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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


    隨著藝秀推門進來的聲音,海棠突然受了驚一般的轉身就跑了出去,就連剛走進來的藝秀都被她給撞了一下。


    “小姐!”


    藝秀喊了一聲,緊跟著追出門。瞧見海棠穿得單薄,怕她染了風寒,又跑到裏間隨手抓了件披風。轉身要離開時她才瞧見站在那裏的人,頓時又嚇得驚唿了一聲。


    “你!你是什麽人!”藝秀姨麵色大變。


    尹澤自顧自的把衣服穿好,得見他這動作,藝秀臉色瞬間慘白。“采,采花賊?”


    隻見這采花賊勾著唇角邪魅一聲輕笑,抬眸望向藝秀時,鋒銳眸子裏的冰冷與他周身的氣勢,都讓藝秀狠狠的愣了愣。


    “她說我是梁上君子,你說我是采花賊?”尹澤整了整自己的衣裳,闊步往外走去。“你家小姐已經跑遠了,你還不趕快把披風拿過去?來都來了這麽幾次了,也該去拜訪拜訪霍國相了。”


    藝秀冷不丁的一顫,“站住!你是什麽人?”


    他頓下腳步,側眸看著她,“尹澤。”


    承小王爺,尹澤?


    藝秀心一沉,緊著就追了出去,手裏還不忘抓著要拿給海棠的披風。尹澤已經邁出了屋子,外頭幾個下人都傻了。


    大小姐屋裏怎麽會有男人?


    見藝秀出來,下人們齊齊看著她。藝秀臉色有些難看,但也暗暗使了眼色,讓這些下人眼觀鼻鼻觀心,做好分內之事就行。


    海棠隻想著要跑,沒想到這一跑就跑到了那一樹梅花下。枝頭上已經落了些新雪,她這麽直衝過來,撞得梅花微微搖晃,落雪和梅花齊齊抖了她一肩。


    她側眸看著這景色,竟出了神。


    “小姐。”


    追過來的藝秀輕柔替她撣去了肩頭的殘雪和花瓣,又給她披上了披風。見她通紅的眼眶和滿臉的淚痕,藝秀不好說什麽,隻能是歎息一聲。又像是想起了什麽,低頭一瞧,見她腳下的軟鞋果然濕透了。


    “小姐,鞋濕了,咱們迴去換一雙吧。”


    海棠隻看見藝秀嘴巴一張一合,也知道藝秀是在跟自己說話,但究竟是說了什麽,她卻一個字都聽不見。


    藝秀心疼,也顧不得身份尊卑,將她摟進懷裏,如對待女兒一般。


    那些小丫頭不認識承小王爺,但國相府裏總有人見過這位祖宗,於是承小王爺從霍大小姐房中走出,還在國相府裏閑逛的話頓時就傳遍了整個府邸。


    霍椋聞言,不怒反笑。“我以為他還能忍得幾天。他這性子,不行。”


    “現在人就在外頭等著,相爺你要不要見見?”


    “嗯。”霍椋輕哼了一聲,“既然來了,自然是要見的。”


    “是。”


    親信退下,再進來的,已經是尹澤了。


    “相爺。”


    霍椋看過去,上下掃了他一遍。“承王府現在已經這麽不行了?承小王爺連一身好衣裳都沒有了?”


    尹澤單手捏著袖子上毛躁的針腳,笑說:“是,這衣服是簡單了些,但這是小王王妃親手所做,比之以前那些錦衣更要珍貴一些。從小舞槍弄棒滿山亂跑的人竟然能靜下心來拿著針線給小王做衣裳,也確實是為難她了。”


    “現在倒是知道為難她了。以前她還是承王妃時,承小王爺又待她如何?”


    “以前,確實待她不好。正是因為知道以前不好,所以以後才被加倍的好。相爺盡管放心。”


    他噙著笑,語氣也顯得輕鬆,但偏偏就叫霍椋覺得,慎重。


    “我如何信你?外頭都在傳你承小王爺即將要娶傅小姐過門,我若是再把女兒嫁給你,到底是做正妻還是做妾室?這麽多雙眼睛看見你從我女兒房中出來,我女兒的聲譽還要不要?”


    尹澤皺著眉,低喃:“怎麽那老東西還沒把事情澄清麽?”他雙手負在身後,簡單的穿著並未能夠遮掩住他的優勢。“別人看小王跟傅卿卿的熱鬧,怎麽相爺你也信了那些事情呢?這件事情的推波助瀾,不也有相爺你一份功勞麽?相爺你這話不就白問了?另外,小王從她房裏出來又如何?她本來就是小王的王妃,小王從她房裏出來再正常不過,讓人隨便說就是了。”


    讓人隨便說,那海棠除了他之外還有誰敢要了?


    霍椋猛地一拍桌子,冷哼道:“你倒是打的如意算盤。”


    “過獎過獎。”


    霍椋以前不是沒跟尹澤打過交道,但也隻在今天才著著實實的領略了一次尹澤的厚臉皮。他先前說尹澤性子不如老承王爺,但看著臉皮的厚度,絕對是比老承王爺那張老臉還要厚上幾層。


    “本相就明說了,傅子辰已經已經上我府上求過親了,承小王爺又是何誠意?”


    尹澤眸心微沉,“相爺想要個什麽誠意?”


    霍椋起身,走到他跟前。一人是權傾朝野的國相爺,一人是皇親國戚玩世不恭的小王爺,原本就陣營對立的兩個人站在一起,瞬間就沒了剛才故意虛做出來的和平。此時,連空氣都隻有緊迫,似乎一觸即發……


    “五皇子……”


    “這事兒我說了不算。”尹澤直接就斷了霍椋的話,“這事兒我父王說了也不算,這事兒,得皇上說了才算。”


    霍椋的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小王爺連我的話都沒聽完,這就有了答案?”說罷,霍椋輕嘲道:“皇位之事自然是要皇上說了算,雖然皇上心裏也有些底數,但是聽得還是傅柊與我,與你父王的意見。”


    尹澤斂住所有神情,漆黑的眸底像是一潭望不見底的深泉。“相爺究竟是喜歡五皇子哪裏?論才德論品性,五皇子都不是那個位置最合適的人選。”


    “有什麽關係?”


    霍椋一言,尹澤就變了顏色。


    霍椋絲毫不顧及,直言說:“隻要臣賢君勤,合不合適又有多大的關係。其實若是非要問我為何一心要助五皇子嗎……那是因為隻有錢貴妃與五皇子才能給我想要的權勢。僅此而已。”


    尹澤緊握雙拳,眼中滿是冷怒。“相爺可是忘了小王也是姓尹的,你這番話,就不怕我轉述給皇上?”


    “怕?怕我就不會當著你的麵兒說了。再者,這番話我說與不說,你們承王府心裏都不有數麽?”


    霍椋的勢在必得讓尹澤不敢輕視。


    “承小王爺不必緊張,我前頭才認迴女兒,哪兒舍得就把人嫁出去了,小王爺可以迴去跟老承王爺好好商量商量。”


    “這麽大的事情,你就隻用海棠做籌碼?你未免太看得起海棠的價值了。”


    霍椋笑了,“值不值不是我說了算,是你說了算,是傅子辰說了算。”他走至書房門口,望著遠處說:“哪怕你們承王府沒選擇五皇子,哪怕傅家也沒選擇五皇子,我還是有後招的。”


    尹澤突然出手揪住了霍椋的衣領,力氣之大,怕是要徒手將那衣領給撕碎了。


    “相爺!”


    霍椋的親信一直守在門外,見尹澤動手,提劍就衝了進來。與此同時,一道影子閃身至尹澤身邊,劍還未出鞘就能覺察出殺氣來。雖一個字都沒說過,但卻是一個叫人忌憚的存在。


    霍椋睨著銘風緩緩說道:“早聽說老王妃身邊有個厲害的暗衛,便是這位吧?銘風這個名字,還是老承王爺取的吧?”


    暗衛這麽顯露身份本就不和規矩,這話自然更是不用迴答的。


    偏偏國相府的人心高氣傲,揮劍直指銘風。“相爺問你話,你為何不答?”


    電光石火間,隻能在眨眼間看清兩道劍花。隨著一聲悶哼,銘風的劍已經迴鞘,而霍椋的兩個親信,皆被銘風打傷在地上。


    “承小王爺這是也想要把我國相府滅口了?”


    尹澤冷哼一聲,撤開了他的衣領。


    “海棠歡歡喜喜認你做父,你卻隻想著要算計他?霍椋,你不覺得愧對你夫人麽?”


    霍椋麵不改色,“承小王爺好好勸勸老王爺,希望在年觀前能把這場親事給定下來才好。”說完這一句,他的語氣才冷了下來。“來人,送客。”


    尹澤一言不發拂袖離去,銘風身形又是一閃,眨眼的功夫已經不見的蹤影。等人走出書房的地界,離開他的視野,霍椋突然勃然大怒,一掌拂開書桌上的所有東西。


    地上受了傷的兩個親信臉色發白,都知道霍椋這一怒是因為承小王爺說他愧對於國相夫人……


    “小姐,迴屋吧。”


    海棠罔若未聞,依舊還在那株梅花樹下愣愣的站著。藝秀又急又氣,一手撐著叫人送來的傘,一手再給她拍了拍發緊了緊身上的披風。“小姐,迴去吧。”


    毫不意外的,藝秀依舊沒得到任何迴應。遠處一個小廝朝這跑來,在不遠處又停了下來,朝著藝秀姨招了招手。藝秀過去聽了兩句話後又跑了過來,“小姐,他已經走了。”


    “走了?”


    這麽長的時間裏,她終於開口說了這滿是失落的兩個字。


    “是啊,剛剛已經出府了。小姐,咱們迴屋吧。”


    “嗯。”


    藝秀鬆了一口氣,伸手要去扶她,沒曾想她竟身子一軟,重重的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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