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麵無表情,隻是靜靜地盯著殷家來人。殷家眾人見白舒一拳將一人轟成血霧,心頭有些發毛,猶豫著,逡巡不前。


    “你壓製了境界?”殷家那中年婦人麵色微寒,沉聲問道,白舒並沒有迴答她,隻是淡然道,“滾或者死!”


    聞言,中年婦人麵色一變,她惱怒道,“殷家人,殺,不惜代價,讓這小畜生嚐嚐殷家毒的厲害,他縱然厲害,也擋不住我們殷家的毒。”


    中年婦人下了命令,那些猶豫不決的殷家人不再猶豫,紛紛衝上前,去擊殺白舒。


    一個個殷家人殺將而來,或使劍、或用刀、或用弓弩……每件武器上,皆塗了毒。


    殷家人在殺向白舒之前,紛紛丟出一顆顆丹丸,那丹丸炸開,紫霧頃刻間彌漫,將白舒包裹、籠罩,這是一種消耗敵人靈力、減弱敵人戰力、迷惑敵人視線的煙霧……不得不說,殷家人戰鬥經驗極為不俗,麵對強敵先幹擾、減弱對手實力,再利用淬過劇毒的武器進攻,這樣,就算是實力遠強於他們的敵手,也會吃虧。


    “毒麽?”白舒眼瞳流露寒意,這些殷家人用毒,確實有些麻煩,但並也不是不可破。


    白舒喚出無塵,靈力沒入,化作漫天劍氣,劍氣旋轉,瞬間形成颶風,從平沙至狂風,瞬息而就。


    狂風將紫色毒霧驅散,徑直迎上殺來的殷家人,這令得殷家人麵色劇變,紛紛退後,白舒不會給他們機會,他先是將射來的毒矢幾落,接著,幽影步一踩,速度極快,便將數人梟首,而其身後,還有數道殘影。


    “殺!”白舒宛若魔神,在殷家人之中殺伐,劍光、金色太極頻頻,一切如摧枯拉朽,可憐殷家人用毒無雙,但在白舒麵前,連毒還未使出便被梟首或轟成血霧,他的速度太快了,根本就沒有給殷家人用毒的機會。


    不多時,白舒已將殷家來人殺得七七八八了,尚活著的人皆是心頭發寒,兩股戰戰,他們想不到眼前這人如此之強,那中年婦人麵色除了害怕,還越發陰冷,她帶來的殷家人已死七八成,她不過隻是殷家一外門長老,而那殷浮是她的親侄子,所以,她才帶著殷家人來截殺胡雨婷,如今,她不知該如何同殷家交代。


    “你……”殷家那中年婦人麵色陰沉,道,“你好膽!敢殺我殷家的人!”


    白舒不予理會,不殺他們,難道站著被殺?白舒冷笑一聲,道,“想要殺他人,就要做好自己被殺的準備。”


    “哼,小畜生,你莫以為殺了他們就是無敵了,須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殷家中年婦人冷聲道。


    “但至少你並不是。”白舒冷笑,然後道,“死!”


    白舒本就殺伐果斷,對於敵人,他一直都是奉行斬草除根的原則,他可不想被人惦記,幽影步一踩,提著無塵殺去。


    殷家中年婦人麵色劇變,腳步極速後退,她的實力在神府境界中期,而白舒實力為金海二層,相當於為神府初期,但加上白舒修煉的功法以及其他手段,他至少可以與神府巔峰的修士一戰。不過,神府中期也不能小覷,尤其是麵對殷家這樣用毒的人,白舒知曉,毒定然會和暗器結合,所以,這殷家絕對會有暗器,因此,須得格外小心。


    殷家中年婦人挨了白舒一拳,身子倒飛,她麵色劇變,一口精血吐出,白舒再一拳轟來,與此同時,殷家中年婦人丟出十來枚似飛鏢的鐵器,白舒眼神閃爍,身子一動,快速躲開。


    幾枚枚似飛鏢的鐵器一刹那間插在了幾棵樹上,接著,那樹便被腐蝕出一個個大洞,然後斷裂……而剩下的則扔在了那些尚活著的殷家之人身上,那幾人慘叫幾聲,便化作了膿血……


    “鐵蒺藜?”白舒看清了中年婦人丟出的鐵器,正是一種比較傳統的暗器,鐵蒺藜,而這鐵蒺藜上塗滿了劇毒。


    看著那被迅速腐蝕的樹木以及化作膿血的殷家人,白舒心頭微動,方才若是慢了一步,恐怕後果不堪設想。殷家中年婦人見白舒躲過鐵蒺藜,心頭隻道一聲不妙,下一刻,白舒已提劍殺來,他可不願中那暗器。


    見白舒殺來,那殷家中年婦人大駭,她麵色劇變,厲聲道,“住手……我是殷家……殷墟毒門的人……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地談……”


    白舒冷笑,都已經戰到這樣的地步了,豈是一句話就能化解的?


    白舒一劍擊出,但那殷家中年婦人的實力也在神府中期,不似其餘殷家之人那樣好殺的,她喚出一柄長劍,迎向白舒的劍,可是白舒的劍又豈是那樣好接?


    白舒劍法淩厲,招招充斥著殺伐之氣,殷家中年婦人拚死用長劍抵住白舒的攻勢,但不久後身子便多了一道道血痕,這是白舒劍勢所傷。


    數十招過後,殷家中年婦人氣喘籲籲,她汗流浹背,麵色蒼白,身體靈力已去七八,反觀白舒,麵色不改,氣定神閑,甚至連衣衫都未起褶皺,其混沌金海中的靈力依舊充沛、豐盈。這便是二者的差距。


    殷家中年婦人眼神發寒,她知道再戰下去必死無疑,她需要想方設法脫離戰鬥,可眼前的白舒並不給她機會,她一邊迎接白舒的劍,一邊又擲出幾枚鐵蒺藜,見狀,白舒一動,躲開,他可不想中這鐵蒺藜上的毒,見白舒躲開,那殷家中年婦人露出笑意,她燃燒精血,速度暴增,接著頭也不迴地快速遁走。


    躲開鐵蒺藜後,白舒看著快速遁走的殷家中年婦女,一聲冷哂,“原來如此,以鐵蒺藜幹擾我,是想騰出時間來遁走。”


    可白舒會放她走嗎?答案顯然是不會,縱虎歸山的事,白舒做不出來,而且方才那殷家中年婦人提出她是殷墟毒門之人,她想借殷墟毒門這個名頭來壓製白舒,可白舒未曾聽過,但想來這殷墟毒門不簡單,畢竟這鐵蒺藜毒性如此之可怕。所以,白舒斷然不可能放她走。


    白舒將靈力注入無塵,無塵鳴動,接著消失,撕裂空間,然後,一刹那間便殺到了殷家中年婦人麵前,接著,那殷家中年婦人連慘叫都沒有發出就被白舒擊殺。


    她的魂靈浮現,白舒一把將其抓住,殷家中年婦人的魂靈大駭,“放過我的魂靈,我承認今日是我之錯,我願意賠禮道歉……同時,我保證今後絕不找你麻煩……”


    “我怕你找麻煩嗎?”白舒冷笑,深邃的眼瞳似看透了這殷家中年婦人的想法,“還有,我已殺過你的肉身,我還在乎抹滅你的魂靈嗎?”


    “我……我是殷墟毒門之人,是外門的一個長老,殺死我,你必會遭到殷墟毒門的追殺,你一定會後悔!”殷家中年婦人的魂靈色厲內荏,她有預感,眼前這人根本不在乎殷墟毒門是何。


    “不殺你就不會被追殺麽?”白舒喃喃,若有所思,然後道,“不過,我更喜歡將主動權捏在自己手中。”


    不待殷家那中年婦人開口,白舒便一把將其魂靈捏碎,從此,完完全全消散。


    隨著殷家之人全部死去,白舒取下那中年婦人的手環,白舒輕輕一抹,手環便易了主,白舒檢查著手環,手環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腥臭味,這是毒的氣息,裏麵存有一些恢複靈力的丹丸,數枚完好的鐵蒺藜,一些毒草以及幾本書籍。


    “藥材全覽”


    “毒經入門”


    “毒經進階……”白舒摩挲著書籍,心中忽然有了一個想法,“若是我能用毒,我的實力定會再上一個層級,在今後的戰鬥中,若是神不知鬼不覺地使出暗器,或許能夠傷到或擊殺實力高出我的人。”


    “若是將符籙融入毒……”想到這裏,白舒興奮起來,這殷家中年婦女真是送給了他一個好禮物。不過,白舒並未被興奮衝昏頭腦,他粗略翻看了幾頁,便將書收了起來,他撿起地上的鐵蒺藜,那鐵蒺藜的毒性已經散去,下次投擲時需得自己塗毒,不過,這也是上好的暗器。


    “殷墟毒門……”白舒心頭湧出了那殷家中年婦人一直提到的名字,“想來是個以用毒為主的可怕宗門。如今我得了部分毒經,應該可以解析一些毒藥原理,去製出一些解藥來,如此,今後麵對殷墟毒門的毒也不大會手足無措。”


    “看來,院試後得去了解了解殷墟毒門了,隻是這殷家人為何會來山海學院?”白舒不明所以,從方才的交戰白舒可以看出,殷家人戰鬥意識不差,甚至說很高明,根本沒有必要來山海學院。從這中年婦人口中,白舒知道她不過是一個外門長老,卻能用出如此可怕的毒,因此,他有了一個對殷墟毒門的基本判斷,這是一個和山海學院差不多的龐然大物,至於為何會有殷墟毒門的人來山海學院,白舒不知。


    白舒收好所有的鐵蒺藜,然後轉身一動,便遠去。


    而這時,一個喝得醉醺醺的道人舉著酒葫蘆晃晃悠悠走出,他著一身破爛布袍,負一柄劍,他看著白舒遠去的方向,眼中流露出一絲精光來。


    他灌了一口酒,走到殷家人屍首麵前,道,“殷墟毒門外家人也敢來撒野?還被一少年斬殺,可笑,可笑……”


    “唉,山海學院當真沒落了啊……”醉道人喃喃,然後一邊灌酒,一邊晃晃悠悠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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