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鳶看他這一臉得意的樣,“你戀愛了?”


    “沒有,沒有,我沒有。”


    承宣瑾染此時被她說的臉一紅,不由自主地跳腳解釋道。


    “還說沒有,你看你?”


    顧清鳶見他轉瞬變得娘娘腔有些受不了地瞪著他。


    “說,到底是哪家姑娘?”


    她伸出手指終於發現了端倪,於是對他窮追不舍。


    承宣瑾染此時的臉漲得通紅,像是喝多了一樣,甚至連兩邊的耳朵都紅得滾燙。


    顧清鳶見到他如此的可愛,把之前江景珩要出發遠行的陰霾一掃而光。


    她被他逗得忍俊不禁。


    承宣瑾染見她整個宴會緊繃著臉的她終於露出了笑臉,懸著的心也終於放下心來。


    “其實我確實是有了喜歡的姑娘。”


    他齜著一口雪白的大牙傻笑著撓著自己的腦袋。


    “是哪家倒黴姑娘有眼疾看上你了?”


    承宣瑾染見她如此挖苦自己,假裝生了氣。


    “誒,不帶這麽損人的吧,不夠朋友。”


    他雙手抱臂故意生氣地轉過身去。


    顧清鳶見他生了氣,於是笑眯眯地用手指戳著他的胳膊打鬧著。


    站在夜色中的江景珩看著長廊處正在打鬧的兩人,忍不住欣慰地笑了,在宮內也好,有瑾染和卿塵陪著她他也會放心些。


    “何時動身?”


    沈卿塵出現在了他的旁邊問道。


    江景珩側頭看了一眼他,深深地歎了口氣,“明日卯時動身。”


    “她知曉了嗎?”


    沈卿塵望著遠處正打鬧著的顧清鳶。


    江景珩無聲地搖了搖頭,“日後就拜托你和承宣瑾染多多費心了。”


    沈卿塵眉頭緊蹙慎重地點了點頭。


    “那個叛賊在塔木又要卷土重來,你萬事要小心。”


    “塔木的紛亂遠比皇上說的嚴重的多,他既然卷土重來已然做了萬全之策。上次意外讓他逃脫,這次說什麽也不能再讓他禍害國家了。”


    沈卿塵點了點頭,“那裏雖然已經成為了大商的國土,但是那裏隻是由大商管轄之外其它並沒有大的變動。”


    “我聽說了,那裏的百姓依舊安居樂業,隻是邊境線處時有摩擦紛擾不斷戰火連天。”


    江景珩背著雙手與他對月徹夜長談。


    “還有一事,還請沈侍衛務必要費心?”


    “清鳶為母報仇一事?”


    沈卿塵未等他說完便接過了話茬。


    江景珩深吸了口氣,“清鳶這個脾氣你也知曉,她不達目的絕不罷休,我擔心她在宮內因此而吃苦頭。”


    “從我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覺得她與尋常家的姑娘不一樣。


    “她是個要強的女子,要不然在你消失那麽多年也不會等你那麽多年,甚之為了尋你而舍去自己的性命。”


    沈卿塵又迴想到了她這麽多年所經曆的苦難,也意在希望他要珍惜她,不要辜負了當時他退出的心意。


    沈卿塵意味深長地盯著眼前的江景珩,他知曉江景珩這一去,不知何時才能歸來。


    如果又如上次一般一去好多年不迴,令清鳶苦苦癡情等待多年,於情於理再也說不過去了。


    江景珩很快便領會了他的意思,深深地點了點頭。


    正與承宣瑾染鬧得正歡的顧清鳶無意間瞥見了兩人,於是趕緊走上前去。


    “你們兩個真是太過分了,竟然看著他追打我?”她雙手叉腰假裝憤恨地說。


    “是她先打得的我。”


    承宣瑾染於是急忙向江景珩解釋道,“快管管你的夫人。”


    他們四人在夜空下追逐著,這寂靜的夜太過美好。


    “我們一定要好好的。”


    沈卿塵仰望著夜空忍不住感歎。


    “對,當然”


    其它三人異口同聲地捧羹把盞把酒言歡。


    。。。。。。


    翌日一早,迴到琉璃閣的顧清鳶卻沒有為江景珩送行。


    兩人離別,她不忍再親眼見證這個場麵。


    這麽多年的等待終於把他盼了迴來,再一次分別她怕自己會堅持不住。


    這一次,念兒也執意要跟著他的父親去塔木,江景珩為了令他得到鍛煉也欣然同意他前往。


    很早就起床的顧清鳶與往日一樣精心地伺候著顧常在。


    今日讓她早日恢複往日的精氣神,她命後廚熬了紅棗粥。


    “今日江將軍出征, 看你大早上就沒個笑臉。”


    顧常在把手裏的碗遞給了她,“剛剛吃完皇後娘娘送過來的避子粥,你又給我吃紅棗粥?”


    “顧常在,皇後娘娘送過來的粥萬不可再吃了。”


    顧南枝冷哼了一聲,“本宮也不想吃,那又有何法子?琉璃閣裏可有她安插的眼線在監督我。”


    她的臉上露出苦澀的神情,她也不想吃但皇後娘娘想讓她斷子絕孫不可再懷上龍種她又有何辦法?


    “難道你真的想到那種地步嗎?”顧清鳶抬眸看了一眼坐在榻上神色陰鬱的她。


    “既然你想要在後宮爭得一席之地,就不要這樣做?”


    顧麵枝冷哼,“這裏可不比你的將軍府,走錯一步就千步錯萬步錯。”


    她見此時高高在上的將軍夫人已經到了伺候自己的地步依舊要強,她的心裏萬般不爽。


    顧清鳶見她並不領自己的情,也就不再言語,“你好自為之,待你身體恢複好後我就會離開。”


    她暗暗後悔自己一時看不過她被皇後娘娘欺辱。


    突然走進來一個精明的小丫鬟,警惕地看了一眼正欲離開的顧清鳶,走上前來用左手擋著嘴巴整個身子探到了顧南枝的身上。


    顧清鳶瞥了一眼,見兩人的關係絕不一般,見她聽到她的話頓時嚇得花容失色不由得又多留意了一眼。


    琉璃閣無比陰暗,終日不見陽光甚是讓人覺得猶如冰窖。


    本身她就被顧南枝安排在了陰暗潮濕淒涼蕭索的房間,久居此處的後果就是濕氣加重麵色萎黃,看著人都病懨懨的提不起精神。


    待她走到陽光下,心情一下子豁然開朗。


    春日乍寒,寒冬散盡,禦花園裏春江水暖鴨先知,隻見湖裏的鴨子和鴛鴦在剛剛開化的水裏戲水。


    今日閑來無事,趕上天氣又好她一掃陰霾心情瞬間豁然開朗。


    湖中央亭台樓閣宛如浮在水中央,隻見湖心亭花團錦簇枝繁葉茂交輝相映,她閑情雅致緩緩向湖中央的亭子走去。


    “迴皇後娘娘,顧常在很聽話,那個避子湯她已飲有一月有餘,想必再次懷上龍種的機會微乎其微,甚至?”


    “說下去。”


    隻聽一聲音急聲厲色傳來。


    正欲上最頂端一台階的顧清鳶偶然聽到這對話,內心不由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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