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皇上就要發火,慧妃趕緊跪在地上,顫聲道:“皇上息怒,臣妾不是有意冒犯公主的,臣妾也隻是實話實說罷了。”


    “好一個實話實說。”


    皇上怒看著慧妃,沉聲道:“方才朕經過時,看到你獨自哭泣,以為你是因為之前的事知錯了,因此才想著進來看看你。”


    “沒想到,你卻唯恐天下不亂,絲毫不知悔改,真是讓朕失望透頂!”


    聽到皇上的話,慧妃滿臉震驚,怎麽事情的走向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樣?


    “皇上,臣妾並非唯恐天下不亂,也沒有不知悔改。”慧妃跪在地上,聲淚俱下道:“自從皇上將臣妾禁足宮中後,臣妾一直都在悔恨中,臣妾已經知錯了。”


    “至於公主之事,臣妾也是擔心公主自小嬌縱,怕公主會做錯事令皇室蒙羞,這才會如實向皇上稟報的。”


    慧妃越往下說,皇上的臉色越難看,一是因為覺得慧妃不知悔改,二是因為風妤所做之事令他為難。


    “夠了!”皇上嗬斥道,臉色陰沉的看著慧妃,“你被禁足宮中,公主寢宮昨夜之事,你是如何知道的?”


    慧妃一愣,麵露難色道:“這……”


    看到慧妃的表情,皇上冷哼了一聲,有些嘲諷道:“莫不是宮裏又傳開了?”


    慧妃臉色頓時僵住,麵對皇上的質問,一時半會不知該如何做答。


    而另一邊,皇後得知慧妃向皇上告狀後,立馬派人去通知風妤,然後自己帶著宮女太監們趕到了慧妃寢宮處。


    皇後趕到的時候,慧妃已經把事情都添油加醋的跟皇上說了一遍,隻是此刻在麵對皇上的質問時,正在努力想著怎麽把事情圓過去。


    “皇後娘娘駕到。”


    慧妃一聽皇後來了,臉色頓時變了變待皇後走進來後,不情願的向皇後行禮道:“臣妾拜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吉祥。”


    哪知這皇後根本看不上慧妃,直接忽略她,向皇上行禮道:“臣妾見過皇上。”


    “皇後不必多禮。”皇上伸手扶了一下皇後,然後問道:“皇後今日怎麽突然來此?”


    皇後起身後,對皇上說道:“臣妾不敢欺瞞於皇上,臣妾是聽聞慧妃在向皇上講述昨夜公主將上官雲瑞留宿寢宮一事,怕皇上誤會,因此才特地趕來向皇上說明事情真相的。”


    “皇後娘娘,臣妾向皇上所說皆為事實,何來誤會一說?”慧妃看向皇後道,言辭犀利。


    冷冷的看了一眼慧妃,皇後說道:“公主昨夜留上官雲瑞在寢宮一事,本宮早已知曉,卻不知慧妃是如何向皇上說明的?”


    “你知道綺羅留宿上官雲瑞?”皇上看著皇後問道,眼神略帶嚴肅。


    “皇上,這件事臣妾是知道的。”


    一聽皇後的話,慧妃頓時急了,一臉急切道:“皇上,皇後娘娘與公主感情一向甚好,因此才會幫公主撒謊,還望皇上千萬別被蒙騙了。”


    皇後眉頭微皺,看向皇上,語氣肯定道:“皇上,臣妾敢擔保,昨夜公主寢宮一事,臣妾是知道的。”


    慧妃看著皇後,見她雖然說話的語氣肯定,可是手卻緊緊攥著,心知她是在撒謊。


    “皇後娘娘若是真的知曉公主留宿上官雲瑞一事,不妨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跟皇上說一說,也好讓皇上看看,究竟是誰在說謊。”


    “你……”皇後氣得說不出話來。


    慧妃挺直腰板看著皇後,見她語塞,心中不免歡喜起來,看來還真被她猜對了,皇後根本就不知道上官雲瑞留宿風妤寢宮一事。


    這時,皇上也看出了端倪,他看著皇後道:“皇後,此事事關公主聲譽,不得因和公主感情交好就撒謊,你且實話實說。”


    “皇上,臣妾……”皇後眉頭微皺,臉色也變得有些許難看。


    “母後所言為真。”


    門口響起風妤的聲音,三人同時看過去,風妤正帶著一群宮女太監走過來。


    “兒臣參見父皇,母後,願父皇母後安康。”


    風妤行禮直起身後,對皇上說道:“父皇,兒臣是來向父皇說明昨夜兒臣留宿上官雲瑞一事的。”


    皇上端坐著看了看幾人,最後目光定在了風妤身上,“好,你來說說昨夜究竟是怎麽迴事?”


    “父皇,昨日上官雲瑞進宮找兒臣玩,剛要離宮時,天空雷聲做響,下起了傾盆大雨,兒臣擔心上官雲瑞冒雨出宮會有危險,便將他留在了寢宮。”


    “可是這上官雲瑞自小就害怕打雷,變得癡傻以後更是如此。上官雲瑞為男子,兒臣自知不該與他獨處一室,便讓沁兒叫來了宮裏其他人,一直陪同上官雲瑞到雷雨停止。”


    “又因夜色過深,兒臣便讓宮裏太監帶上官雲瑞在後院廂房住下了,擔心夜裏還會打雷嚇到上官雲瑞,兒臣還特意安排了人守在他房門口。”


    說完後,風妤看了皇上一眼,“父皇若是不信,可詢問兒臣宮裏的人。”


    皇上看向跪在地上的宮女太監,沉聲道:“公主所言可是真的?”


    “迴皇上,公主所言屬實,奴婢(奴才)們不敢撒謊。”


    慧妃見形勢突然倒向風妤一邊,立馬就緊張了,正欲開口,卻被皇後搶先了一步。


    皇後也是看到慧妃還想作怪,這才搶了她的話,對皇上說道:“皇上,公主一向心善,那上官雲瑞自癡傻後就處處受人欺淩,公主也是在為他考慮。”


    “有一事皇上或許還不知,前日臣妾與公主還在商討要為上官雲瑞選親。”


    皇上一聽,思緒果然被帶走了,看著皇後和風妤道:“此事朕還真不知道。”


    上前一步,風妤笑著說道:“父皇,滇王過世後,上官雲瑞因癡傻而遭遇不公,身邊也沒什麽人替他著想,因此兒臣才想著給他尋一門親事。”


    “若是此事成了,成親後,上官雲瑞可和夫人一同搬出滇王府,也不用處處受人限製。”


    “因此,兒臣才會找母後,想請母後出麵做個主,替上官雲瑞物色人選。”


    風妤的一番話還真說到皇上心坎裏了,滇王在世時,就與皇上交好。滇王過世後,因為國事繁忙,皇上也沒有過多關注滇王府的事情。


    這麽一想,任由上官雲瑞被欺壓多年,還真對不住死去的滇王。


    “不愧是朕的女兒。”皇上看著風妤,一臉寵溺道:“綺羅,做得好。”


    風妤滿臉笑容的看著皇上,說道:“父皇不怪罪兒臣私自做主就好。”


    皇上笑著起身走到風妤身前,看著她道:“你如此有心,父皇又怎麽會怪罪你呢。”


    說著,皇上看向皇後道:“許久沒到皇後宮裏坐了坐,難得今日聚在一起,就一同過去吧。”


    “是,皇上。”


    跪在地上的慧妃見狀,忙叫道:“皇上,臣妾……”


    “你就好好待在這裏好好反省吧。”皇上打斷了慧妃的話,然後頭也不迴的帶著風妤和皇後離開了。


    等到皇上一波人走後,慧妃從地上站起身,一瘸一拐的走迴屋裏,剛好撞見了迎麵走來的風麟。


    風麟聽到皇上來了,本想出來請安博取好感的,可是想起慧妃之前的交代,便躲在屋裏沒出來。


    後來一聽皇後來了,緊接著是風妤,就猜到慧妃可能會沒有好果子吃,這才急急忙忙的起身趕來。


    看到慧妃臉色難看,風麟心知她肯定是受皇上責罵了,便趕緊安慰道:“母妃也不必太難過了,父皇此時心裏火氣還未消散,對母後難免言語嚴厲些。”


    本來慧妃心裏就憋屈,又有一肚子火沒處撒,此刻看到風麟維諾的模樣,心裏更是來氣。


    “你怎麽這麽不爭氣呢?要是你爭點氣,現在當太子的就是你了,母妃還會淪落成這樣嗎?”


    被罵的風麟微低著頭,小聲道:“母妃,這也不能全怪我啊,又不是我一個的錯。”


    “不怪你,那是怪我了?是我的錯了?!”慧妃氣得大聲道,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瞪著風麟,“明知道自己是什麽德行,還不上進一些,就知道到處給我惹事生非,到了嘴邊的太子位,硬是被風翊給奪走了。”


    “你說說你,你哪怕辦成一件事,也不至於讓你父皇對你失望透頂,對我們這般狠心。”


    風麟自知理虧,便不敢再與慧妃辯駁,隻能低頭沉默著。


    可是慧妃此時越看風麟一臉委屈巴巴的樣子就越生氣,隻能一臉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行了,該去哪兒去哪兒,別在我眼前晃悠了,看到你我就來氣。”


    知道慧妃正在氣頭上,風麟不想與其爭執,便低頭道:“兒臣告退。”


    坐在椅子上平複了一下心情,慧妃越想越覺得不能再這麽下去了,否則她一定會永無翻身之日。


    思前想後,慧妃來到案桌前,提筆給滇王府的二夫人寫信,在信裏說上官雲瑞進宮,在皇後和公主麵前痛訴在滇王府的種種,說是二夫人和其弟上官雲謙苛待他。


    慧妃看著寫好的信冷笑著,風妤,你不是要幫上官雲瑞嗎?我倒要看看,你這次怎麽幫他度過難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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