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石國和秋國的兩位太子盯著待君大家,眼珠子都不帶轉一下,唐離塵心裏鄙視不已,難道兩位太子還沒見過美女不成。


    再說就算待君大家乃是仙女臨塵,不惹人間煙火,用不著如此盯著看吧?


    一個國家的太子,什麽絕色沒看過?不應該都是後宮佳麗三千人的人物嗎?


    說這裏走遠了,那是皇帝的事,當然這裏也沒有這個說法,應該是說石王和秋王的事。


    唐離塵一見,小聲罵道:“兩個小白臉。”


    在一旁的小花聽到了,嘻嘻笑道:“怎麽,你嫉妒了?”


    “沒有。”唐離塵實在有些怕這個難纏的小丫頭。


    小花掩嘴一笑:“嘻嘻,你不也是小白臉麽?”


    唐離塵頓時哭笑不得。


    “見過待君大家。”兩位太子異口同聲地說道。


    待君大家迴了一禮,天籟般的聲音響起:“沒想到能在大運河上遇到兩位太子,是待君的榮幸!”說罷嫣然一笑。


    聽到那天籟之聲,見到美人傾城一笑,兩位太子如沐春風,都有些找不到東南西北了。由此可見待君大家的魅力。


    這時,一個中年人和一個老者也順著跳板走上過來,來到畫舫上。這兩人,都身著勁裝,渾身散發出強大的氣勢,一看就知道必然是高手無疑。兩人身後,還跟著一群護衛,看起來實力不凡。


    那老者一見蕭叔,立刻臉色大變,叫囂道:“蕭長夜,好久不見,不知道你的功夫有長進了沒有?老夫日夜都在念叨著你呢。”老者咬牙切齒的,似乎和蕭叔有深仇大恨。


    而唐離塵現在才知道蕭叔原來名叫蕭長夜。


    蕭長夜大笑道:“石斷城,你這老不死的,我以為你都進棺材了,沒想到在這還能見到你。要看我的功夫有沒有長進,你大可以來試試啊!”言語之間,挑釁之意顯露無疑。


    兩人一見麵,火藥味就十足。大王子小聲對唐離塵說道:“這老者是石源的貼身護衛,名叫石斷城,在一次比試中,被蕭叔弄傷了左眼,所以對蕭叔恨之入骨。”


    唐離塵仔細一看,才發現那老者左眼確實是瞎的。難怪有如此深仇大恨,原來蕭長夜弄瞎了人家的眼睛。


    “這——今天有待君大家在場,老夫就不與你計較。”石斷城有些色厲內荏起來。單打獨鬥,他根本不是蕭長夜的對手,這一點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而且,蕭長夜還有一個恐怖的老爹。


    石斷城旁邊的中年人突然插口道:“華老,你好不容易和蕭兄見麵,怎麽能不切磋一把呢?晚輩不知道有沒有榮幸,和你們玩一玩?”這人是大秋國太子秋光的貼身護衛,名叫霍童。


    “如果霍老弟願意,那太好不過了。”石斷城大喜,看來霍童是要和他聯合起來對付蕭長夜了。沒想到這個霍童還真是夠朋友啊!現在這麽好的人已經幾乎絕種了。


    論實力,蕭長夜在兩人之上。可是,兩人聯手的話,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蕭長夜一見這陣勢,就知道兩人要聯手對付自己了,但是他不想弱了自己的氣勢和威風,豪氣幹雲地說道:“既然霍兄有這雅興,蕭某自當奉陪。”


    大王子蒼雲連忙說道:“蕭叔,蒼前輩和霍前輩遠來是客,現在不是切磋的時候。”


    霍童搖搖頭,道“王子殿下,此言差矣,現在正是切磋的時候,我們和蕭兄好不容易見麵,作為練武之人,怎能放過這次機會呢?”


    “霍叔說得是,習武之人,切磋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蒼兄就不要阻攔了。”秋光在一旁幫腔道。


    石斷城順勢說道:“正是,機會難得,蕭長夜自己也同意,王子殿下又何必阻攔呢?難道擔心蕭長夜的安危?放心吧,我們又不是性命相搏,雖然切磋時,損傷在所難免,但是不會傷及性命的。”他的話已經很明顯了,不會要了蕭長夜的命,但是讓他受受傷,掛掛彩,自然是免不了的。


    蕭長夜斥道:“放肆,你是什麽東西,敢這樣和我們王子殿下的說話?”蕭叔自然是惱怒他說話的直接,但是卻借題發揮。


    石斷城勃然大怒道:“蕭長夜,你又是什麽東西,敢如此教訓老夫?就算你父親蕭風雨來了,也不會如此對老夫說話。”


    蕭長夜輕笑道:“是嗎?迴頭我要去問問我父親,看他怎麽說。”


    “這——”石斷城說不出話來。蕭風雨的恐怖他是知道的。可以惹蕭長夜,但不可以惹蕭風雨那個老家夥啊!


    見兩邊爭鋒相對,待君大家柳眉微蹙,道:“幾位遠來是客,請不要爭執了。”語氣之中,透露些許不悅之意。


    石斷城連忙拱手道:“待君大家恕罪,我等都是莽夫,衝撞了大家,還請見諒。”


    蕭長夜和霍童也同時拱手告罪。


    待君大家見他們認錯,自然不好發作,擺擺手道:“沒關係,眾位能在大運河上相遇,就是天賜的緣分,難得大家能聚在一起,希望能心平氣和地坐下來,交個朋友。”


    待君大家話音剛落,就遭到石斷城嚴詞拒絕:“這不可能,蕭長夜與老夫有毀目之仇,老夫斷不會與他交朋友。”


    待君大家無奈,隻得說道:“就當是給待君一個麵子,大家和氣一點。”


    霍童道:“待君大家,你的麵子自然要給。不過,切磋是我輩習武之人的大事,大家就不要阻攔了。”


    “霍前輩的話有道理,習武之人之間的問題,就讓他們用自己的方式解決,待君大家,就請不要摻和了。”


    看樣子,他們真的聯合起來了。


    唐離塵靜靜地站在一旁,並沒有說話,隻是想:無恥啊,無恥,都準備二打一了,還這麽冠冕堂皇,真夠無恥的。


    蕭叔仰天大笑道:“要打就打,廢什麽話!誰退縮誰就是孬種。”那豪氣蒼穹的神態,和無與倫比的氣勢,讓唐離塵頗為佩服。


    如今,蕭長夜麵對兩個隻比自己稍差一點的高手,知道可能打不過,也要和他們鬥一鬥,這種氣魄,是一般人無法比擬的。


    這才是真正的習武之人,這才是唐離塵先前在獨立師提到的亮劍精神。麵對強大的敵手,明知不敵也要毅然亮劍。即使倒下,也要成為一座山,一道嶺。


    這是何等的凜然,何等的決絕,何等的快意,何等的氣魄!古代劍客們在與對手狹路相逢時,無論對手有多麽的強大,就算對手是天下第一的劍客,明知不敵,也要亮出自己的寶劍。


    即使是倒在對手的劍下,也雖敗猶榮,這就是亮劍精神。縱然是敵眾我寡,縱然是身陷重圍,也要敢於亮劍。


    唐離塵喃喃自語道:“亮劍精神,亮劍精神。”


    眾人都在關注蕭長夜等人,自然沒聽到唐離塵的話。不過在唐離塵旁邊的小花卻聽到了,好奇地問道:“什麽亮劍精神?”


    唐離塵神色一凜,道:“沒什麽。”


    “切,不說算了。”小花嘟囔道。她心想:這家夥肯定有秘密。


    唐離塵現在是欲哭無淚啊,怎麽這小丫頭現在老盯著自己,陰魂不散似的?


    見蕭長夜似乎下定決心,大王子蒼雲還想說些什麽:“蕭叔,你——”卻被蕭長夜打斷了:“殿下,我意已決,請不要再勸阻我了。”笑話,作為大陸有數的高手,高手有高手的臉麵,高手有高手的風範,不能被那兩個家夥給看扁了。再說了,他又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就算是死,他也要戰。


    “你們要戰,我便戰!”這是他的宣言,沒有什麽豪言壯語,但是卻勝過任何豪言壯語。


    蒼雲隻得說道:“那好吧,你小心點。”蕭長夜點點頭,道:“殿下,請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他心裏其實有數,就算打不過,他還可以逃。而且,他還有一些壓箱底的保命功夫,石斷城和霍童這兩個狼狽為奸的家夥,還真當他是軟捏的柿子了,想怎麽捏怎麽捏?


    石斷城和霍童相視一笑,眼神中充滿了默契。而石源和秋光也是如此。雖然是來做客,但是不顯露一點厲害,那有什麽意思呢?就當是給蒼雲一個下馬威。


    “既然你自尋死路,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當然,這話石斷城等人並沒有說出來。


    待君大家見調解無效,沒辦法阻止他們,隻得輕輕歎了一口氣。


    石斷城大笑道:“哈哈,蕭長夜,你果然夠爺們!”他覺得今天終於可以出一口氣了,心情特別的好。他實力本不如蕭長夜,加上年紀也可以當蕭長夜的父親了,有生之年根本無法戰勝蕭長夜,但是現在有霍童的幫忙,教訓教訓蕭長夜那自然是沒有絲毫問題。難道兩個還打不過他一個?


    “當然,我可是純爺們,你要不要檢查一下?”蕭長夜的話頓時讓畫舫上的所有女士都羞紅了臉。


    待君大家啐道:“蕭叔真是為老不尊。”小花刮了刮臉,吐了吐舌頭:“老不羞!”


    蒼雲笑著解釋道:“蕭叔那是調侃他們的。”


    在一旁默不作聲的唐離塵突然開口道:“三位,你們要打的話,別在畫舫上打。”上次他和蕭長夜切磋,蕭長夜還沒完全盡全力,幾掌拍出,都使得畫舫搖搖晃晃的,讓所有人都戰戰兢兢。如果這三個高手在畫舫上火拚的話,畫舫非沉了不可。到時候待君大家可就真的欲哭無淚了。


    待君大家點頭應道:“沒錯,待君的畫舫可經不起各位的折騰,還請各位自便。”說完感激地看了唐離塵一眼。她早就想說這話,隻是不好開口,沒想到唐離塵就搶著說出來了,看來真是她的知己啊!


    “華老不死的,霍兄,走,咱們到別處去切磋一番。”說著,蕭長夜一馬當先,雙袖一抖,身形騰空而起,向旁邊的岸上飛身而去,他的身法極快,宛如殞星流矢。


    畫舫離岸邊大概有三十丈左右,蕭長夜一躍就躍出數丈,幾次蜻蜓點水,就到了岸上。船上的眾人轟然叫好。


    小花一臉羨慕地說道:“要是我也會這種功夫就好了。”突然,她用異樣的眼神看向唐離塵,看得唐離塵頭皮有些發麻。


    這小妮子,她要幹什麽?她不會又對我起什麽壞心思了吧?難道,難道她喜歡上我了?唐離塵腦海中瞬間湧出無數個念頭。


    “唐離塵,你能不能教我輕功?”小花嬌羞地問道。


    唐離塵可是第一次見到小花如此神態,眼睛和嘴巴都張得大大的,不可思議地看著她,一下子竟忘了迴答。


    見唐離塵愣愣地盯著她,也不迴答她的話,小花有些生氣地說道:“教不教,你倒是給個話呀?”


    唐離塵才迴過神來,問道:“呃,你剛才說什麽?”


    小花狂汗不已,感情這家夥竟然沒聽自己說話,實在太可惡了。男人啊,最壞,最臭,最惡心!


    不過現在是有求於他,不能太過分,於是小花小聲問道:“我問你能不能教我輕功,就像蕭叔那樣的?”


    唐離塵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道:“呃,我不會輕功啊!怎麽教你?”


    小花一下子倒在甲板上。


    靠,本來以為是高手,沒想到不會輕功,真是無語問蒼天啊!小花滿臉悲憤。


    “這小子,竟然如此炫耀!”畫麵轉到這邊,隻見石斷城咬牙切齒的大叫道:“蕭長夜,你小子別想逃走。”他縱身一躍,躍入運河中,踏波而行,身法驟然加快,宛如一縷青煙,快速飛到岸上。


    霍童自然也不甘示弱,宛如大鵬,向對岸撲去,身形如流水行雲般,身法不疾不緩,看似慢,實則快,很快在眾人的驚訝目光中到達對岸。


    不得不說,他們都是世界上頂尖的高手,天階高手,輕功都達到極高的境界。渡過這運河那是小意思。


    當初從他們船上轉到待君大家的畫舫上,他們就可以飛身過來,但是為了尊重畫舫的主人,並沒有采取這種方式,但是現在,隻能用輕功渡運河。


    三人到達運河岸邊之後,就開始打鬥起來。


    很快,岸邊傳來震耳欲聾的響聲。眾人放眼望去,隻見岸邊的樹林都被毀了一大片。因為在畫舫上,還有樹林的遮擋,眾人基本上看不見岸上的打鬥場麵,隻聽到那驚天動地的聲響,和岸邊景色被破壞的場景。


    天階高手火拚之威,的確驚天動地。那些護衛們都暗自感歎,什麽時候自己能達到那樣的境界?不過,要成為天階高手,哪這麽容易。除了刻苦努力之外,還要有天賦,還要有好的功法,否則,就別癡心妄想了。


    蒼雲一臉緊張地看著對岸,而石源和秋光則表情相當輕鬆。他們自然輕鬆了,三個實力都差不多,二打一,有什麽可擔心的。


    石源突然對待君大家說道:“待君大家,難道你就讓我們這麽站著?”弦外之音是,好歹我們都是太子,你不能這麽怠慢啊!


    聽石源這麽一說,待君大家才迴過神來,歉意地說道:“是待君怠慢了。”她做了個請的手勢:“兩位太子殿下,請!”


    甲板上,桌椅早已經布置好了,早餐也已經端上,隻是因為石源和秋光的到來,待君大家等人根本沒來得及吃早餐。


    “打擾待君大家和蒼兄用膳了,實在抱歉!”秋光見桌上豐盛的早餐,自然明白他們的到來實在太及時了,正巧遇上待君大家她們吃早餐,不過看樣子,似乎還沒開始吃。


    待君大家熱情招唿道:“兩位太子,想必還沒吃早餐吧,不如一起吃。”


    對於待君大家的邀請,石源自然不會拒絕,他欣然道:“能得待君大家邀請,和大家一起用膳,實在榮幸之至。”


    秋光自然也是滿麵春風,欣喜道:“不敢請耳,固所願也。”意思是,求之不得啊,隻是不敢說出來罷了。


    小花嘀咕道:“又一個酸酸的家夥。”說完看了唐離塵一眼,唐離塵假裝視而不見。他實在不想惹這難纏的小丫頭。這小丫頭臉蛋白瑩如玉,隻有十四五歲,稚氣未脫,烏溜溜的眼珠子像幽處閃亮的星星,肌膚白嫩,五官非常精致,實在是個美人胚子,不過在唐離塵看來也忒難纏了。


    見唐離塵假裝不予理睬,小花不滿意地哼了一聲。


    眾人分賓主位坐下,唐離塵本來不願意摻和進來,但是在待君大家的熱情招唿下,隻得在她下首處坐了下來。


    石源和秋光這才注意到唐離塵。剛才雖然唐離塵喊了那一句,但是沒引起兩人足夠的重視。要知道,他們可是高高在上的太子,頭都是看著天的,除了待君大家之外,唐離塵等其他人自然被他們給無視了。不過現在自然是不能無視了,待君大家招唿他同席而坐,應該不是一般人。


    “這位是?”石源好奇地問道。


    待君大家嫣然一笑,介紹道:“這位是唐離塵唐公子,是待君的貴客。”待君大家抬高了唐離塵的身份,但並沒有介紹唐離塵的背景,實際上,唐離塵是失憶之人,誰知道他的背景?


    待君大家話一出口,舉座皆驚。特別是小花,那是傻傻地望著待君大家。這唐離塵怎麽就成了貴賓了?他不過會彈幾首勉強聽得過去的曲子,就被小姐引以為知己,尊為貴賓?小姐也實在太單純,太容易被欺騙了。不過隻有蒼雲卻覺得理所當然,唐離塵被待君大家奉為貴客那是名至實歸。連他都想拉攏的人,能不是座上賓嗎?


    石源拱手道:“原來是唐公子,幸會。”他心裏思忖:這個世界上好像沒聽說有這樣一個年輕人叫唐離塵的年輕人啊,看起來應該很優秀,否則怎麽能入待君大家的法眼呢?不行,我大石國的情報係統實在太落後了,都是吃幹飯的,連這個人的情報都沒有,得換一批能幹的人上來,否則消息實在太不靈通了。


    唐離塵心想:幸會個屁,哥才懶得理你們這些小白臉呢。


    不過他話可不會這麽說,而是微微一一笑,道:“太子殿下客氣了,能夠結識三位殿下,實在是唐某的榮幸。”


    秋光自然也沒聽說過唐離塵,湊過來問道:“敢問唐公子在哪高就啊?”


    唐離塵笑道:“高就不敢,區區隻是一介草民,山野村夫而已。”


    “什麽,一個山野村夫,也配和我們太子王子同席而坐?”秋光一聽,頓時勃然大怒,差點拍案而起。和一個山野村夫同席,實在有辱他太子的身份。那可是賤民啊!如果讓他在大秋國的脾氣,早就讓人將唐離塵給當場轟走了。


    這話一出口,全場都安靜下來,仿佛天地都在那一刻靜止。


    唐離塵冷冷地盯著秋光,看得秋光腿有些發軟,冷汗直流。


    這是什麽眼神啊,這麽恐怖?比獅子盯著本太子的眼神都可怕。秋光甚至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說錯話了。不過,他怎麽可能認錯呢?而且這唐離塵自己都承認了,隻是一個草民,山野村夫,沒任何背景,又不是貴族,怕他作甚?


    唐離塵移開了自己的目光,淡淡地說道:“唐某確實沒資格和幾位高貴的殿下同席而坐。”說罷,唐離塵長身而起,頭也不迴地離開了座席。


    待君大家急切地唿喚道:“唐兄,唐兄,這隻是個誤會!”唐離塵充耳不聞,直接迴到甲板下的臥室。


    我靠,一個狗屁太子,就敢和哥叫囂,真是活得不耐煩了。要不是哥今天心情還不錯,早一拳將丫的打成亂泥了。


    雖然這個秋光不知道怎麽修煉的,也有著地階巔峰的實力,但是在唐離塵眼中,狗屁都不是,唐離塵可以輕易將他捏死,何況他的貼身護衛霍童又不在這裏。


    待唐離塵走後,秋光覺得壓力頓減,仍然有些不自知地說道:“待君大家,你怎麽會有這樣的客人?”石源一直在旁邊給他使眼色,但是他竟然沒看見,這讓石源急得直跺腳。


    石源的城府比秋光深多了,他知道待君大家的眼光,那是相當的毒辣。據說,在這個世界上,很少有待君大家看得上眼的人。或許大家都能和待君大家聊得很好,但那也隻是她和你虛與委蛇而已,並不表示她對你能看得上眼。如今看待君大家的表情,似乎很重視這個唐離塵,就知道這個唐離塵應該不簡單,試想想,能入待君大家法眼,得她青睞的人,是普通人麽?打死他也不相信。


    秋光這個如此沒頭腦的家夥,竟然能成為太子,實在是怪事中的怪事。不過說起來並不怪,秋王雖然後宮妃子眾多,但王後就生了這麽個兒子,他不當太子誰當太子?


    秋王的其他妃子都不爭氣,生的都是公主,就這麽個寶貝兒子,自然是萬千寵愛集一身,這樣的環境也助長了他的驕橫之氣。


    這次,秋王就是讓他出來見識一下的,好收斂一下驕橫之氣。當然,秋王囑咐霍童在必要時好好提醒一下秋光,


    可是霍童現在不在身邊,秋光沒人提點,就由著自己的性子來了。


    當秋光說出先前的話時,唐離塵憤然離席,待君大家臉色就變了。


    現在,聽到秋光這樣的話語,待君大家的臉色再變,已經變得非常難看,她冷冷地說道:“太子殿下,待君有什麽樣的客人,難道還要向你征詢意見不成?”言下之意很明顯了,你以為你是誰啊,不僅趕走老娘的貴客,還管到老娘頭上了,真以為你是大秋國大王?就算是秋王,也不會如此幹涉老娘。實在是豈有此理!


    見待君大家似乎動了真怒,秋光才發現自己犯了很大的錯誤,連聲道:“不敢,秋光哪敢管待君大家的事。隻是這種山野村夫,還是少交往為妙,他們的身份地位實在不值得待君大家交往。”


    這句話不啻火上澆油,待君大家冷哼了一聲,拂袖而起,不再理會他們,而是轉身離去。看來她是真的生氣了。事實上,待君大家要不是名聞天下,她的地位也並不高。出名之後,她的地位才超然起來。但是,盡管她地位超然,也不會自大到目空一切。


    氣氛愈發尷尬起來。


    見待君大家都走了,蒼雲自然不會在這裏久待,他本來就和石源以及秋光不對路,隨後起身,離開了席位,留下石源和秋光在那裏尷尬地坐著,麵麵相覷。


    石源埋怨道:“我說秋兄,你咋就不能少說兩句,我都給你使了那麽多眼色,你怎麽就不聽呢?”


    秋光納悶地問道:“你給我使眼色了麽?”


    石源瞪了他一眼,道:“廢話。都這個時候了,我怎麽可能不提醒你呢?”


    秋光鬱悶地說道:“可是我沒看見啊!”


    聽到秋光的話,石源一下子倒在座席上。神啦,救救我吧,那麽明顯的眼色,他竟然沒看到,牲口啊!


    石源怒道:“去死,你丫的什麽眼神啊?”


    秋光滿臉委屈:“我根本就沒注意啊!”


    石源簡直無語了。“靠,你他丫的隻顧著看待君大家了。”


    秋光深情款款地說道:“沒辦法,我的眼中隻有她。”


    石源做出鄙夷的手勢:“切,別他娘的花癡了,你得罪了待君大家,看怎樣彌補吧?”


    秋光訝然道:“不會吧,難道待君大家真會為了這個賤民而不理本太子?本公子能文能武,有才有貌,難道還比不上那個賤民?”他就差說自己風度翩翩,英俊倜儻,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石源再次無語中。不過,石源心中還有些竊喜,這秋光越是無能,對大石國就越有利,而且,他得罪了待君大家,就別想和自己競爭了。


    半晌,他說:“我說秋兄,你咋這麽固執呢?待君大家可是天下第一奇女子,她奉為貴客的人,能是一般人嗎?你難道認為待君大家沒有眼光嗎?“


    秋光搖頭道:“不,隻是那家夥不就是個小白臉麽?賤民一個,衣服穿得那樣,一看就是


    無權無勢的山野村夫,我可是堂堂太子,怎麽能自降身份去結識這種賤民呢?”他一出生,就是萬千寵愛集一身,含在金鑰匙長大,高高在上,有一種優越感,自然瞧不起那些平民百姓。


    “人不可貌相,海不可鬥量。父王常教導我別小看任何一個人,難道你父王沒說過麽?”石源語重心長地說道。


    秋光小聲嘟囔道:“父王哪會說這些?”不過,他對石源說道:“石兄,我到底該怎麽辦呢?你教教我吧?”


    “教你?我他娘的都被你給拉下水了,還不知道咋辦呢?”


    片刻之後,待君大家讓向伯過來傳話道:“待君突然身感不適,恕不見客,兩位太子請迴吧。”傳話完畢,就有送客之意。


    雖然是傳話,那是複述待君大家的話,語氣似乎很絕然,不容置疑。要知道唐離塵可是待君大家的知音,得罪了唐離塵,就等於得罪了待君大家,待君大家能不生氣麽?


    石源和秋光兩人再次麵麵相覷。


    “不會吧,為了那個小白臉,這麽絕情?”秋光鬱悶地說道。


    石源沒說什麽,隻是在心中暗罵:被這小子給害慘了。


    在香閨裏,待君大家仍然鐵青著臉。


    “小姐,你真的要為了唐離塵而得罪兩位太子爺嗎?他們可是貨真價實的太子啊!”小花鼓著小嘴,顯然是為待君大家為了唐離塵而得罪石源和秋光兩位太子而感到不值。


    待君大家冷哼道:“太子爺,也不過如此,沒有容人之量的人,難成大器。”普天之下,或許也隻有待君大家會這麽評價了。


    小花見待君大家仍在氣頭上,小心翼翼地說道:“不過為了唐離塵而得罪他們,不值得呀!”


    待君大家斥道:“你這小妮子,你懂什麽?千金易得,知音難求。我周遊各國,一心想尋找真正的知音,可是尋遍天下,都沒遇到一個,內心的孤獨,是你難以明白的。


    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唐離塵出現了,他竟然就是我的知音。你不會理解我當時的那種興奮心情。別說為他得罪兩個太子,就算得罪天下人,那又如何?”


    為他得罪天下人,那又如何?這話出自待君大家這樣的弱女子之口,實在讓人震撼。為了知音不惜得罪天下人,這才是對知音的尊重。當然,作為知音,也不會讓對方去為了自己得罪天下人的,否則就不配成為對方的知音了。


    待君大家這句話擲地有聲,讓偷聽的唐離塵都為之一震。對於剛發生的事情,唐離塵雖說憤然離去,但仍然用順風耳關注這裏,沒想到待君大家竟然為了他也憤然離席,不惜得罪兩位太子,這讓唐離塵非常感動。現在待君大家又說出這樣震撼的話來,完全是發自肺腑,能不讓他再次感動麽?


    唐離塵喃喃道:“小姐,謝謝你!”可惜待君大家聽不到。


    小花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不再多說。


    “就算得罪天下人,那又如何?”唐離塵一直被待君大家這句話震撼著,久久不能平靜。


    古人雲:衝冠一怒為紅顏!


    待君大家可以為他如此,不惜得罪天下人,而他呢?換做是他,他將如何做?


    正在他心潮澎湃的時候,門外傳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接著聽到敲門聲。


    “唐先生在嗎?”聽聲音,來人應該是大王子蒼雲。


    唐離塵應道:“請進!”


    門是虛掩著,一個人推門進來,那人赫然是蒼雲。


    蒼雲離席之後,先是迴到自己房間。唐離塵和秋光鬧僵,他應該很高興,隻不過一直擔心蕭長夜的安危,心裏怎麽也高興不起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他於是來找唐離塵。


    見唐離塵似乎悠然自得地躺在床上,蒼雲訝然問道:“唐先生不生氣?”


    “生氣?我為什麽要生氣呢?”唐離塵反問道。


    蒼雲問道:“秋光剛才如此對你,你難道不生氣麽?”無緣無故被人如此侮辱,就算氣度再好,也會生氣啊!


    “哦,就這點小事,也能讓我生氣?我本來就是一山野村夫,怎麽配和高貴的太子殿下同席而坐呢?”不過,唐離塵又加了一句:“再說了,他隻不過是個跳梁小醜而已,我才懶得和這種人計較。”


    拿唐離塵的話說,那家夥就是介於1和3之間,如果和這種人計較,那就是自降身份。


    蒼雲拱手道:“先生胸懷寬廣,令蒼雲佩服。”


    唐離塵擺擺手道:“殿下太客氣了。殿下來找唐某,不知所為何事?”


    蒼雲臉色微變,反問道:“難道沒有事就不能來找先生嗎?”


    唐離塵笑道:“唐某不是這個意思。”


    蒼雲正色道:“蒼雲記得先生曾經說過,我們是朋友。來看望一下朋友,增進感情嘛!”


    唐離塵也正容說道:“唐某自然不會忘記所說過的話,不過看殿下的神色,必然有事。讓唐某猜一猜,是為蕭叔的事吧?”


    蒼雲點頭道:“先生真神人也,一猜就中。蕭叔雖然武功高強,但雙拳難敵四手,石斷城和霍童兩人陰險毒辣,實力隻比蕭叔稍差一點,以二對一,蕭叔必然不敵,蒼雲擔心他們會暗算並重創蕭叔,心裏非常焦急。雖然蕭叔是蒼雲的護衛,但是我們情同父子,蒼雲一向以父侍之。”言語之間,透露出無比的真誠。唐離塵也看得出來,蒼雲對蕭叔很尊敬。


    “那你來找我,是何意呢?”唐離塵佯裝糊塗。


    蒼雲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唐離塵怎麽可能聽不懂?眼下就唐離塵這個高手,可以幫到蕭長夜,蒼雲來找他,自然是請他幫蕭長夜一把。


    唐離塵的心思蒼雲怎麽可能不知道,但他神色不變,道:“蒼雲想請唐先生幫蕭叔一把。”


    “怎麽幫?”唐離塵問道。


    蒼雲一陣頭大。怎麽幫?難道幫忙打架都不會嗎?


    蒼雲誠懇地說道:“蒼雲希望先生能到對岸,加入他們的戰團。以先生的身手,必然能平衡兩方的實力差距。”


    唐離塵糾正道:“殿下,他們是三方,不是兩方。”


    蒼雲反駁道:“你難道沒看出來?石斷城和霍童已經聯合起來了,否則他們不敢向蕭叔挑釁的。”他不相信唐離塵看不出來這一點。


    唐離塵讚道:“蕭叔是條漢子,真爺們,明知不敵,也挺身迎戰。如果我加入戰團,這樣不太好吧?會不會讓他不高興啊?”


    “不會。你是高手,打著切磋的名義,沒人會有意見的。”蒼雲連借口都幫他想好了。


    唐離塵沉默不語。


    蒼雲以為唐離塵想趁機撈點好處,於是拍胸脯道:“唐先生,如果有什麽需要,盡管吩咐。隻要蒼雲能辦到,絕對不會推辭。”


    唐離塵搖搖頭,勸道:“殿下現在還不用擔心。蕭叔目前無性命之憂。雖然石斷城和霍童兩人聯合起來,實力非蕭叔可比,但是他們配合並不默契,各自為戰,根本不能發揮最大實力。蕭叔雖然落入下風,但並不危險。如果兩人配合默契的話,蕭叔早就敗北了。不過,蕭叔的風雷掌使得真是出神入化,上次是我占大便宜了。”


    蒼雲心想:蕭叔本來就是以風雷掌名揚天下,風雷掌自然使得爐火純青。


    不過他訝然問道:“什麽,你能知道他們現在的情況?”


    唐離塵點點頭。


    蒼雲失聲道:“不,這怎麽可能?你根本就不在現場啊,又不能親眼所見,怎麽可能知道他們的情況?”他不可置信地看著唐離塵。


    “難道一定要親眼所見才能知道現在比鬥的情況嗎?”唐離塵反問道。他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難道就不能親耳所聞嗎?以哥的耳力,別說隻是一百米的距離,就算一千米,也沒問題。


    “這——”蒼雲愕然。唐離塵並沒有親眼所見,他就能知道現在的情況,這怎麽可能嘛?不是親眼見到,難道是親耳聽到?難道他能聽到百米外的打鬥情況?這實在不可思議。


    見蒼雲仍然一臉的擔憂,唐離塵心中頗為不忍,歎道:“那好吧。既然殿下這麽關心蕭叔,那唐某就陪你去看看。”說罷起身,和蒼雲一起走出房間,來到甲板上。


    此時兩人正好遇到石源和秋光準備離開彩鳳畫舫。待君大家已經給他們下逐客令了,兩人也沒臉再留在這裏。


    見到唐離塵,秋光咬牙切齒的,眼睛似乎都能噴出火來。不過他的表情被唐離塵給無視了。唐離塵一臉的無所謂,似乎當他們是空氣。


    唐離塵的無視讓秋光更是憤怒,很有衝上前毆打唐離塵的衝動,不過還好他隻是有這想法,並沒有實施。否則,他隻要敢動手,那就是死路一條。


    殺人不需要要理由,但殺一個太子,唐離塵總要找點理由。就算秋光是太子,唐離塵也沒什麽不敢動手的。


    唐離塵對蒼雲說道:“殿下,我們現在過河,到對岸去。”


    蒼雲訝然問道:“我們?”


    唐離塵微笑著點頭道:“對。”蒼雲本來幻想的是唐離塵自己一個人過去就行了,他在畫舫上等消息。可沒想到唐離塵也讓他到對岸去。


    蒼雲看著茫茫的大運河,小心翼翼地問道:“唐先生,那我們怎麽過去呢?”畫舫離岸邊至少三十丈遠,蒼雲雖然是先天高手,但要到岸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如果強行飛渡,稍有不慎,就會落水,雖然落水也淹不死他,但那樣太丟人了,他不敢做這樣的嚐試。


    唐離塵笑了笑,在畫舫上拿了一塊木板,在眾人的驚訝目光中,揮手如刀,將木板分成五塊。


    石源和秋光同時眼睛瞪得圓圓的,嘴巴張成o型。


    如此輕鬆將這名厚的木板分成幾塊,必然是高手無疑,那手法,那力道,都拿捏得非常好。


    秋光隱隱意識到,自己很可能犯下大錯,得罪了一個高手,不禁冷汗直流,瞬間濕透了自己的背脊。河風輕輕吹來,涼颼颼的,他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不過他強自鎮定,想道:天下高手有千千萬,得罪一個又算得了什麽,我可是堂堂大秋國太子。


    石源現在是徹底鬱悶了,跟著這白癡,平白得罪了一個大高手。難怪待君大家尊他為貴客,不是沒有道理的。不過自己並沒有對他惡語相加,想來他不會忌恨自己的。


    想到這裏,石源稍稍心安。


    看到唐離塵的手法,蒼雲也是暗暗吃驚,不解地問道:“唐先生,你這是做什麽呀?”


    唐離塵笑道:“送你過河。”說著一腳踢出,來了個平沙落雁式,蒼雲“啊”地一聲,如騰雲駕霧般向大運河飛了出去,眼看要落到河裏的時候,唐離塵手中的一塊木板就到了他的腳下,蒼雲順勢一蹬,借木板之力,向前飛了好幾米遠,再次要落下時,又一塊木板飛到腳下,再借木板之勢,蒼雲再次向前飛去,如此反複幾次,蒼雲就平安到達對岸。到達對岸後,蒼雲都還心有餘悸,這樣過河,還真是前無古人啊!而且唐離塵先前也不提醒一聲,直接給了他一腳,讓他提心吊膽的。


    平沙落雁式,是金庸先生筆下《笑傲江湖》中令狐衝的成名絕技。當年,令狐衝奉師命下山辦事,途中碰上幾個青城高手在追殺一個姓林的少年,不滿他們仗勢欺人,斷然出手。打鬥中,令狐衝隨意一腳踢在一個青城高手的p股上,將其踢飛。隨後將這招命名為,平沙落雁式。


    石源和秋光等人在一旁看得震驚無比。如此送人過河還是第一次見到,更讓人佩服的是,唐離塵對力道的掌控,眼光的精準都讓人佩服。如果木板扔偏了,蒼雲踩不到木板上,就會落水,如果木板扔遲了,蒼雲也踩不到,照樣會落水如果木板扔遲了,蒼雲也踩不到,照樣會落水。


    當唐離塵將蒼雲踢飛的時候,蒼雲的護衛都以為唐離塵要對蒼雲不利,都噌地一聲掣出刀劍,向唐離塵包圍過來。


    待君大家的護衛們立刻和他們對峙起來。


    雙方都緊張地對峙著,沒人敢動手。等蒼雲平安到達對岸後,遠遠看到畫舫上的情景,大聲喊道:“你們在幹什麽?”


    見蒼雲無恙,他的護衛們立刻收了刀劍。待君大家的護衛們也收了兵器,警惕地看著他們。


    “唐先生,你快過來吧?”蒼雲焦急地喊道。如果他加入戰團,那就是純粹找死,他的實力和蕭長夜三人相差太大,隻能靠唐離塵。


    他又擔心唐離塵是玩他,送他過河,而自己卻又不過來,那他真的就欲哭無淚了。


    唐離塵笑了笑,身形如閃電般,向對岸急掠而去。一眼望去,他的身形如飛銀匹練般,奇迅無比,宛如驚電。腳尖點在水麵上,如履平地。這茫茫運河,根本擋不住他風馳電掣的腳步。


    正好小花從待君大家房裏出來,看到了這一幕,驚得目瞪口呆。半晌她迴過神來,用極其不滿的口氣埋怨道:“這家夥,明明會輕功,還騙我說不會,哼!真是豈有此理!”


    不過她又有些犯花癡地喃喃自語:“他的輕功可真帥,比蕭叔等人的帥多了,我要是能學會,那就太好了。”


    對岸的蒼雲自然也是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唐離塵這輕功,實在驚世駭俗。那速度,那種輕靈飄逸,那姿勢,都無可挑剔。


    正在他發愣之際,唐離塵已經來到他的身邊。一陣風吹過,將他吹得有些站不住腳,可見唐離塵速度之快。


    看到這一幕,眾人都一陣驚唿,唐離塵在待君大家的護衛眼中,和神沒任何區別。


    而石源和秋光再次麵麵相覷。


    “他,他是天階高手?”秋光結結巴巴地說道。


    石源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你才知道呀!早說了待君大家的眼光毒得很,她看得上眼的人,能是一般人嗎?這個唐離塵,實力不在蕭長夜之下,而且又那麽年輕,潛力無限,晉級神階高手,那也是指日可待。”


    秋光才意識到自己真的犯了大錯。


    他喃喃道:“這,這可如何是好?”


    石源心想:我才懶得管你呢,是你得罪了唐先生,又不是我,我可一句話也沒說。


    不過他嘴上勸道:“秋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既然已經這樣了,我們也沒辦法,不如先迴自己的船上去吧。”


    秋光歎了一口氣,道:“隻得如此了。”


    兩人順著跳板迴到自己的船上,他們的護衛也隨之迴去。


    在岸上,蒼雲恭維道:“唐先生,你的輕功真好!”


    唐離塵擺擺手,道:“雕蟲小技而已,殿下過獎了。”其實唐離塵並不會輕功,隻是潛意識裏覺得過這河應該是小意思,絕對不會出問題,所以就聽從潛意識裏的那種想法,提速飛奔過去,沒想到就這麽輕鬆到對岸了。


    蒼雲一聽,差點倒在地上。這如果都算是雕蟲小技的話,那所有的武功絕學都是雕蟲小技了。


    兩人舉步前往蕭長夜三人切磋的地方,遠遠就聽到那唿嘯的風聲和激烈的打鬥聲,不用看,就知道場麵的震撼。


    靠近一定範圍,鋪天蓋地的氣勢席卷而來,感受到這股龐大無比的氣勢,蒼雲的身軀不停地晃動,看起來似乎有些弱不禁風。


    在大陸上,他這個先天高手,已經可以進入世界一流高手之列,但是看到眼前的情況,他又感覺到有些悲哀。他這樣的先天高手,在天階高手麵前,又算得了什麽?


    他甚至想,差一階,那差距都不是一般的大,依此類推,天階高手在神階高手麵前,是不是也有他現在這種無力感?


    再向前走幾步,他就舉步維艱,隻得停了下來。


    不過,麵對場中龐大的氣勢,唐離塵根本無動於衷。這點氣勢,根本傷不了他分毫,也阻擋不了他前進的路。


    隻見場中人影盡展自身絕學飄忽如電,勁風激增,塵土彌空,都有些分不清誰是誰了。


    蕭長夜的風雷掌,全力施展出來,風雷聲動,勢如驚濤駭浪般,威力無窮。


    而石斷城的成名絕技八荒腿,施展開來,場中盡是重重腿影。他沉浸八荒腿數十年,腿法純熟無比,有“大石腿王”之稱,實力也隻比蕭長夜稍差一些。被蕭長夜打瞎了一隻眼睛後,潛心苦練,就是為了找蕭長夜報毀目之仇。隻不過,今天再次見到蕭長夜,仍然有些心虛。


    蕭長夜的父親蕭風雨,據說已經達到神階,在他的指點下,蕭長夜的實力自然也是突飛猛進,像他隻是一個人苦練,比起蕭長夜有名師指點,還是有些底氣不足。


    不過,霍童很識趣地暗示要和他聯手對付蕭長夜,似乎他和蕭長夜也不對眼。這讓石斷城看到了機會。兩人聯合,戰勝蕭長夜那是毫無疑問的。如果能毀他一目,將他重創,讓他半個月起不了床,就算為自己報了仇。當然,這是在大蒼國的地盤上,石斷城沒有想過要殺死蕭長夜,殺死蕭長夜這樣的高手,並不是明智之舉。打傷他可以,但不能觸線,否則,那就是對大蒼國的挑釁,要挑起兩國戰爭,而且太子石源的處境也危險了,石斷城負不起這樣的責任。


    而霍童施展出他的絕學六合拳,他的六合拳,森嚴有度,威猛剛勁,也給蕭長夜造成很大壓力。


    起初,石斷城和霍童兩人配合並不默契,給蕭長夜還有喘息之機,所以蕭長夜隻是落入下風,並沒有任何危險。可是,慢慢地,兩人越打越默契,蕭長夜頓時感到壓力倍增,但他仍然咬牙堅持著。


    就算是死,也不能弱了氣勢。


    石斷城見蕭長夜似乎已是強弩之末,得意地叫囂道:“蕭長夜,你認輸吧,向老夫磕頭認錯,自毀一目,老夫就不再和你計較。”


    蕭長夜倔強地答道:“呸!你這老不死的,當初我們是公平比試,我收勢不住,傷你一目,可是比武過程中,雖然是點到即止,但受傷在但受傷在所難免,而且我並不是故意的。可現在,你們這是二對一,我不服,就算是死,我也不會向你們屈服。”


    石斷城愕然,他強詞奪理地說道:“誰知道你小子是不是故意的?再說了,這次切磋是你小子自己答應的,又能怪誰?”他頓了頓,不耐煩地說道:“小子,你再不認輸,就別怪老夫不客氣了。”


    蕭長夜不屑地說道:“呸,你們來吧,我蕭長夜頂天立地,從來就不是孬種,不就是死嗎?我蕭長夜不怕。”


    石斷城怒道:“冥頑不靈,這是你自己找死。”


    蒼雲一見這種情況,立刻對唐離塵懇求道:“唐先生,蕭叔現在形勢危急,你幫幫他吧?”


    “好吧。”唐離塵點頭答應。


    接著,唐離塵朗聲說道:“幾位,可否給唐某一個麵子,暫時停手?”


    其實,蕭長夜三人雖然在激烈比鬥之中,但是仍然耳聽六路,眼光八方。這是高手最基本得素質。他們自然早早地發現唐離塵和蒼雲兩人的到來。石斷城和霍童見兩人衣裳未濕,頗為驚訝,但也沒放在心上,兩個年輕人,能有多大本事?頂多是先天高手而已。多他們兩個根本無關緊要,所以直接將他們無視了。


    這時,唐離塵竟然說要他們給他一個麵子,停手,這怎麽可能?他以為他是誰呀?他以為他是蕭風雨?他以為他是蒼穹宮的高手?憑什麽給他這種無名小卒麵子?


    蕭長夜見蒼雲不顧安危前來,有些擔心,正準備給他傳音讓他離開,但是見唐離塵隨同而來,心立刻就放下。唐離塵的實力,深不可測,他自己都無法估量,唐離塵的實力到底到達何等程度。


    唐離塵喊出那句話後,蕭長夜立刻停了手。他不能不給唐離塵麵子,得罪唐離塵,不是明智之舉。


    可是,當蕭長夜稍一鬆懈的時候,異變陡生,石斷城突然一腳狠狠地踢向他。蕭長夜給唐離塵麵子,石斷城和霍童並不給。石斷城這一腳,角度極其刁鑽詭異,讓人防不勝防。蕭長夜雖然停了手,但並沒有放鬆警惕,他立刻閃身,堪堪躲過了石斷城這一腳,但是,霍童的一拳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到了他的胸前,他好不容易躲過石斷城那一腳,想躲開霍童這一拳,卻已經來不及了。霍童的六合拳,大開大合,本來就剛猛無比,這一拳,重重打在蕭長夜胸口,蕭長夜悶哼一聲,一口鮮血噴出,倒飛出去。


    “蕭叔!”見蕭長夜受傷,蒼雲大聲驚唿。


    唐離塵極其鬱悶,沒想到來勸架,卻讓蕭長夜受了傷。如果他不喊這一聲,蕭長夜也不會這麽快受傷。


    不過,蒼雲也並沒有怪他。他也沒料到這種情況。誰知道石斷城和霍童這兩人這麽不給他麵子呢?


    見蕭長夜中招,石斷城大喜,準備趁他病,要他命,對蕭長夜下狠手,他一步步走向蕭長夜,腳步沉穩有力。蕭長夜現在的處境岌岌。蒼雲心裏擔心無比,恨不得要撲上去,擋在蕭長夜前麵。


    “蕭長夜,你也有今天?”石斷城獰笑著,就要對蕭長夜下狠手。今日,他的大仇終於得能報。


    唐離塵這下真的出離憤怒了,他大喝道:“住手!”這一聲大喝,宛如平地驚雷,震天動地,不遠處樹木的樹葉,紛紛墜落。這一聲大喝,也讓石斷城和霍童兩人都為之一震,身形一滯。不過,蒼雲可苦了,麵色蒼白,氣血有些浮動,而蕭長夜再次吐了一口血,傷上加傷。


    “我說唐兄弟,你這是要我死啊!”蕭長夜心中鬱悶得要死,不過這句話他是在心中說說而已。但是唐離塵也是一片好心,他又能說些什麽呢,隻能怪自己倒黴了。


    石斷城和霍童停了下來,有些驚訝地看著唐離塵。沒想到這年輕人小小年紀,修為還不錯。


    石斷城問道:“小兄弟,你要架梁子?”


    唐離塵淡淡地答道:“架梁子不敢,隻是想讓大家坐下來談一談,和氣生財。”


    石斷城一聽,大笑道:“談毛啊!拳頭大就是硬道理。不過,我們還要感謝你,沒你先前那一句話,我們還不會這麽快打傷蕭長夜。”


    唐離塵搖搖頭,輕輕說了一句:“你們很無恥。”


    石斷城怒極而笑:“哈哈,老夫縱橫天下多年,還頭一次被小輩說很無恥。”


    霍童也是滿臉憤怒:“沒錯,你這小輩,如此說我和華老,是想找死麽?”


    唐離塵冷哼道:“給臉不要臉,你們這兩個家夥,做了兩件讓我生氣的事,第一,竟然不給我麵子,第二,當著我的麵打傷蕭長夜,是可忍孰不可忍?”


    石斷城仰天大笑,像是聽到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哈哈,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是蕭長夜的死鬼父親蕭風雨?你以為你是神階高手?你以為你是蒼穹宮的高手?給你麵子,你有麵子麽?”


    “很好笑麽?”唐離塵的聲音就像北風一樣寒冷,石斷城的笑聲戈然而止。他和霍童突然都感到有一絲寒意。


    或許這個年輕人真的很不簡單。


    不過,有霍童在一旁,他底氣十足,不耐煩地說道:“小子,別浪費口舌了,今天老夫的仇是報定了,你別想阻攔,否則別怪老夫以大欺小,對你不客氣。你還是一邊站著吧。”


    唐離塵譏諷道:“哈哈,以大欺小?你以多欺少的事情都做出來了,還怕以大欺小?”


    石斷城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


    “小子,你這是找死!”石斷城大怒不已,舍了蕭長夜,朝唐離塵奔來。他含怒踢出一腿,向唐離塵滾滾擊來,聲勢淩厲,詭異驚人,漫天的腿影,將唐離塵籠罩。霍童心中冷笑了一下:這小子死定了。


    而蒼雲心裏也咯噔一下,唐離塵能躲開這一腳麽?


    石斷城這一腳,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可是唐離塵是一般人麽?


    唐離塵冷冷地看著來勢洶洶的石斷城,隨意地揮出一拳,這一拳看似隨意,但是在高手眼中,這一拳恰到好處,拿捏得分毫不差,就像天地間唯此一拳,其他都黯然失色。


    看似慢,實則快,在電光火石之間,唐離塵的這一拳擊在了石斷城的腿上,隻聽得一聲淒厲的慘叫,從石斷城口中傳出。


    一道橫飛的人影,直向場外落去。


    一道鮮血,由空中橫飛的石斷城口中噴射而出,繼而,宛如一蓬血雨,漫空灑下。


    再聽到“砰”的一聲,石斷城的身體重重地摔在地上。


    “什麽?”霍童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


    石斷城竟然敗在這不知名的年輕人手中。連自己都不能輕易打敗石斷城,隻能仗著自己年富力強,稍稍占上風而已。


    “這,這怎麽可能?就算他打娘胎裏開始練功,也不可能這麽厲害啊!”霍童心中的震驚無以複加。


    難怪這小子有恃無恐,原來如此厲害。


    石斷城躺在地上,半天沒動靜,霍童不知道石斷城到底怎麽樣了,不會是死了吧?


    他一個勁步過去,發現石斷城隻是暈過去了,不過,石斷城的腿好像斷了。


    說實話,唐離塵還是手下留情了。說到底,石斷城和他也沒什麽仇怨,隻是報仇心切,手段有些拙劣而已。再說了,打傷蕭長夜的人是霍童,並不是石斷城。唐離塵若是一拳打死石斷城,那結怨可就大了。而且,唐離塵犯不著為了蕭長夜而得罪大石國和大秋國,那樣的話,就真的把自己綁到大蒼國這邊了。


    我愛唐伯虎老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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