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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羽白就真的開始認真聽講座了,因為這位月白長衣的長老第一句話就引起了他的興趣:“陣法陣法,其實陣和法是兩種東西,前者最初來源於戰爭之道,是行軍排列之術,衍變至今含義已有所變化,但仍舊指的是一種有規律性的排列組合。我們排列的是節點,戰爭中排列的則是士兵。而法也有多重含義,陣法中的法不僅指規則,也指的是保持,凡保持各自的本質特性者,皆稱為法……”


    這位長老很是嚴肅古板,語氣也平淡得毫無波瀾,如果對此不感興趣的話恐怕聽不了幾句就會昏昏欲睡了,但他之所以有這麽高的人氣,是因為他在陣法上的造詣的確十分高超,至少今天這個講座就足以讓很多人耳目一新!常人都隻管講陣法節點的構造排列,誰會想到先從陣法的本義開始剖析呢?


    “法的最高境界就是近乎於道,是以陣法的巔峰就是陣道,一切規律性的排列組合都在天地大道囊括之中,那些最為接近道的真理往往是簡潔明了到令人震撼的程度,所以你們是幸運的,前人嘔心瀝血創造探索出的陣法規則,你們一開始便可以直接通過他人的講解來掌握,而不用花大量時間去摸索晦暗的前路。”


    對此墨風深表讚同,他小時候學的那些看似簡單的物理公式、化學方程式其實都是別人耗盡心力在無數實驗中發現的規律,而他們這些後人則隻用簡單地記一記,推一推,很難理解前人們的艱辛和勞累,看來這個世界的陣法之道同樣如此。


    “有時候我就很慚愧,最初創出節點論、將陣法研究推上狂熱高峰的修者是誰我都不知道,後來將節點論進一步發展,提出‘點線麵’構造的大師叫什麽名字我同樣不了解,我知道在座的都是百裏挑一的天才,但不要為你們現在輕輕鬆鬆就能構造出通玄境陣法而驕傲自大,沒有前人們的默默奉獻,你們連陣法是什麽都不知道。”


    現場頓時安靜了幾秒,好多人有些不自在地避開了長老嚴肅的目光,他們來這裏本是想聽到一些高層次陣法的講解提點,但此刻那急功近利的心情卻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所有的躁動自傲都變成了慚愧反省。


    至少墨風清晰地看到念羽白怔了很久,眼眸中那種閃爍的懶散光芒已經變成了若有所思的惘然,原本陷在軟椅中的身子也不知何時坐直了起來。


    這個時候,墨風終於隱隱明白,為什麽這個長老講的如此無趣枯燥,卻依舊在書院中享有極高的聲譽和尊崇,因為這樣的講座,會讓人們浮躁的心不知不覺地冷靜下來。


    不過思想教育之後,長老還是進入了真正的主題,開始點評一些比較有特色的通玄級防禦靈陣,他是默認在場眾人有一定陣法基礎的,所以很多專有名詞墨風根本不明其意,好在念羽白也不是擺設,總能及時而簡略地作出解釋。


    到快要結束的時候,墨風已經聽得無比疲憊,因為陣法體係委實太過浩瀚龐大,這信息量可不是一時片刻能彌補上來的,不過他也沒想著完全聽懂,他要的隻是一些基礎常識,能讓他成功練會六方陣靈技就行,而聽了這麽久,他也的確有了很多靈光,迫不及待想要迴去試試手。


    不過長老一句話又讓他疲憊的精神再度凝聚了起來:“很多人都喜歡將靈陣簡化為靈技,我覺得其中做得比較出色的防禦靈技就是六方陣,但它涉及到的陣法是化尊下品級別的封鎮六方陣,你們可能暫時還沒有接觸過。它的構造近似於立方體,以八個節點為支撐,可以防護前後上下左右六麵,但懂點常識的人都知道,四節點一類的陣法多用於變幻比較多的幻陣,並不適合用來防禦穩固,所以這六方陣其實另有隱秘,它其實是先構造好兩個三節點的麵,然後拚接嵌套在一起變成一個四節點麵,這同樣具備了三節點的穩定性……”


    “原來是這樣……”墨風整個人豁然開朗,怪不得他弄出的六方陣歪歪扭扭慘不忍睹,原來是他根本沒把握到關鍵的訣竅,長老說的話自動被他翻譯成,先弄出兩個等腰直角三角形,然後拚成一個正方形,再鎖死它們的連接節點,這就算大功告成了。


    然而,在沒人提點他之前,要想出這個原理來恐怕是千難萬難的,今天這講座哪怕隻是為了聽到這一句話也是值了。


    念羽白看墨風自己明白了,也是嘿嘿一笑調侃道:“少年,我看你骨骼清奇,印堂飽滿,麵有福相,必有大氣運加身,將成不世霸業啊,這本《陣法原理初解》就送你了,爭取日後創出幻神以上的靈陣拯救世界吧!”


    墨風收下了他給的玉簡,但這段話就自動過濾了。他兩大體係兼修就已經耗時耗力了,再去鑽研陣法,這輩子是別想突破化尊境了吧?


    講座一結束,墨風便直接和念羽白起身離開了,他現在全副心思都放在靈技六方陣上,迫不及待地想要驗證一下剛明悟的原理,連剛剛和華域小公主的衝突都暫時忘掉了。


    不過他忘掉了可不意味著別人也忘了,墨風剛走到最後一排的位置,剛剛和他約戰的綠衣少年就匆匆攔住了他,麵帶冷笑地道:“怎麽走得這麽急?打聽出我身份,知道不是我對手現在就後悔了?不守信用可不符合我書院弟子的良好品德啊!”


    墨風看著這個跟蒼蠅似的嗡嗡鬧個不停的人,知道不解決掉這個麻煩自己是別想好好修煉了,所以很幹脆地道:“要戰就戰,別耽擱時間。還有,你是誰?”


    綠衣少年瞬間黑了臉,他還以為墨風走得這麽急是心生怯意了,畢竟他雖然是一個標準的“修二代”,但同屆之中確實是數一數二的人物,小公主也要讚他一聲天才,結果麵前這小子成心氣自己的是吧,這半天過去了也不知道打聽一下自己的信息?


    “我叫錢飛承,你也報上名來!”綠衣少年額頭青筋跳了跳,勉強平心靜氣道。


    周圍頓時響起一片驚唿,顯然錢飛承這名字還是挺有威懾力的,因為眾人最畏懼的無疑是兩種人:一是實力高強的,二是睚眥必報的,而錢飛承這兩樣都占了,簡直快成了書院知名惡霸。尤其是他的爺爺是旬霧州州主,地位可謂是僅次於華域域主,如果說宗門、家族勢力是民間層麵的話,他們就代表了政府勢力。


    “我叫墨風。”


    墨風話音剛落,小公主就蹙起了眉頭,苦思冥想幾秒鍾後瞬間瞪大了漂亮的星眸,怒火幾乎快化作實質在眼中燃燒起來,令她咬牙切齒地道:“原來是你!哼,上一次的事我還沒跟你算賬,你居然還有膽來惹我,真是活膩了不成!”


    束瑾葉殺氣騰騰三步並作兩步走了上來,一把推開錢飛承,獨自麵對墨風道:“換人了,我親自和你在演武場決鬥!”


    “無所謂,隨便你們,不過請盡快定好人選,不要耽擱我時間。”墨風早知道她會有這反應,哪怕得罪了人,在他認為錯不在己身的情況下他是不會低聲下氣向別人賠罪的,無論對方是什麽身份。


    “你!明明是你不對,你還有理了!”束瑾葉越想越委屈,氣得直跺腳。


    墨風看了一眼暴跳如雷的華域小公主,淡淡道:“我承認上次是我不對,有失禮之處……”


    小公主頓時一怔,漂亮的大眼睛狐疑地瞟了眼墨風,覺得這家夥不像是那麽容易低頭的人,他這是在幹嘛,道歉?不覺得晚了點嗎?


    然後墨風下一句話又氣得小公主七竅生煙:“但這迴你搶占別人座位同樣好不到哪去,這一來一迴我們也扯平了,所以我也沒必要和你道什麽歉。”


    要不是書院規矩不容輕侮,束瑾葉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去將這個惹人厭的家夥暴打一頓,她勉強克製著自己的情緒,咬牙說道:“我就問你,敢不敢和我決鬥!你輸了就得給我道歉!”


    錢飛承看小公主氣得都親自出馬了,猶豫了一下也不好阻攔,隻是勸道:“小公主,你這也太便宜他了吧?這道個歉誰不會啊,說了跟沒說一樣,要我看……”


    “唔,有道理,”小公主認真地思索了半晌,嚴肅而深沉地點了點頭,接著道:“那,你要是輸了就……就……”


    束瑾葉苦思冥想了半天也“就”不出來後半句話,錢飛承陰陰一笑,張了張口正打算給小公主出個足夠損的主意,束瑾葉就“啊”了一聲,兩手一拍道:“你要是輸了,就給我當一個月的侍衛,我要你幹嘛你就得幹嘛,不許你不聽我的話!”


    眾人為之絕倒,還以為這小公主想了這半天是在思索什麽歹毒的主意,沒想到他們還是忽略了她稚嫩的年齡,這種經過優質良好教育的金枝玉葉豈會有那麽多折磨人的把戲,除了性格嬌慣刁蠻了點兒,恐怕連罵人都不會罵。


    墨風也是一陣無語,不過對這刁蠻小公主的印象卻稍稍好了點兒,這最多隻是個被寵壞了的小孩子,還算不上什麽罪大惡極之徒。


    “那就走吧。”墨風也懶得進行什麽“那要是我贏了呢?”“哼,就憑你怎麽可能贏得了我?”之類無聊的台詞,直接向演武場方向走去。


    結果他不問,小公主反倒主動提了起來:“咦?你居然不提提你的條件,難不成你一點贏我的信心都沒有?這樣你還有膽量惹我?”


    “等我贏了再說。”墨風已經開始思索六方陣的事了,他記得他剛剛匆匆瀏覽那什麽陣法原理初解的時候有看到關於多重節點嵌套的問題,這也是他目前要攻克的最大難關,尤其是六方陣的嵌套是整整三重,失敗率還是挺高的。更何況靈技不同於陣法擺好了就定型了,這可是要他在戰鬥中以最快速度構建出來,所以他不但要學會還要練到非常熟練的層次才行。


    束瑾葉看見墨風渾不在意的模樣,更是氣得牙癢癢,她長這麽大還真沒見過如此目中無人的家夥,難道他就不懂得一點點最起碼的尊重和禮節嗎?這家夥肯定是從哪個窮鄉僻壤鑽出來的,真是粗鄙不堪!


    “小公主,其實您真沒必要親自動手的,有我們教訓還不成嗎?”錢飛承邊走邊聳了聳肩。


    束瑾葉寒著臉咬牙道:“不親手收拾他一頓,我如何能甘心!”


    眾太子黨不由麵麵相覷,也不知那墨風如何招惹了小公主,能將她氣成這等深仇大恨的模樣,也算是人才了。既然小公主這麽堅持,他們也實在不好違逆,再加上太子黨們也很好奇束瑾葉究竟強到什麽程度,剛剛她身上爆發的氣息已經是顛覆了他們原本對她的花瓶印象。


    念羽白卻沒跟著湊熱鬧,而是很懶地打了個嗬欠道:“天色不早了,我先迴去睡了啊,明兒見。”


    對這個早睡晚起的家夥,墨風也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能無語地擺擺手讓他隨意。其實他有懷疑過念羽白的睡覺是不是等於修煉,否則他真要這麽懶,怎麽可能在修為上追趕歸雲。


    演武場離證道堂不遠,一行人拐了幾條街就到了目的地。此刻雖是夜晚,但演武場依舊熱鬧萬分,畢竟對這群大部分處在青春叛逆期的少年少女們來說,熱血的戰鬥無疑比枯燥的靜修更有吸引力。


    無論走到哪裏,華域小公主都是眾星拱月跟明星出遊一般,路上閑著沒事四處晃悠的書院弟子頓時投來好奇的目光,在錢飛承等人毫不遮掩的宣傳下,眾人自然興趣更濃,不一會兒就聚了一大幫人,隻等著看小公主如何教訓某個大膽狂徒了。


    “就這裏吧。”小公主挑了個五百乘五百的場地,便輕飄飄地踩著階梯站到了一端,那明亮而黑白分明的星眸在月光中仿佛氤氳著仙靈之氣,配上一襲華服錦衣,瞬間襯托得她高貴不可言,和之前那刁蠻嬌氣的女孩判若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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