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當然不用了。”


    官爺擺擺手,“弟兄們,還不把東西拿走!”


    剛剛和他們一起來的地痞見勢趕緊上前,將官爺拉到一邊小聲嘀咕著,“誒,大人,說好的您忘了!我可是奉薛大人的命令。”


    官爺直接給了他一巴掌,“去你的,什麽薛大人!為難一個姑娘算什麽本事!”


    “姑娘別怕!這些人都是蛇鼠之輩,定是對姑娘圖謀不軌,死了也是活該!”


    岑音親昵的挽住了官兵的手,聲音輕柔,“多謝大人明察秋毫,大人好生威武,以後大人來吃酒可記得光顧我們生意啊。”


    官兵色眯眯的摸著岑音的手,“這小手這麽滑,怎麽會殺人,定是他陷害你!看我為你出氣。”


    “奴家一個人在京城做生意,這種事情一定會遇到很多,還望大人保護奴家呢!”


    樓上的羅雪梅看著岑音與官爺在下麵咬耳朵有些過意不去。對於一個萍水相逢的人賠了錢財又賠笑臉。


    一看就是有故事的女子,不免對岑音心生佩服。


    隻聽官爺一聲怒喝:“來人呐,還不速速把這誣陷店家的人抓起來!”


    隨著話音落下,兩個官兵衝上前去,眨眼間便將那囂張跋扈的地痞牢牢控製住。


    地痞掙紮著想要開口說話:“誒,大人。您可別忘了……”


    話未說完,一旁抓著他的官兵猛地飛起一腳,狠狠地踹在了他的肚子上,緊接著,其他幾名官兵一擁而上,對著倒地的地痞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啊!”


    地痞發出痛苦的嚎叫聲,但他的求饒和唿喊並沒有換來官兵們絲毫的憐憫。


    “好了!帶走!”


    官爺他們前腳剛走,店小二遞上了一塊手帕,岑音拿著擦了擦手,隨後將它扔給了他,語氣中透著厭惡,“晦氣!燒了吧!”


    岑音感覺到樓上羅雪梅的目光,大聲道,“下來吧!人都走了!”


    羅雪梅邁著緩慢而又略顯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朝著樓下走去。


    對於從小就接受良好家教的羅雪梅來說,偷聽這種行為實在是與她一貫秉持的原則相違背。


    原本俏麗的臉龐因為尷尬而漲得通紅,眼神也有些躲閃不敢與岑音對視。她微微低下頭,用細若蚊蠅般的聲音說道:“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偷聽的。”


    岑音頓感她有些莫名其妙,“嚇著你了?”


    羅雪梅猛烈地搖搖頭。


    “我們這種人出身不好,這就是我們的生存之道。”


    “對不起,是我自己連累了你!要不是我,你也不會損失這麽多錢財!”


    “阿音姑娘以前定然也遇到過很多這樣男子。”羅雪梅紅了眼眶。


    “你怎麽總是對不起?我當時也隻是手癢想殺個人而已。”


    “你可是覺得我這種很……”


    羅雪梅趕快解釋,“女子漂泊本來就不易,我自己連個生存的本領都沒有,都還不如你呢!又怎會輕看於你。”


    “多謝阿音姑娘收留我!錢我會盡快還給你的,這份恩情我記下了。”


    “那,那我就不打擾阿音姑娘了。”羅雪梅衝她行了個禮。


    “你要去哪?”


    羅雪梅眨了眨眼,“我……迴家。”


    她想著留在這裏,萬一碰上了範青離該怎麽辦!


    “你還迴的去嗎?”


    岑音一下子就戳穿了她的謊言,眼神充滿了對未來的迷茫,是啊,天大地大,好像她已經沒有家了。


    “看你的談吐應該是京城的名門閨秀,既然你迴不了家了,不如留在這裏吧,我這裏雖然比不得你們府裏錦衣玉食,但顧上溫飽還是可以的。”


    “我知你被流言所汙,既然家已經迴不去就應該想想以後有什麽打算?”


    “可我現在沒有多餘的銀錢支付房費。”羅雪梅聲音越來越小,她緊緊抓著衣裙,害怕成為負擔,並不相識,要別人收留自己也會過意不去。


    “不過,我會一些女紅廚藝還有書畫!可以用這些抵錢嗎?”


    岑音湊到她臉前,細細的看著她,岑音要比她高一點,看她的時候還需要彎下來一點。


    “你會這麽多,還叫沒有生存的技能啊!不過,我讓你住這裏,不是讓你來幹活的!”


    “算了,你自己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吧!我不管!”


    “我今日出去一趟,晚上迴來的晚。”


    ——


    錦竹正整理著去魏國路上的行囊,上次去魏國,曹鳶讓她輕裝上陣,這次有整理的時間了。


    “錦竹,這是太子讓你帶上的。”


    楚衍給了玄風一大盒東西,讓他們帶著。


    “這是什麽?”


    “都是太子師傅給的藥,你們這次迴魏國兇險,用的上。太子可都給你們了!你們省著用!”


    “好多謝你們了!”


    楚衍進了殿內,“都收拾好了?”


    錦竹與玄風識趣的退了出去。


    “明日我就要走了,你……還有什麽想對我說的嗎?”曹鳶一雙美目滿含不舍地望向眼前人,那眼神仿佛能溢出水來。


    楚衍微微一笑,伸出手輕輕地刮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子,柔聲說道:“傻瓜,又不是永不相見了,怎麽這麽舍不得我?”


    說著,他還故意湊近曹鳶,似笑非笑地盯著她看。


    “陛下病情如何了?”曹鳶轉移話題。


    說起蕭晟西,楚衍滿含悲傷,“禦醫束手無策,我已經用師傅給我的藥延續了半月日子,怕是沒幾日了。”


    “陛下為何會這麽突然?平時看他挺健碩的。”


    楚衍抬眸看了她一眼,“嗯……因為他用了至陰之血所以平日裏看不出有什麽。”


    “至陰?”曹鳶恍然,“所以是因為在殿內飲用女子的血外界才會誤以為陛下荒淫?。”


    “這是巫醫的偏方。皇叔,這病其實是操勞過度累的!他就是知道自己時日不多了,才著急打仗。”


    “那是不是,最近都是你在處理國事?”曹鳶心裏有了其他的想法。


    “嗯!”


    “楚衍,我明日走的話,能不能讓我皇姐跟我一起?”


    “你不怪她?她可背叛了你?”


    曹鳶搖搖頭,“她應該很想迴家,我想帶她迴家,如果她願意的話。”


    “我會讓玄風帶她過去。”


    “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我還有一些公事還要迴去!”


    楚衍摸了摸她的頭發,剛一轉身,曹鳶用手勾住了他的腰帶。


    “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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