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雁覺得他們的反應真的是非常奇怪,偏偏自己又說不出來!


    她去洗漱之後,就坐在自己的房間外頭發了一會兒呆,才閉上眼睡覺。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很自然地起來了。


    她剛剛洗漱好,就注意到了路殷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門口了。


    “早上好!”


    “早!”


    路殷等許雁將門打開了之後他很自然地走了進去,開始喂雞鴨。


    許雁一時之間還不知道什麽地方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


    路殷喂好雞鴨之後才對許雁說:“我要迴部隊了,你記得趕緊吃早飯。”


    許雁一愣,原來這個飯盒是給自己帶的,她還沒有說什麽,人就走了。


    不是,哥們,她給許念準備的魚蝦醬,他還沒有拿!


    要不是她現在不能出入部隊,她就自己去送了。


    她打開飯盒,看到裏頭是之前吃的大肉包。


    雖然這個大肉包是很好吃,可架不住這個玩意出現的頻率太高了,硬生生讓她對這個大肉包失去了興趣。


    她想了又合上飯盒,留給爺奶他們吃。


    等中午的時候,許雁就陪他們去醫院做檢查。


    許老太的身體還好,很多快結束了。


    但許老爺子的檢查就比較複雜,遲遲沒有辦法結束。


    許雁握住許老太的手:“奶,你不要擔心!”


    許老太聞言有點想笑:“我有什麽好緊張的,我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心理準備了。”


    許雁的情緒一下子就跌入穀底了。


    “雁子我們都在這邊等了那麽久了,我們現在去看你甄奶奶。”


    “好!”


    病房內


    甄奶奶這會兒正坐在窗戶邊上,拿著收音機聽新聞。


    甄愛華就坐在邊上看書。


    一個瘦的皮白骨的短發小男孩就坐在甄愛華的旁邊發呆。


    篤篤篤


    聽到敲門聲,小男孩就蹦蹦跳跳去開門。


    在看到許雁的那一瞬間,小男孩子就快速溜了迴去,躲在甄愛華的身後。


    甄愛華一看到這家夥的反應就立刻意識到是許雁來了,他立刻就將課本收起來,快樂地跑到了許雁的身邊。


    “姐姐,你總算是來了。”


    許雁揉揉他的腦袋說:“嗯,愛華你今天有沒有乖乖的?”


    甄愛華點點頭後說:“我今天特別乖。姐姐你想我了嗎?”


    許雁笑道:“嗯,特別想,所以我過來看望你們,為什麽我們都見了那麽多次,小泥猴還是那麽害怕我?”


    甄愛華也是一臉納悶地看向小泥猴,這個家夥的情緒一直都非常穩定,隻有在看到許雁的時候,整個人就像是遇到自己的天敵一樣,隻想藏起來。


    甄老太笑道:“等她以後想說的時候就會說了。”


    甄愛華將自己這一段時間收到的零食拿出來放到了許雁的手上:“姐姐,你快嚐嚐看,這些可好吃了。”


    “好!”


    許雁帶著甄愛華一塊兒解決這些小零食。


    小男孩看到他們在吃東西就快步走到他們的跟前,眼巴巴看著,口水更是不受控製地瘋狂蔓延,不斷地往外滴落。


    許老太找了一張椅子,坐在甄老太的旁邊。


    “現在的日子幸福的簡直就像是偷來的一樣,好幸福。”甄老太忍不住對好姐妹吐露心聲。


    “嗯,我們的好日子還在之後呢!”


    “我還能有幾天活頭!”甄老太對這個方麵倒是真的無所謂了,她苟且偷生那麽多年,一開始是為了兒子,後來就是為了孫子。


    現在找到可以將孩子托付的人,她也可以安心下去見自己的對象了。


    許老太突然語氣變得十分低落:“我家老頭……”


    “那……”甄老太蹙眉:“你不會想……”


    “嗯,你知道我的為人!”


    兩姐妹對視一眼,就沉默了。


    畢竟他們兩個人就是性格十分像,對於彼此會做什麽事情,心知肚明。


    “他舍得?”甄老太說這話的時候嗓音都是苦的,因為她想起來自己的丈夫和其他家人。


    “不舍得,但這個事情他說了不算!我覺得活著的人更受苦。”


    “是呀!好苦。”甄老太說到這裏的時候眼眸已經有水光了,她快速擦掉眼淚之後偏頭,盯著天上的白雲,說:“人還能投胎轉世嗎?”


    “誰知道呢!”


    甄老太不自覺地摸向自己的懷表,聲音很悶;“那麽多年過去了,他一次都沒有來過我的夢裏,我有時候都會恍惚,我好像已經忘記那個人長什麽樣子!”


    “想他是不是覺得我現在太老太醜,他嫌棄我了,已經在地底下找到別的人。”


    許老太聞言直接就掐腰:“他敢!到時候我們姐妹兩個人一塊兒剝了他的皮!”


    “哈哈哈!”甄老太聽到這句話就忍不住大笑起來。


    在這一瞬間,死亡好像也不是什麽可怕的事情!


    畢竟他們很多親人已經先走一步,他們不過就是去找他們團聚了。


    ……


    許雁注意到他們的笑聲,卻聽不清楚他們究竟在說點什麽。


    小男孩突然開口說:“他們要死了!”


    他用的是陳述句。


    許雁在那一瞬間臉色就不是很好看。


    “你這句話是幾個意思?”


    小男孩又不說話了,而是快速將上頭的零食搶了一包,背對著他們蹲下來,快速將食物塞入口中。


    許雁看到他這個熟練的動作就明白這個孩子曾經為了一口吃的,沒有少挨打。


    甄愛華原本很平靜的,但是臉頰上突然就滑過兩行清淚。


    “愛華你怎麽哭了?是不是我剛剛說話太大聲了?”


    “姐姐和你沒有關係,我、我就是舍不得奶奶!她的身體……已經說活到今天已經算是一個奇跡,誰也不敢保證她什麽時候離開!可是我不舍得奶奶離開我,我就她一個親人了。”


    許雁聽得心裏頭很不舒服,蹲下來,將這個孩子抱入了懷裏。


    “愛華,不要怕,你還有姐姐一家子親人呢!我們永遠都是一家子,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拉鉤的。”


    甄愛華伸出小手指和許雁拉鉤。


    突然小泥猴也將自己的手指伸出來,碰了碰許雁的手,“一家人。”


    “好,你也是我的家裏人!”許雁揉揉這個小家夥的腦袋。


    這一次他沒有躲開了,隻是朝著許雁露出一抹很僵硬的笑容。


    看的許雁都忍不住心疼這個孩子了。


    “你要是不想笑,可以不笑的,姐姐不會動手打你的。”


    “不怕,我一家人,可以打!”小泥猴伸出手碰了一下許雁的手臂,眼神帶著幾分天真和依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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