。


    “電離層的等離子和靈魂有關…而這裏,卻有著很多超古代人因信念生成的靈魂啊…”


    “這些信念等離子,應該就是後來的超古代基因的雛形了。”


    “怪不得原著中拓磨死後多次以靈魂體現身,原來這個地球的等離子就具備和負能量類似的性質——能把人的強大信念具現化!”


    “以後這些等離子靈魂,會變成雨水落下大地。那些雨水又可能會在融合進各種生命裏。”


    “所以,超古代基因,並不是靠血緣傳播,反而充滿隨機性,還和精神層麵的覺醒有關。”


    自大梧那得到的信念之暗,以及超古代基因的流傳,本質都是因為這個地球特殊的等離子。王羽的疑難瞬間就解決了兩個。


    至於這些特殊等離子,和地球意誌有沒有關係,王羽就不得而知了。


    因為疑問還有很多,所以王羽立馬開始尋找其它問題的答案。


    ……


    尤尼金擁有隨意穿梭在過去和未來的能力。


    而王羽現在要做的,就是利用這個能力穿梭到過去,在旁觀這個宇宙曆史的過程中,找到與克蘇魯有關的信息。


    時間與空間像七彩的雪花一樣倒退飛散,王羽的時空觀影之旅也就此展開:


    138億年前,宇宙大爆炸,這個宇宙的時空由此誕生。


    大爆炸的約1000年後,分子開始形成。而這也意味著構成生命的物質,都幾乎已經完備。


    但是,此後的約38萬年裏,宇宙物質密度仍然極高、就像一團漿糊,宇宙整體並不透明。光子並不能從物質中脫離出來。


    而結束耦合狀態脫離出的第一批光子,就構成了後來的宇宙微波背景輻射。


    此後一億年間,由於缺乏中性原子,並且所有光都會被散射、無法被觀察到,因此被稱為黑暗時期。


    在黑暗時期,無法看到光的存在。甚至,這個時期大概是什麽樣的,也是幾乎不可知的。


    “不可知的宇宙黑暗時期…我能感應到,克蘇魯的軀體,大概率就是在這時誕生的!”


    克蘇魯被打敗後坍縮成的奇點,現在還在王羽本體的體內鎮壓著,因此王羽第一時間就得出了結論。


    為了找到更多細節觀察,王羽運轉尤尼金的力量,開始在宇宙演化的曆程中繼續遨遊:


    一億年的黑暗時期結束後,第一批恆星開始形成並誕生,宇宙開始再電離,第一批星係也慢慢形成。


    而隨著星係與恆星的演化與誕生,又經過了七八億年的時光,最原始的生命也逐漸誕生在合適的環境當中。


    這些最原始的生命幾乎都是誕生在行星冷卻後的原始海洋當中,並且幾乎都以厭氧菌的形式存在。然後,可能會出現類似於藍細菌這種能進行光合作用的細菌。


    但是,毫無疑問,宇宙中最早期的生命,都是類似細菌這樣簡單的生物。它們突變的速度極快,並且對環境的適應性強到離譜。


    以後,哪怕陸陸續續有各種複雜的真核生物誕生,細菌等原核生物在數量上仍然會占據絕對的支配地位。


    “舊日的支配者…舊日就是生命演化的早期,而支配者就是幾乎永遠不會退出生命舞台的原核生物!”


    “舊日支配者為什麽和黑暗有關?因為原核生物就是幾乎不可被觀察的,它們大多適應相對黑暗的環境。”


    “舊日支配者為什麽不可名狀?因為身體源自不可知的宇宙黑暗時期,靈魂源自細微難察的原核生物!”


    王羽目睹了宇宙最早期的生命演化,如驚雷般恍然大悟。


    “宇宙早期原核生物的微弱意識,在等離子的作用下,逐漸匯集形成了克蘇魯的靈魂…”


    “克蘇魯…就是原核生物不可言狀的意識間誕生出的負能量!所以它既厭惡光之星這些純粹的光,也厭惡人類和宇宙人這些高等智慧真核生物。”


    “怪不得克蘇魯的命格讓它不會被打敗,因為宇宙中所有的生命裏,最廣大的其實是肉眼難察的這些原核生物啊!”


    “我的閃耀形態得益於智慧生命內心的光芒,克蘇魯的命格則源於原核生物不可言狀的意識間的黑暗!”


    王羽感應到了克蘇魯靈魂的誕生過程,驚駭的同時也明白了自己穿越的意義:舊日支配者們,某種意義上就是獲得了閃耀形態的自己命中注定的宿敵!


    “以往我陷入了誤區,覺得像動物植物這些才是生命。但真要論地位,原核生物才是真正的支配者啊…”


    “有句名言叫「蟲子從來沒有被戰勝過」,而要我說,原核生物才是從來沒有被戰勝過…”


    “所有動物植物,都必須和細菌這些原核生物共生,哪怕人類擁有再高的文明也不例外。”


    “可惡!表麵上是我鎮壓了克蘇魯,但其實它根本無法被打敗?!就像人和細菌共生一樣,我難道隻能和克蘇魯共存?!”


    王羽厘清了情況,馬上就被嚇個半死。畢竟,自己好不容易打敗的克蘇魯,居然比能無限複活的古阿軍團難纏萬倍,這如何不讓王羽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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