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客棧,其餘人已經早早迴來了。


    王凱凱不知和姚冬靈去哪裏閑逛了,剩下兩個正在客棧前堂吃飯。


    蕭書遠道:“師姐,你們今天有沒有什麽發現?”。


    薑彤道:“沒有”,順便看了一眼旁邊低頭吃飯的秦廣姚,和丁原上了樓。


    兩人在房中竊竊私語。


    丁原道:“今晚我去看看姓秦那小子打著什麽壞主意”。


    薑彤道:“要不要我一起去?”。


    “不用,就是盯個稍,他如果自己一個人出去,或者是見了什麽人我就逮他個正著”。


    兩人商議一番,各自迴房休息。


    丁原一直暗地裏盯著秦廣姚房間裏的動靜,果不其然,過了一會兒,秦廣姚一個人出了門。


    丁原見他前腳走了,後腳緊緊跟上,跟了不遠,秦廣姚轉入一個牆角,丁原趴在後麵聽,隻聽姓秦的道:“既然已經將他們困入陣中,怎麽不殺了他們?”。


    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道:“公子別忘了,老夫隻是保你周全,此番已經算是多管閑事了,莫要再為難老夫”。


    秦廣姚道:“你若是還想迴邊疆禦敵,那麽就得聽我的,不殺了他們也好,我得見那小子掉一層皮,明日她們若是還好好地迴來,你也就不必唿我周全了,提前迴去複命吧”。


    丁原聽見秦廣姚腳步聲,匆忙躲在黑暗處,看著秦廣姚氣衝衝的走迴客棧,探頭去往,巷子裏哪裏還有人。


    心中長舒一口氣,奶奶個腿的,想害你爺爺。想著抬腳往客棧走,卻見王宗玉鬼鬼祟祟從客棧中出來,心中一頓:這麽晚了他去哪裏?


    又悄悄跟在後麵,薑彤左等右等等不來,打開窗戶想看看有沒有丁原迴來的身影,卻發現丁原悄悄跟著王宗玉,不知往哪裏去,想了想,提劍下了樓。


    丁原一路跟著王宗玉到了鎮子外麵約莫半裏。


    隱約聽見他和什麽人在說話。悄悄湊近,渾然不知身後薑彤就在不遠處。


    猛然間聽清那說話的聲音,渾身一震,腦海中一片空白。微微顫抖,喃喃道:“雲嵐,雲嵐……”。


    猛地跑過去,卻聽恍惚中看見一個身影縱身消失在黑夜中。


    “雲嵐!”,丁原大叫一聲,朝黑暗處追去。


    薑彤聽見這聲音,心中一頓,急匆匆跑過去,王宗玉臉色煞白,怎麽也沒想到這兩個人會跟過來。


    丁原抓著王宗玉道:“雲嵐,那個人是雲嵐是不是?你和她說了什麽?”。


    王宗玉腦子裏麵更是一片空白,那人是詭秘宗新派來和自己接頭的人,為的是向自己打探此處靈礦控製在誰的手中,什麽雲嵐自己聽都聽不懂。


    “你說的什麽雲嵐我不知道,我是來見朋友的”。說完反身迴客棧去。


    丁原向黑暗中追去,追了一裏多路不見人影。


    薑彤跟在身後,一路上細心觀察附近,黑夜裏找一個人談何容易,與丁原尋了半晌,不見人影。


    失魂落魄的迴到客棧。


    丁原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發呆。


    薑彤不知道怎麽安慰他,低聲道:“說不定是你聽錯了”。


    丁原呆了半晌,喃喃道:“不會的,我日日思念她,絕對不可能聽錯,隻不過她為什麽要見王宗玉?現在又在哪裏安身?過得好不好……”。


    薑彤心裏落寞,說不出話,半晌道:“你好好休息一下吧,也許是今天太累了”。


    替他關上窗戶,轉身出門。


    一隻腳才邁出房門,身後傳來丁原的聲音:“師姐,我和雲嵐已經是夫妻沒法改變,我最起碼也得找到她問問清楚,我和你……”。


    薑彤心情失落到極點,什麽話也說不出來,隻是心中難受的想哭,背對著丁原關上房門,躲到自己房間裏。


    聽見丁原出了門,一會兒在隔壁王宗玉的房間傳來聲音。


    丁原道:“和你說話的那個女子絕對是雲嵐不假,我也不瞞你,我就是在雲澈宗和雲嵐逃跑的那個人,我想讓你告訴我,雲嵐為什麽會和你說話,她到底在幹什麽?”。


    王宗玉先是吃了一驚,和自己接頭的詭秘宗的人從來都是帶著麵具,自己也沒見過什麽樣子,想了想道:“那人是詭秘宗的人,和我接頭隻是要我為他們提供靈石”。


    “詭秘宗?”,丁原一呆,雲嵐怎麽會在詭秘宗裏麵?難道她去找那個叫方之遺的人了?


    王宗玉急道:“你不能把這件事告訴別人,我哥也不行,詭秘宗會殺我全家的”。


    見丁原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道:“放心吧,我不會說出去的”。


    王宗玉心中稍安。


    丁原仿佛一塊巨石砸在心上,半晌迴不過神,緩緩出了王宗玉的房門,一步一步走迴自己房間,關上門,頹然坐在椅子上。


    不知道在想什麽。


    雲嵐去找方之遺了,她從來沒有把和自己的婚事放在心上。


    丁原渾身都是一麻。


    眼淚憋不住從眼眶中流出來。


    薑彤豎著耳朵聽隔壁的動靜。


    猛然間一聲:“那你送我劍做什麽!”。


    “哐啷”一聲巨響,有什麽東西被砸破了,薑彤忙趕過去看,


    窗戶上破開一個大洞,從未離過丁原身的折枝不翼而飛。


    丁原緊握著手,坐在椅子上。萬般滋味湧上心頭,這個世界自己認為最親的人原來是離自己最遠那一個。


    又哭又笑。


    薑彤從身後抱住丁原,臉貼著丁原後背,不知道說什麽好,隻是緊緊抱著他。


    那客棧外丁原的窗下,一個身影微微顫抖,半晌,撿起地上折枝輕輕立在窗下,眼淚飄在半空中,消失在夜空裏。


    薑彤抱著丁原,伏在他身上輕輕睡著了。


    丁原反身將那姑娘抱上床。蓋上被子,許久輕歎一聲,在椅子上坐了一夜。


    清晨,三隊人馬分成三路去查訪。


    薑彤出了客棧,意外發現折枝立在丁原窗外,心中一頓,拿著劍四處看了一番,沒有發現人影。


    丁原架著馬車走過來,看見拿著折枝的薑彤,叫她上車。


    薑彤把折枝遞給丁原,猶豫了許久,還是收在身邊。


    總有一天,他會拿著這把劍去詭秘宗找她。


    即便她真的無所謂,這劍總是要親手還給她。


    丁原想起昨夜秦廣姚那番話,半路上折了個方向,低聲道:“師姐,姓秦那小子叫人給我們布下了局,等著我們進去,今天得小心點”。


    薑彤點點頭,可她心裏擔心的還是丁原的情緒。


    半晌拉住丁原的手。


    一句話也不說,所有要說的話,都在兩人的手心裏。


    丁原嘴唇動了動,沒說出話,隻感覺那雙溫潤的手將自己握的很緊很緊,生怕自己跑了或者消失了。


    丁原想了想,拿起身邊的靈犀,低聲道:“師姐,送我劍的人說她一生也沒有遇見合適的人把另一柄劍送出去,所以把靈犀給了我”,從劍袋裏麵取出一柄,抽出自己的手,放在薑彤手中緊緊攥住道:“等我找到雲嵐,把我們得婚事退了,我就去讓師傅向水月師傅提親”。


    薑彤心裏一慌,輕唿一聲,半晌定了定身心,四目相對,抱著丁原吻了上去。


    兩人渾身傳來酥麻的感覺,腦中空白一片,輕輕擁吻。


    清香入鼻,佳人如玉。


    時過一刻,猛然間耳邊傳來唿嘯之聲。


    薑彤伸手化出一片玄冰,頃刻間將整個馬車冰凍住。


    那一柄利刃準確破開馬車窗戶,從車頭貫穿到車尾,直衝而出。


    丁原一驚,方才滿身柔情此時一點也無,縱身躍出車外。


    四下裏張望,不遠處的路上,站著一個中年男子,負手站在中央,攔住兩人去路。


    “魔教的人?”


    “說不好”。


    靈犀雙劍出鞘,宛若將兩人連在一起,眼前之人境界遠超二人。


    “有人叫我來教訓這小子一頓,與你無關”。


    那人開口,是昨夜與秦廣姚對話的聲音。


    丁原朗聲道:“閣下修為高強,何必跟小輩過不去”。


    那中年男子道:“莫多說,接招吧”。


    遠處飛劍去而又迴,丁原化出一片藤蔓擋住,黑絲靈紋湧出靈力,繁星刺朝那眼前之人殺去。


    中年男子發出一聲驚奇之聲“誒”。


    眼前男子竟然能連續兩次釋放木靈技。


    這疑惑還沒完,身後一隻大手當頭拍下。


    薑彤手掐道印,兩條水龍直衝那中年男子。


    去而又迴的利刃從兩人中間穿過迴到那人手中,一劍刺穿身後大手,單手化出一個金色的道圖擋住兩條水龍,一左一右又有兩條一模一樣的水龍撲了過來,這是破凰真書上的道印,水龍吟。


    中年男子渾身骨骼咯吱作響,整個人被玄黃色厚土包圍,所有攻擊打在身上一點動靜也沒有。


    “走!”,薑彤清喝一聲,帶著丁原騰空而起。


    那土球轟然崩裂,一道豆大的劍光直衝二人而來。


    丁原手中道印變化,滿天離火直衝眼前之人。


    那人驚唿一聲:“四靈紋?”。


    伸手去攔,卻發現手中一滯,首先反應是輕敵了,口鼻中傳來毛發燒焦味道,慌忙聚集真氣撲滅身上的火。


    驚唿道:“五紋同生?”。


    眼前兩人劃過天際不見了人影,這中年男子還沒從震驚中反應過來。


    半晌急匆匆追上去,他要看一看這個能釋放五種道印的小子到底是何方神聖。


    兩道流光先後劃過天際,落於一道山穀之中。


    丁原薑彤眼看無路可去。


    身後那中年男子急道:“且慢動手”。


    衝丁原道:“小子,讓我看一看你靈紋,我對你二人無惡意”。


    丁原昨夜聽到他與秦廣姚的對話,心知他隻是奉秦廣姚的話行事。


    撕開領口露出兩枚靈紋。


    那人眉頭一皺,半晌道:“沒道理啊”。


    “我問你,你怎麽能放出五種靈技的?”。


    丁原道:“這就好比前輩,明明有三道靈紋,卻隻修煉其中一道,難道別人就不能有點秘密嗎?”。


    那人聞聲一愣,摸著胡須,思索半晌道:“鶴懷宗肯叫你下山來尋魔教蹤跡倒也是膽大”


    又道:“本來是想教訓你一頓,如今看來沒有必要,我與你結個緣分,老夫名叫吳中道,大秦陣師,往後你若是有機會去大秦,就來左公將軍將府找我,老夫有一事相求,作為交換,我可以告訴你們荒神教在北丘的下落”。


    丁原聞言一頓道:“若有機會必去大秦,先生可說”。


    吳中道道:“往北三十裏,秋邙山內便有魔教蹤跡,至於要你做的事情,等你來找我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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