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休與張寒所部廝殺一夜,雙方損失數千之中,天明時分才發現與自己廝殺一夜的居然是自己人,而自己追擊的蜀軍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看著滿地曹軍屍體,曹休與張寒都懊惱不已。


    正當此時,曹真聞聽張寒私自行動,大怒不已,率領本部兵馬追趕而來,正好看到這血腥一幕,不禁勃然大怒,要將張寒斬首,幸得曹休求情方才保住性命,杖責八十,貶為校尉。


    曹休收聚兵馬,當初南下的兩萬之眾傷亡三成,而張寒所部也折損過半,這讓曹休心痛不已。曹休與曹真會師之後,趕緊派快馬將此地戰況飛報許都,同時另派快馬通曉河北徐晃與壽春張遼知道。


    圍剿失利的消息傳到了許都,曹操大為惱怒,數萬兵馬,圍剿數千流竄蜀寇一月有餘,居然會損兵折將,丟盔棄甲,這不但大大折損了曹操麵子,也讓那些心懷叵測之徒有了想法。曹操立刻召集謀臣,商討圍剿蜀寇之事,會議之上,司馬懿認為此次圍剿之所以失利的原因在於南北各部各自為戰,缺乏統一指揮,才讓蜀軍鑽了空子。曹操深以為然,為了統一指揮,曹操下令,命曹仁為大都督,趕赴青徐,統一指揮曹休、曹休及青州、兗州、徐州三州駐軍,合理圍剿蜀軍。


    十二月,曹仁在虎豹騎的護衛之下,連夜趕往濟水南岸的東阿縣,曹休與曹真的兵馬正駐守在那裏!


    東阿城外,曹軍大營之內,曹仁升帳篷,曹休、曹真兩軍將領分別列坐兩側,各將領正襟危坐,都齊刷刷的看著帥位上的曹仁,等待著這位大都督發號施令。


    曹仁端坐帥位,聽完曹真對兵敗過程的敘述之後,點了點頭,微微冷笑,道:“照子丹的說法,是張寒違背了你的軍令,私自調動軍隊才導致此次圍剿的失利嘍!”


    曹真點了點頭,道:“確實是這樣!”


    曹仁聞言,微微點頭,沒有說什麽,轉頭又問曹休道:“文烈,事情是這樣嗎?”


    如果照曹真的說法,違抗上命,私掉軍隊,敗軍失地,張寒鐵定是個死呀!張寒是曹休的愛將,他豈能眼整整的看著張寒去死?曹休微微冷笑一聲,抱拳道:“大都督,子丹所說,文烈不敢苟同。”


    曹休與曹真不和,這在曹軍之中早就不是什麽秘密了,曹仁自然也知道,見曹休對曹真的說法並不認同,便點了點頭,示意曹休說說。曹休便將李丹告訴自己曹真如何貽誤戰機,明知蜀軍在前,卻命令全軍延緩攻擊的一番說辭說給曹仁聽。氣的曹真拍案而起,兩人差點當眾打了起來,最後還是曹仁喝止,方才住嘴。


    軍帳內,曹休、曹真怒目相視,曹仁端坐帥位,以手扶額,做痛苦狀,半晌,歎了口氣,道:“哎,子丹、文烈,你說你們,都是自家兄弟,何必為了這些許小事鬧得不可開交呢?”曹仁知道二人宿怨已深,難以化解,可是圍剿之事又不可耽擱,便命曹休、曹真各自率領五千騎兵分路追擊蜀軍,而自己則率軍開往泗水龐的魯國封地,因為曹仁判斷,蜀軍在四麵臨敵的情況下很有可能會向曹軍防守薄弱的青州腹地挺進,他放出了兩條獵犬,自己則坐鎮魯國,等待那隻慌不擇路的兔子。


    曹仁的判斷是對的,諸葛少爺在得手之後,隨即揮師東進,匯合了在東線阻擊李懷軍的孫皎所部,伏擊李懷,李懷交戰失利,率軍向南撤退。諸葛少爺也不追擊,繼續率軍向曹軍防守相對薄弱的青州腹地挺進。


    十二月,蜀軍東進,數日之內,連克臨淄、北海、平昌、下密、東萊數城,青州震動。


    曹仁聞訊,急命曹休、曹真分兵東進,夾擊蜀軍,蜀軍與曹軍戰於東萊,不利,退至蓬萊。曹軍趕來,將蜀軍圍困於蓬萊,蜀軍糧草斷絕,殺馬而食,苦苦支撐十餘日,彈盡糧絕。


    蓬萊城外,曹休大營,曹休高居帥位,猛拍虎威,厲聲說道:“將蜀軍的使者帶上來!”


    曹軍領命而出,一會,一人掀簾而入,卻是傅士仁,傅士仁進帳之後,拱手下拜道:“漢中王帳下、公安太守、偏將軍傅士仁拜見曹將軍!”


    曹休聞言,哈哈大笑道:“好個公安太守!我來問你,你來我這裏做什麽?”


    傅士仁聞言,微微一笑,道:“曹將軍何必明知故問?貴軍現在圍困我於蓬萊,我軍糧草用盡,又無援軍,諸葛將軍和趙將軍不忍見同袍埋骨他鄉,故請將軍放我們一馬,我們願意歸順丞相,為朝廷效力!”


    曹休聞言,眉頭微皺,想了想,哈哈大笑,道:“傅士仁,你當我是三歲的孩子嗎?你這分明是緩兵之計,還能瞞我?來人呀,將這賊子拖出去斬了!”


    曹軍兵士領命而上,將傅士仁按住,傅士仁也是軍中悍將,這一般兵士哪裏是他的對手,他猛地一用力,將兩個曹兵甩出帳外,朗聲說道:“我家諸葛將軍以曹休將軍為寬宏智達之人,這才舍棄曹真,派我前來獨向將軍求和,卻不想得到的卻是如此待遇,也罷,我軍雖敗,卻不乏血性男兒,總是全軍盡墨,又有何懼?哈哈哈!可惜,可惜,可惜我家將軍看錯了人!”說完,轉身就要出去。


    “且慢!”曹休其實自己也拿不準傅士仁是不是詐降,所以方才故意出言試探,幸好傅士仁一番慷慨陳辭倒也滴水不漏,這也就讓曹休相信了幾分。趕緊命兵士攔住傅士仁,自己也親自走了下去,拉住傅士仁,拱手謝罪道:“敵我不辯,方才故意試探將軍耳,將軍莫要怪罪呀!”


    傅士仁聞言,轉頭看著曹休,見曹休一臉真誠,這才轉身拱手迴禮道:“哎,我軍被將軍三麵包圍於蓬萊,糧草耗盡,無奈請降,何詐之有?”


    曹休聞言,拉著傅士仁,哈哈笑道:“將軍棄暗投明,可喜可賀,不知曹某何時才能見到諸葛將軍和趙將軍呀?”


    傅士仁聞言,迴答道:“某迴去將軍的意思轉告兩位將軍,兩位將軍定然率軍來頭,隻是……”


    “隻是什麽?”曹休見傅士仁欲言又止,便開口問道。


    傅士仁歎了口氣,道:“我家諸葛將軍與曹真將軍有舊仇,我將將軍害怕歸順貴軍之後遭受迫害,故而猶豫!”


    曹休聞言,哈哈大笑道:“閣下迴去轉告諸葛將軍,有我曹休在,定保他安然無事!”


    傅士仁聞言,點了點頭,道:“不是我們信不過將軍,奈何曹真位高權重,深的丞相信任,眾將畏懼!”


    曹休聞言,麵露不悅,卻也不願因為這些小事毀掉自己招降蜀軍的大功,便又問道:“那依你之意,該當如何?”


    傅士仁聞言,微微一笑,道:“如能得到曹丞相特赦,我軍必然傾心歸順!”


    曹休聞言,想了想,一拍手,道:“也罷,你們容我幾日,我連夜派人去許都!”


    “如此便多謝將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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