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正溪換上一副麵孔,笑著表示:“上次在臻園,我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別著急走啊,我沒有惡意,就是想讓你陪我玩兩把。”


    石正溪撥弄著手邊的籌碼,他口中的玩,指的是賭!


    梁靖直接拒絕:“我不賭博。”


    石正溪笑道:“你不賭,進什麽賭坊呢?還是說有弟妹在場,不方便?”


    石正溪調轉槍頭,向寧明歌道:“弟妹都跟著一起來了,應該是不介意這些的,對吧?”


    石正溪臉上的笑容寫滿了威脅。


    他在威脅梁靖。


    寧明歌一介女流,若是今日踏足賭場的事情被人傳出去,可就麻煩了。


    他的話換來兩人更果斷地抽身離開。


    寧明歌才不怕這些。


    隻要沒被抓個現行,她現在就是個男人。


    反倒是被石正溪纏上,他們才會陷入被動局麵。


    兩人已經一隻腳踏出包間,身後突然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音,以及一聲慘烈的嚎叫。


    寧明歌迴頭看去。


    丁俊等人正按住王大軍的手,石正溪將一隻茶壺砸在王大軍的小拇指上,血肉淋漓。


    梁靖反應迅速地擋在寧明歌麵前,避免讓她直麵這血腥場麵。


    石正溪臉上全是邪性的笑容:“你們可以走,但是出了這個門,你們每走一步,我就會砸斷石大軍的一根手指。


    可惜了,剛才你們跨出門又迴來了。


    不然十根手指,足夠你們走到樓梯口了。”


    寧明歌渾身汗毛戰栗,她憤怒地問道:“這麽做對你有什麽好處!”


    王大軍簽了賣身契。


    石正溪他已經贏了!


    寧明歌沒想到今生十指健全的王大軍,居然因為這麽莫名其妙的理由斷了一根手指。


    甚至石正溪一點都沒有停手的意思。


    他的威脅句句是真。


    石正溪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我不需要什麽好處。


    隻要不讓你們得到好處,對我來說就夠了。”


    寧明歌唾棄道:“你真是個瘋子!”


    石正溪像是得到了極高的讚揚,哈哈大笑。


    同時他又找到邊上一個裝飾用的瓷瓶,作勢對準王大軍的第二根手指。


    瓷瓶舉起又落下,來來迴迴像是在逗樂子。


    王大軍討饒著:“這位貴人,求您饒了小的吧,小的是個工匠,就是靠著這雙手吃飯的。求您給小的留口飯吃吧!”


    石正溪指著梁靖道:“求我沒用,我告訴你去求誰。


    看到對麵那人沒有?


    爺今天就想和他玩一局,可人家不肯啊!


    你這十根手指今天能不能保得住,在他不在我!”


    王大軍哀嚎不斷,石正溪放下手中的瓷瓶,丁俊默契地鬆手。


    王大軍跪在地上,捂著自己血肉模糊的手指,連滾帶爬到梁靖身邊。


    他死命抓住梁靖的衣角,抓住他的生路。


    王大軍:“求求您別走,饒小的一條命吧。我家裏還有老婆孩子要養,我學了幾十年的手藝,要是一雙手廢了,就全沒用了。


    求求您大發慈悲,同意石公子的要求吧!”


    寧明歌就沒有見過那麽無恥的人!


    石正溪這是利用他們的同情心。


    寧明歌嗆聲道:“你有老婆孩子?你出來賭錢的時候,想過家裏的老婆孩子沒有?”


    王大軍立馬對天發誓:“我發誓我再也不賭了,隻要您今日幫我這一次,我再也不踏入賭場半步。”


    寧明歌不信!


    賭徒的誓言,比羽毛還輕賤。


    但他們真的要眼睜睜看著王大軍被敲斷十根手指嗎?


    寧明歌明知道王大軍的下場。


    流連賭場,傾家蕩產後賣兒賣女,最後被人斷了一指。


    可若是他們今日二人沒有踏足富貴賭場,王大軍可能隻用斷一根手指。


    憑借他的手藝,洗心革麵後未必沒有一個安頓的晚年。


    石正溪欣賞著寧明歌臉上的掙紮,他催促道:“時間到了,你們考慮好了沒有?”


    王大軍被丁俊等人抓迴,他唿嚎著:“救救我,求求您了。為了我的一家老小,我最小的孫兒才兩歲!”


    無恥的人總是會贏的。


    梁靖:“好,我同意了。”


    石正溪露出得逞的笑容,他宣布:“三局兩勝,第一局的賭注,就是石大軍。”


    說著他揚了揚手中王大軍的賣身契。


    三局兩勝?


    那豈不是說明後麵還有兩局,石正溪沒有挑明後麵的籌碼,顯然是等著挖坑請他們跳。


    寧明歌提出異議:“你剛才沒說要賭三局!”


    石正溪無所謂道:“你們可以走啊,我不強求的。”


    他在不斷反複試探著梁靖的底線。


    他剛發現了梁靖的弱點。


    是寧明歌!


    這個發現讓石正溪欣喜若狂!


    石正溪同樣是個賭徒,但他比王大軍之流的要高級太多。


    他喜歡洞察人性,玩弄人的情感。


    梁靖就是他新挖掘的玩具。


    他被帶迴順天的時候,石正溪就發現他幾乎沒有喜怒的情緒,空洞如木偶。


    這種人,要麽是真幹淨純粹的善,要麽是極致純黑的惡。


    梁靖的底色若是善,石正溪就要把他染黑。


    梁靖的底色若是惡,石正溪就要和他鬥一鬥誰更惡。


    梁靖開始說他不沾賭,石正溪一個字也不信。


    所以他砸斷王大軍的手指,逼梁靖就範。


    就在剛才,石正溪發現梁靖的情緒,完全跟著寧明歌走。


    他在乎的不是王大軍,他在乎的是寧明歌!


    有意思!


    這可太有意思了!


    石正溪隨意搖著手邊的骰盅,骰子在裏麵發出清脆的聲響。


    石正溪道:“既然你不會賭,那我們就玩最簡單的比大小,三顆色子一起搖,誰的點數大,誰贏。”


    梁靖:“那若是平局,算誰贏?”


    石正溪笑了。


    梁靖還說他不會賭?


    沒玩過色子的人,會問這種問題?


    石正溪:“我也不瞞你,富貴賭場就是我家開的,按理說我就是莊家。


    賭場的規矩是,平局的話莊家贏。


    不過嘛,我可以讓讓你。


    平局的話就再擲,賭場上再厲害的高手,都不敢保證每把都能搖出最大的點數。


    你看如何?”


    梁靖:“第一局,我不用出賭注?”


    石正溪隻要梁靖坐下來,他的目標從來就是後麵兩局。王大軍一個工匠,他根本沒放在眼裏。


    “是,搖出的點數比我大,石大軍就跟你走。”


    王大軍大氣不出地盯著梁靖,生怕他反悔離開。


    梁靖坐定。


    王大軍先鬆了一口氣,隨即又緊張地盯著賭局,他能不能離開石公子這個瘋子,就看麵前這位了。


    石正溪的手放在骰盅上,輕輕搖晃著,“好,那就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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