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假期開學一周後,臨山一中迎來了一年一度最為熱鬧的一天,自辦校之日起,每年的今天運動會開幕成了一個雷打不動的習俗,而今年無疑是最為熱鬧的一年,今年是臨山一中辦校十周年的日子,而今天更是臨山一中辦校十周年紀念日,十年前的今天臨山一中在這裏誕生,也意味著這個小縣城的第一所中學的成立,意味著小縣城的孩子,不用在小學畢業後就各奔東西了。臨山一中的成立,對整個小縣城的人們都有著極其特殊的意義。


    學校的運動會屬於半開放式,允許學生的一名家長前來參觀,學校的學生不多但是操場卻是一點也不小,標準的田徑場,內側四百米的跑道,六條分道,整個操場占地達到了一萬六千多平方米,占整個學校的三分之一,跑道最外圍就是觀眾席,觀眾席橫向鋪開二百米,上下有十幾排座位,足以容納上千人,觀眾席的中間是主席台,主席台將整個觀眾席一分為二左邊是初中部,右邊是高中部,此時主席台上並排站著兩個中年人兩人皆是西裝革履,一個藍色西服,一個黑色西服,黑色西裝的男人,一張國字臉卻生的一對桃花眼隻不過那對桃花眸子已經古井無波,看不出半點喜怒哀樂。藍色西服男子站在一旁顯得有些矮小,不過那個大大的啤酒肚卻是顯得十分突兀,一副小巧的金絲眼鏡掛在男人的那張胖乎乎的圓臉上顯得及其不符,男人看著整個諾大的操場臉上掛著極為自豪的笑意。


    與此同時,學校的大門外又一次變成了人山人海,本來想趁著熱鬧賺上一筆的小販都被擠到了角落,平時及其清閑的門衛大爺,此時有點忙不過來了,舉著喇叭大聲的喊著,“所有人拿著學生證進門,每個學生證隻能進兩個人,一個學生,一個家長,不要擠,不要擠,誒說你的,還擠,”一個拉著自家孩子賣力朝前擠得男子尷尬一笑隻得停下腳步,順著人流一點點得朝前進。大門口守著十幾位班主任,每個老師都高高舉著一個牌子,牌子上寫著自家班級號。高中部得班主任站在校門口右側得小道上,初中則站在了左側,每一位老師臉上都洋溢著笑容,就連向來以嚴肅示人的謝老師此時也掛上了笑容,隻不過嘛這個笑容對於班裏的學生來講還不如不笑。


    校門外,人流的最後麵,站在五個人,三個少年還有,一男一女兩個大人,其中一個綠衣服少年開口,“太可怕了吧!這麽多人,早知道提前跟小熙一塊來了。”不等邊上其他兩個少年說話,那個穿著一襲白色長裙的女子臉上一對好看的遠山眉輕輕皺起,開口責怪道,“還不是你這個小懶豬,喊半天不起床現在知道人多啦!”


    綠衣服少年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也不知道這麽熱鬧啊!”一行五人就是,霖之,範長壽,方思三人和楊叔白姨,小熙因為是學生會的成員,需要幫著布置現場,所以早上提前就已經到學校了,走的時候將學生證留給了白姨,不過就算不留,方思霖之兩人的學生證也夠白姨倆人進去了。


    楊叔手成望遠鏡狀踮起腳丫向前望去,望到的隻是數不盡的人頭,“等咱們進去,你們這開幕式估計就結束了。”楊叔話音剛落,腰間就傳來一陣劇痛,“你還好意思說,你要是提前把車加滿油,咱早到了。還害得長壽等了半天。”早上幾個人出發的時候才發現車沒油了,三輪被放到了木場,自行車又不夠,四個人隻好步行過來,而方思也是在小巷子路口等了半天還以為幾個人提前走了,就在他要自己出發的時候,才看見慢悠悠走來的四個人。


    楊叔痛唿知錯了,白姨才麵帶不悅的將手鬆開。後麵的三個少年看到這一幕,偷偷的笑了起來。


    已經處於最後的五個人倒是也不著急了,慢悠悠跟著人流晃蕩,幾人的身後隻有十來個人,看起來更是一點也不著急,其中有一個中年女人,穿了件藍色連衣裙,手裏挎了個樣式極為洋氣的白色小皮包,女人的另一隻手牽著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小男孩的嘴裏塞著一個大號的棒棒糖,口齒含糊不清的嘟囔著,“媽媽,咱到底能不能進去啊!”女人看起來沒有一點的擔憂,反而是滿臉好奇的四處張望著,隨口打發著孩子,“能,你老爸說一會就和裏麵的人打招唿。”孩子哦了一聲,又繼續去吃手裏的棒棒糖,就當孩子嘴裏的棒棒糖要舔完時,突然小男孩雙眼一亮,鬆開他媽媽的手向前跑去。


    女人手裏一輕,低頭就看見自家孩子往前跑了,連忙去追,“臭小子,你幹啥去。”


    卻說心不在焉跟著人流晃蕩的方思,此時心裏頭正在惦記著一晚上沒見的那個姑娘,想著一會那姑娘會帶著誰一塊來,昨天晚上好像是說要帶著她媽媽一塊過來,想到這少年的心裏又開始盤算,自己今天這身衣服得體不,一會見了她媽媽應該喊什麽呢,李莫也沒提過她媽媽叫什麽,直接喊阿姨是不是顯得有點陌生,她媽媽應該也是極為好看吧,應該和白姨差不多,但是脾氣應該不像白姨這般吧!想到這少年心虛的抬頭看了一眼白姨,發現白姨並沒有看他,不由得長出一口氣,習慣性得要去拍自己得胸膛,剛要抬手,一個肉嘟嘟得東西塞到了他手中,隨即一個奶聲奶氣得聲音響起了,“小哥哥,小哥哥。”


    少年低頭看去,“秦旺!”小男孩正是之前幾人第一天賣貨時碰到得那個跟媽媽走丟了的小孩,“你又走丟了?”方思鬼使神差得來了一句,小男孩嘟起了嘴,正要反駁,後邊就傳來了聲音,“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人未到聲先至。小男孩嘟起小嘴朝追過來的女人撇了撇像是在說,“呐,這不是我媽嗎。”


    “趙姨!”方思抬頭看清了女人得臉,順嘴喊了出來,女人聽聲音耳熟仔細打量了一下方思,一巴掌重重得拍在了自己腦袋上,“你是賣木製品得那個小屁孩,我說這孩子跑啥,敢情是看到你了。”


    聽到這個稱唿方思嘴角抽搐了一下,“趙姨,我叫李方思。”女人揮揮手表示不在乎,方思心想,我在乎啊!


    前麵聽到動靜得四個人扭過頭來,除了霖之外皆是一頭得霧水,趙姨看見霖之後又是一臉得驚訝,張嘴就要喊出來,不過有了方思得前車之鑒這次霖之主動開口,“徐霖之。”


    女人立馬接上,“對,霖之小屁孩。”方思在一邊偷笑霖之嘴角也抽搐了一下,看來是擺脫不了被人喊小屁孩得命運了。


    “你是?”白姨開口詢問,趙姨張了張嘴,猛地一拍手,“你是這倆小屁孩得媽媽吧!我是這個小屁孩得媽媽!”說著指了指一邊得秦旺。秦旺嘟嘟嘴表示對這個稱唿的抗議。一邊的方思霖之倆人是一頭的黑線,看來這趙姨還是沒記住倆人的名字,不然倆人這完全不同的姓氏也不至於認成一家人。


    白姨聽了趙姨的話沒有立馬反駁反而是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方思倆人一眼,“這倆可不是我親孩子。”趙姨先是一臉驚訝,然後有用一種我懂了的表情看了看方思倆人又看了看一邊的楊叔,然後湊到白姨身邊不知道小聲說了個什麽,逗得白姨哈哈大笑。


    三個無辜的男人相視一眼,嘴角一起抽搐,一邊的範長壽看的雲裏霧裏,最終還是霖之將事情原委說了一遍,同時也告訴的趙姨自己和方思同白姨的關係。不過看到趙姨聽到真相後一臉失望的表情,就知道這個答案她並不滿意。


    範長壽一邊偷偷湊到方思耳邊問,“這就是你們之前那個大買家?”方思點頭,範長壽給少年豎起了個大拇指。


    “這麽說你們也是來看運動會得?”楊叔問,趙姨點頭還沒吭聲一邊得秦旺就喊道,“不過我們沒有學生證可以進去。”


    “那你們,?”


    “偷溜進去。”孩子立馬迴道,剛說完後腦勺就挨了一巴掌,趙姨笑著解釋,“裏麵有我老公認識得人,我讓我老公和裏麵打招唿了。”


    “可是老爸還沒有迴電話。”小孩又接嘴道,然後後腦勺又挨了一巴掌,孩子撅著嘴有些生氣得看著自己得媽媽。不過趙姨現在顧不上他了,有些尷尬的看著五個人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了。


    五人還是從這母子你一句我一句得話裏聽出了個大概,說白了就是沒證想托關係進去,但是還沒托成。


    “我們這還多兩個要不給你們用?”白姨笑著說,一旁及其自來熟得秦旺聽到這話跑到她身邊抱著她大腿一對炯炯有神得大眼睛看著白姨,“阿姨!真的嗎!謝謝你。阿姨你真好。”秦旺一連串話下來不待一點磕巴的。趙姨一臉尷尬的將自家熊孩子拽了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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