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鳶見到父親這麽大的反應,一時未反應過來,她不可置信地看著忍不住發瘋的父親。


    “所以讓你不要問,不要問,怎麽見到為父卑微懦弱的樣子你開心啦?”顧成山苦笑著看著她。


    “父———親——”顧清鳶嘴唇顫抖著不知道該如何迴答才好。


    顧成山見事已至此,也該讓自己的女兒知曉了,於是他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娓娓道來。


    “承宣瑾染我隻知曉有此人並未見過他的模樣。你說的沒錯,他身上戴的那塊玉佩與你母親的是一塊。”顧成山說到此處,不忍再繼續迴憶下去低著頭渾身顫抖著。


    “那塊玉佩合在一起叫玨,通常是男女之間的定情信物。”


    顧清鳶聽到這話雙手抓住衣角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此時此刻的她突然有些害怕。她不也再猜測下去,她的母親一世清白,怎麽到這個時候父親還往她身上潑髒水呢。


    “哼,宗政承宣,到死我都不會放過他的。當初您的母親金碟是出身顯赫的大戶人家,天城裏家家戶戶無人不知無人知曉。


    出身高貴,膚白勝雪,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她受到了良好的教育,舉手投足之間不僅有大戶人家的風範,看起來更像是出身皇族家的女子。天城裏的高權顯貴都踏破了門檻想要娶她為妻。


    但是她對於這些世俗的男人都看不上眼,所有的人都知曉她的心裏住著她的初戀,但是這並不妨礙為之趨之若的那些男人。”


    “其中愛慕著她的男人之中就包括宗政承宣,隻不過他與別人的表達方式不一樣,他為了哄你母親開心會送良田千頃,會送房屋。他強大的皇族背景和這樣的大手筆讓其它的追隨者望而卻步。”


    “就在她與宗政承宣成親那晚遭遇了婚變,您的母親一夜之間成為了令人唾棄的女人。然後為父,為父才——”


    顧成山說到這裏,渾身顫抖起來,他已經說不下去了。他的眼裏含淚,“為父也是愛慕她的男人之一,她經曆這些事件後願意舍身下嫁給與之身份懸殊的我。”


    他說到動情處,顫抖著撩起衣袖擦了擦眼角,“嫁與我這麽多年,我依然不計前嫌用心愛她。我知曉她的心裏依舊裝著他,但是為了過好日子,我忍辱負重,終於打動了她這才有了你。”


    “我恨,恨——恨她,也恨自己——恨自己如此卑微地愛了她這麽多年。”


    “母親的初戀是宗政承宣?母親隨身攜帶的玉佩和瑾染攜帶的確實是同一塊。”顧清鳶忍不住開了口問道。


    她的父親迷茫的點了點頭並不確定此事,“我也隻是聽街上說書的人說過,那塊玉佩便是你母親從宗政承宣家帶過來的東西,她一直攜帶在身邊的。起初我並不知曉那個玉佩的含義,是後來我才知曉的,並與她大吵了一架。為父敢肯定的是,殺您母親的兇手就是宗政承宣。”


    顧清鳶聽到這時,突然覺得自己原來也沒那麽了解母親,她的眉頭緊鎖眼神空洞地看著前方。


    父親說的這件事情對於她來說太過於震撼了,她有些接受不了這個事實,畢竟從小到大她見到的都是父親與母親相愛的場景。她知曉母親的家族勢力很是強大,但是出身貴族的她為何在母親死的時候,卻從未見過她娘家人的到來呢?


    想到這裏,顧清鳶腦海裏出現大大的疑問?


    她試探著說出自己的疑問,沒想到他的父親也一直未想明白。


    顧成山同樣也未想到這個問題,為何金蝶死後沒有娘家人來為她妥善處理後事。這樣謎團也依舊在他的腦海裏揮之不去,後來他索性隨他去了,畢竟金蝶的死如果她們的人前來調查,自己也脫不了幹係,嫁到顧府遇到這樣的事他還能活得好好的,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也許,也許是祖上積德吧。”顧成山隻好把這份幸運念在自己的祖宗上,畢竟顧府雖說日漸衰落至今,但是畢竟祖上出過一位大神一樣的人物。


    顧成山就一直這樣騙著自己,得過且過,暫時沒出問題也就甩手不再去考慮這個問題了。


    “祖上積德?”顧清鳶冷笑了一聲,她有些想不通自己的父親竟然墮落到這種地步。


    小時候她聽父親提起過自己的祖父,她的祖父顧震雲是顧家唯一的也是最出息的一個人,年輕時得到皇太後的賞識,一步一步提拔他為禮部侍郎。顧家出了這麽一個大人物光宗耀祖,顧家才逐漸興旺起來的。俗話說富不過三代,自從祖父離世後顧家一下子衰敗而亡,其實顧家的整個家族都知曉,隻要顧家的後代出不了老祖宗那樣的成績,顧府就會一直衰落下去。


    顧府曾經出現過這麽重要的人物屬實曇花一現,對於顧府來說已經達到了不可超越的地步。


    怪不得顧府再也出不了如祖父那樣的大人物,父親這個思想覺悟還處在一種錯誤的認知上麵,怎麽會有那樣耀眼的榮耀呢?顧清鳶為父親這種愚蠢的想法感到好笑。


    救命呀——


    突然坐裏屋傳來一陣陣的唿救聲。


    聽到聲音的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了求救的方向,顧清鳶急忙從站了起來。


    兩人急忙向裏麵衝了進去,推開蘇姨娘的房間隻見她正狠狠地掐著顧南葉的臉蛋,麵露兇光,同時發出了惡狠狠的聲音。


    “叫你進宮去伺候你的姐姐,為何你會與那個賤人混在一起?”


    顧南葉嘴硬地迴懟道,“清鳶姐姐不是賤人,你才是,天天與青樓的人混在一起,你才是賤人——”


    顧清鳶與她的父親顧成山聽到這話對視了一下,她趕緊走上前去拉開了南葉。


    “蘇姨娘,你不配當一個母親,她是你的親生女兒,為何如此虐待她?”顧清鳶提高嗓音大聲地咒罵道。


    顧父也趕緊走上前來,氣憤地看著正尷尬到六神無主的蘇姨娘,“南葉說的是真的嗎?你天天與青樓的人混在一起?”


    “哪?哪有?她是個弱智,殘疾,她的話你也信?”


    蘇姨娘為了讓自己能脫身口不擇言,用這個世界上最惡毒的話說著她的親生女兒南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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