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經》,陸羽?”白舒一陣疑惑,“茶聖陸羽不是唐朝人嗎,為何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這裏似乎除了這本《茶經》外,似乎也沒有其他東西了,難道隱秘在這典籍之中?”


    帶著疑慮,白舒翻開了《茶經》。


    在翻開的一刹那,唰的一聲,白舒隻覺眼前一黑,便被吸入了《茶經》之中,白舒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仿若在星河中飄蕩,而星河則在自己的身旁緩緩流動。忽然,一個巨獸的頭顱出現,張著血盆大口,欲將白舒一口吞食。


    “啊。”白舒猛然一驚,迅速睜開了眼睛。


    呈現在白舒眼前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這個地方,草木叢生,柔柔的青草,綠綠的,一大片滿是的。還有,一大片一大的花海,散發出沁人心脾的芳香,一條清澈的小溪,緩緩地流淌,不知該流到哪裏去。遠處的天宇藍得透徹,仿佛是倒映在水中,白雲一片連著一片,形態各異,溫柔的陽光曬在這大地上,更添一抹生機。


    一條曲曲折折的小道,不知通向何方,但唯有此道可走。


    白舒心頭略微詫異,便沿著小溪走,小溪中各式各樣的魚在跳動,嬉戲。


    噗通,噗通,魚群跳動的聲音。


    “天龍鯉。”


    “黃金鱸。”


    “那是。”白舒看見一隻狀如鯉魚,長著鳥翼,白頭,紅嘴,身上還有蒼色的斑紋的魚,不禁失聲,“文鰩魚?”


    文鰩魚,其音如鸞雞,見之天下大穰。


    “文鰩魚不是應該在西漠嗎?難道我來到了西漠?可是,這裏不像是沙漠應該有的樣子啊。”白舒滿心疑慮,但卻沒有多想,繼續向前走著。


    不知走了多久,小溪夾岸,一棵棵茶樹安安靜靜地站著,仿若迎賓樹。茶葉,散發出濃鬱的茶香,讓人心曠神怡。


    白舒沒有停留,繼續向前走,此刻,唯有向前,過了一些時間,一陣絕妙的琴聲傳來,白舒微微一愣,略微加快了腳步,漸漸地,一座古色古香的木亭出現在白舒的視線裏。木亭下一張方形石桌,一人身著素色白衣正在撫琴……


    白舒微微一愣,不知現在該做什麽。一時間,竟站在原地。


    突然,琴音止。


    “遠方的客人,何不上亭來,品一杯清茗?”富有磁性的聲音緩緩響起,白舒看見,那個素色白衣的人正衝著白舒笑道,那笑容如溫和的陽光,給人以一種溫暖。


    白舒思索了許久,也隻得上前。他一不知此為何處,二不知此人實力,三不知如何離去。


    “隻有去問問了。”白舒自語,然後跨步向前。


    白舒細細打量了一番木亭,木亭是由金絲楠木所製,木製的支柱上鏤刻著采茶,製茶,煮茶,分茶的圖案,還有一些飄逸的字體。


    “一器成名隻為茗,悅來客滿是茶香。”


    “此人莫非是陸羽?”白舒心中暗道,卻又感到有一絲不可思議。


    “客從何處來,要去往何處。”素色白衣男子笑著問道,那容顏算不得老卻,年紀約摸是中年。


    白舒抱了抱拳,然後說道,“小子無意攪擾前輩清靜,隻是,我實在不知此為何處,我又為何會來此。”


    “嗬嗬。”那人笑了笑,“客人先來品杯茶。”


    素色白衣的男子將琴拾掇起來,仔細地擺弄一套茶具,熱湯已然燒好。


    男子提起燒好的水,在一番行雲流水的操作後,一陣馥鬱的馨香在周遭的空氣中彌漫。


    “請坐。”男子微微一笑,伸手示意白舒坐下。


    “前輩可是茶聖陸羽?”白舒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嗬嗬,茶聖麽,我竟有此稱號,也好,也好。”陸羽笑道,顯然這是變相承認了白舒的疑問。


    縱然白舒已經猜到了素色白衣男子的身份,但等到他親口承認後,也不免有些吃驚。


    “前輩,您既已是唐朝人,那為何會出現在此?”白舒問道。


    陸羽笑了笑,旋即,反問道,“你不也是來了嗎?”然後看白舒有些疑惑,便解釋道,“到了我這個境界,很多事,便不能用常理來解釋了。這個世界,很複雜,很玄妙。所以,請喝茶。”


    聞言白舒暗暗一驚,看來陸羽也是乘坐蓮台而來。


    “此茶名為三千雪芽,世人皆知,茶樹喜濕熱,因此茶樹大多種在雨熱充足的地帶,然而這三千雪芽,可是隻有在漫天冰雪中才能發芽。”陸羽緩緩道來。


    聞著沁人心脾的馨香,白舒端起茶杯,細細品味。


    可是,其味,寡淡如水,難喝至極。


    “啊?”白舒一陣驚訝,馨香撲鼻的茶卻是如此難喝。“這茶為什麽沒有味道?”白舒疑問道。


    “有嗎?”陸羽笑了笑,端起茶杯,細細品味,“此茶馨香濃鬱,迴味甘甜,是茶中之冠。”


    白舒眼睛瞪得很大,這和他喝的完全不是一種茶。


    看出了白舒的疑惑,陸羽微微一笑,“嗬嗬,此茶又名三生茶。前塵,今生與來世。你之所以品來寡淡如水,皆是因為你尚未經曆這三世。如今的今生,便是來世的前塵,而你前塵的來世,便是如今的今生。”


    “三世?”白舒心中一驚,然後開口道,“這些是真的存在嗎?”


    “不然,你以為我會何會在此嗎?三生悟道,六道輪迴以及九世重生,一切皆非空談,故生命生生不息,源源不斷。此為天道。”陸羽道,“這個世界,並不能以常理來衡量。”


    “不能以常理來衡量。”白舒喃喃,旋即問道,“前輩,您活出了三生嗎?”


    聞言,陸羽表情有些呆滯,旋即搖了搖頭,“我應該算是活出了兩生,前塵與今生,來世,我並未觸及到,便感到生命將走到盡頭,於是,我以《茶經》為源,創造了這個世界。在星空的另一端,《茶經》便是入口。”


    “這裏不是微茫大陸?”白舒越來越吃驚。


    “當然不是。”陸羽笑道,“此為我所創造的茶經世界,在星空的另一端。我想,你能來此,是因為得到了星河珠吧。”


    “星河珠?”白舒疑惑,因為他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麽是星河珠。


    陸羽不語,微微一笑,手掌一揮,一顆深藍色的玉珠從白舒的身上飛出,懸在半空中,深藍色玉珠散發著藍色的光芒,內部的星河在緩緩流淌。


    “這就星河珠?”白舒看見那顆熟悉的玉珠,一時有些驚訝。


    “嗯。星鬥璀璨,天河懸空。”陸羽點頭,“此星河珠為星空至寶,共有九顆,分別為,封印,禁靈,定身,極速,再生,狂暴,萬器,空間和穿梭。而這顆,即為穿梭。幾萬年前為我所得。”


    “每顆星河珠有著獨特的能力,與它的名字相對應。但,這不是最重要的,因為星河珠的價值不僅僅於此,它最重要的作用是鎮壓。”


    “鎮壓?”白舒越來越迷惑,“鎮壓什麽?”


    “蚩尤。”陸羽緩緩地道。


    “蚩尤,不是被黃帝殺了嗎?”白舒問道。


    “嗬嗬,蚩尤哪有那樣容易死去,當年逐鹿之戰,黃帝,神農,寒月女神,星空帝君等九位大帝,幾乎付出生命的代價才勉強將蚩尤封印於黑洞之中。那一次,星空帝君隕落,他的星河盤化為九顆星河珠。”


    “終於,在後人的不懈努力下,星河珠被集齊,交予了九位至尊手中,便是為了能夠有朝一日,給蚩尤致命一擊。但,幾十萬年過去,蚩尤卻是顯得很平靜,總給人一種即將死去的感覺。不過,我始終認為,這僅僅是假象。”


    白舒突然想起了之前他所夢見的那隻巨大的獸頭。


    “星空帝君?”白舒喃喃,“似乎……”


    “在幾萬年前,一頭貔貅突然背叛了種族,屠殺了家族中的很多貔貅,奪走了星河珠穿梭,而那時,我剛好遊曆路過此處,聽到消息後,便去追殺那頭貔貅了,我拚了命,將其擊敗,並剝奪了它一隻眼睛,讓它成為了石像,鎮守青銅門。我感到生命將盡,於是創造了茶經世界。”


    “前輩,既然星河珠為您所得,那麽它為何會出現在石洞之外?”白舒問道。


    “這我也不清楚。大約兩月之前,星河珠忽然化作一道流光,便消失不見了,我想,它應該是感應到了什麽。”陸羽眉頭微微一蹙,似是在思考什麽。


    畢竟,這星河珠是星空帝君的遺物,所以,一定有些不凡。


    “既然這是前輩的東西,那麽,我便將其物歸原主吧。”白舒笑了笑,雖然他很想了解星河珠的秘密,但就陸羽剛才而言,這東西承擔的責任,不可謂之不重。


    陸羽笑了笑,旋即搖了搖頭,“我已死去多年,現在的我,隻能在這茶經世界存在,我已無法發揮星河珠的能力,既然它是為你所得,那麽便交給你吧。我感到,幾十萬年的平靜即將會被打破,暗潮已經開始洶湧了。”


    白舒苦笑,看來這個鍋已經甩到了白舒身上,白舒來微茫大陸隻有兩個目的,第一是找到父母,第二是遊曆微茫大陸,順便好好修煉來救救他我。而現在,莫名其妙多了一份拯救世界的責任,他不想做英雄,做英雄的代價太高昂。他隻想平平淡淡地過一生,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不過看著陸羽堅定的樣子,白舒也隻得答應了,心中暗道,“如果今後遇見合適的人,就送給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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