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夜晚,石峽關外狼嚎與嘶叫聲連綿不止,各個村莊之中的人足不出戶,這讓原本就荒破石峽關變得更為淒涼。有時又有幾聲哭啼的聲音隱約在人們的耳邊想起,不知道是誰家又糟了什麽難。


    一間石屋內,莫問盤腿閉眼立在床上,身上不斷有靈力抽動的現象,外附的靈力都快將莫問包裹成個靈繭,每每有翻湧之勢的時候,卻又突然落下消散於空氣中。


    “噗!”一口鮮血突然從口中噴出。莫問抬起手擦了擦嘴“還是沒辦法修複筋脈,吸收的靈氣無法儲存,都消失在外麵了。我剛剛強行運行一個周天直接被反噬,這幾天的功夫又白忙活一場了”


    莫問仔細感受著自身體內的狼藉,不由的發出苦笑。將地上的血跡用沙土擦幹之後,莫問又將目光轉向係統。


    這幾天在村裏,每當莫問打開係統看到人物列表上麵顯示的未完成三個字,都不由自主的全身緊繃,雙拳緊握,憤怒的情感充斥著莫問的大腦。


    “怎麽還沒死,可惡,當時他明顯是吃了後作用極大的爆發靈丹,還收了那麽重的傷,一個蠻族怎麽還能活到現在,都怪我,哎………”緊鎖著著眉頭,莫問不停的自責。


    夜晚的寂靜慢慢的加深,石峽關內變得無法聽到一絲響動。烏雲也緩緩的彌漫了整個天空。


    睡著之前,莫問迷迷糊糊的撇了眼係統“原來前一個任務沒完成之前,是不會有下一個任務的嗎。”


    …………


    石峽關內,一塊布滿凹坑的巨石之下,一群黑色的烏鴉啃食著石下殘缺的人體,見證著自己的血肉一點一點的被殘時,感受無邊的痛苦無時無刻不在刺激著自己的大腦,隻剩下意識的蠻邪絕望的眼神越加深凝,或許武者此時強大身體技能和強韌的意識已是此時蠻邪最痛恨的東西。


    …………


    “快醒醒,快醒醒,蠻族攻城了”莫問感覺到一陣天昏地亂,睜開眼睛發現花朵在瘋狂搖曳自己的身體。發現莫問已經蘇醒過來,花朵馬不停蹄的轉身收拾屋內的東西,“蠻族攻城了,快起來跟我去躲躲”


    “石峽關還沒破,你們怎麽還要去躲,再說石峽關如果破了,躲著也沒有用啊”莫問疑惑的望著花朵,發表自己的詢問。


    花朵收拾好屋內能帶走的東西,聽見莫問的疑問,麵色毫無波動,用平淡煩的語氣迴答道:“指導鎮守府為什麽修到石門大峽穀嗎?外麵的城牆都是擺設,真正的防禦工事是建在石門峽穀的,每年蠻族攻城,都會輕易的打到這裏,然後被擋在石門峽穀外。我們這次就要去找個地方躲著,等蠻子攻不下來車迴去,我們就又可以迴來了。”


    “……………”聽完花朵的解釋,莫問一陣沉默,如果不在石峽關城牆之上進行防守,那蠻族攻進來這些村民不是完全暴漏在蠻族的鐵蹄之下。石峽關的城牆在此時莫問的眼裏,變得毫無意義。


    “那,石峽關的鎮守之人不管你們嗎?”


    但這次莫問並沒有得到他想要的迴答,花朵聽到他的詢問,什麽話都沒有說,隻是將剛才收拾的東西拿在手上示意自己跟上,便推門而出。


    呆在房間內的莫問,沉默了許久,終於在外麵花朵的催促聲中,抬腿離開了石屋。


    隨著著身邊不斷移動的部隊,數十隻其他村的逃難隊伍也互相體遇見,大家似乎習以為常的相互加入,最終形成了一股龐大的人群。


    莫問望著周圍密密麻麻的人群,突然發現大多是老奶奶、婦女和孩子,青壯年少的離譜。這一幕似乎異常熟悉,思考了一會之後,莫問向身旁的花朵道:“這些村的青年男子都和你哥哥一樣被征兵征走了嗎?”


    “嗯”花朵從鼻子裏哼了一聲,可以看出其內心煩悶的情緒。


    “那他們還迴得來嗎?”


    “大概………是”花朵突然變得非常的悲傷,聲音變得逐漸哽咽“都迴不來了吧!”


    “都????”莫問被花朵的話下了一跳,用眼神望了一眼大部隊,然後疑惑的盯著花朵。


    “嗯,都迴不來了”沒多久,花朵逐漸平靜下來,隨意的吱了幾個詞繼續低下頭往前行走。


    莫問被這巨大的消息驚到了,全村的男性都迴不來,那麽蠻族攻城是多麽慘烈的一場戰爭,為什麽自己在雪國沒有聽到一絲一毫向石峽關增兵的消息。思考了許久,突然莫問拉住了花朵的手。


    將花朵拉出隊伍之外,莫問嚴肅的看著花朵:“我記得你說的是石峽關輕易被攻破,意味著是有人抵抗的對吧,哪裏能看到石峽關的戰況,帶我去!”莫問的語氣越來越重,最後甚至像是在命令花朵一樣。


    被莫問越來越強硬的目光盯著,花朵突然感覺在麵對一尊巨人,突然想起莫問是與蠻族交戰才受的傷,語氣鄭重的說道:“好!我小時候到過一個地方,非常安全,剛好能看到石峽關,我帶你去!”


    隨後花朵便呆著莫問穿過一條羊腸小道,來到了一個高聳的石坡之上,周圍駭石林立,石峽關上的情景一覽無餘,將士們唿喊的聲音陣陣迴響在耳邊,一眼望去,每個將士的麵容都清晰可見。登高而立,莫問突然生出有一種一覽眾山小的感覺。


    仔細觀察著石峽關傷將士們與蠻族士兵交戰的場景,隻見關上的士兵不斷的將巨石從城牆上推落,巨石落下砸到了一片又一片的蠻族。不僅如此,還有的士兵將動物油一桶桶的從城牆上滴落,不斷阻擋想要趴上城牆的蠻人。


    反觀蠻族,分為兩個不對,一隊紮著人牆,不斷有蠻族攀爬而上,一邊抵抗著空中的巨石,一邊躲避著不斷流落的油漬,想要趴上城牆,顯得及其狼狽,但並由被造成多大的損傷,看起來很快便能趴上城牆。


    而另外一隊,則是幾十個蠻族壯漢一起扛著十米多長的巨大石柱不斷撞擊著堅固的城門,因為有另一對的抵擋,撞擊城門的隊伍顯得格外的輕鬆愜意。


    觀察了有一會的莫問,突然發現其中的不對勁之處,在城牆上抵擋的士兵,似乎是一群淬體境的壯漢,其身上所傳的軍甲從遠處望去也能發現數道破舊糜爛之處。而在城牆的不遠處,一群黑壓壓的軍隊站位分明,軍甲崢嶸且亮麗,每個士兵身上都散發出威風凜凜的氣息,明顯是一直訓練有素,軍紀嚴明,實力強悍的軍隊,其隊前的將領一直目視著石峽關上的戰情,卻沒有任何的行為。這隻軍隊就一直望著石峽關,仿佛與自己無關一般。


    莫問的眼神驟然一頓,一道熟悉的臉龐映入莫問的眼簾,花樹正奮力的將手中的標槍刺向即將登上的城牆的蠻兵,其身旁都夥伴也做著相同的事情,不一會,城牆的防禦像是爛水桶一般,被輕易的捅破了一道缺口,隨之多處牆口被蠻人湧上。


    一幕血腥的肉搏戰便就此拉開。從莫問不斷嚴肅的表情可以發現,石峽關的防守越來越弱,平均三到四名關上士兵才能和一名蠻兵相戰,無數人的性命就此被奪去,落下滿地的鮮血,和殘血的屍體。


    發現不遠處的軍隊似乎沒有任何我援助之意,甚至開始有序的撤離,莫問突然明悟了。原來石峽關之所以輕易的被攻破,各個村莊的壯士被強製征兵卻一個也無法返迴。原來真正守關的是這群脆弱的村民,石峽關內的士兵是在用這些村名當炮灰,目的僅僅隻是想靠著他們弱小的力量,稍微的削弱蠻族的士兵,可能隻是為了讓攻城的士兵收到一些傷害而已。


    這群無辜弱小的人民,不僅要被蠻族踐踏,還要受自己人的壓迫致死,可能他們在這個世界上真的不算什麽吧?


    “他們怎麽能這樣做。他們怎麽會這樣做?他們怎麽敢這樣做!!!!!!!”低聲輕喃,身體不停的顫抖,無盡的怒意直衝莫問的腦海,睜著猩紅的雙眼,此時的莫問突然變得莫名的恐怖。


    突然莫問轉頭看向花朵,“她小時候就到過這個地方?”莫問看著麵色平靜的花朵,伸出一隻顫抖的手向花朵探去,懸在半空之中,良久還是沒有落在她的肩上,“對不起,我替他們對不起你,我替我自己對不起你!!”


    說罷莫問用力的將雙手垂向旁邊的石塊,鮮血頓時溢出,兩道血手印清晰的出現在十塊之上。


    看著眼前一幕幕可笑而悲慘的畫麵,莫問的雙手越握越緊,鮮血順著關節輕輕的掉在了地上,發出滴答滴啊的聲音。


    “滴答!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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