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看來這次出來得不虧,不虧啊。”這時,雨花閣中,一個腰佩雙刀的青裘男子麵露笑容,看著擂台。


    “青裘客沈煜……”墨玉公子笑道,“沒想到你也來了?”


    沈煜淡淡一笑,他乾元榜第七,他說道,“不止我,乾元榜前十,都出了。”此言一出,雨花閣中的修士皆是震驚,他們順著沈煜所指看去,第三泰恆,第四寒天,第六孔穎,第八邱欽,第九安寧寧,第十紅蓮……這幾人皆在雨花閣中,有人沉默不語,看著擂台,有人則互相聊天,發表看法。


    “有如此好的機會觀戰第二和第五,我等怎會錯過?隻不過,即便是這種層次的對決,恐怕也吸引不了方同,那家夥才是真正的變態……”泰恆走來,麵露笑容,他的身材魁梧,性子豪爽,十分開朗。


    “方同的實力究竟如何?”墨玉有些詫異,雖然方同排名乾元榜第一,但他認為,即便如此,方同也不可能輕易擊敗乾元榜前五的高手,可是,事實似乎並非如此。


    “應該早已突破中期,邁入後期。”寒天淡淡地道,正如其名,他的眼中有一絲寒意,甚至對柳若雪有著強烈的敵意,一來他與秦峰是好友,二來他是古寒世家之人。他自然聽說過玄黃秘境發生的一、二事,他一直愛慕炎舞,可炎舞死了,死在了白舒手中,而當時與白舒一起的便有這柳家之人,而今白舒失蹤,他自然不能擊斃白舒來報仇,但若是斃掉柳若雪,他也是樂意之至的。可柳若雪表現的實力太可怕,他沒有絕對把握,甚至可能被柳若雪反殺。


    “這柳若雪恐怕危險了。”看著擂台,孔穎淡然道,“能逼出秦峰的真實實力,這女子當真是不凡,隻不過,比起秦峰來,她還是差了一些,或許終將難逃一死。”


    “哼,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也敢同秦峰比?”冷漠的聲音自寒天口中傳出,“秦峰看上她是她的福氣,可她卻不知珍惜,若非秦峰對她癡情,我早就斃了她……”


    他的聲音很大,足以讓整個雨花閣都聽見,然後,便有四人圍了上來,四人自然是白靜、葉馨兒、胡雨婷和趙羽。四人眼中寒意湧上,殺氣畢露,白靜纖手緊握玉笛,冷聲道,“你方才說的什麽?”


    其餘幾人亦是靈力波動,就要出手。


    寒天也聽說過白靜這幾人,也是知道些底細,他眼神微動,聲音冰冷,“怎麽,想動手?你們是一個一個上,還是準備四個一起?”


    “嗬,你想得太美了。”葉馨兒冷嗬道,“對付你,還用不著我們幾人一起,你不配,還有,你以為我們不知你打的算盤?有本事,上擂台。”葉馨兒他們自然知曉岩城的規矩,岩城雖是法外之地,小對賭、對賭殺人的事經常發生,但也有一些基本規矩,那就是不得在擂台之外動手,所有恩怨必須上擂台解決,否則,將會受到岩城的追殺。


    見自己的算盤落空,寒天冷哼一聲,“上擂台?也好,那便上擂台吧,我也想看看你們究竟幾斤幾兩。”


    “那麽,你們打算讓誰來送死呢?”寒天嘴角露出一絲戲謔的笑容來,“是她,還是她呢?”他伸出手指著葉馨兒和胡雨婷,“還是說他?或者說一擁而上?”


    “你這激將法無用,說一人殺你便是一人殺你。”白靜冷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同那秦峰一丘之貉,不配留在乾元榜上,我來殺你。”


    “嗬嗬。”寒天冷笑,“憑你洞天境界的實力嗎?嗬嗬,也好,既然殺不了白舒,但若是擊斃了你,也算替舞兒報仇了吧。”


    岩城,擂台又升起一塊,然後,兩道人影躍上擂台,一人白裙飄飄,樣貌絕美,一人淡藍長袍,模樣淡漠。


    “這寒天……”沈煜喃喃,“有些欺負人了,先是故意出口不遜,對白靜幾人進行挑釁,然後便可光明正大進行對決。看來,他的目的本就在此。”


    雨花閣中其餘的乾元榜高手,也如此推測,他們對玄黃秘境的事了解不多,但也有所耳聞,他們知道,寒天愛慕之人在玄黃秘境中殞命,且是死在其餘接受考核之人手中,而今,他們似乎也知道了,寒天愛慕之人的死恐怕與這幾人或者與那失蹤的白舒有關。


    “馨兒,你說實話,小靜能否勝過寒天?”趙羽看著擂台,露出擔憂來。


    “放心吧。”葉馨兒笑了笑,“靜兒和那家夥一樣變態,而且,寒天修煉的天寒式怎能同靜兒本身的太陰寒氣相比,所以,這寒天不是靜兒的對手。”


    “如此,我便放心了。”胡雨婷開口道,“若是白舒在的話,恐怕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幾人沉默了……葉馨兒默念,“白舒啊白舒,你個蠢貨,去哪兒了,再不迴來,媳婦就要被打了啊……”


    兩處擂台,皆是殺氣騰騰。


    擂台上,白靜渾身靈力波動,七口洞天的實力,一股淩冽的寒意瞬間將擂台化作了一塊寒冰。


    見狀,寒天冷笑,道,“和我比拚寒氣?天真!”


    說著,寒天亦釋放出靈力,神府中期,他的靈力也如同寒冰一般,但浩瀚程度遠非白靜所能比擬。


    “嗬,柳若雪,你還有心思看那邊?”秦峰看著柳若雪,冷聲道,“你自身難保。”


    聞言,柳若雪黛眉緊蹙,對於實力漲至神府中後期的的秦峰,她不是對手,除非解開霸刀的最高階,但是,代價會極大。


    秦峰身形一閃,提著銀龍戟殺向柳若雪,他的速度極快,銀龍戟一動刺向柳若雪要害,柳若雪黛眉一蹙,她架起蟬翼,抵擋著秦峰的一擊。


    鐺……銀龍戟擊向蟬翼,那銀龍戟力量著實可怕,震得柳若雪虎口裂開,鮮血汩汩……但柳若雪並非放棄抵抗,蟬翼一挑,挑開銀龍戟,然後,身子一動,欲拉開與秦峰的距離。


    “哼,想逃?”秦峰冷笑,身形暴漲,幾步便追上柳若雪,秦峰一邊刺出一戟,一邊拍出一掌,銀龍戟銀龍旋轉,柳若雪美目微動,霸刀再開,蟬翼染血,斬出刀芒,與銀龍相擊,刹那間,刀芒消散,銀龍斷裂。而秦峰的一掌已然拍下,正擊在柳若雪腹部。柳若雪一聲悶哼,噴出一口鮮血來。這一掌很重,柳若雪捱了這一掌,氣息頓時低靡了許多。


    “若雪……”葉馨兒、胡雨婷、趙羽幾人很焦急,但是,他們無法登上擂台,兩人公平對決,若有人破壞規矩,那麽,就會被群起而攻之。


    反觀白靜那邊,白靜纖手握住玉笛,一縷淩冽寒氣自玉笛中飄出,接著,白靜周遭凝成一道道冰刺,皆散發出刺入魂靈的寒氣,這是瀾滄八式之清水殺,由於太陰寒氣,本應是水柱,結成了寒冰……


    寒天使出天寒式,一時間,冰雪飛揚……寒天掠出,他自信自己的天寒式不弱於其他寒氣,他相信,下一刻,白靜便會被凍成冰塊……事實上,原本確實如此,但他運氣不佳,遇到了太陰寒氣,結果可想而知,寒天的天寒式被白靜的清水殺破掉了,若非寒天憑借自己那白靜無可比擬的靈力,寒天便已經敗了……


    寒天眼神冰冷,他內心的殺意越發地盛了……


    另一個擂台,柳若雪拭去嘴角的鮮血,眼神中透出凝重來,如此狀態下的她,絕不可能是秦峰的對手,而秦峰殺意彌漫。


    “要用最後一招了嗎?”柳若雪黛眉緊蹙,她喃喃,“白舒……如果是你,你會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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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河珠空間中,白舒臉色越發凝重,他本沿著時間河逆流而上,希冀走迴山海學院,可是,這時間河也未免太長了?他不知前進了多少萬裏,但眼前依舊是長度無邊的時間河,一眼望不到頭,一個個記憶光團時而浮現。


    白舒在星河珠中,百無聊賴,他思索著,大恐怖最後說的一句話,“輪迴之中我知道,可是虛無是什麽意思?”


    “難道,我是虛無?”白舒自語,然後否定道,“我是真實存在的,若說是虛無,可能就是我去到百萬年前,我並不是存在於百萬年前……這點先不論,輪迴之中的意義到底是什麽?”


    白舒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他在星河珠中,一路向前,時間河中一眼萬年,他的眼中已浮現過不知多少萬年,期間,他看過了一個又一個時代的變化,目睹了一個又一個人生,春風不知度了多少,圓月不知圓了幾迴。


    “真要走過一百萬年……”白舒喃喃。他知道時間河中的一百萬年,並非現實世界中的一百萬年,時間河的流逝極快,境界未到,隻會瞬間衰老。可白舒是個例外,他走在輪迴中,也就是說,他一直在輪迴,時間河的時間無法影響他。


    白舒呆在星河珠中,一瞬後,萬年過去。白舒感到倦了,雖然對於他來說,並未真正度過萬年,但時間河中的時間確實度過了萬年,所以,他在某種意義上也度過了萬年,他精神有些困頓,所以,白舒睡著了,星河珠的速度慢下來了……


    不知過了多久,白舒蘇醒,他依舊在星河珠中,但是,時間河已消失,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熟悉的地方—岩城!


    “這裏是岩城!?”白舒心頭激動,見到岩城,就說明,他迴來了。


    “我終於迴來了,跨越了百萬年的時間。”白舒喃喃,神情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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