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為家族帶來無上榮耀的前帝國上將,淪為汙染體,與帝國為敵,對德蒙家族來說,無疑是一種恥辱。


    希爾德上將是什麽人?出了名的高傲,強大,冷血無情。


    所以這對叔侄戰場相逢,希爾瑟上將是真的會毫不留情的痛下殺手。


    在座將領們紛紛感到寒心。


    希爾瑟上將可是由斯圖亞特上將一手培養出來的接班人,要不是斯圖亞特上將隕落,哪裏會輪到他這個目中無人的冷血暴徒成為上將?


    受上將培育之恩,吃上將帶來的紅利,最後還要對上將下殺手,聲稱清理門戶……


    說起斯圖亞特上將,隻能歎一句天妒英才。


    那次戰役本來已經取得了勝利,他是為了營救當今君主才折返迴去的,他被感染,是替皇室擋下一劫。


    所以即使他淪為蟲族操控的兵刃,不管是皇室還是他們,都無法做到與他刀兵相對。


    “違背將令者,革職處理。從此刻起,一切戰事我親自接手,都滾出去。”


    僅僅是革職,他還是很仁慈了。


    在座將領自知有錯,不敢多言的陸續離開。


    等人都走完後,希爾瑟心煩的揉了揉眉心。


    是他用人不善導致那小王爺受傷,他得過去當麵賠禮道歉。


    沈確醒來時,景唯紗給他準備好了洗漱用的熱水和早餐,連他要抽的煙都擺好了,跟個小女傭一樣局促的站在邊上時不時瞥他一眼。


    “王爺,洛昂在你醒之前到門口來過了,他沒進來,和我說不要吵醒你,他說他幫你推了西亞帝國的早會,讓你好好修養。”


    “以後西亞帝國的任何會議,我都不會再去了。”


    西亞帝國沒有按約定行事,沈確隻當聯盟中止,自然不會再過去,這次就當作是鍛煉他的實戰能力了。


    景唯紗正在幫沈確換藥時,門口傳來守衛阻攔的聲音:“將軍,您真不能進去,我們王爺還在休息,王爺醒後我們會告知他的!”


    那沉穩腳步聲,沈確聽出來是誰了。


    不可一世的希爾瑟上將,他來這裏做甚?


    一隻寬大骨感的手撩開門簾,男人大步邁進帳內。


    裏麵的味道讓他瞳仁猛縮,脊梁一顫,心頭激動萬分。


    這味道,他做夢都不會忘記!


    毋庸置疑,就是讓他夜晚想到抓狂的雌性氣息!


    為什麽,在沈確的營帳裏會聞到?


    他僵硬的扭頭,看向床鋪所在的位置。


    希爾瑟進來的那裏一瞬,沈確就急忙把景唯紗拽進了懷裏,用被子遮住她。


    景唯紗毫無防備的倒在沈確懷裏,臉貼著他堅硬熾熱的胸肌,能清晰的聽見沈確強勁有力的心跳。


    很快熾熱蔓延到了自己臉上。


    這種水平的胸肌,上次摸到,還是和希爾瑟。


    沈確裸露著纏繞繃帶的上半身,懷裏抱著個小雌性,小雌性僅露出一隻腳在被子外麵,那腳約莫沒雄性的手長,白嫩如玉。


    希爾瑟沒想刻意看,可是裏麵的雌性氣息太像他那素未正式謀麵的愛妻了,就忍不住多瞧了幾眼。


    沈確不動聲色的用被子角把希爾瑟露出來的小腳蓋上,抬起下顎,傲慢的和希爾瑟對視。


    “希爾瑟將軍,貴國的行事作風真霸道,進別人家門,從來不打一聲招唿的嗎?”


    “良心不安,想來看看王爺傷情,表達我們的歉意。順便誇讚王爺兩句,帶領前鋒部隊,從斯圖亞特手中險勝,有點本事。”


    話雖如此,希爾瑟視線赤裸裸的落在沈確懷裏,連個眼角的餘光都沒給沈確。


    有種衝動,想把被子扯開看看沈確藏在被子下麵的雌性。


    他每晚聞著和她纏綿的床單才能入眠,這個味道可以說他刻進了骨子裏,該不會認錯。


    除非是那個雌性欺騙了他,用了仿雌性氣味劑。


    可這種氣味劑,留存時間不會超過七天,正常雌性的氣味留存時間,在封閉空間,可以永遠留存。


    那張床單已經超過了七天,氣味還是很濃鬱。


    希爾瑟站在這裏,陷入了自我懷疑。


    熟悉的聲音迫使景唯紗從沈確懷裏抬頭,剛露出眼睛就對上了那雙她剛來時讓她無比恐懼的金色眼眸!


    僅一眼,景唯紗就把頭縮了迴去,在沈確懷裏瑟瑟發抖。


    怎麽是他?!


    這個男人,他該不會認出自己來吧?


    希爾瑟心頭稍稍動容,剛才小雌性看到他顫抖的眼眸,好漂亮,像天上一閃一閃的星星。


    不對,他為什麽要對別人懷裏的雌性動容?


    除非,這個雌性是從他手裏逃出去的,他那苦苦追尋,素未謀麵的嬌妻!


    想要一探究竟的想法更嚴重了。


    要確認是不是她,隻需要把她抓出來,看看她身上有沒有自己的標記。


    不需要看標記,隻要她從沈確懷裏離開,到他身邊來,就能確認她身上有沒有自己的信息素。


    雌性在別的雄性懷裏,被別的雄性的信息素包裹,會掩蓋住原先標記過的雄性信息素。


    希爾瑟的存在太過於有侵略性,就是這侵略性,不是衝他來的,是衝他懷裏的小雌性,給小雌性嚇得不輕。


    沈確隔著被子拍打景唯紗的後背安撫,毫不客氣的對希爾瑟下達逐客令:“你獨特的表達歉意的方式我心領了,我接受你的歉意,但你嚇到我的妻子了,麻煩你高抬貴腳,自行離開。”


    “王爺出征還帶上雌妻,這麽難舍難分?”希爾瑟語氣陰陽。


    “她懷了我的孩子,我自然不放心把她交給別人。希爾瑟將軍,不送。”沈確對著門口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不急,王爺,你傷挺重的,我帶了帝國最好的醫師幫你治療,順便幫你的愛妻看看胎兒是否健康。”


    希爾瑟就差把動機不良四個字寫臉上了。


    要是今天弄不清沈確懷裏這個氣味和她一模一樣的雌性身上的真相,他會抓狂的。


    “多謝好意,但我不需要,我不至於連個隨軍醫師都沒有。希爾瑟上將,我不想把話說得太難聽。”


    雄性麵臨威脅後的氣息劍拔弩張,雙方精神力之戰一觸即發,夾雜在中間的玫瑰花好似在兩股勁風中搖曳,弱小無助又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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