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誰也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對視著,仿佛整個世界都消失了,隻剩下彼此。子書的心跳如擂鼓,臉頰滾燙,她感覺自己快要不能唿吸了。


    後來,李瀚明扯著嗓子喊了一句:“時間不早了,咱們撤吧!”這才打破了兩人之間微妙的氛圍。子書如夢初醒,慌忙躲開季清之的目光。


    兩個寢室的人呢,八個人分成兩隊,兩個男生帶兩個女生坐一輛出租車。子書秦雪兒和季清之李瀚明一起,剩下來的4人一輛車。


    出租車後座略顯擁擠,子書夾在季清之和李瀚明中間,動彈不得。秦雪兒坐在副駕駛,和李瀚明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學校裏的八卦,內容無非是誰又掛科了,誰又和誰在一起了,子書平時也挺愛聽這些的,可今天卻完全不在狀態。


    她覺得渾身不自在,季清之的胳膊時不時會碰到她,每一次觸碰都像電流一樣,讓她心跳加速。她偷偷地用眼角的餘光瞥向他,卻發現他也正在看著自己,眼神溫柔得像一汪春水。子書慌忙躲開他的目光,臉頰滾燙。


    為了掩飾自己的慌亂,子書也試圖加入秦雪兒和李瀚明的聊天,可話到嘴邊卻怎麽也說不出來,最後隻能幹巴巴地擠出一句:“啊,是嗎?”


    李瀚明哈哈大笑:“子書,你今天怎麽這麽安靜?是不是滑雪摔傻了?”


    子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要你管!”


    季清之輕笑了一聲,伸手揉了揉子書的頭發:“她今天累了。”他的語氣溫柔得像在哄小孩,子書的臉更紅了。


    好不容易到了宿舍樓下,子書幾乎是落荒而逃。迴到宿舍,秦雪兒興致勃勃地跟楊如風和陳招娣繪聲繪色地描述ktv的盛況,尤其是李瀚明的“鬼哭狼嚎”,聽得楊如風笑得前仰後合。


    “子書,你今天怎麽這麽悶?是不是和季清之吵架了?”楊如風注意到子書的反常,關切地問道。


    子書搖搖頭,強打起精神:“沒有,就是有點累。”她胡亂地整理著包裏的東西,借此掩飾自己的心不在焉。


    躺在床上,子書卻怎麽也睡不著。ktv裏昏暗的燈光,季清之溫柔的眼神,兩人之間微妙的氛圍,像電影一樣在她腦海裏一遍遍地迴放。她翻來覆去,最後還是忍不住拿出手機,給季清之發了一條消息:“今天很開心,謝謝你。”


    幾乎是秒迴,季清之迴複:“我也是,晚安。”


    簡短的幾個字,卻讓子書的心再次怦怦直跳。她緊緊地握著手機,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甜蜜的微笑。


    第二天,子書下課後,習慣性地等季清之一起走。不一會兒,季清之從教室裏出來,看到子書,臉上露出了溫柔的笑容。


    “等很久了嗎?”


    “沒有,我也是剛到。”子書搖搖頭,心跳又開始不受控製地加快。


    兩人並肩走在校園的林蔭道上,陽光透過樹葉灑下來,在地麵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考試準備得怎麽樣了?”季清之問道。


    “還…還好。”子書有些心不在焉,目光不自覺地落在季清之的側臉上。


    “別太緊張,盡力就好。”季清之停下腳步,轉頭看著子書,眼神溫柔得幾乎要將她融化。


    “嗯。”子書輕輕地點了點頭,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期末考試最後一科結束鈴聲響起,子書長舒一口氣,感覺全身的骨頭都輕了二兩。她慢吞吞地收拾著文具,心裏卻早已飛迴了家,飛到了柔軟的大床和媽媽做的紅燒肉麵前。


    寢室裏,秦雪兒已經收拾好了一個小巧的行李箱,正對著鏡子補妝。“哎,子書,你快點啊,我爸的車已經在樓下等我了!”她塗著口紅,含糊不清地說。


    “著什麽急啊,這才剛考完。”陳招娣慢悠悠地疊著衣服,一邊吐槽,“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趕著去投胎呢。”


    楊如風從上鋪探出頭來,一臉壞笑:“說不定人家是趕著去約會呢!”


    秦雪兒白了她一眼:“去你的!我就是想早點迴家吃好吃的!”說完,她拎起行李箱,風風火火地走了。


    子書忍不住笑了笑,秦雪兒永遠都是這麽風風火火,像個小炮仗。


    接下來的幾天,寢室裏彌漫著離別的氣息。大家一邊收拾行李,一邊互相吐槽,一邊又舍不得分開。子書的東西不多,大部分衣服和護膚品都放在了空間裏,隻象征性地收拾了幾件衣服和一些雜物。


    第二天早上,子書起了個大早。十點鍾的車,她得提前去車站。楊如風和陳招娣還在睡夢中,她輕手輕腳地洗漱完畢,留了一張紙條在桌上,便悄悄地離開了。


    校門口,人來人往,拖著行李箱的學生們臉上都洋溢著迴家的喜悅。子書深吸一口氣,感受著這熟悉的校園空氣,心裏泛起一絲淡淡的傷感。


    子書在火車顛簸了十八個小時終於到站了,她出站時冷風吹過,她不禁打了冷顫,雖然有隨身空調可以確保溫度在最舒適的,但突然傳來一陣冷風,卻還是讓她打了冷顫。


    子書看著外麵漆黑一片的環境,吸了一口冷氣緊了緊身上的書包,拖著行李箱走到客運車前,詢問了一句:“是去石牌方向走小路嗎?”


    司機瞄了她一眼,看出來她還是個學生,語氣和善的說道:“走,你到哪裏下?”


    “羊莊路口。”


    “那上來吧,你自己找位置坐好,人齊了就走。”售票員大聲的說著,子書在她的幫助下把行李箱安置好,然後找了個空位坐好,等待車子發車。


    因為是火車到站,車子很快就坐滿了人,司機關上車門關閉車內燈就發車了。不到半小時子書就到地點了,她下車的時就看到程心和劉靖宇已經在等候她了。


    她拖著行李箱開心奔向兩人,還不忘大喊著:“媽媽,靖宇,你們怎麽來的多久了啊?”


    劉靖宇接過她手裏行李箱,說道:“二姐,你打電話過來說你下火車時,媽媽就把我喊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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