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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寒煙頓時臉色大變,反手抓住了孟慶月,“當年你是親眼見過她的屍體的,怎麽又說她迴來了?她……她的女兒……她的女兒不是我麽?她還哪來的女兒!”


    “霍椋要是叫了那張臉,你就不是她的女兒了!”


    孟慶月一句話就把霍寒煙打入了深淵。


    “霍椋是不是還能見過承王妃?”不等霍寒煙迴答,孟慶月又接著說:“如果他見過承王妃,這還有你這個冒牌貨什麽事兒。”


    霍寒煙楞了好一會了才哭出聲來。“不可能!她怎麽能是孟聆鳳的女兒?明明我才是……”


    “行了!”孟慶月涼涼斷了她的話,“你是誰生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會兒你在我這個親生母親麵前說這些有什麽用。”


    霍寒煙想著海棠的樣子,又想想小時候曾在霍椋那邊見過的關於孟聆鳳的畫像。可時間太久,霍寒煙都忘了孟聆鳳的的樣子,隻隱約記得,那是個極美的女人。


    她不甘心,“那個賤人,真的跟孟聆鳳很像?”


    “什麽很像,幾乎就是一模一樣!我是孟聆鳳的親妹妹,別人不知道,我還認不清麽?”


    這會孟慶月已經慢慢冷靜了下來,見霍寒煙這麽一副扶不上牆的樣子,再想她原來那一副趾高氣昂不得了的姿態,心裏頭說不清到底是個什麽滋味。


    “既然霍椋沒見過她,那以後都別想見她!”霍寒煙聲音尖銳,幾乎是喊起來的。


    孟慶月嚇的上來捂住她的嘴,“姑奶奶你小聲些,你是要整個國相府都聽見麽?”


    霍寒煙拉下霍椋的手,幾乎是咬牙切齒。“都是在京城裏,在天子腳下做臣的人,霍椋是國相,她是承王妃。霍椋現在沒見過她,但以後一定會見到的。既然如此,我們就更加不能留她克!”


    見孟慶月一臉凝重杵在那邊不說話,霍寒煙又急了。“當年是你讓我來冒充霍椋女兒的,以霍椋的性子,要是他知道了這事兒,你以為自己能獨善其身麽?”


    想著這事情的嚴重性,還有孔安被海棠三番幾次的設計,孟慶月狠了心。“我們要怎麽做?”


    霍寒煙想了想,“這事兒不能從我們這出手。這事兒,得推到夏侯關靜那。”


    驛館。


    承王府的馬車就停在驛館不遠處,主仆倆撩起了車簾子望著前頭。好一會了,茴香才憋不住的問,“王妃,我們到底在看什麽啊?”


    海棠有些乏,懶懶的打了個哈欠,也快要沒耐性了。“怎麽這麽慢。”


    “王妃快看!”


    海棠話音剛落,茴香指著前頭就喊了起來。海棠順著茴香的手望過去,果真看見靳子鬆從驛館裏出來。他就站在驛館門口處與別人說著點什麽,說到輕鬆處還都笑了起來。


    正在這個時候,突然就有人從暗處跑出來,把靳子鬆給攔下了。


    “靳大人,你快走!”


    “放肆!”靳子鬆被這情況弄得有些懵了。“這是接待外使與和親公主的驛館,不可無理,快快退下!”


    來人有些著急,“不是啊靳大人,有人告發夏侯關靜與壹國裏通外應,我家大人已經受理,知道你在這,就趕緊讓小人過來給你知會一聲。你快些走吧,一會宮裏就得來人了。”


    “胡說八道些什麽?我家公主何時做那些事情了?”先前與靳子鬆說話的正是夏侯關靜跟前的一個親信,這幾天他們這裏的事情已經夠亂的了,現在又說他家公主裏通外敵?


    這如何能忍地下去!


    “現在驛館已經是重兵把守,不得你們同意甚至連鳥都飛不進來,我家公主要寄家書都被否決了,你們竟然還有臉說我們通外敵?”


    來人冷哼,“這小人就不知道了,小人隻是過來傳話的,免得靳大人惹了麻煩。”


    “你!你們!胡言亂語汙蔑我家公主,我要上告東元皇上!”


    看著人家氣的不輕,靳子鬆忙勸道:“這事兒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前幾日公主已經進宮,跟皇上解釋清楚得了清白,你這就不好再亂說了,這事兒可是得講究證據的。”停了停,靳子鬆才想起來問,“你家大人?你家大人是誰啊?我怎麽不認得你?”


    來人行了禮,“小人是京兆府的,我家大人是京兆尹。”


    靳子鬆皺起了眉。從劉家的事情之後,京兆尹雖然沒被換人,但也被罰了俸祿在聖前得了教訓,照理說不該再這麽明目張膽的做事了。


    “你真是京兆府的?”


    “小人確是。靳大人快些走吧,一會就麻煩了。”


    夏侯關靜的親信沉下臉,冷哼道:“一次兩次,你們還沒完了是不是?你東元要再這麽欺負人,我壹國絕不會善罷甘休!”


    靳子鬆的臉色亦是有些難看。她這兩天受了皇後之命前來緩和東元與壹國的關係,夏侯關靜好不容易才信了他,也鬆了口免起兩國爭端,沒想到今天又整了這麽一出。


    “你家大人是幹什麽吃的?”他把那人揪到一邊去,厲聲責罵了起來。“這種事情是隨便講講的?證據呢?沒有證據你在這胡說八道些什麽?這裏頭的可是壹國的公主……”


    靳子鬆聲音極大,就是海棠他們這邊都聽得一清二楚。


    “王妃,他這話怕是要說給驛館裏的人聽的吧。”茴香實在見不得靳子鬆那副樣子,跟海棠忍不住的就說了起來。


    海棠滿意的點頭,“你這丫頭也不算太傻。”


    茴香看看天色,問海棠,“王妃要看的熱鬧就是這個?這有什麽好看的。現在天色不早了,王妃,咱們迴去吧。”


    海棠做噓聲,“再等等。”


    話剛落,靳子鬆也才剛罵完,突然就來了一隊禁衛軍,把驛館連同靳子鬆和那個京兆府的人都圍了起來。


    “你們……”


    突如其來的包圍讓幾個人頓時變了臉色。靳子鬆心一沉,“你們要做什麽,誰讓你們過來的?”


    領頭那個展開紙令,上頭蓋著的正是皇帝的璽印。“皇上有令,各位請隨屬下進宮受審。”


    海棠放下車簾,喊了車夫,“迴王府吧。”


    茴香看得一頭霧水,“王妃怎麽……奴婢怎麽沒看明白。”


    海棠唇邊笑意越發好看,“不明白?沒關係,你明天就明白了。”


    茴香不解,憋了一會又實在憋不住的嘀咕,“那王妃過來幹嘛啊,等著明天就行了唄。”


    海棠輕笑。她來這,是不確定宮裏頭會不會來人。現在她確定了,就不必再待下去了。


    用不著等到明天,這事兒就傳遍了整個京城。


    說朝廷從驛館查到了可疑信件,因為茲事體大,是從宮裏直接下的令。沒想到京兆府先一步得了消息,竟然偷偷給當時正在驛館的靳子鬆偷傳消息,甚至還當著壹國人的麵說了朝廷要抓捕的消息。而靳子鬆不知道怎麽想的,竟抓著前來通風報信的人一頓責罵,聲音之大,驛館前頭增派監視看守的官兵全都可以作證。


    經查實,通風報信的竟然是京兆府的人。皇上勃然大怒,抓了京兆尹,打入天牢擇日問斬。


    整個承王府都在議論這件事情的時候,海棠早已經睡著了。從宮裏迴來的老承王爺得知海棠去過驛館,急得要把她喊過來問話。聽說她睡了,又隻是把尹澤叫了過來。


    “一整天,死哪兒去了?”


    尹澤懶懶癱在椅子上,雙腳疊著搭在桌上,“玉佛庵。”


    老承王爺知道他去了玉佛庵,也隻是隨口這麽問問,根本無心再追問老承王妃的事情。


    “京兆尹被壓天牢擇日斬首的事,你知道了麽?”


    尹澤稍稍坐直了身子,“下山時聽銘風說了。”


    老承王爺沉沉看著她,“你就不準備管管?”


    尹澤笑起來,“管,怎麽管。她現在都能把手伸到宮裏了,我還怎麽管?”


    老承王爺長歎,“皇後與錢貴妃這麽多年的爭鬥從從來沒誰真正輸過誰。皇後想要把夏侯關靜留作本族勢力,私讓靳子鬆從中緩和兩國關係。錢貴妃想對付皇後,海棠想報複京兆府和靳子鬆,兩人正好聯手,由錢貴妃在皇上麵前潑皇後些髒水,皇上本就疑心,這下再查到這麽一出,皇後要不是生了太子,恐怕這次是真的敗了……”


    老承王爺冷聲笑起來,“我還以為上次跟海棠說的話她都聽進去了,沒想到她倒是一點不客氣,下手這麽狠。”


    看著沉默不語的尹澤,老承王爺擔憂道:“她這樣不行,總有一天是要出事的。”


    “她身邊我還留了四個暗衛,能出什麽事情。”


    老承王爺冷瞪他,“你真是……”老承王爺頗有些無奈,“別等她出了事你才知道她的輕重。”


    尹澤站起來,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她是承王妃,沒人敢輕易動她。如果真的出了事,那叫她長長記性也好。”


    老承王爺手指頭都要戳到他的腦門上,“如果她真的出了事,我拿你是問!”


    “主子!”小童匆匆忙忙跑過來,顧不得老承王爺在場,急聲喊:“主子,傅小姐又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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