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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棠把手收迴來,輕輕撚著指腹上的露水。“你這是在這站了多久?”


    “剛到不久。”


    不見這幾日一直被她掛在腰間的玉佩,便問她:“我送你的玉佩呢?”


    海棠今日換了新衣,茴香又催的急,這才忘了那玉。再看尹澤,他今日又掛著那四喜人。海棠總覺得這四喜人有些灼人,匆匆移開視線,說:“你那玉佩我還要天天戴著不成?”


    尹澤點頭:“我不說了麽,那是你承王妃的身份。”


    茴香聽後趕緊跑迴屋裏給她拿了玉佩,又順手給她拿了件披風。等把玉佩給她垂掛在腰間後,尹澤這才滿意的點了頭,又拿過茴香手裏的披風,給海棠披上,這才牽起她的手往外走。


    他的手太過冰涼,顯然已經在屋外站了許久。海棠側眸看著他,見他眉宇間竟有些莫名傷感。


    “你要帶我去哪?”


    “去了你便知道了。”


    承王府的馬車到了京城外的一處山腳下才停了下來,下了馬車後,海棠才瞧見這一道長長的,直通山頂的石階。


    好在海棠是有點兒武功墊底的人,往日裏也經常在山上山下的蹦躂著,這石階倒也算不得什麽。隻是苦了小童和茴香,等她跟尹澤都已經登頂了,他們倆人還在半山腰上歇著呢。


    “玉佛庵?”


    “嗯。”尹澤應了一聲,輕輕拍響了庵門。


    片刻,就有姑子開門出來了。見是尹澤,便稱唿了一聲:“小王爺。”


    尹澤頷首,並未再像京城裏一樣牽著她的手,而是自己先進去了。海棠抬腳跟過去,張口想要問問,但瞧著他步子有些沉重,又把話給吞了迴去。


    到了一處廂房,尹澤才停了腳步。姑子上前去敲了門,輕聲朝著裏頭說了什麽。幾句之後,那姑子才對著尹澤點點頭。尹澤快步走了過去,聽見海棠跟著自己走動的腳步聲,又停下來說:“你在這等一會兒。”


    說話間,廂房裏走出來一位婦人,穿著樸素的衣裳,頭發也隻是簡單的梳著,瞧著隻是個普通的婦人,但那雙眼睛卻很不簡單。


    尹澤朝著婦人點點頭,告訴海棠,“這是黎姨。”


    海棠跟著喊了一聲,尹澤這才滿意的進了屋裏。黎姨關上房門,就這麽站在門口打量起了海棠。


    海棠同樣在打量著她,目光中沒有絲毫的羞怯與不自在,反而越發的大膽。


    一盞茶的功夫後尹澤才打開了屋門,讓海棠進來。


    海棠進了屋,一眼就看見了那個與尹澤有四五分相像的美婦人。這婦人確實美,雖然帶了年紀,盡管不施粉黛身著粗布,但她光這麽站著就已經讓人挪不開眼,可見年輕時到底是怎樣一副傾國傾城的容顏!


    “這是我母親。”


    海棠怔住,這人竟是尹澤的母親?老承王妃?


    自打被尹澤接到承王府後,海棠一直沒見過老承王妃,更沒聽那些丫鬟們提起過。她還以為老承王妃已經不在了,沒想到……這老承王妃竟然在庵裏一心向佛,青燈常伴?


    尹澤把她帶到老承王妃跟前,“你與我母親聊聊,我在外頭等你。”


    說完後朝她笑笑,轉身便離開了這屋子。


    老承王妃的目光落在她腰間垂掛著的玉佩上,稍稍愣了一愣後,又開口問。


    “你叫海棠?”


    老承王妃這聲音像是一根羽毛,撓得海棠的心窩窩都癢癢了起來。她一個女人都能如此,更何況那些男人。


    “我是叫海棠。”


    老承王妃深看了她兩眼。“明日你與澤兒就要成婚了,我不問你別的,我就問你一句,若你跟我兒隻能活一個,你會如何選?”


    海棠一怔。誰能料到剛見麵的婆婆就問了兒媳這麽一個問題。


    她想了想,還沒等開口迴答,便見老承王妃輕歎一聲後又搖了搖頭,指著桌上那一本地藏本願經說:“罷了。你把這經書拿來,陪我讀一段。”


    ……


    陪著老承王妃念了一段經文後,老承王妃才借口說累了。海棠告辭離開,推門出去時並未看見尹澤,甚至連那黎姨也不見了。


    海棠想著尋個姑子問問,誰知轉了一圈,姑子沒找到,倒是看見了呆呆站在庵門口的尹澤。


    尹澤失神的望著某個方向,連海棠走近他身邊都沒察覺。


    海棠順著尹澤的目光望去,隻見蔥蔥鬱鬱的林子,再看不見其他。


    “小王爺這是看什麽?”


    尹澤轉過身麵對著她,唇角掛著淺笑。見她身上的披風有些散了,又給她攏了攏。“跟我母親聊了什麽?”


    “沒說什麽,就讓我陪著她念了一段地藏經。”


    尹澤點頭,“我們迴去吧。”


    海棠扯著他的袖子,將他喊住。“你不帶我在山裏轉轉麽?”


    尹澤笑道:“明日就要大婚,今日起,我們有很多事情要忙。”


    海棠深看著他,“笑不出來就別笑了,沒人勉強你。”


    尹澤一怔,這迴眼中才是真的帶了笑意。他牽起海棠的手,帶著她小心的走下石階。


    小童跟茴香大概是在歇息的時候就已經沒了要往上爬的打算,一直在半山腰等著。見他倆下來,才跟著一起下了山。


    不多時,黎姨才又迴到了老承王妃跟前。


    “他們下山了?”


    “下山了。”


    老承王妃頓了頓,又問:“你說,那女子如何?”


    “這姑娘膽子大。”


    老承王妃笑了起來,“膽子大有什麽用。澤兒這麽著急的想要娶妻,原來也隻是隨意敷衍我罷了。這姑娘,與他早晚要散的。”


    海棠他們剛到承王府,就有人來說新嫁衣做好了,讓尹澤帶著海棠過去試試,不合適的還能再改改。尹澤讓小童重新駕來馬車,要帶著海棠過去看嫁衣。


    “他家麵子這麽大,衣服做好了都不往府上送的麽?”


    尹澤未開口,小童就先說:“陳師傅原是宮裏頭的繡官,裁衣刺繡那是天下第一,買他衣服的向來都是自己去買自己去拿,哪怕是宮裏頭的娘娘也是如此,誰這麽大膽子敢讓他給送到府上去。”


    海棠想著陳妹她爹那儒雅的模樣,心中感歎,原來他竟是這麽大的來頭……


    到了門麵裏,陳妹將準備好的嫁衣拿來,展開在海棠眼前。


    海棠雖是山匪,但也讀過一些書,認識一些字。可當看見這一身嫁衣時,竟不知道該怎麽說著衣服才好。這紅嫁衣不知道是什麽料子,光下泛著流彩,但嫁衣上對稱的繡著金鳳,以海棠花點綴,擺下還有一圈碧波。這些花繡與衣料上的流彩相得益彰,竟一點兒也不會讓人覺得繁複招搖。


    “如何?小王爺可還滿意?”


    尹澤有些恍惚,竟沒聽見陳妹她爹的話。小童輕咳一聲,尹澤才迴了神,點頭說:“不錯。”


    陳妹一如上次,一直在盯著海棠瞧,見海棠望向自己,又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我帶你進去試衣。”


    “不必了。”尹澤突然開了口,“你手裏的衣服從未差過尺寸,不必再試了。”


    陳妹她爹了然,隻是說:“那我這就提前恭喜小王爺了。”


    尹澤淡淡點了點頭,卻沒再說什麽,讓小童拿上嫁衣就走了。


    海棠看著那身影,突然兩步就追了出去,擋在了尹澤跟前。


    “小王爺要是真不不願意,這親不娶就行了,弄得好像是我強迫的你。”


    說話間,海棠又要將身上的玉佩解下來。“這玉佩……”


    尹澤臉色驟然冷沉,他抓住她的手,猛地將她拉到自己身邊,“你既收了這玉佩,就容不得你不要。這婚事皇上都準了,也由不得你說個不字。”


    海棠冷笑,“小王爺,你是要跟我動手麽?”


    “跟你動手又如何,你又打不過我。”尹澤的唇就貼在她的耳邊,“沒了我承王府,你有什麽能力對靳子鬆動手。別忘了,現在國相府的人還在到處找你……”


    他的話點到為止,也鬆了抓著她的手,站在一旁等著她做決定。海棠放開緊握的拳頭,轉身上了馬車。


    大婚這一日,海棠早早的就被這喊起來,光是沐浴更衣再加梳妝打扮這幾樣,就已經折騰了一兩個時辰了。等吉時一到,海棠就被人塞進了轎子,從王府側門出去,繞著京城轉了一圈,又裝模作樣的把花轎抬來了承王府的大門口。


    隔著喜帕,海棠看不見尹澤的樣子,但想到昨日他那副傷感沉重的模樣後又在心裏冷冷發笑。


    既是人家願意的,她也沒什麽好矯情的了。


    尹澤踢了轎門,又親自把海棠迎出花轎,牽著她踏入王府,走過宴席,再邁入喜堂。


    有人認出海棠身上的玉佩,驚訝道:“這不是小王爺的玉佩麽,怎麽在她的身上?”


    “人家都是承王妃了,這玉佩怎麽不能在她身上。”


    “看來這小王爺確實偏愛這位新王妃,想當年傅大人……”


    身邊有人扯了說話那人一把,那人才悻悻住了嘴,怕被人責備,又準備退到了最後頭去。


    不隻有誰又推了那人一把,那人便直接朝著海棠撞了過來。尹澤手快的將她拉到身邊,人雖是護住了,但她頭上的喜帕卻不小心滑了下去。


    海棠本就生的好,今日又精致裝扮過,這一刻簡直就是驚豔了所有人。


    尹澤亦是怔了片刻,後才想起將海棠擋在身後,遮住了眾人的目光。


    突然有人高聲驚喊起來,“怎麽是她?”


    眾人循聲望去,原是國相府入贅的女婿,靳子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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