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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姐姐當初……”


    “當初又如何?你姐姐已經死了。”海棠直接戳穿她的心思,“怎麽,你以為你姐姐死了,你就能取而代之?可惜,是我先做了這承王妃的位置。”


    傅卿卿臉上的笑意有些僵住,她深吸兩口穩了穩心神,又緩緩開口:“姐姐是他的心頭肉,但凡是我姐姐的所有要求,哪怕是天上的星星他都能去弄來。”傅卿卿朝她逼近兩步:“你可知,姐姐臨終前讓他娶我的。”


    海棠一怔,隨後笑了。“是麽?如果你願意做側妃,每日給我倒茶請安,那我也沒什麽意見。”


    傅卿卿終於忍不住的變了臉色,但也隻是轉瞬即逝。她唇角掛著淺笑,聲音溫柔軟糯。“所以你以為自己坐了承王妃的位置就能得到他的人,他的心了?”


    說完最後一個字,傅卿卿就掩口輕笑了起來。“你以為自己能跟他同床共枕就了不得了?你雖然做了他的人,卻得不到他的心,一個日日想著別人的空殼子,你看著不會覺得難受麽?”


    她拿起兩塊糕點,自己留一塊,又遞給海棠一塊。


    見海棠不接,她就直接塞進她的手裏。“你知道為何他身邊的丫鬟名字裏都有一個香字?那是因為我姐姐叫傅香婉,他念著我姐姐,想著我姐姐,不舍得我姐姐,所以每個丫鬟的名字都有香字。你身邊的茴香,承王府後院的沉香檀香和流香……所有名字都是為了我姐姐。”


    海棠唇線抿得很緊,被她塞到手裏的糕點早已捏碎。


    “你知道傅香婉是怎麽死的麽?你知道她被葬在哪裏麽?”傅卿卿用自己病弱的身體一步步逼近她,“她被葬在玉峰山,在玉佛庵門口往左邊的山腰,傅香婉就被埋在那片竹林裏。”


    幾乎是一念之間海棠就已經想起大婚前一日,尹澤第一次帶她去玉佛庵時的一切。她從老承王妃那離開,在玉佛庵門前才找到尹澤,而當時,他看的正是傅卿卿所說的那個方向……


    “你知道那個地方,但是你沒去過是麽?去看看吧,到了那兒你就什麽都知道了。”傅卿卿輕咬一口手中的糕點,眉眼皆是笑意,說出來的話又殘忍的像一把刀子。“這糕點確實不錯,但是你可知這糕點已經被人下了藥。海棠,不如我們來賭一把,看看對於他來說,你跟我到底誰更加重要。”


    傅卿卿說完最後一個字後,張口就要吃了那塊糕點。海棠心裏咯噔一下,不假思索的要把糕點搶迴來。傅卿卿像是早就料到她迴這麽做,糕點送進嘴巴裏的時候身子又往後一仰,接著便一聲驚唿,倒在了地上。


    一直在看著這邊的眾位小姐唏噓不已,都說承王妃霸道善妒還會打人,根本就不講道理,但也沒想到她能在這麽多人麵前欺負一個嬌滴滴的病弱小姐。


    “小姐!”


    斂秋尖叫著跑過來,一把推開海棠。海棠本來想要扶起傅卿卿,卻被斂秋這一下撞得,隻來及抓住傅卿卿還未完全送進口中的半截糕點。


    “王妃!”


    “姐姐!”


    茴香跟劉月嬋跑過來,驚的都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小姐!”斂秋急得不行。“我家小姐有病在身,你怎麽這麽狠毒,竟然還對她下手。”


    說話間,傅卿卿突然渾身抽搐起來,嗓間的咽嗚聲著實可怕。一個好好的姑娘突然變成了這種樣子,嚇得在場的所有小姐丫鬟都往後退了好幾步。


    “小姐!小姐!”斂秋都急哭了了,她一遍遍的喊著傅卿卿,最後又把自己的手塞到傅卿卿的口中,防著傅卿卿傷到自己。


    傅卿卿抽搐了一會兒後終於停了下來,剛剛喘了口氣,她又突然臉色一變,緊接著就噴出一口鮮血。嫣紅的鮮血染紅了她蒼白的臉,她的頸,灑得她素淨的衣領肩頭上全是點點的血漬。斂秋又是一聲驚叫,大喊起來:“快去叫承小王爺過來,快去!”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目光齊刷刷的看著站在一邊的承王妃,海棠。


    海棠渾身泛著冷意,喉嚨發緊。“斂秋,你是當本妃死了麽?”


    斂秋眼角閃過陰狠,指著海棠恨聲道:“你為什麽要逼小姐吃糕點?我家小姐為何會吐血?是不是你在裏頭下毒了?一定是你在裏頭下毒了!”


    聞言,所有人又是一驚。再看海棠的手裏,抓著的可不就是那半截糕點!而且剛剛所有人也都看見了,是海棠逼著傅卿卿吃糕點,所以傅卿卿才摔到,所以,傅卿卿才吐了血……


    “斂秋你亂講什麽!”茴香氣得渾身發抖,“什麽你家小姐,你是承王府的人,你怎麽敢誣陷主子!”


    氣到發抖的又何止是茴香一個,劉月嬋見海棠亦是如此,便走到她身邊,緊緊抓著她冰冷的手,一邊吩咐蓮桃,“去讓傅府的人過來把傅小姐接走,再去找個大夫去傅府給傅小姐看病。”


    “誰敢動我家小姐!”斂秋把目光移到劉月嬋身上,“我家小姐在你府上中毒,這事兒劉府脫不了關係!你跟承王妃走得近,所以更要把我家小姐送走,好擺脫個幹淨?”


    海棠好像有人掐著她的脖子,差點兒唿吸不上來。看著斂秋在那說個不停,可她卻一個字都聽不見了。胸腔裏的熱浪再也憋不住,她身子軟下去的同時,吐出了一口黑血。


    ……


    哭,好像有人在哭。


    夢裏,海棠似乎走了很遠很累的路,她想要停下來歇歇,可隱約的,總能聽見被唿唿風聲帶到耳邊來的唿喊。至於喊的什麽,她從來就沒聽清楚過,但她心裏總覺得,這是有人在喊自己。


    她掙紮著往前走,然而腳上的泥濘又把她牢牢困住,她費力的往前走,才終於在迷霧裏看清楚了那個在墳場上哭喊的人。


    海棠震在原地,頭皮一陣陣發麻,心裏像是被人揪著的痛。


    那是她自己!她跪著的,是她親手埋葬的四十七位哥哥!


    哥哥……


    “哥哥。”


    她倏然睜開眼睛,又隻是愣愣的看著床帳上麵。


    “王妃!王妃你醒了?”茴香濃濃的鼻音裏滿是激動,“快,快去請大夫!”


    有人緊緊的抓著她的手,一陣陣的暖意從她的手,一直蔓延到心裏。她終於像是有了意識,轉頭看去,隻見一臉高興的茴香,並未看見那個她想見的人。


    “王妃你可算醒了,奴婢都要急死了。”茴香一直在抽泣,連這麽短短一句話都說的七零八落。


    海棠張了張口,隻覺得嗓子啞的厲害。茴香給她倒來溫水,再小心的把她扶起來。喝了半杯,海棠雙手捧著茶杯,問茴香。


    “尹澤呢?”


    茴香如鯁在喉,支吾半天正要編個謊言蒙混過去,卻聽海棠語氣平緩的再問,“去了傅府?”


    茴香沒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她看著茴香,一字一句的問:“我睡了多久了。”


    “兩日。”


    “他兩日都在那邊?”


    茴香的沉默顯然已經給出了答案。她垂眼冷笑,突然揚手把手裏的茶杯給摔了出去。茴香嚇了一跳,剛想勸兩日,卻見海棠已經掀開被子下了床。


    她趿上鞋子,隨手抓來一件外衫披上,大步朝著外頭去了。


    茴香心一沉,趕忙追了上去。“王妃你要去哪兒?你餘毒才清,還得要臥床休息!”


    海棠不理,撐著一副虛弱的身體就這麽闖出了王府。見王府旁停著馬車,海棠一把將車夫拽下來,自己跳上去,韁繩一抽,駕著馬車就這麽走了。


    茴香追是追不上了,隻能急的跳腳,隻能揪著那車夫:“你快去追,快去追!”


    車夫把被她抓著的衣領子拽迴來,理了理,說:“王妃是發什麽瘋?這可是老王爺的馬車,一會兒他就得要進宮去了。”


    老王爺!


    茴香拔腿就又跑了進去,在半路上就堵住了老承王爺,噗通一下跪到他麵前。“老王爺,王妃她駕著馬車走了,她餘毒才清剛剛才醒,奴婢擔心……”


    老承王爺臉色一沉,“一個餘毒才清剛剛才醒的人你都攔不住,真是廢物!”


    他對身後的人吩咐了幾聲,又想起問:“她把本王的馬車偷走了?”


    茴香吸了吸鼻子,“不是偷……”


    老承王爺冷哼,“麻煩!”


    海棠駕著馬車一路橫衝直撞,出了京城後直奔玉佛庵。到了山腳,她棄了馬車直接就往傅卿卿說說的方向尋去。


    她身體虛弱,等尋到竹林時她早已沒了力氣。粗喘了幾下,她跌跌撞撞的往裏走,終於看見了那個墓。


    心口一窒,她加快了腳步,短短一段路程她就已經跌倒了兩次。


    墓看起來很大,也很幹淨,看起來就是有人常來祭拜打掃。她喉嚨發顫渾身發抖,突然沒了再往前走的勇氣。


    ——到了那兒,你就什麽都知道了。


    傅卿卿的話一遍遍的響在海棠的耳邊,她死死咬著下唇,如夢中一樣艱難的往前挪著步子。


    等到了墓前,她整顆心都涼透了。


    這是個雙人墓,右邊墓碑上刻寫愛妻尹氏香婉。左邊,是尹澤自己的。


    他還未死,但卻願意在傅香婉旁邊留下自己老去的墳墓。


    他竟然愛傅香婉愛的這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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