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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鴻水露在頭盔外的唇角微微牽動,露出一絲澀然的苦笑:“沒錯,我們都是外人……”


    他仿佛沒察覺到嶽秋鴻已經繃緊身體握緊了長槍,隻是自顧自道:“你當我剛才什麽都沒說,既然你不願拿他們去換功勞,我也不多幹涉什麽。隻是你要藏就藏好了,這段時日將會有很多人來暗淵,到時候你我各憑本事。我右邊隔壁張獷的領地就很是熱鬧,前不久他抓了幾個少年,後來有一男一女兩個化尊級別的年輕人找上門來想救人,張獷拚盡全力也隻重創了其中一個,還是叫他們給跑掉了,隻不過是被迫逃向了暗淵深處。現在張獷就眼巴巴等著那兩人逃迴來,那他多少還有點機會。”


    “化尊級別的年輕人?”嶽秋鴻有些詫異。


    李鴻水滿不在意地道:“不知道是附近哪個宗門的天才,準確說是一個青年一個少女,前者都化尊後期了,後者靈力雖然不到化尊境,但卻是分靈魂師,不然的話張獷實力比我還強上一籌,哪能讓他們逃走?”


    本來遠處的墨風兩人隻是隨便聽聽,但聽到這裏他們再遲鈍也感覺不對勁了,這描述……怎麽越聽越像是……


    墨風猶豫了一下,還是從暗處走了出來,不顧嶽秋鴻向他使眼色,徑直向李鴻水問道:“那個青年是不是身穿白衣,少女身穿紫衣?還有那幾個被張獷抓住的少年,是不是都十四歲左右,來自同一門派?”


    李鴻水目光一閃,唇角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道:“年輕人,你倒是好膽魄,不怕我將你抓走換取功勞?我之前可以視而不見,但你這麽莽撞自己站出來,說不定我就改了主意。”


    念羽白也幹脆走出來,索性嬉皮笑臉地道:“哎,像前輩這等英雄人物,肯定說一不二,君無戲言,怎麽會像個流氓地痞一樣隨便反悔?再說了,我們兩個通玄修者又不頂事兒,你得抓多少個才能湊夠人頭,還不如多等等化尊高手呢。”


    某人還厚顏無恥地指了指地上昏迷躺著的兩人:“剛剛前輩聽他倆對話也該明白了,他們可是追著我進來的,你應該感謝我才是。”


    李鴻水對上這麽個憊懶貨,隻有啞然失笑,常年被暗淵之氣侵蝕造成的陰戾煞氣也不知不覺淡去了很多,搖搖頭道:“我家那小子也是這麽個無賴潑皮性子,也不知向誰學的,要是我還能活著迴去見他……”


    他忽地沉默下來,換了話題道:“你剛剛問我的都是對的,看樣子那些人應該是你們的熟人了?”


    “什麽意思?”嶽秋鴻看見墨風神色一沉,心中不禁也浮起了不太妙的預感。


    “是方大師兄和塵若……”墨風終究沒有隱瞞什麽。


    “她……她怎麽進了暗淵?!”嶽秋鴻臉色瞬間蒼白。


    “我們二人是被離魂騙進來的,恐怕他們也被人刻意誤導了……”墨風隻能這麽解釋,否則的話方子衿兩人絕對不會輕易涉足暗淵。


    “你剛剛說重傷的是誰?”嶽秋鴻焦急詢問李鴻水。


    李鴻水莫名其妙地看著他道:“我不太清楚……隻是跟張獷聊起的時候聽他說的,細節方麵我沒多問。”


    嶽秋鴻緊緊咬著唇,頭盔遮蓋下看不清他的臉色,但他的聲音卻莫名沙啞了很多:“你說他們向著暗淵深處去了?而且到現在還沒迴來?”


    “是這樣。”李鴻水點點頭。


    “多謝了……”嶽秋鴻茫然失神地在原地呆怔了片刻,便頭也不迴地轉身走向荒野另一側。


    念羽白趕忙一把拽住他:“你要離開領地?你不怕暗淵規則了?”


    李鴻水也皺眉道:“越丘,就算那兩人對你非常重要,你也考慮清楚再說,一旦走出領地越了界,你就會被暗淵之氣加倍侵蝕,恐怕要不了兩年你就會……”


    “那又怎樣?要我眼睜睜看著她死在暗淵深處,我如何做得到?”嶽秋鴻猛地甩脫掉念羽白的手,焦躁不安地道。


    墨風給念羽白使了個眼色,讓他不要再強硬阻攔,放緩語氣道:“你先不要冒險,我們去找找,塵若一定不會有事的。”


    嶽秋鴻煩躁道:“你根本不知道暗淵深處有多麽危險!一旦撞上了淵將,或者是別的什麽東西,化尊強者也休想逃脫,你們進去是自投羅網。”


    “你忘了我前些天布置了很久的殺手鐧陣法?就算打不過,我們自保也無礙,你先……”念羽白也勸說道。


    然而嶽秋鴻卻徑直打斷道:“來不及了,我和你們一起吧,見不著她的蹤跡,我實在不能心安。”


    念羽白隻能歎口氣,遞給墨風一個無奈的眼神。


    墨風知道勸不動嶽秋鴻,便也不再無謂地浪費口舌,隻是最後向李鴻水問道:“那幾個被張獷抓住的少年呢?他們怎樣了?”


    李鴻水想了想道:“應該被送去他領地的北部邊界了,因為淵兵會定時到那裏清點人數並記下暗將的功勞。隻是兩三天過去了,恐怕……”


    “去看看吧,反正大師兄他們也是從那裏進入暗淵深處的。”念羽白道。


    嶽秋鴻沉默著點點頭,一步跨過了邊界線,隻見他的盔甲上瞬間亮起了一層幽紅色的光芒,仿佛某種詭異強大的力量,讓他晃了一晃險些栽倒。


    “你怎樣?”墨風一把扶住他,隻見嶽秋鴻唇角溢血,不住地咳嗽,像是遭受了什麽莫名的重創。


    “沒事……我們,繼續走……”他勉強站穩身體,那雙血瞳越發殷紅幽深,像是浸染著鮮血的光澤,其中暴戾陰森的煞氣氤氳不散,卻被他強行壓抑了下來。


    他最後看了李鴻水一眼,咳嗽著道:“這兩個人,你都帶走吧,希望……你能早點完成任務。”


    念羽白看他一步一咳血的樣子,情形委實不容樂觀,但想到嶽秋鴻那雷打不動的強硬態度,又隻能放棄勸說。


    好在走出幾百米後,嶽秋鴻不知是適應了還是怎樣,又重新恢複了正常,隻是周身始終繚繞著一層揮之不去的黑氣,拚命地朝他體內滲透。


    三人便開始加速前行,沉默中嶽秋鴻忽然毫無征兆地開口道:“要是我靈智喪失,你們不要猶豫,直接殺了我。畢竟與其那樣活著,還不如死了痛快。”


    “真是何苦……”念羽白輕輕歎道。


    “你不也是為了找人,才冒險進暗淵的麽?”


    念羽白沒有反駁,隻是怔怔地有些出神。因為柳熙月和周盛還有影落軒兩兄弟都被送離了暗淵,也不知現在漂泊在冰域的何方?隻希望他們幾人都平安無事罷。


    疾行了不知多久,嶽秋鴻忽然提醒道:“下了這個坡,前方就是張獷的領地,到時候少不得要和他一場惡戰。”


    “為什麽?”


    “因為隻要殺了我這種叛離暗淵規則的人,同樣也算一筆大功勞,暗淵規則還會減緩對他的侵蝕。而且,雖然你們兩個不是化尊修者,但他恐怕也不願放過。”


    “那淵將之首在搞什麽鬼,折騰得我們跟過街老鼠一樣。”念羽白一萬點不爽。


    不過他還是翻出了一塊長條形玉石,灰撲撲的毫不起眼,但卻是布陣最重要的一類陣石,相當於移動型法陣的開關。


    墨風也開始默不作聲地繼續運轉靈力,始終讓自己的修為保持在最巔峰的狀態。


    三人踏入張獷的領地,這一片丘陵地帶荒涼冷清,也沒看著周圍有什麽動靜。


    “奇怪,張獷人呢?”嶽秋鴻皺了皺眉,不可能張獷也越境了吧,不然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


    “先去邊境線。”嶽秋鴻也不再過多猶豫,徑直向北方疾行。


    三人也不知翻越了多少個山坡,隻感覺周圍的暗淵之氣越來越濃,到達最後一個山頭上時,更是看到遠方繚繞起了屢屢黑煙,如絲如霧,已然是肉眼可見了。


    等來到山腳時,墨風看到前方出現了一座吊橋,橋下麵看不清是河流還是什麽,都被黑霧給遮住了,能見度不超過五十米,橋對麵自然也是一片茫茫,甚至都不知道這座橋有多長。


    有風吹過,吊橋嘎吱嘎吱搖晃起來,像是年久失修的老古董,隨時都可能崩塌垮掉。


    “這座橋,應該是通向暗淵深處……”嶽秋鴻簡單解釋了一句,由於心中一直焦灼地掛念著紫塵若的安危,他也不願浪費時間,直接踏上了還在搖晃的吊橋。


    聽著那木板嘎吱一聲,念羽白真心懷疑會不會一腳下去把它給踩斷,但小心翼翼地站上去後,卻發現這吊橋遠比想象中要結實得多。


    墨風走在最後,也一隻腳踩了上去,但忽然間他浮起了極為強烈的警兆,潛意識裏感覺極為不對勁。


    踏入別人領地,暗將一定是有感知的,這點嶽秋鴻早就解說過。但張獷呢?他們都要離開他的領地了,他此刻到底在哪裏?


    背後風聲忽起,墨風隻來得及喊了聲小心,就匆忙抽刀橫在身後,勉強擋住了這道突然而來的襲擊。


    但一股沛然大力洶湧襲來,他瞬間便噴出了一口鮮血,眼前一陣發黑,好不容易轉過身,就看到無數紅線飄飛而來,仿佛章魚的觸須,隻是數量卻多到無窮無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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