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議事院外一輛形狀奇特的車停在門外,負責守門的看護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心想是哪家的先師今日前來拜訪,行騎倒是別致,正納悶王家門前好像從來都沒有來過這樣的法器,卻看見從車上下來的是王字蔭,先是吃了一驚,目瞪口呆看著那位平日裏嚴肅的像個教書先生的中年男人衝自己二人得意一笑,仿佛是碰見了什麽天大的喜事一般,抖了抖肩膀走進府門。


    王家祖傳倒賣靈礦,南株洲就兩個小宗,落魄宗和雲澈宗,兩家都是受了萬年前詭秘宗跌落到上宗的影響,本來從一方下宗,降階為了小宗,那自然靈脈供給便要被從中宗降階到下宗的鶴懷宗占去不少,打又打不過,還得笑臉相迎,王家百十畝的大礦,幾乎全都供給鶴懷宗所用,頭頂上有這麽一尊菩薩,整個南株洲大大小小的礦脈都有染指,不過今天的事情可和那些小礦沒什麽關係。


    其實王字蔭自己也不知道今天到底為了什麽事而來,聽說是靈礦的事,但是仔細想想,來了兩個供奉,一個長老,肯定不是靈礦那麽簡單。


    拾階步入議事堂,兩個弟弟早已經等在堂中,隻是不見自己老爹,與兩個弟弟對坐的,是從鶴懷宗來的人。


    見了那三人王字蔭功守道:“字蔭見過下宗供奉長老”。


    那三人起身還禮道:“見過王少家”。


    互相打了招唿各自坐下,王字蔭等了一會兒不見父親出來,心中已經了然,父親知道來的這三個人並不是好打發的主,所以才會遲遲不出來,笑道:“三位今日遠道而來不知是為了何事?”。


    那三人對望一眼,道:“倒也不是什麽大事,南株洲零散礦脈甚多,下宗想把這些大大小小的礦脈都收到一起,交由王家來打理,王家是這方麵的世家,也保險的多”。


    王字蔭聞言,心裏暗道不妙,這麽一番大買賣就這樣能送到自己手上?他不信。可是卻也沒辦法拒絕,道:“這零散礦脈遍布南株洲,要想收歸一起恐怕不太容易,其他那些礦家可能會橫加阻攔,王家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世家,怕是吃不下”。


    那三人當中一人起身道:“在下是鶴懷宗供奉蘭平,少家說的這些,下宗已經都考慮到了,所以來的時候已經把大大小小礦脈的地契一並帶了過來,並且即將派下弟子來替王家管理這些礦脈,所有靈石都交由王家來打理,那些弟子不過是幫忙看護,少家大可放心”。


    王字蔭一頓,還有這種好事?道:“那不知下宗要我王家做什麽?總不能把這麽大的生意白白送給王家吧,倒教我們心生慚愧”。


    蘭平道:“這個……恐怕得老家主出來商量”。


    王字蔭道:“沒什麽打緊,能拿的主意我們兄弟三人便能拿,拿不了的主意私下裏也需要我們和父親一起商量”。


    蘭平看上去有些猶豫,半晌道:“聽說王家從昊天神墓得了昊天鏡,下宗想借來一觀,嗯……時間麽……大概五十年”。


    王字蔭聞言鬆了一口氣,還以為是什麽東西,那昊天鏡放在王家完全沒什麽用處,一來是王家不是宗門,不收弟子,有的隻是招攬來的門客門徒,而來昊天鏡到底是利是弊自己到現在也沒弄清楚,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放在這裏遲早是個禍患正愁怎麽處理呢。


    想了想道:“實不相瞞,這昊天鏡也是折損了我王家不少門客,如果下宗想要也別說什麽借字了,我做主便可送到下宗”。


    那三人聞言一愣,本來已經做好了出大血的準備,沒想到王字蔭答應的這麽爽快,甚至還要直接送給自己,不知道王字蔭賣的什麽藥。


    蘭平眉間升起一抹憂色,半晌不語。


    王字蔭與自己兩個兄弟對望一眼,道:“幾位先師不必懷疑,昊天鏡對我王家的確是沒什麽用處,不過,在下有一個請求”。


    蘭平聞言眉頭微展,這才對了,怎麽可能就這麽把昊天鏡讓給自己,道:“少家請說”。


    王字蔭道:“聽說鶴懷宗幾位長老這幾十年一直都沒有收過親傳弟子,我王家有幾個天資不錯的小輩,還望能拜入鶴懷宗門下”。


    鶴懷宗雖然是南株洲大宗,可是門下弟子卻是來自各州各地,不盡相同,大部分都是中州大秦的一些權勢子弟,王家雖大,但是比起大秦來說,差的何止是遠,整個大秦不知有多少個王家一樣的世家,鶴懷宗門下的弟子不是天賦天資卓絕的就是長老們自己覺得眼緣不錯的,自然不會專門來南株洲收弟子,也就是哪天哪位長老偶爾遇上一個,覺得眼緣不錯帶上山去,不分高低貴賤,一視同仁。


    此時聽到王字蔭這樣說,那三人心裏也鬆了一口氣,莫說幾個人,就是幾十個人也收得。


    道:“這好辦,不過恐怕不能收太多,有三四十個的位置,我五峰長老每家帶幾個倒是可以精心陪教,多了恐怕就不太好辦了”,蘭平以為王家要送幾百個人進去,提前將人數打了折扣,再往上加頂多一百個,那也能夠。


    王字蔭一呆,與兩個兄弟哈哈大笑道:“那能有那麽多,實不相瞞,就三個人,一個是在下兒子王凱凱,另一個是我二弟的兒子王宗玉,還有一個是我三弟的女兒王景嫣,有三個位置便足夠”。


    王家在南株洲這麽多年,做生意從來不貪,能有多少就吃多少,這是王家在南株洲立足的根本,也是為什麽鶴懷宗會毫無條件的選擇相信他們的原因,生意講究一個誠信,非要想在背地裏摁死人,那可不妥。


    王字蔭又道:“隻不過最近昊天鏡大開,我和兩位兄弟準備送些人進去當是參加一個試煉,幾位長老要不先在王家等個十天半個月,等我們完成了這件事,再拿昊天鏡去下宗不遲”。


    蘭平聽前麵說隻要三個位置時已經喜出望外,此時這個要求也沒什麽不合理的地方,當下答應。


    六人便在議事院中閑談一番,臨近傍晚方才領著那三個鶴懷宗的長老去各自住處。


    王字蔭正得了兒子給自己的寶貝,有意在眾人麵前炫耀,便領著一行人從正門出來。


    兩個弟弟見了那機器都一臉茫然,大哥這麽正經的人怎麽也像自己兒子一樣搞起了這些東西。


    可惜那車隻有四個位置,三個長老上去便沒了他倆的,隻能看著四人先走。


    “老大在搞些什麽玩意兒?”。


    “誰知道……”


    其實他這兩個弟弟對他還是服服帖帖,隻不過對他兒子頗有意見,表麵上不說,暗地裏老二和老大爭的厲害。


    那三人也是第一次見這東西,一路平平穩穩忍不住道:“這法器從哪兒得來的?”。


    王字蔭一呆,他哪裏知道道:“是今日我兒王凱凱送來的,不如幾位先師自己去問他”。


    一行四人到了王字蔭宅邸王凱凱三人早已經不在府中,隻好相約第二日叫王凱凱來見。


    王字蔭兄弟王字文坐著馬車到了家裏,忽然發現自家院中也停著一輛一模一樣的,兒子王宗玉在邊上跑來跑去,鑽進鑽出,把不少古玩玉器的小擺件放進裏麵。


    “這東西哪來的?”。


    王字蔭抬頭道:“大哥搞的,就這麽個破玩意兒花了我三十萬兩,還說是兄弟價……”


    “三十萬兩?”,王字文抬腳去踹王宗玉,王宗玉急忙躲到一邊道:“爹,你是不知道有多舒服,來來來,你上來,坐完這個,你那破馬車就該扔了”。


    連推帶搡把王字文塞進車裏,緩緩發動,開到太虛城大街上,王字文起初沒什麽感覺,卻發現這東西怎麽也不搖不晃,果然比那破馬車舒服多了,正走著,眼前自己三弟王字玉也開著一輛在太虛城溜達,見了王字文,停下車大驚:“哥,你怎麽也搞了一個?”。


    王字文笑道:“我怎麽會搞這東西,宗玉從凱凱那兒弄來的,說是三十萬兩”。


    王字玉聞言,心中一頓,景嫣怎麽說隻要十萬兩?道:“我這也是景嫣從他哥那弄來的,弄了兩個,一個她自己玩兒,另一個給了我”。


    王字文臉色一陰,笑道:“迴頭我也去搞一個,你別說挺舒服的”。


    辭別了自己弟弟,走了一段路,不知不覺來到了王凱凱府邸門前,猛然間聽見裏麵傳來一聲爆炸聲,整個天空都是閃了一下,心中一驚:“這凱凱這……幹嘛呢這是?”。


    王宗玉道:“嗨,大哥人就這樣兒,什麽都喜歡做,就是不喜歡修煉”。


    王字文道:“你下去看看去”。


    王宗玉還不知道他老爹要幹嘛,起身下了車,還沒走幾步,身後那東西自己開走了,王字文道:“小兔崽子把爹也能忘了”。


    王宗玉一拍腦門,吧唧一下嘴:“完了,上了老爹的當”。


    臉上陰晴不定,想了想抬步走近了王凱凱的府邸。


    王凱凱正在和孫思望兩人試驗新的靈石炸彈,弄得滿臉黑灰,一身狼藉,眼見自己弟弟走了過來,看見自己這個樣子大吃一驚:“哥,你做什麽呢?”。


    王凱凱捏著手裏的靈石炸彈,低聲道:“這不你哥修為低,搞了這麽個玩意兒,給你看看啊”,拔了保險用力扔到遠處,猛然間一聲巨響,王宗玉一把拉起王凱凱撲到一邊,死死把王凱凱壓在身下,雖然自己時長和王凱凱過不去,可畢竟是兄弟,遇見這種事關生死的危險,還是得先考慮他性命,更何況他壓根不知道王凱凱去過礦上的事情。


    “你不要命了?”,王宗玉從地上爬起來,渾身出了一身冷汗。


    王凱凱忽然有些感動,低聲道:“你別看它小,往後咱家得多準備點,免得遇見強敵”。


    王宗玉長出了一口氣,擺手道:“隨你吧,對了,你那車還有沒有,給我搞一輛,我的被我爹搶走了”。


    王凱凱心想已經坑了他三十萬,加上他剛才那番舉動,怎麽也不應該再要錢,道:“跟我來”。


    王宗玉不知道自己哥哥賣著什麽關子,跟在後麵,繞過一個院子,隻見裏麵秘密麻麻停著數十輛一模一樣的車,大罵道:“這麽多你還收我三十萬?”。


    王凱凱道:“看見沒,你結交的那些世家公子多,去幫我賣,往後有了更好的,我送你”。


    王宗玉邊走邊道:“真的假的,還送我……”,拉開一輛車鑽進去,轉個彎出來道:“先把這送我再說”,不等王凱凱迴答,揚長而去。


    王凱凱樂嗬嗬道:“有了這小子,不怕不迴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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