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太灼熱,以至於蘇旎被燙的壓根不敢與他直視。


    像是壓根察覺不到這微妙的氣氛,簿京堯又道:“怎麽來的?”


    蘇旎沒迴應,淡淡:“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那我就先走了。”


    她越過蘇望停直接離開。


    從始至終,沒有看簿京堯一眼。


    迴到出租屋,滿屋狼藉,未曾歸置的行李,無一不在嘲笑她的狼狽。


    時隔六年,這座滿載迴憶的城市於她而言,依舊毫無歸屬感。


    港城一如既往繁華,窗外燈紅酒綠,霓虹漫天。


    她忙碌許久,也隻是重新麵對了幹淨整潔的空房子。


    腦海中突然出現了溪望尚庭的擺設和燈光。


    她竟然會懷念。


    蘇旎倒了一杯果汁席地而坐,麵前是落地窗。


    她自嘲笑了笑,一飲而盡。


    笑著笑著就哭了。


    是她不配擁有美好。


    與他人無關。


    放在沙發上的手機突然響了一聲。


    是鄭昱珩的信息。


    【今天他又去找你了?】


    【朋友之間開了個玩笑,被人聽了一耳朵,如果給你造成困擾,抱歉。】


    【我會解釋,晚安。】


    蘇旎撐著地起身,汲著拖鞋拿起手機。


    沉吟片刻,迴複:【不用解釋,算我欠你個人情。】


    【這邊的工作很快結束,我很快離開,如果你覺得困擾,可以直接單方麵解除。】


    或許是怕了,她迫切想尋求清淨。


    能將簿京堯排除在外的港城。


    除了開始新的感情,別無其他。


    鄭昱珩很快迴複:【好,早點睡,晚安。】


    放下手機,蘇旎直接去睡覺了。


    分公司的工作很多,她需要有充沛的精力去處理。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她都輾轉在工廠和分公司之間。


    期間隻有陳京華聯係她道了個歉,還說前段時間跟簿京堯說了黑評的事,希望蘇旎原諒她。


    對陳京華,蘇旎本就沒有太多期待,更沒有感情,自然談不起原不原諒。


    但打心眼裏,蘇旎已經將陳京華排除在外。


    聽說蘇望停出事那天,她跟簿京堯還在卡銘被拍了。


    所以那天,簿京堯不是特意去處理蘇望停的事,隻是恰巧路過。


    可他的碰巧,卻讓蘇旎亂了陣腳。


    這兩日,鄭昱珩的新戀情在上流社會傳開,蘇旎的身份又被扒了個底朝天。


    她應付無力,索性不管。


    臨近下班,蘇旎將收尾工作交給宋霖。


    她今天約了人。


    地點在帝景豪庭。


    簿家的產業。


    驅車到停車場時,蘇旎猶豫再三,還是給鄭昱珩發了條信息。


    她先是轉了一千塊。


    【半小時後來帝景豪庭接我,路費已轉。】


    她上次來帝景豪庭是六年前,當時她住在頂層套房,跟簿京堯一起。


    她放下心中顧慮,跟著服務員去了vip包廂。


    推門而入,裏頭坐著的,赫然是商宴秋。


    她一席素色長裙搭配紫色風衣,溫柔又有韻味。


    但看到蘇旎,那張掛著笑的臉沉了下去。


    她旁邊,是蘇桑寧。


    蘇旎坐在兩人對麵,神色如常。


    “商小姐會為了她約我,讓我很是意外。”


    在她眼裏,蘇桑寧隻是條會咬人的狗。


    主人可以是蘇計明,也可以是蘇望停,但她沒想到,率先為蘇桑寧出麵的,竟然是商宴秋。


    蘇桑寧放在桌下的手微微用力,死死盯著蘇旎。


    她咬牙:“蘇旎,別以為你贏了!”


    蘇旎挑眉,緩緩:“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蘇小姐已經被停職調查了,你有什麽資格跟我說這些話?”


    這兩天太忙,她都忘了之前交代給宋霖的事了。


    搬離蘇家那天,她就把蘇桑寧的那封文件交給了宋霖,讓他三天後直接匿名發到蘇望停的郵箱裏。


    她了解蘇桑寧,蠢的可憐。


    蘇桑寧不會委曲求全,她隻會拚命隱藏,然後犯更大的錯。


    與其跟她耗著,倒不如直接撕破臉。


    很顯然,她的所作所為惹惱了蘇桑寧,以至於蘇桑寧不計後果找上了商宴秋。


    現在仔細想想,說不準蘇望停差點進去那件事,就是因為蘇桑寧。


    蘇旎後知後覺,看向蘇桑寧的眼神更加薄涼。


    她認同蘇望停所說的不讓蘇家人太難看,但好像某些人並沒有這個覺悟。


    “蘇旎,說吧,怎麽樣你才肯放棄京堯?”商宴秋嗓音很細,但說出的話卻很是強硬。


    柔柔的聲線,孤傲又高高在上。


    蘇旎被氣笑了:“商小姐,你但凡調查一下也該知道是簿京堯在我身邊打轉,有句話怎麽說的來著,沒本事的女人隻會踢走破壞感情的女人,而真正厲害的女人會解決自己的男人。”


    “你把控不住自己的男人,卻來怪我這個前女友?”


    商宴秋一拳打在棉花上,表情卻依舊冷淡如菊。


    “當年我就說過,留在京堯身邊的隻能是我,他現在要娶的人也是我,在這個節骨眼上迴國,蘇旎,你敢說你沒有半點私心嗎?”


    蘇旎脫下外套搭在椅背上,身體前傾,胳膊搭著桌子,掌心向下將腦袋撐在手腕上,漫不經心答:“什麽私心?搶別人老公?還是早知道前男友現任為博簿太太名分,會以更誘惑的價格來投資g&a,所以迴國恰爛飯?”


    她語氣平和,仿若帶著敵意而來的商宴秋隻是一場笑話。


    眼瞅著商宴秋神情一點點龜裂,蘇旎繼續道:“還有,當初我跟簿京堯分手,隻是因為不合適,跟你沒有關係,所以商小姐用不著有任何負罪感,也沒必要頻頻針對蘇氏,換句話說,如果我不讓位,如今的簿太太,輪不到你。”


    當初商宴秋說她把控不住自己的男人,如今這些話被她原封不動地還給商宴秋。


    區別在於,當時的她壓根不想上位,而如今的商宴秋,做夢都想做簿太太。


    商宴秋高高在上的態度驟然消散,隻餘嫉妒。


    她認定配得上簿太太這個位置的隻有她,可蘇旎是個例外。


    蘇旎配不上。


    但是擁有簿京堯百分之百偏愛的蘇旎,配得上。


    且是唯一。


    商宴秋確實怕了。


    但從小到大的教養不允許商宴秋在外界展露出一絲一毫的不體麵,她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合同轉到蘇旎麵前。


    “上麵的金額,你可以隨便填,g&a下一季度全係列產品,商家投了,我隻有一個要求,變更g&a亞太地區負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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