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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凱爾斯已然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頭了,戰鬥了這麽久,敵人的數量並沒明顯地減少,而自己這邊的騎兵倒是累得夠嗆,事情實在有些蹊蹺。對方也是騎兵,而且是被圍困住的騎兵,無論怎麽看對方也是不可能占到上風的,可是戰鬥了許久卻絲毫不露敗相。


    凱爾斯身邊的一些人也看出了端倪,黑魔軍的人似乎抗打擊能力很強,不少人落馬之後很快又爬了起來,繼續投入到戰鬥中,而且雙方打了這麽久,黑魔軍似乎沒有疲勞的跡象。這時候眾人都不約而同地想起了關於黑魔軍的傳言,看來這支神秘的軍隊果然是與眾不同。


    一個副官來到凱爾斯身邊,小聲地問道:“大人,我看事情有些不對勁,要不我們先暫時撤退吧?”


    凱爾斯搖了搖頭,他不是沒看出問題來,而是現在根本不可能撤軍,一旦撤離必定會被敵軍從後方追殺,那樣損失就太大了。他在腦海中拚命地思考著能夠解決目前局勢的辦法,明明是自己這邊占據了上風,卻拿對方無可奈何,這樣的戰他還是頭一次遇到。


    “解除包圍,重新集結為方陣。”凱爾斯最後能想出的辦法隻有這個了,既然包圍也無法殲滅對方的話,倒不如先迴到最初的陣型,這樣至少可以重新再想別的辦法。


    隨著命令傳達下去,包圍住黑魔軍的騎兵有秩序地解除了包圍,重新在山坡腳下結集成最初的陣型。黑魔軍方麵因為包圍的撤出也重新集結在一起,再次用不怎麽整齊的陣型來麵對科雷亞的騎兵。


    此時科雷亞軍已經人人累得渾身酸軟,剛才他們一直圍著黑魔軍進攻,付出的體能數倍於對方,雖然局勢上占了上風,但實際效果卻並不明顯,這讓不少人的士氣都產生了動搖。許多士兵抓住重新集結的當口趕緊喘息,對方這塊硬骨頭實在太難啃,居然殺了這麽久也沒有崩潰,換成一般軍隊大概早就投降了。


    這時候,凱爾斯也帶著他的親衛隊重新迴到了大隊伍裏,他下令讓士兵們準備再次起衝鋒,站在最前麵的依然還是艾爾席拉騎兵。目前看來,也隻有艾爾席拉騎兵的風刃能給敵人造成比較大的傷害,既然如此不妨就通過普通地衝鋒來不斷地殺傷敵人吧!


    “全軍衝鋒!”包括凱爾斯在內,全體科雷亞軍再度向敵軍的軍陣動了攻擊。


    又是一輪激烈的交鋒,雙方各有傷亡,但很明顯的是黑魔軍落馬的人,隻要沒被馬蹄踩成肉泥的,幾乎都能再次站起來,重新投入到戰鬥裏。這個現象很多人都察覺到了就連普通士兵也不例外,大家都對黑魔軍的抗擊能力嚇呆了,這簡直就不是人啊!


    凱爾斯沒有別的辦法,隻能重新集合隊伍,依然采取衝鋒的戰術,就這樣跟黑魔軍繼續消耗下去。


    於是兩軍再次朝著對方起了衝鋒,結果依然是一樣的,不過科雷亞軍的體能幾乎消耗殆盡,不少人都負了傷,一個個累得連腰也直不起。騎兵身上的鎧甲本來就重,而這種衝鋒又極為消耗體力,就算是身體再好也經不起這麽多論的衝刺。


    作為全軍當中最優秀的艾爾席拉騎兵,此時也露出了疲態,雖然隊形依然整齊,但臉上的那股銳氣已經看不出來,顯然幾輪風刃攻擊之後,他們也有些難以支撐了。凱爾斯看著對麵那群黑壓壓的敵軍,心裏不由自主地產生了一絲恐懼。


    黑魔軍依然如剛開始的樣子,沒人說話也沒人苦笑,一切仿佛都像剛投入戰場時的那樣。凱爾斯已經意識到這場戰鬥取勝的機會十分渺茫了,最理想的結果就是能夠率領軍隊安全撤退,可是對方會這樣輕易放過科雷亞嗎?


    凱爾斯想到了一個辦法,雖然這個辦法有些狼狽,可事到如今也顧不得許多了,隻要能安全撤軍就行,頂多迴去之後丟了這個官職,但至少他是問心無愧的。想好了對策,凱爾斯對傳令兵說道:“傳令下去,全軍準備再次衝鋒!”


    傳令兵答應一聲急忙傳令下去,當士兵們聽到還要衝鋒的時候,有些人已經忍不住罵出了聲。盡管這些罵聲不大,但凱爾斯多少還是能聽到一些的,他心裏苦笑一聲,臉上卻沒有絲毫變化,依然是冰冷如鐵的模樣。


    “殺!全軍衝鋒!”科雷亞騎兵鼓起最後的勇氣,用力嘶喊著催動戰馬,再一次向著黑魔軍衝了過去。


    這一次凱爾斯采取了更加極端的陣型,全軍緊緊地結合在一起,如同一把尖刀向對方的陣型裏插去。這樣的陣型更容易穿破對方的軍陣,但造成的傷害卻小了許多。果然不出凱爾斯的預料,科雷亞軍一舉突破了對方的陣型。


    就在這個時候,凱爾斯突然下令道:“全軍不許改變方向,繼續直線前進!”


    所有人都被凱爾斯的命令給嚇了一跳,難道就這樣直接脫離戰場,這豈不是成了逃跑?不少人都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居然還在戰鬥中就突然下令逃跑,可是仔細看看似乎也隻有這個時候是最安全的時候,敵軍根本不會料到這個結果,即便想追也一時間也難以調轉方向。


    科雷亞軍就這樣一口氣脫離的戰場往荒野中奔去,雖然很丟臉但畢竟是成功脫離了戰場,不少人嘴上說著抱怨的話,心裏卻在暗自慶幸,這迴總算是撿迴了一條命。凱爾斯率領軍隊往科雷亞的南方前進,打算繞一個彎返迴索蘭達尼爾。


    他在心裏已經做好了打算,迴去之後就謝罪辭去一切官職,迴家安心當一個小領主算了。在重視榮譽的科雷亞,像他這樣的敗軍之將是很難繼續立足的,即便他是艾爾席拉家最信任的家臣,恐怕也難以抵擋眾人的口誅筆伐。


    然而事情的展卻沒有按照凱爾斯的設計進行,就在一天後的夜晚,當科雷亞軍在臨時的營地裏休息的時候,就聽到遠處的黑暗中傳來隆隆的馬蹄聲,顯然是有大批軍隊向他們奔來。凱爾斯馬上意識到事情不好,一定是黑魔軍追上來了。


    他立刻下令,讓全軍緊急啟程,馬上離開營地,一切物資都不要了。於是剛睡下不久的士兵們被重新叫了起來,不少人連盔甲都來不及穿戴,穿著一身單衣就跨上了戰馬。大軍剛離開營地後不久,黑魔軍便已經殺到,科雷亞軍極為恐慌,在黑夜中不辨方向地逃跑。


    黑魔軍就像死神一樣緊緊尾隨在後,一路追殺科雷亞軍,等到天亮的時候,凱爾斯一清點隊伍,現少了將近三分之一的部隊,這些士兵要麽是走散了,要麽就是被黑魔軍殺掉了。這樣慘重的損失讓凱爾斯簡直想要自殺,這必將成為他一生中難以磨滅的恥辱。


    然而骨子裏的責任感還是讓凱爾斯忍住了自殺的衝動,無論如何他也要把軍隊帶迴去,給艾爾席拉家一個交待,到了那個時候他才能以自殺作為謝罪。於是他重新整頓了軍隊,找來幕僚商議,現在科雷亞把輜重補給都丟了,想直接返迴王都是不可能的,最好的辦法就是先找一個最近的城市進行補給和整頓。


    眾人在地圖上研究了一番,最後決定暫時到科雷亞南部邊境的一座小城——馬雷爾去進行休整。現在的科雷亞軍是人困馬乏,而且不少士兵來基本的裝備都丟掉了,他們除了咬牙堅持下去,沒有任何的辦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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