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敢這麽大膽?還不快說。”


    皇後娘娘依舊逼問著與之在一起的男人是誰,並暗示手下趕緊進去查。


    “顧清鳶,我與你勢不兩立。”


    顧南枝見自己的醜事被昭然若揭,她緊咬牙關猩紅的眼睛像是要殺人一般。


    她歇斯底裏地喊出這句話。


    “顧常在,你不要妄想一輩子把我囚禁在這裏,是你自己不愛惜身體,與我何幹。”


    顧清鳶麵色平靜地迴懟。


    “你把自己的身體安危以之前因為被賜一丈紅為由轉嫁到我的身上?是你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我能奈你何?”


    “好啊,顧清鳶,我們姐妹一場,是你主動要來伺候我,如今倒倒打一耙埋怨是我逼你的?”


    顧常在微微頷首意味深長地盯著她。


    “你們姐妹挑理,可不是現在。”


    皇後娘娘幹脆利落,她可沒有耐心與兩人糾纏下去,隻想盡快解決了這樁醜事。


    後宮出了這樣的事,如果傳到皇上的耳朵裏,她不僅會受牽連。


    如果皇上大發雷霆,再把管理後宮的差事轉給備受寵愛的嫻妃就得不償失了。


    畢竟有太多的寵妃在眼巴巴地盯著她做錯事伺機而動。


    “顧常在,你如果現在不供出與你歡愉的人是誰的話,本宮會在皇上麵前參你一本,令皇上把你打入冷宮,永世不得超生。”


    皇後娘娘英明果斷,她不想因此再費一絲口舌。


    顧常在見此眼神裏滿是恐懼,如果她現在供出來就鐵板釘釘她確實背著皇上偷腥。


    如果死不承認的話尚且還有一絲苟活的可能。


    她的大腦快速地飛旋,此時她暗暗盼望著自己的母親蘇姨娘能趕緊現身為自己出一出主意。


    畢竟在她的眼裏,蘇姨娘遇到這種事情,走得路比她吃鹽多。


    母親從小在青樓裏混,對於這種事早就見怪不怪,及時脫身為娘的她早就練就了一身的本領。


    隻是她的母親也太不靠譜,平時隻有缺吃少喝了才會現身琉璃閣,如今的她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不要,皇後娘娘,奴婢說,說。”


    顧常在眼睛時不時地向左前方的那條小路瞥去,見許久未見母親的身影也隻好作罷。


    現在的她已經成了案板上的魚,任憑她如何掙紮也不能逃脫。


    隻見她像是下了某種決心,她猛然地抬起了頭。


    “皇後娘娘,那位男子就是,就是”她支支吾吾很難開口。


    “是誰?”皇後娘娘急不可耐地催促道。


    “是,隻是,隻是吾手下新轉來的太監。”


    她支支吾吾地說道。


    待她說完,周圍看熱鬧的下人和婢女全都忍俊不禁,甚至膽子大的已經笑出了聲。


    尤其是皇後娘娘的貼身丫鬟,早已經笑得花枝亂顫。


    皇後娘娘聽此冷哼一聲,“你把皇上放在哪裏?這不狠狠地打他臉嗎?”


    “難道皇上連一個太監都比不過?”


    皇後娘娘抬高嗓音,半眯著眼睛意味深長地盯著她。


    “娘娘,在下知錯了,還望您手下留情。”


    顧常在又在瘋狂地磕頭。


    “你不久前流產的種也是他的?”


    皇後娘娘有些不可置信地盯著她。


    這顧家的庶女也太過膽大了,竟然在後宮如此地不把皇宮放在眼裏,不把皇上放在眼裏。


    早就聽說那個顧成山的妾室蘇姨娘身份有損皇家顏麵,她到現在也是想不通皇上為何把這個禍害引到皇宮裏來。


    她一度懷疑過,蘇姨娘和顧常在多次在皇太後麵前示好,是不是太後威逼皇上這麽做的。


    隻是上次皇太後的壽宴倒是打消了她這個念頭,當時在宴會上她見太後對於顧家的嫡女顧清鳶是相當的喜愛。


    雖說當時隻是兩人頭一次相見,甚至太後為了與她多說幾句話而與賜了搗亂的顧常在一丈紅。


    也是因為此事牽扯出來這麽多的糟心事。


    顧南枝逼迫點了點頭,這皇上翻牌子從沒有翻過她,隻是上次在禦花園裏見過一麵,怎麽能懷上龍種呢?


    而且皇後娘娘深知她猶如待在冷宮一般。


    “迴娘娘,剛剛那個奴才在後花園已經咬舌自盡了。”


    隻見皇後娘娘的隨從上前來報。


    皇後娘娘聽此知不由得深深歎了口氣。


    “如今真相大白,顧常在,你浪蕩形骸釀下大錯,本宮罰你去慎刑司領罰後去辛者庫。”


    皇後娘娘停頓了一聲,“把那個奴才丟到亂葬崗喂狼。”


    “是。”


    她的手下聽令後行禮退了下去。


    顧常在聽到此話頓時像是被抽了筋般癱坐在了地上。


    兩個士兵上前架著她拖了下去。


    顧清鳶見此情景很是唏噓。


    隻是離開前她那庶出的妹妹看她的眼神令她不寒而栗。


    她麵無表情地看著她被架走,內心卻平靜如水。


    皇後娘娘迴身看了她一眼,“你可迴府了,江夫人。”


    顧清鳶感激地屈身行了個禮。


    突然解脫她卻有些不自在,目送皇後娘娘一行人離開後,她深深地歎了口氣。


    自作孽不可活。


    隻是她還未走遠且被皇後娘娘叫住。


    “本宮見你並不是太想迴到紅螺鎮呢。”


    皇後娘娘意味深長地睨視著她。


    顧清鳶低著的頭漸漸抬起,對上皇後娘娘那幽深的目光略微一笑,“什麽都逃不過皇後娘娘的眼睛。”


    皇後娘娘警惕地上下打量著她後麵無表情地又迴過頭去,“你若想去我那裏便緊緊跟上來。”


    她的語氣生硬冰冷讓人無法拒絕。


    顧清鳶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是,皇後娘娘。”


    她行過禮後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快速地跟上了隊伍。


    。。。。。。


    在宮中度過一個春秋的顧清鳶成了皇後娘娘身邊伺候的婢女。


    在長信宮的這段日子裏,顧清鳶安分守己。


    跟在皇後娘娘身邊這麽多年,她對皇後娘娘的偏見改觀了許多。


    自從她來到這裏,皇後娘娘並沒有過問她為何執意要留在宮裏。


    見她老實本分很是聽話也就沒有過多的詢問她的過去。


    她每日在這裏伺候完皇後娘娘的日常起居後,剩下的時間就是泡在書房裏習字看書刺繡。


    這一年多物是人非,隻因自己投靠了皇後娘娘,她並沒有得到蘇姨娘的為難。


    自此這麽長時間,她們彼此再沒有見過麵。


    在此時她沉澱了自己的內心,豐富了自己的精神世界。


    伺候在皇後娘娘身邊的奴婢和丫鬟心氣都比較高,對她也是愛搭不理。


    這也正好中顧清鳶之意,每日泡在書房裏的她從沒有這般的踏實安心過。


    如果有機會,她願意一直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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