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風妤察覺到陸雲鵬有事情瞞著她和肖衍,但是風妤怕會打草驚蛇,所以沒有挑明。


    宴席過後,風妤假意詢問追查孫建業一事,陸雲鵬雖然心下一驚,但是表麵上裝的若無其事。


    “公主,下官已經加派了人手在雷州城的各處搜索,隻是一連幾日都沒有查到任何消息,下官在想……”


    說到這兒,陸雲鵬臉上的表情變得很微妙,“這個孫建業會不會已經離開了雷州,逃去了別的地方?”


    風妤看著陸雲鵬沉默了片刻,隨後一臉沉重的點頭道:“陸大人所說也不無道理。”


    “這個孫建業孤身一人逃脫,不可能會藏匿得這麽好,或許真是我們來晚了,他早就離開了雷州,去往了別的地方。”


    聽到風妤的話,肖衍神色微變,看著她沒有說話。反而是陸雲鵬,在看到風妤認可他的話時,心中一陣竊喜,恨不得他們趕緊離開雷州。


    風妤仔細看了看陸雲鵬,卻是沒有看出什麽來,微微皺眉道:“這樣吧,我們再待兩日,這兩日若還是沒有消息,我們便先迴京,讓父皇發布通緝令。”


    “公主說的有理。”


    淡笑了一下,風妤轉頭看向肖衍,說道:“我們先迴客棧吧。”


    肖衍起身跟在風妤身後,陸雲鵬也趕緊起身道:“下官恭送公主,將軍。”


    出了刺史府,在迴客棧的路上,風妤都沒有說過話,肖衍見她一副沉思的模樣,也就沒有打擾她。


    到了客棧,風妤把肖衍叫進了屋裏,看到風妤神神秘秘的樣子,肖衍便主動問道:“怎麽了?是不是在刺史府發生什麽事了?”


    風妤沒有否認,點了點頭,然後把今天在宴席上發生的事,以及自己在書房遇到小廝的事情都告訴給了肖衍。


    “聽公主這麽一說,那這陸雲鵬確實有問題。”肖衍神色凝重道,然後左手食指敲擊著桌麵,思考了片刻,抬頭看向風妤。


    “照理說,即便孫建業隱藏得再深,他孤身一人,也不可能毫無線索,最壞的情況就是……”


    “有人在幫他。”風妤接上了他的話,臉色有些難看,“孫建業不可能會悄無聲息就離開雷州城,所以就算他不在雷州,也一定是有人幫他離開的。”


    肖衍認同的點點頭,沉默片刻後,說道:“明日我再去一趟刺史府,我會找機會套一套趙管家的話,看能不能找到線索。”


    “好,我陪你一起去。”


    翌日,風妤和肖衍再次來到了刺史府,恰好陸雲鵬和趙管家來接待的二人,風妤和肖衍對視一眼,開始了他們的計劃。


    “陸大人,昨日我與夫人交談了一會兒,感覺與夫人甚是合得來,所以想勞煩大人帶我去見見夫人,我想和夫人聊會兒天。”


    陸雲鵬滿臉笑容的看著風妤,說道:“下官夫人能和公主聊得來,那是夫人的福氣,下官這就帶公主去見夫人,公主這邊請。”


    “有勞了。”風妤對他笑著點了下頭,然後看向肖衍道:“將軍請自便吧,我和陸大人,陸夫人聊完了再來找你。”


    “公主慢走。”


    風妤和陸雲鵬離開之後,大廳裏隻剩下肖衍和趙管家,趙管家叫了下人來伺候肖衍。


    肖衍看出趙管家想離開,及時的叫住了他,說道:“我見這刺史府風景不錯,勞煩管家帶我四處轉轉。”


    “將軍言重了。”趙管家微微彎腰,然後伸手道:“將軍請。”


    走在刺史府裏,肖衍看了一眼身旁的趙管家,裝作無意間說道:“這雷州的風景和江南就是不一樣,可惜要抓捕逃犯,不然我還真得在這雷州多待幾日。”


    “將軍一心為了北都,實在令人敬佩。”趙管家立馬誇讚道,“待日後將軍無事,可來雷州城多住些時日,小的可以當將軍的向導。”


    “說起來,我有一件事想問問趙管家。”肖衍突然停下腳步,看著看向他的趙管家,說道:“你認識孫建業嗎?”


    管家愣了一下,問道:“孫建業?就是那江南的巡撫?”


    肖衍點頭,說道:“對。說起來江南離雷州也不算遠,兩處官員應該會有往來,你身為刺史府的管家,應該是見過的吧?”


    “將軍,雖然小的是刺史府的管家,但是管的隻是府中的大小事務,例如采買置辦東西之類的。”趙管家一臉平靜的看著肖衍,說道:“官場上的事,小的是一概不知。”


    “至於那位孫大人,小的也沒見過我家大人與他來往。”


    肖衍目光定在趙管家身上,雖然趙管家表現得很正常,甚至可以說是滴水不漏,但是肖衍以他的直覺來判斷,這個趙管家一定有問題。


    “是嗎?其實我也就是隨口問問,趙管家別放在心上。”肖衍輕笑道,然後繼續往前走。


    目的達到,肖衍也就隨便走了一會兒,然後便迴大廳去等風妤。結果等了半天也沒見到人,便問了府裏的下人,然後尋了過去。


    此時風妤正在和刺史夫人學習刺繡,肖衍來的時候,正趕上刺史夫人有事離開。


    風妤看到肖衍來了,便將自己的繡品給他看,肖衍仔細看了一眼,看出繡的是雄鷹,但是見風妤一臉期待的表情,心中又忍不住起了逗弄之心。


    “公主繡的真好。”肖衍拿著繡品一本正經的說道,甚至還連連點了點頭,“這鴛鴦繡得真是栩栩如生,惟妙惟肖啊。”


    本來風妤聽到誇讚還挺高興的,結果聽到肖衍說她繡的是鴛鴦,臉上的笑容立馬就收了迴去。


    伸手把繡品拿了迴來,風妤一臉不高興道:“什麽鴛鴦,我繡的是雄鷹。”


    肖衍低頭無聲的笑了一下,然後坐到風妤對麵,看著她道:“在我眼裏,這就是一對情意綿綿的鴛鴦。”


    風妤遲疑著抬起頭,正巧撞上肖衍的目光,見他一臉深情,又想起他說自己繡的是鴛鴦,當即就紅了臉。


    還沒等肖衍再有所表示,刺史夫人就迴來了,風妤起身向她告辭,然後和肖衍離開了刺史府。


    風妤和肖衍前腳剛走,陸雲鵬後腳就去暗室見孫建業,孫建業詢問近況,陸雲鵬跟他說風妤他們還沒有離開雷州。


    “怎麽還不走?”孫建業一臉不耐煩道,“他們還要在這兒待多久?這是不抓但我不罷休啊。”


    陸雲鵬心裏也是相當無奈,他現在可謂是如履薄冰,既不能把孫建業交出去,也不能得罪了風妤。


    “陸大人,我有一計策。”


    一聽孫建業有辦法,陸雲鵬連忙道:“你說。”


    孫建業眼神變得有些狠毒,低聲說道:“我看他們這次南下帶的人手並不多,不如你找一些人,趁此機會把他們……”


    “萬萬不可!”陸雲鵬激動的大聲道,然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麽,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小聲道:“他們一個是北都公主,一個是北都將軍,你竟然要我向他們下手?你瘋了不成!”


    “如今之際,隻有這樣你我才能脫身。”孫建業不死心道。


    陸雲鵬堅定的搖頭,說道:“不行!我不會這麽做的。”


    說著,他看向孫建業道:“昨日公主已經說了,他們再在城中搜查兩日,若是還找不到你的線索,就先迴京。”


    “所以在這兒之前,你還是老老實實的藏在這裏,等他們離開了雷州城,你再出來去往別處。”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如今孫建業躲在陸雲鵬的庇佑下,也不太敢頂撞他,便沉默著點點頭。


    隻是嘴上不說,心裏卻在不停地咒罵陸雲鵬膽小如鼠,不成大事。


    迴到客棧後,肖衍把他和管家的談話,以及管家的表現都告訴給了風妤。


    風妤也和肖衍一樣,覺得趙管家不對勁,可是當下他們沒有證據,也無從下手。


    “趙管家跟在陸雲鵬身邊多年,見過不少形形色色的人,心境自然與旁人不同,他在麵對你時能如此淡定也不足為奇。”風妤分析道,想了想,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去試一試送飯菜的小廝。”


    “好,就依公主所言。”肖衍點頭道。


    風妤臉色有些沉重的坐在凳子上,她感覺事情已經有了轉變,但是……


    “對了,你的傷怎麽樣了?”風妤突然想起肖衍的傷,起身道:“今日還沒換藥呢。”


    肖衍一臉溫柔的看著她,笑道:“勞煩公主了。”


    風妤臉頰微紅,轉身去取了藥箱,然後幫肖衍換藥。


    好在這幾日都有小心對待,換藥也及時,所以傷口恢複得很好。再說肖衍本就是武將,身體恢複速度比常人要快許多,所以基本已經沒問題了。


    “多謝公主這段時日的照料,不然我的傷也不會好得這麽快,不知道該怎麽報答公主呢?”


    現在肖衍隻要一有機會,就會和風妤開玩笑,似是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相處模式。


    正在換藥的風妤偏過頭看了他一眼,說道:“隻要你以後不要再打趣我,就算是對我最好的報答了。”


    肖衍低頭淺笑了一下,沒有說話,同時,風妤臉上也露出了一抹笑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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