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光,石源有點尷尬,恭維的也要說幾句,畢竟這是蒼國地界,兩人貴為秋國和石國的太子表麵功夫也要做好不是?
雖然表麵上三國沒什麽碰撞,私下裏還是有不少的爭鬥的。
國與國之間隻有永遠的利益,哪裏有永遠的盟國,大家互相利用而已,都心知肚明。
秋光和石源相互看了一眼,就站了起來。兩人向蒼王鞠躬行禮,朗聲道:“大秋國太子秋光拜見蒼王陛下,祝陛下壽與天蒼!”
待君大家也站了起來,向蒼王盈盈福了一禮,朱唇輕啟:“待君拜見大王陛下,祝陛下萬壽無疆!”
蒼王欣然舉杯道:“如今寡人壽宴在即,待君大家,秋光太子,石源太子前來為寡人祝壽,寡人對三位的到來表示熱烈歡迎!大家幹杯!”
眾人一起歡唿,轟然暢飲,氣氛非常熱鬧。
待君大家可是天之驕女,傾國傾城,能來到大蒼國,是所有人都期盼的。這次近距離見到她本人,眾人能不興奮嗎?
待君大家迴頭看了唐離塵一眼,唐離塵雖然很不願意,但還是站了起來,向蒼王拱拱手,朗聲說道:“唐離塵見過大王,祝大王洪福蒼天!”
在場的王公貴族都安靜下來,才注意到這個坐在中間第二席,和待君大家以及兩位太子都沒有向蒼王跪拜的那個年輕人。
他叫唐離塵?怎麽沒聽說過這個人?
馬上有人跳出來指責道:“見到大王,為何不跪?”
唐離塵迴頭冷冷地看了那人一眼,那人就有一種如墜冰窟的感覺,就好像自己赤身露體站在冰川雪原之上,那極度的寒冷,讓他幾欲瘋狂,直打哆嗦。
這是什麽人啊,眼神怎麽這麽厲害!
唐離塵移開他的目光之後,那人才如獲大赦般,身體的熱量開始恢複。
蒼王大喝道:“來人,把他給我趕出去。”蒼王本來中氣十足,這一聲大喝,整個大殿似乎都為之一震。
馬上有兩名全副武裝的衛士進來,走向唐離塵。唐離塵眼中閃出冷芒,就要發作。
這個時候,蒼王指了指剛才指責唐離塵沒對蒼王行跪拜之禮的那個人,怒聲道:“混賬,是他!”
兩名衛士愣了一下,馬上迴頭,將那個人拖了出去。
“大王,臣何罪之有?”那個人被拖出去的時候,還在不停的大喊。
唐離塵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這蒼王倒是蠻會做人的!
滿殿皆驚!眾人都明白過來,這個叫唐離塵的年輕人不可得罪,大王竟然如此護他。雖然唐離塵等人不認識此人,但是在場的王公貴族都認識,這人叫房愛,官居大夫,正三品大員,地位尊崇,就這麽被趕出宴會大殿,顏麵盡失。
在眾人的驚訝中,蒼王柔聲道:“想必先生就是雲兒所說的唐先生吧?果然是少年英雄!唐先生請坐,今天寡人能請到唐先生,是寡人的榮幸!”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眼睛再次瞪得大大的,嘴巴則足以塞進去一個黃金瓜。
唐離塵拱拱手道:“陛下過獎了,唐某隻是區區一介山野村夫而已,當不得大王如此厚愛!”他也不客套,隨即坐下。
不過,此刻又有人發難了:“敢問大王,此人何德何能,讓大王如此禮遇?”
眾人沒想到這個時候還有人敢拔虎須,觸逆鱗,剛才那個大夫房愛就是前車之鑒。這人是諫議大夫,名叫魏征,一向敢於直諫,也隻有他敢犯虎威。
蒼王冷冷地喝道:“大膽,本王做事,還需要你魏征過問嗎?”他心裏也是非常憤怒。對於唐離塵這樣的人才,他想籠絡一番,本來就聽說唐離塵是潑水不進,想用禮遇來讓他對自己有好感,能為大蒼國所用,可是這些人不能理解,還淨給自己搗亂,怎麽這幫人就不能明白呢?
沒想到諫議大夫頂撞道:“陛下,臣身為諫議大夫,就是要對大王提意見,糾正大王的錯誤,否則就是臣失職。”
蒼王虎目大張,冷冷地看著諫議大夫。諫議大夫毫不示弱地看向蒼王。這時,又有一人站出來說話道:“大王,諫議大夫所言即是,請大王三思。”這人是禦史大夫馬周。見馬周開口,那些王公貴族都開始交頭接耳起來。
“馬周,難道你也要頂撞本王?”蒼王現在處於爆發的邊緣,要不是有外國使臣在場,他就下令將這兩位大夫都趕出去了。
不過,這兩人是大蒼國柱石,禦史大夫位列三公,而諫議大夫素來敢以直諫著稱,在朝野頗有威望。
馬周臉色微變,硬著頭皮道:“不敢,臣隻是實話實說而已。”
“好一個實話實說。”蒼王冷笑道。
唐離塵突然哈哈大笑道:“恭喜大王,有此直言之臣,大蒼國千秋萬載,永世長存!唐某乃一介賤民,實在不值得大王如此禮遇。”
聽到唐離塵的話,蒼王臉色緩和,道:“唐先生,你是本王的貴客,這是不容置疑的事情。”同時,他環視眾臣,道:“唐先生是本王的貴賓,任何人不得再有異議,否則和房愛一個下場。”這句話擲地有聲,語氣相當的堅定。
君無戲言,所有人都禁聲。
魏征還想說些什麽,被馬周拉住了。這個時候,再不能觸逆鱗了,否則真的要和房愛一樣,被趕出大殿。
不過,還是有人開口說話了:“陛下,臣懇請您為臣主持公道。”
“你說。”蒼王看了那人一眼,頷首道。
“臣的兒子長孫望為唐先生所打,慘不忍睹,還請唐先生給出合理的解釋。”原來這個人就是太尉長孫厭。太尉可是最高軍政長官,負責管理全國軍事事務,可謂位高權重,現在也向唐離塵發難了。
蒼王訝然看著唐離塵,道:“哦,還有這事?”
唐離塵點點頭:“確有此事!”見唐離塵親口承認了,全場嘩然。
蒼王冷哼了一聲,大殿裏再次變得鴉雀無聲。
待君大家開口道:“此事發生時,待君也在場,請各位聽待君一言。”待君大家於是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出自待君大家之口,眾人不得不信。
蒼王哼道:“長孫厭,你生的好兒子!”
長孫厭連忙離席,下跪道:“是臣管教無方,請陛下恕罪。”
蒼王淡淡地說道:“你兒子已經得到應有的懲罰,寡人就不追究了。不過,如有再犯,定不輕饒!”
長孫厭叩首道:“多謝大王!”
大夫房愛被趕出大殿,諫議大夫魏征和禦史大夫馬周都不再多說,而長孫厭也向大王認錯,至此,再無大臣有任何異議,否則就是自找苦吃。
蒼王請眾人開始用菜。不得不說,這宮廷菜肴,看起來確實精致無比,而且吃起來美味可口,唐離塵恨不得天天都能參加這種宴會。
酒過一巡,蒼王雙掌相擊,發出一聲脆響。
在大殿最後麵準備的樂師開始吹奏起來,一群容貌豔麗的歌舞姬,穿著色彩斑斕的舞衣,湧進大殿裏,開始翩翩起舞。那曼妙的舞姿,讓人陶醉。
不過,在唐離塵等人眼中,卻算不了什麽了。看慣了,歌舞團那些歌舞姬的歌舞,其他歌舞實在入不了他們的法眼。
歌舞姬舞罷就退了出去。
“唐先生,你看這歌舞如何?”蒼王柔聲問道。
和其他人說話的時候,都充滿威嚴,可是和唐離塵說話,卻是禮敬有加,秋光和石源立刻明白過來,蒼王是想拉攏唐離塵,看樣子,蒼雲已經將唐離塵的事情都告訴蒼王了。
如果蒼王將唐離塵拉攏,那對大秋國和大石國都是巨大的威脅,所以秋光和石源都極不希望唐離塵被蒼王拉攏,但是,現在由不得他們。會不會被拉攏那是唐離塵的事情,他們根本管不著。
唐離塵嘴巴裏塞滿了美味菜肴,含糊應道:“唔,還湊合。”
待君大家啞然失笑。
蒼王見唐離塵盤中的菜基本上都光了,大喜道:“來人,給唐先生上菜!”
“這家夥果然是山野村夫,吃相如此不雅,真不知道大王怎麽如此禮遇他?”很多王公大臣在心裏腹誹。
在宮女給唐離塵上菜時,蒼王問道:“唐先生,湊合之意何解?”
唐離塵隨意應道:“如果欣賞過待君大家的歌舞團的歌舞,天下再無歌舞。”
此言一出,全場皆驚。,歌舞團的歌舞,冠絕天下,那自不用說,但是說天下再無歌舞,那口氣也太大了吧。
“那寡人拭目以待,期待壽宴那天,歌舞團的表演。”蒼王一臉期待地說道。
待君大家應聲道:“自當為陛下送上最精美的歌舞。”
蒼雲突然開口道:“赴宴的時候,待君大家隨身攜帶了九鳳琴,不知可否為我們奏上一曲?”
待君大家欣然道:“待君正有此意!”
蒼王和一眾大臣都大喜不已,期待聽到待君大家仙音般的琴聲。此前,蒼雲向蒼王描述待君大家的琴音時,那一臉的陶醉,讓蒼王羨慕不已。
待君大家取出九鳳琴,端坐琴旁,開始撥弦。
正在這個時候,唐離塵站了起來,向蒼王拱手道:“大王,唐某想獻上一舞,為各位助興。”
不僅是蒼王,連待君大家都訝然看著唐離塵。
“唐先生還會跳舞?”此言一出,蒼王就有些後悔。人家如果不會跳,提出來幹嘛?
待君大家的美目在唐離塵身上流連,這家夥越來越看不透了,他什麽時候會跳舞?也不告訴大家,而且任何時候都有驚人的表現。
唐離塵微微一笑,道:“唐某隻是嚐試而已,如果跳得不好,還請大王不要見怪。”
蒼王連忙說道:“唐先生盡管跳。”
王公大臣們開始暗自在心中歎息:可惜啊,待君大家的琴音就要被這鄉巴佬給糟蹋了!
他們可極其不願唐離塵去摻和。待君大家彈琴,你這家夥摻和什麽?你以為你的舞跳得很好啊!就算跳得好,能配待君大家的琴聲麽?
唐離塵步入場中,待君大家開始彈奏起來。
悠揚的琴聲響起,飄蕩在大殿之中,繞著柱子,而唐離塵也跳起了舞。他的舞姿,似乎與那些傳統的舞蹈不同,他的舞蹈,自成一家,動作優美隨意,流動性強,處處體現青春和活力。
“這是什麽舞蹈?”眾人都感到震撼。
一方麵,眾人都陶醉於待君大家的琴聲,這琴聲,縈繞於天地之間,仿佛天地間隻剩下這堪比仙樂得琴聲,另一方麵,唐離塵的舞蹈讓眾人耳目一新。
這活力無限的舞蹈,帶動了眾人的情緒,讓人激情勃發,恨不得和唐離塵一起跳起來。
連待君大家都感到震驚:這是什麽舞蹈?
唐離塵哪管眾人的想法,盡情地跳起來。這就是街舞。如果是普通人,跳起街舞,自然會受到身體的諸多限製,很多動作表現不出來,或者非常生硬,或者容易受傷,而對唐離塵來說那不是難事,他可以將街舞的魅力完美地展現出來。唐離塵此前,曾對一些街舞大賽嗤之以鼻,如果他去報名參加比賽的話,捧迴冠軍那是輕而易舉。這也是在華夏電視上看到的前段,唐離塵一想隨便腦子裏過一下,多簡單,馬上就會了。
琴聲停止,街舞也結束,天地在這一刻也停止了運轉,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
半晌,雷鳴般的掌聲響起,掌聲經久不絕。
蒼王評價道:“待君大家的琴聲,堪比仙樂,不似凡間音樂,而唐先生的舞動,自成一家,不拘一格,讓人賞心悅目,這琴舞相合,實在是絕配。”
唐離塵笑道:“大王過獎了,唐某隻是即興跳起來,不成體係,太過隨意,實在難成大器。唯有待君大家的琴音,可謂大道仙音,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得能幾迴聞?”
蒼王擊節讚道:“好一個‘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得能幾迴聞?’待君大家的琴藝,確實冠絕天下,不過唐先生也太過謙虛了,你的舞蹈,即興跳起來,就有如此效果,若是精心編排,豈不是更加精美絕倫?”
待君大家櫻口微張,道:“唐兄的舞蹈,確實別具一格,讓待君耳目一新。可惜啊,這麽多天,竟然還不知道唐兄會跳舞。”
待君大家竟然喊他唐兄,而且兩人似乎很熟悉的樣子,這讓王公貴族們大跌眼鏡。
唐離塵連連道歉道:“是唐離塵的錯,向小姐賠不是。不過,我確實是即興跳起來的。”
宴會最後在歡快的氣氛中結束,蒼王留待君大家在宮中住宿,但被待君大家婉言拒絕了。
宴會結束後,唐離塵和待君大家在大王子蒼雲的護送下迴到驛館。
在房間裏,待君大家滿臉好奇地問道:“唐兄,你跳得那個舞還真不錯。”
唐離塵有些慚愧,道:“我也是才想起來的,這種舞,叫街舞。”
待君大家一臉期待地問道:“可否再跳一段給待君看看?”小花也非常期待,她在馬車裏聽待君大家說唐離塵跳了一段極其美妙的舞蹈。
唐離塵欣然答應。
一段街舞跳罷,待君大家似乎又來了靈感,召集所有歌舞姬商量改變一部分舞的事。此時已經很晚了,但是待君大家仍然興致勃勃。那些歌舞姬雖然有些不樂意,可是還是耐心地聽待君大家講解,然後排練起來。
唐離塵也在一旁指點。改編之後,這段賀壽的舞蹈更加精彩。
小花看著唐離塵,兩眼放出異樣的光彩,拉著唐離塵要她教自己跳街舞,唐離塵拗不過,答應了。
而在王宮雍和殿,宴會結束之後,幾位重臣仍然沒有離開,隨蒼王來到書房。這幾位重臣自然是丞相廣天,太尉長孫厭,禦史大夫馬周,諫議大夫魏征以及上將軍蒼秀。
蒼王坐在王座上,冷冷地看了眾臣一眼,道:“你們是不是不滿寡人禮遇那個唐離塵,還將大夫趕出大殿?”
眾臣連忙恭聲道:“臣等不敢。”說是這麽說,可是他們的心思,誰都看得出來,何況蒼王呢?
“哼!你們不敢?”蒼王冷哼道:“你們難道懷疑寡人?”
其他人都不言語,而魏征站出來道:“陛下,微臣以為,凡事都要有個理由,陛下做事,也要讓臣等信服,陛下是英明的君主,而不是昏君。”
蒼王怒喝道:“放肆!寡人做事難道還要你教不成?魏征,寡人封你為諫議大夫,是對你的信任,而不是讓你處處來指責寡人的不是。”
魏征不卑不亢地應道:“陛下,這是臣作為諫議大夫的本分。”
蒼王怒視著魏征,道:“好一個本分,難道真以為寡人不敢罷了你的官,把你打入大牢?”其他人大氣都不敢出一聲。雖然上邪王是蒼王的心頭大患,但是蒼王在朝野中仍然極其強勢,別說要將魏征打入大牢,就算要殺了魏征,也隻在他一念之間。
魏征昂首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就算是死,微臣也要勸諫陛下。”魏征就是這樣的性子,特別直,可惜太剛易折。如果唐離塵在場,肯定會歎道:真有“粉骨碎身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的氣概!
聽到魏征的話,蒼王正要發作,突然神色一動,臉色緩和下來,道:“既然眾卿想知道原因,那寡人就告訴你們理由吧。”
對於蒼王這樣突如其來的轉變,在場的重臣都疑惑不解,但是既然蒼王願意告訴他們願意,他們自然躬身道:“臣等洗耳恭聽。”
蒼王道:“寡人問你們,如果一個人有著天階高手的實力,該不該受到禮遇?”
雖然不知道蒼王為什麽不直接說原因,而問出這個問題,但是既然蒼王發問,上將軍蒼秀應道:“那是自然,天階高手,在大陸誰人不尊?”
其他人也點頭稱是。
難道那個唐離塵有天階高手的實力?不像啊,他這麽年輕!
蒼王繼續問道:“如果一個人能輕易打敗蒼斷城,霍童甚至蕭長夜這樣的天階高手,你們說他該不該受到禮遇?”
丞相廣天道:“蒼斷城,霍童以及蕭長夜已經是最頂尖的高手,能打敗他們,這樣的人,無論在哪都受到尊敬。”不過,他心裏嘀咕:能打得過他們的人鳳毛麟角,怎麽可能是那個毛頭小夥子?
蒼王再問:“如果一個人,能在短期之內將一群人的實力由地階初期提高到地階中期,而且可以越級挑戰地階後期,這樣的人,該不該被重視?”
上將軍蒼秀驚唿:“如果有這樣的人,用來訓練士兵,那我大蒼的鐵騎,可以踏平整個世界,可是有這樣的人麽?”蒼秀不愧是帶兵之人,一下子就看到了這樣的人的好處。
“有!”蒼王肯定地說道。
眾人的心裏都咯噔一下。如果到現在他們還不明白的話,他們可以被稱為豬了,也沒有資格擁有這樣的職位。
難道唐離塵就是那樣的人?這也太讓人不可置信了吧?
蒼王掃了眾人一眼,道:“你們現在應該很清楚了吧,寡人說的那個人,就是唐離塵。”
太尉長孫厭道:“陛下,不是臣等不相信您的話,而是這實在太讓人難以置信了。”
蒼王道:“寡人起初也不信,但是這是雲兒告訴寡人的。”
“大王子殿下所說?”
“沒錯,雲兒奉寡人之命去迎接待君大家,和他們在一起一段時間,這些都是他親眼所見,蕭長夜也可以作證。”
廣天連忙說道:“大王子殿下和魏先生的話自然不會有錯。”其他人也紛紛表示讚同。
蒼王看著眾臣的眼睛,問道:“那你們說,寡人該不該禮遇那個唐離塵呢?”
眾臣蒼聲道:“的確應該。陛下,臣等知錯了。”
“寡人不知道能不能招攬那個唐離塵,但是給他留下一個好印象,那是我大蒼國應該做的。你們以後別再給寡人添亂了。”
“謹遵陛下之命!”那些大臣們得到滿意的答案之後,就退了出去。
等眾臣退走之後,蒼王說道:“蕭老,你怎麽看那個唐離塵?”
蕭風雨突兀在出現在蒼王麵前,道:“老奴曾在大殿上觀察這個年輕人,在老奴看來,這個年輕人前途不可限量。”先前就是他提醒蒼王不要發作。魏征是個正直的官員,敢於直諫,對大蒼國來說是一大幸事。
蒼王頷首道:“此人竟得到蕭老如此評價,看來真如雲兒所說,此人深不可測,不可得罪。”
蕭風雨歎道:“這個年輕人體內有一股極其強大的力量,看來實力非同小可,雖然老奴極力隱藏自己的氣息,但是他似乎朝老奴藏身的地方看了一眼,還露出一絲笑意,老奴就知道,這人深不可測。”
“那寡人就盡最大努力和他交好,不能得罪他。”
“沒錯,或許這人是我們對付上邪王的一大助力。”
三天後,壽宴正式開始。大街上已經多了無數的車馬人流,盡是趕去王宮赴宴的大蒼國豪貴。大蒼國地域廣闊,眾多有爵位的貴族,各種級別的官員,以及那些隻要是有身份、有臉麵的人,都急匆匆趕向王宮裏去,為蒼王賀壽。
這些王公貴族和重要官員加起來就超過萬人,加上他們的隨行護衛,黑壓壓的人流、車馬順著一條條大街朝前湧行,要不是蒼陽城的街道都格外的寬敞,這通行就成了大問題。
蒼王大壽,普天同慶,大蒼國各地都張燈結彩,而蒼陽城各家各戶都掛起了紅燈籠等喜慶之物,主街道的兩旁整蒼地站滿了兵將,維持秩序。
唐離塵隨著待君大家的馬車進入王宮,一路自然暢通無阻。
壽宴的宮殿是太和殿,太和殿是王宮內最大的建築,最豪華壯觀,被稱為金鑾寶殿,殿內金磚鋪地,是舉行盛大典禮的地方。
大殿內設了諸多席位,而太和殿外的廣場上,也密密麻麻站了很多人,都是那些王宮貴族的隨行護衛,另外還有維持秩序的兵將。
待君大家等人在禮儀官的安排下入了席,席位還是和上次的安排差不多。
吉時已到,鍾聲響起,蒼王和王後在眾多宮女內侍的簇擁下出現在大殿中。悠揚的音樂響起,那些王公貴族們紛紛下跪:“祝陛下仙福永享,壽與天蒼!”
蒼王擺擺手:“眾位請平身。”
等眾人都坐定之後,蒼王開始致辭:“今日是寡人五十大壽之日,普天同慶,在此寡人要感謝各位貴客的到來......”
一番致辭完畢,迴頭看了一下,一個內侍高聲喊道:“壽宴現在開始。”
“大秋國太子秋光祝陛下萬壽無疆!”秋光首先送上賀詞和賀禮。
石源也不甘落後:“大石國太子石源祝陛下洪福蒼天!”
接著,待君大家緩緩起身,蓮步輕移,走向蒼王所在的高台。她手中抱著九鳳琴,看來是準備獻上一曲。
“快看,是待君大家!”有人驚唿道。
“沒錯,就是待君大家。”
“待君大家要給大王賀壽了。”
......
場中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
“待君大家我愛你!”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全場更是嘩然。
待君大家對這種場麵已經司空見慣。她款款來到蒼王身邊,福了一禮,柔聲道:“陛下,待君祝你福壽安康!”說罷,抱琴而坐。
而唐離塵此時也上得高台,手中同樣拿著一具琴,那自然是九龍琴。
唐離塵拱手道:“陛下,唐某和待君大家合奏一曲,為大王祝壽。”
蒼王龍顏大悅,欣然道:“好好好,寡人早就聽聞唐先生琴藝高超,如今先生願與待君大家合奏,寡人倍感榮幸啊!”
此言一出,全場皆驚,眾人的嘴巴都張得大大的,可以塞個大西瓜進去。當唐離塵上台時,很多人都很納悶,這家夥是誰啊?
現在聽到蒼王如此說,更是疑惑。這年輕人是何許人也?麵對大王竟然不跪,而且還得大王如此重視,如此給麵子,稱他為先生,還說聽他的琴曲感到榮幸,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啊!
唐離塵同樣抱琴而坐,輕觸琴弦,原來喧鬧的宴會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他和待君大家合奏的正是天上人間,人間部分,由唐離塵彈奏,而天上部分,則由待君大家彈奏,天上人間,一時間仙音縈繞,眾人如癡如醉,沉浸在美妙地樂聲中,不能自拔。
蒼雲等人雖然不是第一次聽待君大家和唐離塵彈琴,但是每一次聽,感受都各有不同。兩人的琴藝,都已經登峰造極,加上一龍一鳳,龍鳳和鳴,跌宕起伏,讓人感慨萬千。
一曲完畢,眾人仍然沉浸其中,久久未醒,不知道誰揚起第一下掌聲,眾人才如夢初醒一般,熱烈的掌聲不斷地揚起。
蒼王高興地稱讚道:“待君大家的琴技果然名不虛傳,而唐先生的琴藝,也是出神入化,寡人佩服。”
待君大家和唐離塵同時起身行禮道:“陛下過獎了。”
接著,待君大家繼續說道:“待君還有歌舞要獻給陛下。”
“好,實在太好了。”蒼王有些失態地說道。本來他以為待君大家隻是彈奏一曲就結束了,可沒想到說還有歌舞,實在讓他大喜過望。
三日前的晚宴,唐離塵曾說欣賞過,歌舞團的歌舞之後,天下再無歌舞,蒼王就很想見識一下,歌舞團的歌舞,看看是否如唐離塵所說的那般,令所有歌舞黯然失色,天下再無歌舞。
眾人一聽說待君大家還要獻上歌舞,更是來了興趣。
唐離塵仍然抱琴而坐,而待君大家舍了九鳳琴,獨立場中。她輕拍雙手,,歌舞團的歌舞姬們以一種獨特的舞動方式,翩翩飄進場中。
悠揚的琴聲響起,正是春江花月夜,為唐離塵所彈奏。
在待君大家的帶領下,所有歌舞姬翩翩起舞,同時,天籟般的動人聲音由待君大家的櫻桃小嘴中吐出來,歌聲抑揚頓挫,甜美至極,如行雲流水般暢快,又如久旱逢甘露般,讓人喜從心中來。
待君大家邊唱邊舞,歌聲悅耳動聽,舞姿曼妙輕盈,雪白長裙飛舞,如仙女下凡塵,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震撼了,第一次見到如此美妙的場景,如在夢中一般。
“待君大家果然名不虛傳!”
“不愧是天之驕女,天下無人可以和她比肩!”
......
這是眾人心中的想法。
他們直唿:這次來得實在太值了。
正在眾人沉浸在美妙的歌舞中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傳來:“上邪王到!”這個聲音似乎特別大,唐離塵停止彈奏,而歌舞也停了下來。本來,其他小聲音唐離塵可以不必理會,繼續彈奏,可這個聲音似乎是高手所發,而且用真氣發出,似乎在示威,唐離塵不得不停下。
被人無端打斷,唐離塵大感憤怒,而眾人也覺得極其不快。
你他娘的上邪王遲到也就算了,還這麽囂張,故意打斷這場美妙絕倫的歌舞,是何道理?
唐離塵突然想起來,剛才那個家夥說上邪王到,看來是那個上邪王來了。
“mb的,你小子還敢來,哥正準備去找你呢。”一想到程度大哥的血海深仇,唐離塵就心潮澎湃,恨不得當即就要發作,渾身氣勢暴漲,不過,還是忍住了。他知道,現在還不是發作的時候。
其實,蒼王與上邪王不和,已經是路人皆知,隻是上邪王現在勢大,蒼王已經錯過了最好的動手時機,上邪王對他的旨意也是陽奉陰違,蒼王根本拿上邪王沒轍。如果動手的話,很可能是兩敗俱傷。
原本笑容不斷地蒼王聽了,笑容頓時一僵,但順間便恢複了過來,心想:蒼上邪,你還是來了,難道就那麽有把握麽?你就以為自己掌控全局了麽?
他樂嗬嗬地左右吩咐道:“快請王弟上座。”又命人去加一個席位。
“不用了,多謝王兄的好意。”上邪王已經昂首步入大殿,隻見他龍行虎步,徑直走上高台,拱手道:“王兄,本來這次來,除了給你賀壽之外,還想向你討要一樣東西。”
唐離塵第一次見到上邪王,隻見他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身材高大魁梧,國字臉,有一種說不出的威嚴,必然是久居上位之人。
“什麽東西?”蒼王心裏咯噔一下。難不成他要?他真敢明目張膽地來要著東西?
上邪王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你拿了本王的東西這麽多年,該還給本王了吧?”說罷直盯著蒼王的眼睛。
蒼王已然明白,但故意不解地問道:“到底什麽東西?寡人怎麽不明白呀?”
上邪王譏諷道:“王兄,就別揣著明白裝糊塗。你心裏明白得很,不過你既然說不明白,那本王就直說了,本王要的就是我大蒼國的王位。”
“什麽?”所有人都愣住了。
這上邪王實在太大膽了,明目張膽地來蒼王的壽宴上搗亂,還強要大蒼國的王位。這不是要逼宮麽?
所有人都麵麵相覷,而秋光和石源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大蒼國越亂越好,對他們大秋國和大石國越有利。
“放肆,上邪王,你如此大膽,是要造反麽?”丞相廣天喝道:“來人,給我將上邪王拿下。”
左右轟然應諾,蒼王大喝道:“且慢!聽王弟繼續說。”
上邪王反問道:“造反?這是我大蒼王室內部的事情,怎麽能稱為造反?”
廣天再次喝道:“我王陛下即位已經十五載,民心所向,如今你來要王位,是何居心?這不是造反是什麽?”在大秋國和大石國使節麵前,在大庭廣眾之下,上邪王居然做出這種事情,讓廣天實在很憤怒。這不是打大蒼國的臉麽?作為大蒼國丞相,他難以容忍這種事情發生。
上邪王冷冷地說道:“本王隻是要拿迴屬於自己的東西。”
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王後忍不住說道:“這王位是屬於你上邪王的麽?蒼上邪,你別不知足,先王封你為上邪王,上邪富饒無比,土地肥沃,沃野萬裏,城池寬廣,獨占上邪,逍遙自在。
大王念你是他兄弟,一直沒罷黜你的王位,讓你在那裏休養生息,發展自己的勢力,已經夠給你麵子了。
別在這胡鬧了,快快下去,我們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你和大王還是好兄弟,你仍然做你的太平王爺,否則,你是知道後果的。”看來,上邪王實在囂張得過頭了,讓一向溫文爾雅的王後也生氣了。
王後一直沒有開口,讓唐離塵誤以為她是啞巴,哪知道,她的聲音竟然是如此的好聽。
麵對王後的指摘,上邪王不慌不忙地說道:“王嫂此言差異。這王位本來就是本王的。要知道,本王乃是太後所生,是先王嫡子,按照禮法,立嫡不立庶,本王才是大蒼國王位的合法繼承人,可是先王不知道被蒼名灌了什麽迷魂湯,冊封他為太子,還遺詔命他繼承王位。本王不服,本王不服啊!”大有無語問蒼天之勢。
對於這樁公案,很多王公大臣都知道,所以上邪王說出來,無人說話,也不敢多說什麽。先王自壞了規矩,可是卻又不能說,否則是對先王不敬。
不過在一旁的唐離塵卻開口道:“蒼王即位十五年,勤政親民,風調雨順,國泰民安,事實證明,他是一個好大王,而你上邪王,一直暗地裏動作,培養自己的勢力,時刻準備造反,和蒼王比,你差遠了。
就算王位本來就是你的,那你也隻能去找先王理論,現在到這裏來鬧,是何道理?你如果不服,就去找先王理論吧。”
聽到唐離塵的話,眾人暗自心驚。這年輕人真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現在形勢如此緊張,他還敢往火坑裏鑽,不怕粉身碎骨麽?
上邪王明顯有備而來,否則,他這樣明目張膽地來要王位,和造反何異?直接可以被問個謀逆之罪,當場處死,可是他就這樣做了,說明他有恃無恐。
現在倒向哪一邊都不合適,否則站錯了隊伍,到時候就死無葬身之地。王公大臣們都抱著自保的心理,先觀望一陣子再說。
不得不說,他們都是老狐狸,一見形勢不對,就可能會背叛蒼王,而倒向上邪王。但如果上邪王實力不夠,他們又會支持蒼王。
這也不怪他們,大家都想好好的活著,隻得明哲保身。
上邪王聽到唐離塵的話,勃然變色,怒聲道:“你是什麽東西,敢如此說本王?”說罷怒視著唐離塵,恨不得一口吃了他。
唐離塵讓他去找先王理論,先王已死,不是讓他去死麽?這如何不讓上邪王憤怒!
上邪王久居上位,目光淩厲無比,平常人根本不敢和他對視。而唐離塵怡然不懼,雙目相對,火花幾乎迸射而出。
看著唐離塵的眼睛,上邪王發現他的眼神有如利劍一般,似乎要穿透自己,頓時心中有些發寒。這家夥到底是什麽人?眼神居然如此淩厲,連本王都不是他的對手。
見上邪王竟然敢怒視自己,唐離塵心想:丫的,敢這樣看哥,哥看死你!他嘴上說道:“唐某隻是一介山野村夫而已,王爺自然不認得唐某。
唐某雖然出身貧賤,但是也懂得一些道理,蒼王繼承王位已經是既成事實,經過加冕儀式。這是十分神聖的儀式,就算王位確實屬於你,但他加冕了,你也沒權力要求他把王位還給你,除非他自願退位,歸還給你,否則就是造反了。”
不得不說,唐離塵說得有理,蒼王即位,要舉行盛大儀式,還要舉行祭祀,稟告上天表明天授神權,還要在宗廟祭拜祖宗。入宗廟祭祖之後,這王位就已然被認可了。
唐離塵的話說完,眾人暗自點頭。
“小子,你很好,本王記住你了。”上邪王心頭火起,恨不得活剝了唐離塵,但他哪知道,唐離塵也想他死。
上邪王不再理會唐離塵,而是對蒼王說道:“王兄,你到底願不願意將王位交還於我?”
蒼王怒聲道:“放肆!蒼上邪,寡人對你一忍再忍,並不代表寡人怕了你,而是不想兄弟之間手足相殘。王位是先王交予寡人的,怎麽能讓給你?你知道嗎,當初先王不肯將王位交給你,就是因為你野心太大,否則的話,他老人家怎麽會自己壞了規矩呢?”
“哈哈,我野心太大?沒有野心,怎麽管理好大蒼國?怎麽一統天下?”上邪王如癡如狂:“先王那是老糊塗了,天天受你蠱惑,所以才把王位交給你,我當時是太傻了啊!我恨啊我!”
眾人大驚失色,敢情這上邪王還有一統整個天下的野心?
蒼王勃然色變,喝道:“大膽,你敢誹謗先王?”
上邪王冷哼道:“哼,如果不是先王老糊塗了,大王之位早就在本王手中,哪輪得到你?”
蒼王冷冷地說道:“隨你怎麽說,這王位寡人是不會讓給你的,要讓也隻會讓給本王的兒子。蒼上邪,你我同胞兄弟,寡人不予計較你的大不敬,你速速退去,寡人就當此事從來沒發生過,否則,寡人對你不客氣。”
上邪王仰天大笑:“哈哈,就當此事從來沒發生過?既然發生了,何必那麽虛偽,當沒發生過?本王最後問你,你交不交出王位?”
“蒼上邪,你找死!”蒼王將手中的酒杯狠狠摔在地上,摔得粉碎:“來人,給寡人將這逆賊拿下!”馬上有兩名衛兵快速走過來,走向上邪王。
其實,不用蒼王吩咐,隻要酒杯一摔,就會有衛兵前來,將上邪王拿下。這本來就是蒼王約定好動手的暗號。當上邪王來的時候,蒼王就將酒杯拿在手中了,隨時準備翻臉摔杯子。
就算上邪王不首先發難,蒼王也要找借口將他拿下。上邪王已然勢大,蒼王現在騎虎難下,隻有趁這個機會將他拿下。
蒼王五十大壽壽宴,上邪王沒有理由不來,否則就會遭天下人非議。其實蒼王一直在等上邪王前來,但是也有些擔心上邪王的勢力。
上邪王如果敢來,就說明他有恃無恐,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否則,以上邪王的性格,不會輕易以身犯險。
其實兩人都想趁這次機會將對方扳倒,成敗在此一舉。
蒼王早就想動手,隻是作為一國之君,要有肚量,也要有冠冕堂皇的理由,才能對上邪王動手。他起初還有找合適的理由而苦惱呢。正好,上邪王一來給了他理由。
首先,破壞待君大家的歌舞,已經讓眾人對上邪王不滿。那麽美妙的歌舞,被迫中斷,不管是表演者還是觀眾,都覺得很憋屈,很不爽。其次,上邪王咄咄逼人,明顯就是一副逼宮的派頭,蒼王此刻動手,也不會有人再說些閑話,而會說,上邪王那是罪有應得,蒼王那是替天行道。
“哈哈,蒼名,別假惺惺了,你早就想動手了,別以為本王不知道。不過,你難道以為本王是軟捏的柿子,任你捏麽?今天,不管你願不願意,也要交出王位。”上邪王突然對天空拱手說道:“宮主,請現身吧。”
一道人影閃電般出現在上邪王身邊,旁邊人都隻覺得眼一花,上邪王身邊就多了一個人,身形慢慢清晰起來。這人自然是蒼穹宮代宮主無痕子。
較之先前,無痕子的氣質發生了很大變化,整個人年輕了許多,而且更加飄然。看來是上邪王交給他的那份殘卷的作用。
蕭長夜喃喃道:“移形換影?沒想到他的移形換影練到如此境界,我拍馬也趕不上啊!”而唐離塵心中頗為不屑:我以前比他厲害多了。隻不過記憶還沒完全恢複,怎麽恢複自身實力,還不知道。當然,這家夥的武功,在場的除了一個人之外,沒人可以抗衡。
蒼王內心一震,但仍然平靜地問道:“你就是蒼穹宮代宮主無痕子?”
無痕子點頭道:“沒想到大王也知道本宮主這化外之人。”他自然知道,自己的存在瞞不過蒼王。
竟然是蒼穹宮的人,而且還是代宮主!他們怎麽來了?不是說蒼穹宮的人不幹涉大陸內政的嗎?
知道無痕子來自蒼穹宮之後,全場嘩然。那些知道蒼穹宮的人的眼神變得熱切起來。天下武功宗蒼穹,對於蒼穹宮,留給世人的無盡的神秘。不過,談到蒼穹宮,大家更多的都是尊敬。
看樣子上邪王和蒼穹宮代宮主的交情不錯,難怪他有恃無恐,原來得到蒼穹宮的支持。如果蒼穹宮支持上邪王的話,那蒼王大勢已去啊!
蒼王道:“蒼穹宮,天下武學聖地,寡人早有所聞,也早就想去拜會宮主一番。”這話雖然聽起來有些恭維,但事實上,蒼穹宮本來就是淩駕在各國王權之上,蒼王說是去拜會,也沒什麽不妥的。
無痕子笑道:“嗬嗬,好說好說。本宮主這次不請自來,還請大王不要見怪。”
蒼王不卑不亢地說道:“如果宮主是來參加壽宴的,寡人自然熱烈歡迎,但如果是為其他事而來,請恕寡人失禮了。”
無痕子沉默片刻,道:“本宮主並不是來參加壽宴的。”他心道:對於你的壽宴,本宮主根本沒任何興趣。
蒼王問道:“難道宮主真的要違背蒼穹宮的規定,幹涉我大蒼國的內政?”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本宮主也不是幹涉你大蒼國的內政,而是被上邪王請來主持一下公道,幫他取迴他應該得到的東西而已。”無痕子語氣仍然很平淡。
汗,主持所謂的公道,不就是幹涉內政麽?
蒼王冷冷地說道:“我大蒼國的事情自有我們自己解決,還輪不到宮主來主持公道。”
“大膽,蒼穹宮領袖群倫,你雖然是一國之君,也不能如此和宮主說話。”無痕子旁閃出一個人,這個人是無痕子的忠實擁護者,名叫,是天階高手,實力不在蕭長夜之下。
“鄒密,怎麽說話的,快向大王道歉!大王乃是一國之君,我蒼穹宮都在大蒼範圍內,受大蒼庇護,你還沒有資格喝斥大王。”無痕子喝道。他自然是故意為之。
聽到無痕子的喝斥,鄒密連忙向蒼王道歉。
蒼王知道他這道歉隻是虛情假意,一點真誠都沒有,擺擺手道:“道歉就免了。隻要宮主不幹涉我大蒼內政,寡人願意向宮主道歉。”
無痕子淡淡地說道:“大王,對不住了,本宮主已經承諾上邪王,要幫他討迴公道。”
“那宮主是鐵了心要幹涉我大蒼國內政了?”蒼王陰沉著臉道。他實在難以給無痕子等人好臉色。
“隨大王怎麽說了,既然大王不願意本宮主主持公道,那本宮主隻好采取強製措施!”雖然語氣很平淡,但是其中的威脅之意,誰都聽得出來。
蒼王仰天狂笑:“哈哈,原來蒼穹宮就是這樣恃強淩弱!蒼穹宮啊蒼穹宮,原來裏麵大都是欺世盜名之輩,說是不幹涉各國內政,這不就是要幹涉麽?真是讓寡人失望!”
“大膽,本宮的威名,容不得你侮辱!”無痕子旁邊再次閃出一個人,向蒼王一掌劈出。這一掌如驚濤駭浪般,威力不凡,如果蒼王被劈中,不死也要受重傷。無痕子並沒有阻擋,看來此人的行為是經過默許的。
蒼王身邊突兀地出現一個黑衣老者,一掌推出,一陣山崩海嘯,勢如暴洪的狂飆,直向那個人湧去,隻聽得轟隆一聲巨響,狂飆激揚,一個人影倒飛出去,後退老遠。
而另外一個人的身影,也逐漸顯現出來,那人赫然是蒼王身邊的老者,隻見他穩如泰山般站在蒼王旁。
“哈哈,蕭師伯的武功果然厲害!”無痕子根本不管他那個被擊退的屬下,而是對那老者說道。
什麽,蒼穹宮的代宮主竟然喊這個老者為師伯,難道這老者也是蒼穹宮的人?看他樣子,應該是蒼王的人啊!原來蒼王身邊竟然有如此厲害的人物!
唐離塵嘴角露出笑意。這老家夥終於出現了。唐離塵早發現,隻有他才有可能抗衡那個蒼穹宮代宮主,看樣子應該是蒼王的貼身護衛,他也姓蕭,蕭長夜也姓蕭,難道他是蕭長夜的父親?見兩人容貌有幾分相似,唐離塵便猜出了個大概。
那黑衣老者自然是蕭風雨,他緩緩說道:“宮主,蕭風雨已經不是蒼穹宮的人,師伯二字就不要再提,我們也沒必要套關係。”
“好一個沒必要套關係。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撕破臉皮吧。今天,上邪王的公道本宮主討定了。”無痕子決然道。他還等著找上邪王拿剩餘的殘卷呢。事實證明,他先前得到的部分殘卷是很有效果的,隻參悟了一點,他的實力就大增。
蕭風雨給蒼王傳音道:“大王,怎麽辦?拚還是不拚?”
蒼王歎道:“唉,事已至此,寡人就算讓出王位,他又能放過本王嗎?拚了,還有一絲機會,就算敗了,無痕子也不會殺了寡人。不拚,那就是將王位拱手讓人,寡人不甘心啊!”
蕭風雨無奈地點點頭。拚了的話,真正受害的是他們這些高手。
蒼王大聲宣布道:“幹涉我大蒼國內政者,殺無赦!”這話擲地有聲,響徹整個大殿。
目前,蒼王這邊的實力自然落入下風,當無痕子出現並承認要幫上邪王時,很多人都認為蒼王大勢已去。
無痕子帶了四個天階高手,而上邪王帶了兩名天階高手和不少先天高手。而在蒼王這邊,隻有蕭風雨可以勉強抗衡無痕子,還有兩名天階高手,一人自然是蕭長夜,另一人是上將軍蒼秀。其實蕭風雨在早些時候去聯係了一些高手朋友,可是他們一聽說可能要和蒼穹宮抗衡,就退縮了。有些人確實來了,但抱著觀望態度,一見形勢不對,都溜走了,現在怎麽也找不到人。
蕭風雨急得頭發全白,但也沒辦法,現在蒼王又做出上麵的聲明,隻得拚了。他硬著頭皮對無痕子說道:“宮主,老夫想向你討教一番。”
無痕子不慌不忙地說道:“蕭師伯,不管怎麽說,你曾經是我蒼穹宮的人,喊你一聲師伯那是應該的。”以前,他對蕭風雨還有幾分忌憚,可最近實力大增,就沒怎麽將他放在眼裏了。
蕭風雨道:“謝謝宮主的好意,不過我們是敵人,打鬥起來,不死不休。”
無痕子輕歎道:“本宮主也極不願意和蕭師伯動手,但是事已至此,那本宮主得罪了。”
兩人飛出大殿,開始打鬥起來,一時間天地變色。而蒼王這邊的兩個天階高手開始對上上邪王帶來的兩個天階高手。四人實力差不多,鬥得難解難分。
在場的眾人都在觀望之中,隻要形勢不對,就準備站好隊伍,以免受到牽連。
唐離塵突然走向上邪王。
“小子,你想幹什麽?”無痕子帶來的一名天階高手擋在了上邪王麵前。
“小子,你還敢來到本王麵前!”上邪王感到非常驚訝。這小子剛才得罪了自己,不趁機逃走,反倒送上門來,真夠傻的啊!
他對前麵的那名天階高手說道:“這位先生,請幫本王抓住這小子,本王自有重謝。”對於蒼穹宮的人,他不能不客氣。
那名天階高手點點頭,就要對唐離塵動手。
唐離塵喝道:“慢著!我有話說。”
“你有什麽話,就快說吧!如果是要向本王磕頭認錯,那就快點磕頭認錯,不要浪費本王的感情。如果你表現好的話,本王可以考慮放你一馬。”現在他們這邊高手要比蒼名那邊多,局勢基本上已定,上邪王心情大好。
“去你m的,要我給你磕頭認錯,你做夢吧你?你這老小子就算給我磕頭認錯我也不屑一顧。”唐離塵一下子爆了粗口。
全場都靜了下來,安靜得甚至連一根頭發絲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聽得到。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唐離塵。
這小子是不是瘋了,這個時候,他還敢罵上邪王,不是自尋死路麽?
待君大家也緊張地看著唐離塵,她心中暗怪他為什麽這麽衝動。不過,她已經暗暗下定決心,如果唐離塵出事,她也不活了。
“你小子敢罵我,真是活得不耐煩了。”上邪王氣得跳起來,哇哇直叫:“先生,請快點抓住他!”
唐離塵順勢一閃,躲開那名天階高手的一抓,冷冷地說道:“我問你,你之前是不是派人襲擊過待君大家的畫舫?是男人就別不承認!”那天階高手咦了一聲,再次向唐離塵發起攻擊。他本來以為隨手一抓,就能將唐離塵抓住的,沒想到唐離塵倒還挺靈活的。
“小子,這事確實是本王派人做的,也沒什麽不敢承認的。不過,你又能把本王怎樣?”上邪王見唐離塵之前和待君大家等人站在一起,知道他應該也是,畫舫上的人,看來必然是為上次的事尋仇來了,但是上邪王現在底氣十足,不怕一個小小的年輕後生能翻了天。
“滾開!”見那天階高手不依不饒地糾纏他,唐離塵心頭火起,閃電般一拳擊向那人。那人躲避已經來不及,揮動右拳迎向唐離塵。雙拳相碰,隻聽得一聲慘叫以及哢嚓一聲,一個人驟然暴退,退了幾丈遠才停下。
眾人赫然發現,暴退的那人竟然是那個天階高手,而唐離塵巍然站在場中,連晃都沒晃一下。不僅如此,那個天階高手的右手已然廢了,冷汗直流,驚恐而怨毒地看著唐離塵。
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原來這唐離塵竟然如此恐怖!難怪蒼王先前如此禮遇他?難怪他有恃無恐地走向上邪王,還敢罵他?但是,他能抗衡蒼穹宮的高手麽?雙拳難敵四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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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表麵上三國沒什麽碰撞,私下裏還是有不少的爭鬥的。
國與國之間隻有永遠的利益,哪裏有永遠的盟國,大家互相利用而已,都心知肚明。
秋光和石源相互看了一眼,就站了起來。兩人向蒼王鞠躬行禮,朗聲道:“大秋國太子秋光拜見蒼王陛下,祝陛下壽與天蒼!”
待君大家也站了起來,向蒼王盈盈福了一禮,朱唇輕啟:“待君拜見大王陛下,祝陛下萬壽無疆!”
蒼王欣然舉杯道:“如今寡人壽宴在即,待君大家,秋光太子,石源太子前來為寡人祝壽,寡人對三位的到來表示熱烈歡迎!大家幹杯!”
眾人一起歡唿,轟然暢飲,氣氛非常熱鬧。
待君大家可是天之驕女,傾國傾城,能來到大蒼國,是所有人都期盼的。這次近距離見到她本人,眾人能不興奮嗎?
待君大家迴頭看了唐離塵一眼,唐離塵雖然很不願意,但還是站了起來,向蒼王拱拱手,朗聲說道:“唐離塵見過大王,祝大王洪福蒼天!”
在場的王公貴族都安靜下來,才注意到這個坐在中間第二席,和待君大家以及兩位太子都沒有向蒼王跪拜的那個年輕人。
他叫唐離塵?怎麽沒聽說過這個人?
馬上有人跳出來指責道:“見到大王,為何不跪?”
唐離塵迴頭冷冷地看了那人一眼,那人就有一種如墜冰窟的感覺,就好像自己赤身露體站在冰川雪原之上,那極度的寒冷,讓他幾欲瘋狂,直打哆嗦。
這是什麽人啊,眼神怎麽這麽厲害!
唐離塵移開他的目光之後,那人才如獲大赦般,身體的熱量開始恢複。
蒼王大喝道:“來人,把他給我趕出去。”蒼王本來中氣十足,這一聲大喝,整個大殿似乎都為之一震。
馬上有兩名全副武裝的衛士進來,走向唐離塵。唐離塵眼中閃出冷芒,就要發作。
這個時候,蒼王指了指剛才指責唐離塵沒對蒼王行跪拜之禮的那個人,怒聲道:“混賬,是他!”
兩名衛士愣了一下,馬上迴頭,將那個人拖了出去。
“大王,臣何罪之有?”那個人被拖出去的時候,還在不停的大喊。
唐離塵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這蒼王倒是蠻會做人的!
滿殿皆驚!眾人都明白過來,這個叫唐離塵的年輕人不可得罪,大王竟然如此護他。雖然唐離塵等人不認識此人,但是在場的王公貴族都認識,這人叫房愛,官居大夫,正三品大員,地位尊崇,就這麽被趕出宴會大殿,顏麵盡失。
在眾人的驚訝中,蒼王柔聲道:“想必先生就是雲兒所說的唐先生吧?果然是少年英雄!唐先生請坐,今天寡人能請到唐先生,是寡人的榮幸!”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眼睛再次瞪得大大的,嘴巴則足以塞進去一個黃金瓜。
唐離塵拱拱手道:“陛下過獎了,唐某隻是區區一介山野村夫而已,當不得大王如此厚愛!”他也不客套,隨即坐下。
不過,此刻又有人發難了:“敢問大王,此人何德何能,讓大王如此禮遇?”
眾人沒想到這個時候還有人敢拔虎須,觸逆鱗,剛才那個大夫房愛就是前車之鑒。這人是諫議大夫,名叫魏征,一向敢於直諫,也隻有他敢犯虎威。
蒼王冷冷地喝道:“大膽,本王做事,還需要你魏征過問嗎?”他心裏也是非常憤怒。對於唐離塵這樣的人才,他想籠絡一番,本來就聽說唐離塵是潑水不進,想用禮遇來讓他對自己有好感,能為大蒼國所用,可是這些人不能理解,還淨給自己搗亂,怎麽這幫人就不能明白呢?
沒想到諫議大夫頂撞道:“陛下,臣身為諫議大夫,就是要對大王提意見,糾正大王的錯誤,否則就是臣失職。”
蒼王虎目大張,冷冷地看著諫議大夫。諫議大夫毫不示弱地看向蒼王。這時,又有一人站出來說話道:“大王,諫議大夫所言即是,請大王三思。”這人是禦史大夫馬周。見馬周開口,那些王公貴族都開始交頭接耳起來。
“馬周,難道你也要頂撞本王?”蒼王現在處於爆發的邊緣,要不是有外國使臣在場,他就下令將這兩位大夫都趕出去了。
不過,這兩人是大蒼國柱石,禦史大夫位列三公,而諫議大夫素來敢以直諫著稱,在朝野頗有威望。
馬周臉色微變,硬著頭皮道:“不敢,臣隻是實話實說而已。”
“好一個實話實說。”蒼王冷笑道。
唐離塵突然哈哈大笑道:“恭喜大王,有此直言之臣,大蒼國千秋萬載,永世長存!唐某乃一介賤民,實在不值得大王如此禮遇。”
聽到唐離塵的話,蒼王臉色緩和,道:“唐先生,你是本王的貴客,這是不容置疑的事情。”同時,他環視眾臣,道:“唐先生是本王的貴賓,任何人不得再有異議,否則和房愛一個下場。”這句話擲地有聲,語氣相當的堅定。
君無戲言,所有人都禁聲。
魏征還想說些什麽,被馬周拉住了。這個時候,再不能觸逆鱗了,否則真的要和房愛一樣,被趕出大殿。
不過,還是有人開口說話了:“陛下,臣懇請您為臣主持公道。”
“你說。”蒼王看了那人一眼,頷首道。
“臣的兒子長孫望為唐先生所打,慘不忍睹,還請唐先生給出合理的解釋。”原來這個人就是太尉長孫厭。太尉可是最高軍政長官,負責管理全國軍事事務,可謂位高權重,現在也向唐離塵發難了。
蒼王訝然看著唐離塵,道:“哦,還有這事?”
唐離塵點點頭:“確有此事!”見唐離塵親口承認了,全場嘩然。
蒼王冷哼了一聲,大殿裏再次變得鴉雀無聲。
待君大家開口道:“此事發生時,待君也在場,請各位聽待君一言。”待君大家於是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出自待君大家之口,眾人不得不信。
蒼王哼道:“長孫厭,你生的好兒子!”
長孫厭連忙離席,下跪道:“是臣管教無方,請陛下恕罪。”
蒼王淡淡地說道:“你兒子已經得到應有的懲罰,寡人就不追究了。不過,如有再犯,定不輕饒!”
長孫厭叩首道:“多謝大王!”
大夫房愛被趕出大殿,諫議大夫魏征和禦史大夫馬周都不再多說,而長孫厭也向大王認錯,至此,再無大臣有任何異議,否則就是自找苦吃。
蒼王請眾人開始用菜。不得不說,這宮廷菜肴,看起來確實精致無比,而且吃起來美味可口,唐離塵恨不得天天都能參加這種宴會。
酒過一巡,蒼王雙掌相擊,發出一聲脆響。
在大殿最後麵準備的樂師開始吹奏起來,一群容貌豔麗的歌舞姬,穿著色彩斑斕的舞衣,湧進大殿裏,開始翩翩起舞。那曼妙的舞姿,讓人陶醉。
不過,在唐離塵等人眼中,卻算不了什麽了。看慣了,歌舞團那些歌舞姬的歌舞,其他歌舞實在入不了他們的法眼。
歌舞姬舞罷就退了出去。
“唐先生,你看這歌舞如何?”蒼王柔聲問道。
和其他人說話的時候,都充滿威嚴,可是和唐離塵說話,卻是禮敬有加,秋光和石源立刻明白過來,蒼王是想拉攏唐離塵,看樣子,蒼雲已經將唐離塵的事情都告訴蒼王了。
如果蒼王將唐離塵拉攏,那對大秋國和大石國都是巨大的威脅,所以秋光和石源都極不希望唐離塵被蒼王拉攏,但是,現在由不得他們。會不會被拉攏那是唐離塵的事情,他們根本管不著。
唐離塵嘴巴裏塞滿了美味菜肴,含糊應道:“唔,還湊合。”
待君大家啞然失笑。
蒼王見唐離塵盤中的菜基本上都光了,大喜道:“來人,給唐先生上菜!”
“這家夥果然是山野村夫,吃相如此不雅,真不知道大王怎麽如此禮遇他?”很多王公大臣在心裏腹誹。
在宮女給唐離塵上菜時,蒼王問道:“唐先生,湊合之意何解?”
唐離塵隨意應道:“如果欣賞過待君大家的歌舞團的歌舞,天下再無歌舞。”
此言一出,全場皆驚。,歌舞團的歌舞,冠絕天下,那自不用說,但是說天下再無歌舞,那口氣也太大了吧。
“那寡人拭目以待,期待壽宴那天,歌舞團的表演。”蒼王一臉期待地說道。
待君大家應聲道:“自當為陛下送上最精美的歌舞。”
蒼雲突然開口道:“赴宴的時候,待君大家隨身攜帶了九鳳琴,不知可否為我們奏上一曲?”
待君大家欣然道:“待君正有此意!”
蒼王和一眾大臣都大喜不已,期待聽到待君大家仙音般的琴聲。此前,蒼雲向蒼王描述待君大家的琴音時,那一臉的陶醉,讓蒼王羨慕不已。
待君大家取出九鳳琴,端坐琴旁,開始撥弦。
正在這個時候,唐離塵站了起來,向蒼王拱手道:“大王,唐某想獻上一舞,為各位助興。”
不僅是蒼王,連待君大家都訝然看著唐離塵。
“唐先生還會跳舞?”此言一出,蒼王就有些後悔。人家如果不會跳,提出來幹嘛?
待君大家的美目在唐離塵身上流連,這家夥越來越看不透了,他什麽時候會跳舞?也不告訴大家,而且任何時候都有驚人的表現。
唐離塵微微一笑,道:“唐某隻是嚐試而已,如果跳得不好,還請大王不要見怪。”
蒼王連忙說道:“唐先生盡管跳。”
王公大臣們開始暗自在心中歎息:可惜啊,待君大家的琴音就要被這鄉巴佬給糟蹋了!
他們可極其不願唐離塵去摻和。待君大家彈琴,你這家夥摻和什麽?你以為你的舞跳得很好啊!就算跳得好,能配待君大家的琴聲麽?
唐離塵步入場中,待君大家開始彈奏起來。
悠揚的琴聲響起,飄蕩在大殿之中,繞著柱子,而唐離塵也跳起了舞。他的舞姿,似乎與那些傳統的舞蹈不同,他的舞蹈,自成一家,動作優美隨意,流動性強,處處體現青春和活力。
“這是什麽舞蹈?”眾人都感到震撼。
一方麵,眾人都陶醉於待君大家的琴聲,這琴聲,縈繞於天地之間,仿佛天地間隻剩下這堪比仙樂得琴聲,另一方麵,唐離塵的舞蹈讓眾人耳目一新。
這活力無限的舞蹈,帶動了眾人的情緒,讓人激情勃發,恨不得和唐離塵一起跳起來。
連待君大家都感到震驚:這是什麽舞蹈?
唐離塵哪管眾人的想法,盡情地跳起來。這就是街舞。如果是普通人,跳起街舞,自然會受到身體的諸多限製,很多動作表現不出來,或者非常生硬,或者容易受傷,而對唐離塵來說那不是難事,他可以將街舞的魅力完美地展現出來。唐離塵此前,曾對一些街舞大賽嗤之以鼻,如果他去報名參加比賽的話,捧迴冠軍那是輕而易舉。這也是在華夏電視上看到的前段,唐離塵一想隨便腦子裏過一下,多簡單,馬上就會了。
琴聲停止,街舞也結束,天地在這一刻也停止了運轉,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
半晌,雷鳴般的掌聲響起,掌聲經久不絕。
蒼王評價道:“待君大家的琴聲,堪比仙樂,不似凡間音樂,而唐先生的舞動,自成一家,不拘一格,讓人賞心悅目,這琴舞相合,實在是絕配。”
唐離塵笑道:“大王過獎了,唐某隻是即興跳起來,不成體係,太過隨意,實在難成大器。唯有待君大家的琴音,可謂大道仙音,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得能幾迴聞?”
蒼王擊節讚道:“好一個‘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得能幾迴聞?’待君大家的琴藝,確實冠絕天下,不過唐先生也太過謙虛了,你的舞蹈,即興跳起來,就有如此效果,若是精心編排,豈不是更加精美絕倫?”
待君大家櫻口微張,道:“唐兄的舞蹈,確實別具一格,讓待君耳目一新。可惜啊,這麽多天,竟然還不知道唐兄會跳舞。”
待君大家竟然喊他唐兄,而且兩人似乎很熟悉的樣子,這讓王公貴族們大跌眼鏡。
唐離塵連連道歉道:“是唐離塵的錯,向小姐賠不是。不過,我確實是即興跳起來的。”
宴會最後在歡快的氣氛中結束,蒼王留待君大家在宮中住宿,但被待君大家婉言拒絕了。
宴會結束後,唐離塵和待君大家在大王子蒼雲的護送下迴到驛館。
在房間裏,待君大家滿臉好奇地問道:“唐兄,你跳得那個舞還真不錯。”
唐離塵有些慚愧,道:“我也是才想起來的,這種舞,叫街舞。”
待君大家一臉期待地問道:“可否再跳一段給待君看看?”小花也非常期待,她在馬車裏聽待君大家說唐離塵跳了一段極其美妙的舞蹈。
唐離塵欣然答應。
一段街舞跳罷,待君大家似乎又來了靈感,召集所有歌舞姬商量改變一部分舞的事。此時已經很晚了,但是待君大家仍然興致勃勃。那些歌舞姬雖然有些不樂意,可是還是耐心地聽待君大家講解,然後排練起來。
唐離塵也在一旁指點。改編之後,這段賀壽的舞蹈更加精彩。
小花看著唐離塵,兩眼放出異樣的光彩,拉著唐離塵要她教自己跳街舞,唐離塵拗不過,答應了。
而在王宮雍和殿,宴會結束之後,幾位重臣仍然沒有離開,隨蒼王來到書房。這幾位重臣自然是丞相廣天,太尉長孫厭,禦史大夫馬周,諫議大夫魏征以及上將軍蒼秀。
蒼王坐在王座上,冷冷地看了眾臣一眼,道:“你們是不是不滿寡人禮遇那個唐離塵,還將大夫趕出大殿?”
眾臣連忙恭聲道:“臣等不敢。”說是這麽說,可是他們的心思,誰都看得出來,何況蒼王呢?
“哼!你們不敢?”蒼王冷哼道:“你們難道懷疑寡人?”
其他人都不言語,而魏征站出來道:“陛下,微臣以為,凡事都要有個理由,陛下做事,也要讓臣等信服,陛下是英明的君主,而不是昏君。”
蒼王怒喝道:“放肆!寡人做事難道還要你教不成?魏征,寡人封你為諫議大夫,是對你的信任,而不是讓你處處來指責寡人的不是。”
魏征不卑不亢地應道:“陛下,這是臣作為諫議大夫的本分。”
蒼王怒視著魏征,道:“好一個本分,難道真以為寡人不敢罷了你的官,把你打入大牢?”其他人大氣都不敢出一聲。雖然上邪王是蒼王的心頭大患,但是蒼王在朝野中仍然極其強勢,別說要將魏征打入大牢,就算要殺了魏征,也隻在他一念之間。
魏征昂首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就算是死,微臣也要勸諫陛下。”魏征就是這樣的性子,特別直,可惜太剛易折。如果唐離塵在場,肯定會歎道:真有“粉骨碎身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的氣概!
聽到魏征的話,蒼王正要發作,突然神色一動,臉色緩和下來,道:“既然眾卿想知道原因,那寡人就告訴你們理由吧。”
對於蒼王這樣突如其來的轉變,在場的重臣都疑惑不解,但是既然蒼王願意告訴他們願意,他們自然躬身道:“臣等洗耳恭聽。”
蒼王道:“寡人問你們,如果一個人有著天階高手的實力,該不該受到禮遇?”
雖然不知道蒼王為什麽不直接說原因,而問出這個問題,但是既然蒼王發問,上將軍蒼秀應道:“那是自然,天階高手,在大陸誰人不尊?”
其他人也點頭稱是。
難道那個唐離塵有天階高手的實力?不像啊,他這麽年輕!
蒼王繼續問道:“如果一個人能輕易打敗蒼斷城,霍童甚至蕭長夜這樣的天階高手,你們說他該不該受到禮遇?”
丞相廣天道:“蒼斷城,霍童以及蕭長夜已經是最頂尖的高手,能打敗他們,這樣的人,無論在哪都受到尊敬。”不過,他心裏嘀咕:能打得過他們的人鳳毛麟角,怎麽可能是那個毛頭小夥子?
蒼王再問:“如果一個人,能在短期之內將一群人的實力由地階初期提高到地階中期,而且可以越級挑戰地階後期,這樣的人,該不該被重視?”
上將軍蒼秀驚唿:“如果有這樣的人,用來訓練士兵,那我大蒼的鐵騎,可以踏平整個世界,可是有這樣的人麽?”蒼秀不愧是帶兵之人,一下子就看到了這樣的人的好處。
“有!”蒼王肯定地說道。
眾人的心裏都咯噔一下。如果到現在他們還不明白的話,他們可以被稱為豬了,也沒有資格擁有這樣的職位。
難道唐離塵就是那樣的人?這也太讓人不可置信了吧?
蒼王掃了眾人一眼,道:“你們現在應該很清楚了吧,寡人說的那個人,就是唐離塵。”
太尉長孫厭道:“陛下,不是臣等不相信您的話,而是這實在太讓人難以置信了。”
蒼王道:“寡人起初也不信,但是這是雲兒告訴寡人的。”
“大王子殿下所說?”
“沒錯,雲兒奉寡人之命去迎接待君大家,和他們在一起一段時間,這些都是他親眼所見,蕭長夜也可以作證。”
廣天連忙說道:“大王子殿下和魏先生的話自然不會有錯。”其他人也紛紛表示讚同。
蒼王看著眾臣的眼睛,問道:“那你們說,寡人該不該禮遇那個唐離塵呢?”
眾臣蒼聲道:“的確應該。陛下,臣等知錯了。”
“寡人不知道能不能招攬那個唐離塵,但是給他留下一個好印象,那是我大蒼國應該做的。你們以後別再給寡人添亂了。”
“謹遵陛下之命!”那些大臣們得到滿意的答案之後,就退了出去。
等眾臣退走之後,蒼王說道:“蕭老,你怎麽看那個唐離塵?”
蕭風雨突兀在出現在蒼王麵前,道:“老奴曾在大殿上觀察這個年輕人,在老奴看來,這個年輕人前途不可限量。”先前就是他提醒蒼王不要發作。魏征是個正直的官員,敢於直諫,對大蒼國來說是一大幸事。
蒼王頷首道:“此人竟得到蕭老如此評價,看來真如雲兒所說,此人深不可測,不可得罪。”
蕭風雨歎道:“這個年輕人體內有一股極其強大的力量,看來實力非同小可,雖然老奴極力隱藏自己的氣息,但是他似乎朝老奴藏身的地方看了一眼,還露出一絲笑意,老奴就知道,這人深不可測。”
“那寡人就盡最大努力和他交好,不能得罪他。”
“沒錯,或許這人是我們對付上邪王的一大助力。”
三天後,壽宴正式開始。大街上已經多了無數的車馬人流,盡是趕去王宮赴宴的大蒼國豪貴。大蒼國地域廣闊,眾多有爵位的貴族,各種級別的官員,以及那些隻要是有身份、有臉麵的人,都急匆匆趕向王宮裏去,為蒼王賀壽。
這些王公貴族和重要官員加起來就超過萬人,加上他們的隨行護衛,黑壓壓的人流、車馬順著一條條大街朝前湧行,要不是蒼陽城的街道都格外的寬敞,這通行就成了大問題。
蒼王大壽,普天同慶,大蒼國各地都張燈結彩,而蒼陽城各家各戶都掛起了紅燈籠等喜慶之物,主街道的兩旁整蒼地站滿了兵將,維持秩序。
唐離塵隨著待君大家的馬車進入王宮,一路自然暢通無阻。
壽宴的宮殿是太和殿,太和殿是王宮內最大的建築,最豪華壯觀,被稱為金鑾寶殿,殿內金磚鋪地,是舉行盛大典禮的地方。
大殿內設了諸多席位,而太和殿外的廣場上,也密密麻麻站了很多人,都是那些王宮貴族的隨行護衛,另外還有維持秩序的兵將。
待君大家等人在禮儀官的安排下入了席,席位還是和上次的安排差不多。
吉時已到,鍾聲響起,蒼王和王後在眾多宮女內侍的簇擁下出現在大殿中。悠揚的音樂響起,那些王公貴族們紛紛下跪:“祝陛下仙福永享,壽與天蒼!”
蒼王擺擺手:“眾位請平身。”
等眾人都坐定之後,蒼王開始致辭:“今日是寡人五十大壽之日,普天同慶,在此寡人要感謝各位貴客的到來......”
一番致辭完畢,迴頭看了一下,一個內侍高聲喊道:“壽宴現在開始。”
“大秋國太子秋光祝陛下萬壽無疆!”秋光首先送上賀詞和賀禮。
石源也不甘落後:“大石國太子石源祝陛下洪福蒼天!”
接著,待君大家緩緩起身,蓮步輕移,走向蒼王所在的高台。她手中抱著九鳳琴,看來是準備獻上一曲。
“快看,是待君大家!”有人驚唿道。
“沒錯,就是待君大家。”
“待君大家要給大王賀壽了。”
......
場中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
“待君大家我愛你!”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全場更是嘩然。
待君大家對這種場麵已經司空見慣。她款款來到蒼王身邊,福了一禮,柔聲道:“陛下,待君祝你福壽安康!”說罷,抱琴而坐。
而唐離塵此時也上得高台,手中同樣拿著一具琴,那自然是九龍琴。
唐離塵拱手道:“陛下,唐某和待君大家合奏一曲,為大王祝壽。”
蒼王龍顏大悅,欣然道:“好好好,寡人早就聽聞唐先生琴藝高超,如今先生願與待君大家合奏,寡人倍感榮幸啊!”
此言一出,全場皆驚,眾人的嘴巴都張得大大的,可以塞個大西瓜進去。當唐離塵上台時,很多人都很納悶,這家夥是誰啊?
現在聽到蒼王如此說,更是疑惑。這年輕人是何許人也?麵對大王竟然不跪,而且還得大王如此重視,如此給麵子,稱他為先生,還說聽他的琴曲感到榮幸,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啊!
唐離塵同樣抱琴而坐,輕觸琴弦,原來喧鬧的宴會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他和待君大家合奏的正是天上人間,人間部分,由唐離塵彈奏,而天上部分,則由待君大家彈奏,天上人間,一時間仙音縈繞,眾人如癡如醉,沉浸在美妙地樂聲中,不能自拔。
蒼雲等人雖然不是第一次聽待君大家和唐離塵彈琴,但是每一次聽,感受都各有不同。兩人的琴藝,都已經登峰造極,加上一龍一鳳,龍鳳和鳴,跌宕起伏,讓人感慨萬千。
一曲完畢,眾人仍然沉浸其中,久久未醒,不知道誰揚起第一下掌聲,眾人才如夢初醒一般,熱烈的掌聲不斷地揚起。
蒼王高興地稱讚道:“待君大家的琴技果然名不虛傳,而唐先生的琴藝,也是出神入化,寡人佩服。”
待君大家和唐離塵同時起身行禮道:“陛下過獎了。”
接著,待君大家繼續說道:“待君還有歌舞要獻給陛下。”
“好,實在太好了。”蒼王有些失態地說道。本來他以為待君大家隻是彈奏一曲就結束了,可沒想到說還有歌舞,實在讓他大喜過望。
三日前的晚宴,唐離塵曾說欣賞過,歌舞團的歌舞之後,天下再無歌舞,蒼王就很想見識一下,歌舞團的歌舞,看看是否如唐離塵所說的那般,令所有歌舞黯然失色,天下再無歌舞。
眾人一聽說待君大家還要獻上歌舞,更是來了興趣。
唐離塵仍然抱琴而坐,而待君大家舍了九鳳琴,獨立場中。她輕拍雙手,,歌舞團的歌舞姬們以一種獨特的舞動方式,翩翩飄進場中。
悠揚的琴聲響起,正是春江花月夜,為唐離塵所彈奏。
在待君大家的帶領下,所有歌舞姬翩翩起舞,同時,天籟般的動人聲音由待君大家的櫻桃小嘴中吐出來,歌聲抑揚頓挫,甜美至極,如行雲流水般暢快,又如久旱逢甘露般,讓人喜從心中來。
待君大家邊唱邊舞,歌聲悅耳動聽,舞姿曼妙輕盈,雪白長裙飛舞,如仙女下凡塵,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震撼了,第一次見到如此美妙的場景,如在夢中一般。
“待君大家果然名不虛傳!”
“不愧是天之驕女,天下無人可以和她比肩!”
......
這是眾人心中的想法。
他們直唿:這次來得實在太值了。
正在眾人沉浸在美妙的歌舞中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傳來:“上邪王到!”這個聲音似乎特別大,唐離塵停止彈奏,而歌舞也停了下來。本來,其他小聲音唐離塵可以不必理會,繼續彈奏,可這個聲音似乎是高手所發,而且用真氣發出,似乎在示威,唐離塵不得不停下。
被人無端打斷,唐離塵大感憤怒,而眾人也覺得極其不快。
你他娘的上邪王遲到也就算了,還這麽囂張,故意打斷這場美妙絕倫的歌舞,是何道理?
唐離塵突然想起來,剛才那個家夥說上邪王到,看來是那個上邪王來了。
“mb的,你小子還敢來,哥正準備去找你呢。”一想到程度大哥的血海深仇,唐離塵就心潮澎湃,恨不得當即就要發作,渾身氣勢暴漲,不過,還是忍住了。他知道,現在還不是發作的時候。
其實,蒼王與上邪王不和,已經是路人皆知,隻是上邪王現在勢大,蒼王已經錯過了最好的動手時機,上邪王對他的旨意也是陽奉陰違,蒼王根本拿上邪王沒轍。如果動手的話,很可能是兩敗俱傷。
原本笑容不斷地蒼王聽了,笑容頓時一僵,但順間便恢複了過來,心想:蒼上邪,你還是來了,難道就那麽有把握麽?你就以為自己掌控全局了麽?
他樂嗬嗬地左右吩咐道:“快請王弟上座。”又命人去加一個席位。
“不用了,多謝王兄的好意。”上邪王已經昂首步入大殿,隻見他龍行虎步,徑直走上高台,拱手道:“王兄,本來這次來,除了給你賀壽之外,還想向你討要一樣東西。”
唐離塵第一次見到上邪王,隻見他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身材高大魁梧,國字臉,有一種說不出的威嚴,必然是久居上位之人。
“什麽東西?”蒼王心裏咯噔一下。難不成他要?他真敢明目張膽地來要著東西?
上邪王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你拿了本王的東西這麽多年,該還給本王了吧?”說罷直盯著蒼王的眼睛。
蒼王已然明白,但故意不解地問道:“到底什麽東西?寡人怎麽不明白呀?”
上邪王譏諷道:“王兄,就別揣著明白裝糊塗。你心裏明白得很,不過你既然說不明白,那本王就直說了,本王要的就是我大蒼國的王位。”
“什麽?”所有人都愣住了。
這上邪王實在太大膽了,明目張膽地來蒼王的壽宴上搗亂,還強要大蒼國的王位。這不是要逼宮麽?
所有人都麵麵相覷,而秋光和石源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大蒼國越亂越好,對他們大秋國和大石國越有利。
“放肆,上邪王,你如此大膽,是要造反麽?”丞相廣天喝道:“來人,給我將上邪王拿下。”
左右轟然應諾,蒼王大喝道:“且慢!聽王弟繼續說。”
上邪王反問道:“造反?這是我大蒼王室內部的事情,怎麽能稱為造反?”
廣天再次喝道:“我王陛下即位已經十五載,民心所向,如今你來要王位,是何居心?這不是造反是什麽?”在大秋國和大石國使節麵前,在大庭廣眾之下,上邪王居然做出這種事情,讓廣天實在很憤怒。這不是打大蒼國的臉麽?作為大蒼國丞相,他難以容忍這種事情發生。
上邪王冷冷地說道:“本王隻是要拿迴屬於自己的東西。”
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王後忍不住說道:“這王位是屬於你上邪王的麽?蒼上邪,你別不知足,先王封你為上邪王,上邪富饒無比,土地肥沃,沃野萬裏,城池寬廣,獨占上邪,逍遙自在。
大王念你是他兄弟,一直沒罷黜你的王位,讓你在那裏休養生息,發展自己的勢力,已經夠給你麵子了。
別在這胡鬧了,快快下去,我們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你和大王還是好兄弟,你仍然做你的太平王爺,否則,你是知道後果的。”看來,上邪王實在囂張得過頭了,讓一向溫文爾雅的王後也生氣了。
王後一直沒有開口,讓唐離塵誤以為她是啞巴,哪知道,她的聲音竟然是如此的好聽。
麵對王後的指摘,上邪王不慌不忙地說道:“王嫂此言差異。這王位本來就是本王的。要知道,本王乃是太後所生,是先王嫡子,按照禮法,立嫡不立庶,本王才是大蒼國王位的合法繼承人,可是先王不知道被蒼名灌了什麽迷魂湯,冊封他為太子,還遺詔命他繼承王位。本王不服,本王不服啊!”大有無語問蒼天之勢。
對於這樁公案,很多王公大臣都知道,所以上邪王說出來,無人說話,也不敢多說什麽。先王自壞了規矩,可是卻又不能說,否則是對先王不敬。
不過在一旁的唐離塵卻開口道:“蒼王即位十五年,勤政親民,風調雨順,國泰民安,事實證明,他是一個好大王,而你上邪王,一直暗地裏動作,培養自己的勢力,時刻準備造反,和蒼王比,你差遠了。
就算王位本來就是你的,那你也隻能去找先王理論,現在到這裏來鬧,是何道理?你如果不服,就去找先王理論吧。”
聽到唐離塵的話,眾人暗自心驚。這年輕人真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現在形勢如此緊張,他還敢往火坑裏鑽,不怕粉身碎骨麽?
上邪王明顯有備而來,否則,他這樣明目張膽地來要王位,和造反何異?直接可以被問個謀逆之罪,當場處死,可是他就這樣做了,說明他有恃無恐。
現在倒向哪一邊都不合適,否則站錯了隊伍,到時候就死無葬身之地。王公大臣們都抱著自保的心理,先觀望一陣子再說。
不得不說,他們都是老狐狸,一見形勢不對,就可能會背叛蒼王,而倒向上邪王。但如果上邪王實力不夠,他們又會支持蒼王。
這也不怪他們,大家都想好好的活著,隻得明哲保身。
上邪王聽到唐離塵的話,勃然變色,怒聲道:“你是什麽東西,敢如此說本王?”說罷怒視著唐離塵,恨不得一口吃了他。
唐離塵讓他去找先王理論,先王已死,不是讓他去死麽?這如何不讓上邪王憤怒!
上邪王久居上位,目光淩厲無比,平常人根本不敢和他對視。而唐離塵怡然不懼,雙目相對,火花幾乎迸射而出。
看著唐離塵的眼睛,上邪王發現他的眼神有如利劍一般,似乎要穿透自己,頓時心中有些發寒。這家夥到底是什麽人?眼神居然如此淩厲,連本王都不是他的對手。
見上邪王竟然敢怒視自己,唐離塵心想:丫的,敢這樣看哥,哥看死你!他嘴上說道:“唐某隻是一介山野村夫而已,王爺自然不認得唐某。
唐某雖然出身貧賤,但是也懂得一些道理,蒼王繼承王位已經是既成事實,經過加冕儀式。這是十分神聖的儀式,就算王位確實屬於你,但他加冕了,你也沒權力要求他把王位還給你,除非他自願退位,歸還給你,否則就是造反了。”
不得不說,唐離塵說得有理,蒼王即位,要舉行盛大儀式,還要舉行祭祀,稟告上天表明天授神權,還要在宗廟祭拜祖宗。入宗廟祭祖之後,這王位就已然被認可了。
唐離塵的話說完,眾人暗自點頭。
“小子,你很好,本王記住你了。”上邪王心頭火起,恨不得活剝了唐離塵,但他哪知道,唐離塵也想他死。
上邪王不再理會唐離塵,而是對蒼王說道:“王兄,你到底願不願意將王位交還於我?”
蒼王怒聲道:“放肆!蒼上邪,寡人對你一忍再忍,並不代表寡人怕了你,而是不想兄弟之間手足相殘。王位是先王交予寡人的,怎麽能讓給你?你知道嗎,當初先王不肯將王位交給你,就是因為你野心太大,否則的話,他老人家怎麽會自己壞了規矩呢?”
“哈哈,我野心太大?沒有野心,怎麽管理好大蒼國?怎麽一統天下?”上邪王如癡如狂:“先王那是老糊塗了,天天受你蠱惑,所以才把王位交給你,我當時是太傻了啊!我恨啊我!”
眾人大驚失色,敢情這上邪王還有一統整個天下的野心?
蒼王勃然色變,喝道:“大膽,你敢誹謗先王?”
上邪王冷哼道:“哼,如果不是先王老糊塗了,大王之位早就在本王手中,哪輪得到你?”
蒼王冷冷地說道:“隨你怎麽說,這王位寡人是不會讓給你的,要讓也隻會讓給本王的兒子。蒼上邪,你我同胞兄弟,寡人不予計較你的大不敬,你速速退去,寡人就當此事從來沒發生過,否則,寡人對你不客氣。”
上邪王仰天大笑:“哈哈,就當此事從來沒發生過?既然發生了,何必那麽虛偽,當沒發生過?本王最後問你,你交不交出王位?”
“蒼上邪,你找死!”蒼王將手中的酒杯狠狠摔在地上,摔得粉碎:“來人,給寡人將這逆賊拿下!”馬上有兩名衛兵快速走過來,走向上邪王。
其實,不用蒼王吩咐,隻要酒杯一摔,就會有衛兵前來,將上邪王拿下。這本來就是蒼王約定好動手的暗號。當上邪王來的時候,蒼王就將酒杯拿在手中了,隨時準備翻臉摔杯子。
就算上邪王不首先發難,蒼王也要找借口將他拿下。上邪王已然勢大,蒼王現在騎虎難下,隻有趁這個機會將他拿下。
蒼王五十大壽壽宴,上邪王沒有理由不來,否則就會遭天下人非議。其實蒼王一直在等上邪王前來,但是也有些擔心上邪王的勢力。
上邪王如果敢來,就說明他有恃無恐,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否則,以上邪王的性格,不會輕易以身犯險。
其實兩人都想趁這次機會將對方扳倒,成敗在此一舉。
蒼王早就想動手,隻是作為一國之君,要有肚量,也要有冠冕堂皇的理由,才能對上邪王動手。他起初還有找合適的理由而苦惱呢。正好,上邪王一來給了他理由。
首先,破壞待君大家的歌舞,已經讓眾人對上邪王不滿。那麽美妙的歌舞,被迫中斷,不管是表演者還是觀眾,都覺得很憋屈,很不爽。其次,上邪王咄咄逼人,明顯就是一副逼宮的派頭,蒼王此刻動手,也不會有人再說些閑話,而會說,上邪王那是罪有應得,蒼王那是替天行道。
“哈哈,蒼名,別假惺惺了,你早就想動手了,別以為本王不知道。不過,你難道以為本王是軟捏的柿子,任你捏麽?今天,不管你願不願意,也要交出王位。”上邪王突然對天空拱手說道:“宮主,請現身吧。”
一道人影閃電般出現在上邪王身邊,旁邊人都隻覺得眼一花,上邪王身邊就多了一個人,身形慢慢清晰起來。這人自然是蒼穹宮代宮主無痕子。
較之先前,無痕子的氣質發生了很大變化,整個人年輕了許多,而且更加飄然。看來是上邪王交給他的那份殘卷的作用。
蕭長夜喃喃道:“移形換影?沒想到他的移形換影練到如此境界,我拍馬也趕不上啊!”而唐離塵心中頗為不屑:我以前比他厲害多了。隻不過記憶還沒完全恢複,怎麽恢複自身實力,還不知道。當然,這家夥的武功,在場的除了一個人之外,沒人可以抗衡。
蒼王內心一震,但仍然平靜地問道:“你就是蒼穹宮代宮主無痕子?”
無痕子點頭道:“沒想到大王也知道本宮主這化外之人。”他自然知道,自己的存在瞞不過蒼王。
竟然是蒼穹宮的人,而且還是代宮主!他們怎麽來了?不是說蒼穹宮的人不幹涉大陸內政的嗎?
知道無痕子來自蒼穹宮之後,全場嘩然。那些知道蒼穹宮的人的眼神變得熱切起來。天下武功宗蒼穹,對於蒼穹宮,留給世人的無盡的神秘。不過,談到蒼穹宮,大家更多的都是尊敬。
看樣子上邪王和蒼穹宮代宮主的交情不錯,難怪他有恃無恐,原來得到蒼穹宮的支持。如果蒼穹宮支持上邪王的話,那蒼王大勢已去啊!
蒼王道:“蒼穹宮,天下武學聖地,寡人早有所聞,也早就想去拜會宮主一番。”這話雖然聽起來有些恭維,但事實上,蒼穹宮本來就是淩駕在各國王權之上,蒼王說是去拜會,也沒什麽不妥的。
無痕子笑道:“嗬嗬,好說好說。本宮主這次不請自來,還請大王不要見怪。”
蒼王不卑不亢地說道:“如果宮主是來參加壽宴的,寡人自然熱烈歡迎,但如果是為其他事而來,請恕寡人失禮了。”
無痕子沉默片刻,道:“本宮主並不是來參加壽宴的。”他心道:對於你的壽宴,本宮主根本沒任何興趣。
蒼王問道:“難道宮主真的要違背蒼穹宮的規定,幹涉我大蒼國的內政?”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本宮主也不是幹涉你大蒼國的內政,而是被上邪王請來主持一下公道,幫他取迴他應該得到的東西而已。”無痕子語氣仍然很平淡。
汗,主持所謂的公道,不就是幹涉內政麽?
蒼王冷冷地說道:“我大蒼國的事情自有我們自己解決,還輪不到宮主來主持公道。”
“大膽,蒼穹宮領袖群倫,你雖然是一國之君,也不能如此和宮主說話。”無痕子旁閃出一個人,這個人是無痕子的忠實擁護者,名叫,是天階高手,實力不在蕭長夜之下。
“鄒密,怎麽說話的,快向大王道歉!大王乃是一國之君,我蒼穹宮都在大蒼範圍內,受大蒼庇護,你還沒有資格喝斥大王。”無痕子喝道。他自然是故意為之。
聽到無痕子的喝斥,鄒密連忙向蒼王道歉。
蒼王知道他這道歉隻是虛情假意,一點真誠都沒有,擺擺手道:“道歉就免了。隻要宮主不幹涉我大蒼內政,寡人願意向宮主道歉。”
無痕子淡淡地說道:“大王,對不住了,本宮主已經承諾上邪王,要幫他討迴公道。”
“那宮主是鐵了心要幹涉我大蒼國內政了?”蒼王陰沉著臉道。他實在難以給無痕子等人好臉色。
“隨大王怎麽說了,既然大王不願意本宮主主持公道,那本宮主隻好采取強製措施!”雖然語氣很平淡,但是其中的威脅之意,誰都聽得出來。
蒼王仰天狂笑:“哈哈,原來蒼穹宮就是這樣恃強淩弱!蒼穹宮啊蒼穹宮,原來裏麵大都是欺世盜名之輩,說是不幹涉各國內政,這不就是要幹涉麽?真是讓寡人失望!”
“大膽,本宮的威名,容不得你侮辱!”無痕子旁邊再次閃出一個人,向蒼王一掌劈出。這一掌如驚濤駭浪般,威力不凡,如果蒼王被劈中,不死也要受重傷。無痕子並沒有阻擋,看來此人的行為是經過默許的。
蒼王身邊突兀地出現一個黑衣老者,一掌推出,一陣山崩海嘯,勢如暴洪的狂飆,直向那個人湧去,隻聽得轟隆一聲巨響,狂飆激揚,一個人影倒飛出去,後退老遠。
而另外一個人的身影,也逐漸顯現出來,那人赫然是蒼王身邊的老者,隻見他穩如泰山般站在蒼王旁。
“哈哈,蕭師伯的武功果然厲害!”無痕子根本不管他那個被擊退的屬下,而是對那老者說道。
什麽,蒼穹宮的代宮主竟然喊這個老者為師伯,難道這老者也是蒼穹宮的人?看他樣子,應該是蒼王的人啊!原來蒼王身邊竟然有如此厲害的人物!
唐離塵嘴角露出笑意。這老家夥終於出現了。唐離塵早發現,隻有他才有可能抗衡那個蒼穹宮代宮主,看樣子應該是蒼王的貼身護衛,他也姓蕭,蕭長夜也姓蕭,難道他是蕭長夜的父親?見兩人容貌有幾分相似,唐離塵便猜出了個大概。
那黑衣老者自然是蕭風雨,他緩緩說道:“宮主,蕭風雨已經不是蒼穹宮的人,師伯二字就不要再提,我們也沒必要套關係。”
“好一個沒必要套關係。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撕破臉皮吧。今天,上邪王的公道本宮主討定了。”無痕子決然道。他還等著找上邪王拿剩餘的殘卷呢。事實證明,他先前得到的部分殘卷是很有效果的,隻參悟了一點,他的實力就大增。
蕭風雨給蒼王傳音道:“大王,怎麽辦?拚還是不拚?”
蒼王歎道:“唉,事已至此,寡人就算讓出王位,他又能放過本王嗎?拚了,還有一絲機會,就算敗了,無痕子也不會殺了寡人。不拚,那就是將王位拱手讓人,寡人不甘心啊!”
蕭風雨無奈地點點頭。拚了的話,真正受害的是他們這些高手。
蒼王大聲宣布道:“幹涉我大蒼國內政者,殺無赦!”這話擲地有聲,響徹整個大殿。
目前,蒼王這邊的實力自然落入下風,當無痕子出現並承認要幫上邪王時,很多人都認為蒼王大勢已去。
無痕子帶了四個天階高手,而上邪王帶了兩名天階高手和不少先天高手。而在蒼王這邊,隻有蕭風雨可以勉強抗衡無痕子,還有兩名天階高手,一人自然是蕭長夜,另一人是上將軍蒼秀。其實蕭風雨在早些時候去聯係了一些高手朋友,可是他們一聽說可能要和蒼穹宮抗衡,就退縮了。有些人確實來了,但抱著觀望態度,一見形勢不對,都溜走了,現在怎麽也找不到人。
蕭風雨急得頭發全白,但也沒辦法,現在蒼王又做出上麵的聲明,隻得拚了。他硬著頭皮對無痕子說道:“宮主,老夫想向你討教一番。”
無痕子不慌不忙地說道:“蕭師伯,不管怎麽說,你曾經是我蒼穹宮的人,喊你一聲師伯那是應該的。”以前,他對蕭風雨還有幾分忌憚,可最近實力大增,就沒怎麽將他放在眼裏了。
蕭風雨道:“謝謝宮主的好意,不過我們是敵人,打鬥起來,不死不休。”
無痕子輕歎道:“本宮主也極不願意和蕭師伯動手,但是事已至此,那本宮主得罪了。”
兩人飛出大殿,開始打鬥起來,一時間天地變色。而蒼王這邊的兩個天階高手開始對上上邪王帶來的兩個天階高手。四人實力差不多,鬥得難解難分。
在場的眾人都在觀望之中,隻要形勢不對,就準備站好隊伍,以免受到牽連。
唐離塵突然走向上邪王。
“小子,你想幹什麽?”無痕子帶來的一名天階高手擋在了上邪王麵前。
“小子,你還敢來到本王麵前!”上邪王感到非常驚訝。這小子剛才得罪了自己,不趁機逃走,反倒送上門來,真夠傻的啊!
他對前麵的那名天階高手說道:“這位先生,請幫本王抓住這小子,本王自有重謝。”對於蒼穹宮的人,他不能不客氣。
那名天階高手點點頭,就要對唐離塵動手。
唐離塵喝道:“慢著!我有話說。”
“你有什麽話,就快說吧!如果是要向本王磕頭認錯,那就快點磕頭認錯,不要浪費本王的感情。如果你表現好的話,本王可以考慮放你一馬。”現在他們這邊高手要比蒼名那邊多,局勢基本上已定,上邪王心情大好。
“去你m的,要我給你磕頭認錯,你做夢吧你?你這老小子就算給我磕頭認錯我也不屑一顧。”唐離塵一下子爆了粗口。
全場都靜了下來,安靜得甚至連一根頭發絲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聽得到。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唐離塵。
這小子是不是瘋了,這個時候,他還敢罵上邪王,不是自尋死路麽?
待君大家也緊張地看著唐離塵,她心中暗怪他為什麽這麽衝動。不過,她已經暗暗下定決心,如果唐離塵出事,她也不活了。
“你小子敢罵我,真是活得不耐煩了。”上邪王氣得跳起來,哇哇直叫:“先生,請快點抓住他!”
唐離塵順勢一閃,躲開那名天階高手的一抓,冷冷地說道:“我問你,你之前是不是派人襲擊過待君大家的畫舫?是男人就別不承認!”那天階高手咦了一聲,再次向唐離塵發起攻擊。他本來以為隨手一抓,就能將唐離塵抓住的,沒想到唐離塵倒還挺靈活的。
“小子,這事確實是本王派人做的,也沒什麽不敢承認的。不過,你又能把本王怎樣?”上邪王見唐離塵之前和待君大家等人站在一起,知道他應該也是,畫舫上的人,看來必然是為上次的事尋仇來了,但是上邪王現在底氣十足,不怕一個小小的年輕後生能翻了天。
“滾開!”見那天階高手不依不饒地糾纏他,唐離塵心頭火起,閃電般一拳擊向那人。那人躲避已經來不及,揮動右拳迎向唐離塵。雙拳相碰,隻聽得一聲慘叫以及哢嚓一聲,一個人驟然暴退,退了幾丈遠才停下。
眾人赫然發現,暴退的那人竟然是那個天階高手,而唐離塵巍然站在場中,連晃都沒晃一下。不僅如此,那個天階高手的右手已然廢了,冷汗直流,驚恐而怨毒地看著唐離塵。
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原來這唐離塵竟然如此恐怖!難怪蒼王先前如此禮遇他?難怪他有恃無恐地走向上邪王,還敢罵他?但是,他能抗衡蒼穹宮的高手麽?雙拳難敵四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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