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說過他?”聞言,白雲卓笑了笑,說道,“嗬嗬,也是,他在這微茫大陸也算得上一個名氣不小的人了。”


    “我和他也是相識多年的好友了。”白雲卓說道,“他的醫術也算微茫大陸上是十分頂尖的了,因此,想讓你妻子醒來自然不是什麽難事。隻是,百草兄性格有些古怪,想讓他幫助一個素不相識的人,恐怕有些……”


    頓了頓,白雲卓摸了摸頭發,笑道,“這樣吧,我與你修書一封,你交給他,他應該會幫助你。”


    聞言,忙暘連連道謝,接著,問道,“那白兄,請問那百草先生如今所處何處?”


    “嗬嗬。”白雲卓笑了笑,說道,“忙暘兄,你從這赤地一直向南走,便能到達大陸,然後你去一個南域的地方,他應該在那滂州城中……”


    “南域?滂州城?”忙暘神情有些微動,他和祝妤本是東陸之人,這些年遊曆了微茫大陸多年,也未曾去過南域,這倒讓忙暘有些向往。


    “不過,如今你傷勢未愈,你應該先將這療傷之藥煉化了。”白雲卓笑道,接著又說道,“我方才看了看,你妻子如今是被那精怪灼傷,體內的靈力十分紊亂,且有一股炙熱的氣息在體內四處亂竄,不過,現在還沒有生命危險,所以,你大可以安心。”


    聞言,忙暘點了點頭,表示感謝。


    “這赤焰火海當真是有些壯觀啊。”白雲卓看了看這萬裏赤地,眼神微眯,似乎想要將這赤焰火海看盡,隨後,嘴角竟露出一絲笑意來。


    “這赤焰火海深處有什麽?”忙暘見白雲卓嘴角露出笑意,心中也生出疑惑來,但當他凝視赤焰火海深處時,突然感到一種莫名的恐懼,這令得他心頭猛顫,全身上下冷汗直流。


    見白雲卓麵露笑容,風姒嵐美目微動,問道,“怎麽,你想進去看看?”


    聞言,白雲卓連連搖頭,笑了笑,道,“我可不想去送死。這裏可是那未曾記載的第七個禁區,我進去恐怕會死無葬身之地。”


    “哼。”風姒嵐冷哼一聲,道,“算你識相,走了,這裏待膩了,去其他地方。”


    “嗯。”白雲卓點了點頭,轉過身來,對著忙暘笑了笑,接著遞與他一封信,說道,“忙暘兄,我同嵐二人便就此離去了,你傷勢未愈,休息半日後,便應該可以出發了,祝你好運,希望今後,你們夫妻二人的名字能響徹微茫大陸。”


    “多謝二位了。”忙暘站起身來,躬了躬身,說道,“二位救命之恩無以為報,若是今後有用得著我夫妻二人的地方,請盡管來尋我二人,我二人定會竭盡全力,以報二位大恩。”


    “好說,好說。”白雲卓笑了笑,“若是如此,定然會請二位幫忙。”


    風姒嵐也是微微點了點頭,“放心,需要幫助時,自會尋二位,不必掛懷。”


    說罷,白雲卓牽著風姒嵐的手,消失在這萬裏赤地的赤焰火海中。


    半日後。


    忙暘睜開了眼睛,這半日時間,忙暘便是一直在煉化體內的療傷丹藥,經過靈力的催化,已經完全起了藥效,忙暘身上的傷痕,也全部消失,完全看不出是受過重傷的樣子,其損耗的靈力也恢複得七七八八了。


    “這藥效如此之好。”方才,風姒嵐所說,不出半日便會傷勢痊愈,完好如初,他還有些不相信,但現在的效果卻是實實在在地擺在了眼前,這讓忙暘不覺心生出更多的疑惑來。


    “白兄,風姑娘二人到底是何人?”忙暘眼神微動,“能認識被譽為百草仙的百草半農,他們定然不會是普通人,可……”


    “也罷。”忙暘搖了搖頭,“白兄二人救了我和妤,我就不揣測他們的目的了,總之先離開這裏,去南域吧,妤,你可要撐住啊。”


    說罷,忙暘抱住祝妤,站起身來,他看了看赤地萬裏的赤焰火海,若有所思,自語道,“這裏尚且是赤焰火海的外層,都已經有如此危險了,更遑論深處了。這個地方,還是不要來了。”


    於是,忙暘抱著祝妤身形一動,朝著外麵而去。


    祝妤的體溫依舊很高,甚至能用燙來形容,忙暘看著昏迷不醒的祝妤,心頭不免發疼。


    又小半日過去,忙暘終於抱著祝妤走出了那赤焰火海的範圍。


    涼爽的空氣轉瞬而來,一點點剝離了二人身體的熱,祝妤身上的體溫也總算下降了些。


    時間已是半夜,寒月掛在高空,如同一個玉盤,溢出冰冷的清輝。清風微拂,似玉手一般溫柔,冰涼,夜色如水。


    夜半涼初透。


    “出來了麽?”忙暘看著月亮,淡淡地笑了笑。


    但忙暘身後,他看到的卻是一片火紅,那赤焰火海中的太陽一直懸在天空,不曾落下,即便一步之遙,外麵是黑夜,裏麵則是正午時分。


    “赤焰火海,你果然神異。”忙暘自語道,但他沒有時間多想,於是連連抱住祝妤向南朝著南域而去。


    南域距離大荒西遠之又遠,不知其有多少萬裏,幾十萬裏,甚至幾百萬裏。但還好有著一個一個的傳送陣,不過,還是需要花費很長的時間。


    忙暘二人穿過一個又一個傳送陣,經過長達兩個多月時間的傳送,忙暘終於抱著祝妤來到了南域的滂州城中。


    這期間,祝妤發生過兩次危機,但還好,忙暘拚命救迴了她,不過,自己的體內也出現了或多或少的暗傷,甚至有些傷了根源。


    兩個月的時間,忙暘變得十分狼狽,頭發蓬亂,胡髭滿麵,看上去就像是一個乞丐,完全看不出是一個無我境界巔峰的修士,不過,忙暘根本不在乎,他此刻隻想找到百草半農。


    “請問,百草半農先生的居所在哪裏?”忙暘抓住一個路人的胳膊問道。


    聞言,那人先是一愣,看了看忙暘,旋即怒罵道,“滾滾滾,你算個什麽東西,還敢去找百草先生?”


    “我再問一遍,百草半農先生居所在哪裏?”忙暘有些急切。


    “想知道,從我胯下鑽過去。”有人調笑道,“那我就告訴你。”


    “你們不要欺人太甚。”忙暘有些怒道。


    “切,不知好歹。”有人冷聲道。


    “哈哈哈……”一陣喧嘩的笑聲響起,似乎都在取笑這位“不識好歹”的乞丐。


    “既不願告訴我,我便自己去找。”忙暘抱著祝妤緩緩地道。


    “你,我什麽時候允許你走了?”一個人說道,看了看忙暘,道,“要走可以,把這妞留下。”那人指了指忙暘抱著的祝妤,“你一個叫花子也照顧不了她,還是讓我來照顧吧。”


    “什麽?”聞言,忙暘眼神冰冷,溢出一股攝人心魄的寒意,這令得那人心頭猛顫。


    “你剛才說什麽?”忙暘緩緩地走進那人,似沒有聽清楚一般,再度問道,不過,語氣卻是冰冷了許多,“是你讓我把她交給你照顧嗎?”


    “我……我……我……”那人嚇得連連後退,突然,怒道,“媽的,是老子說的,你能如何,老子家……”


    “砰……”那人話還未說完。


    隻見忙暘身上靈力緩緩一動,那人身子便頃刻炸成了血霧……


    忙暘眼神微動,“竟想打祝妤的主意,便是該死。”


    這令得所有看熱鬧,取笑他的人駭然,心中湧出驚悚來。


    “你們現在知道百草半農先生的居所了麽?”忙暘淡淡地問道。


    “知,知,知道了……”所有人迴答道,生怕眼前此人,一怒將這裏的人全部炸成血霧,“大,大,大人,百草先生在城中的最北邊的百草居。”


    聞言,忙暘點了點頭,道了句多謝後,便卻尋百草半農了。


    百草居。


    這裏是一座古樸的莊園,門匾上刻著百草居三個大字,莊園中種植著各色各樣的草藥,彌漫著藥材的芳香。


    “等等,等等,先生你不能進去,家師今日不見任何人……”這時,一個小童攔住了忙暘,忙暘一愣,接著明白了,他知道百草半農性情古怪,若是得罪了他,恐怕會適得其反,於是,忙暘笑了笑,對著,小童說道,“請你幫我一個忙,說有個叫白雲卓的男子推薦我來的。”


    小童搖了搖頭,再次說道,“家師今日不見任何人……”


    “小童,你就去說一句是白雲卓推薦我來的……”忙暘再度哀求道。


    看忙暘的神情,小童微微一愣,旋即點了點頭,道,“那好吧,我說,不過,家師見不見你就不是我能決定的了。”


    “多謝。”忙暘笑了笑。


    不久後,一個身著青衫的三十來歲的青年男子麵帶微笑地走了出來。


    觀其樣貌,以及其神情,忙暘知曉,眼前這位青衫男子便是百草半農。


    “百草先生,您好。”忙暘打著招唿。


    百草半農狐疑地看了看忙暘,問道,“你就是雲卓介紹的?”


    忙暘點了點頭,隨即遞出白雲卓所寫的書信。


    “百草兄,見字如麵,距分開已有半年時間,我和嵐很好,不必掛懷,倒是這半年來,收獲很少。眼前此人,是我一朋友,是一正直之人,被我所救,但其妻子卻身受炙炎之苦,望兄救之。另,望兄珍重……”


    看見這字跡後,百草半農眼眶有些濕潤了,自語道,“沒事便好,沒事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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