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方鑒的那般說話,葉三思更覺著仙神的強大,更覺得雲端之人的強大,直直盯著那龍頭,說道:“實在厲害,往後我也要同仙神一般,有非凡之力,為天下蒼生謀得福祉。”


    方鑒大笑道:“好啊好啊,真不知徒兒你竟有如此大誌,往後你便同師父習術練法,雖不可保證你定成仙神,但衛天下安生還是足以。”


    “嗯,師父,徒兒定認真地學。”


    這乾坤殿上,僅有方鑒、葉三思、柳靈霜、林念兒四人,其他弟子都被遣走,看來方鑒要有所交代。


    方鑒讓幾人找椅子坐下,這乾坤殿裏的座椅與尋常的真是不同,實在厚實,木製泛紅,可容三人一齊坐下,殿前的那把更為的大,帝王龍椅與這相比,還是不及。


    眾人坐下,方鑒說道:“這時候也要開飯,就不添置茶水了,我也就說道幾句,便先由弟子安排你們住下,再行用些飯菜,看你們也餓了。”


    柳靈霜問道:“島主,是不是關於我去留之事?我聽有位長老要收念兒為徒,那我們一行四人,就隻有我沒能入這仙門。”


    “靈霜……”


    “三思,你就別安慰我了,反正你們三人都於此,拜得師父,也不能因為我一人而放棄這仙緣啊。我便在這外圍住下,待三年之後,再行試驗,不也挺好。”


    方鑒笑道:“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


    葉三思連忙說道:“靈霜,你是不知,剛在殿前,仙島的三長老說要收你為徒,可能離著遠了,你未聽清。”


    “真的?”柳靈霜原本暗淡的眸頓時充滿了喜悅,一下跳起,笑道:“可急死我了,想想一人在外圍,定難過,這種日子實在煎熬,還好還好,嘻哈哈。”


    林念兒捂嘴笑著,對靈霜說道:“你啊,每每就是嘴硬,若是不想就同我們說,何必遷就?”


    柳靈霜擺擺手,笑道:“哎呀,不說了,事都過去,如今這般情形乃是最好的,島主還有事交代呢。”


    “也無啥大事。”方鑒說道:“往後你們便同自己的師父習術練法,有何等問題都不需避諱,但可千萬注意仙島的執法大長老。”


    靈霜探過頭,輕聲問道:“這長老怎了?”


    “他是我的大師兄,也是我的堂兄,名為執法,權勢極大,三思懷中的宿玉鐲萬萬不可叫他看見,這人頑固,怕他以不尊師道之名,而將你驅趕出島。”


    葉三思連忙捂著胸口,說道:“師父,你都知道啦?”


    “嗯嗯,這宿玉鐲的氣息,我實在熟悉,你一入島,我便知曉。三思,你現在是我的徒兒,這鐲子便由你收著,千萬不可讓他人見著。”


    “謝師父,這鐲子雖是方寸至寶,但對於我意義非凡,我定要好好守護。”


    方鑒起身,說道:“好,那今日便散了吧,有何等不懂的繁瑣之事,都可去問你們的方元大師兄。”


    眾人一齊出了乾坤殿,葉三思等人行禮相送方鑒,柳靈霜說道:“算算時間,也該是飯點,不如我們到東膳殿用飯吧,說不定會遇見太一。”


    “好啊,太一都做了我們師侄,與在柳家堡時反了過來,哈哈哈,想想,還真是有趣。”葉三思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見到他。


    但這島四方建築都極為相似,東膳店到乾坤練場的路,也就隻走過一次,三人都不知方向。


    葉三思提議道:“這東膳殿不就在東邊嗎,我們一直往東走,不就能見著?”


    這倒也是一辦法,但這島大,殿宇眾多,怎可保證一直向東,但如今也隻能如此。


    一路上,也未見到什麽弟子,方寸島規嚴,若無事,便都待在練場上,再有,這到飯點,基本上的弟子都去了膳殿。


    葉三思等人走了快兩炷香的時候,終是見到一殿宇像膳殿的模樣,三人走近,看大門緊閉,葉三思納悶道:“怎迴事,這都到飯點了呀,膳殿還關著門?”


    柳靈霜捂嘴笑道:“你這野小子,以後要多多識些字啊,不然出門在外實在麻煩。”


    “哈哈哈,這不是有你們嘛,同你們一起,就算有字不識,也沒啥麻煩的。對了,往後,你們可以慢慢教我呀,要習會這仙島法術,也要個三五年的,要是在此將這字也習會了,倒也極好。”


    柳靈霜說道:“好啊,往後便我由來教你,那你現在望望上麵的牌子,有三個大字,你可識得?”


    “東什麽殿!”


    “是‘東佛殿’,依這名字,應是供奉佛像、供人禱告虔誠之所。”


    柳靈霜細細想著,皺著眉頭,說道:“真是奇怪,這方寸仙島應供奉仙人道主,怎會信佛?”


    葉三思不解,問靈霜道:“佛是什麽?”


    “佛啊,是世間凡人的所想,是正義、慈悲的化身,有著仙神之力,但與世無爭。可佛僅是幻想,圖個慰藉。”


    葉三思笑道:“哦,我懂了,那青陽寺中供奉的也是佛,與那高僧一般,佛是與世無爭的仙神,是這意思嗎?”


    柳靈霜被三思這話說懵了,一下子不知說啥,林念兒捂嘴偷笑著,說道:“葉公子聰慧,在大是大非前的見解,比我們要高上太多。”


    被林念兒這樣一誇,葉三思還有些不好意思,撓著頭,笑道:“那這東佛殿我們可否進去?那日在青陽寺中走的匆忙,我都未細細看過,佛到底是何等樣貌。”


    林念兒說道:“這……這不太好吧,畢竟這大門緊閉,就是不想讓人進入,我們第一天拜得仙門,若是闖禍……”


    柳靈霜擺擺手,笑道:“好念兒,無事,這門口又未張貼不可進入的告示,又無人看守,不就說明於此不是禁地,有何不得入內的?”


    “可……”


    柳靈霜一把拉過念兒,雙手摟住,說道:“沒事的,沒事的,既然三思想見見佛像,我們就陪他看看,要不了一炷香的時候,我們便出來,誰都發現不了。”


    聽是要陪同葉三思,林念兒可算是應了,但還是擔心,拉住靈霜說道:“看這樣子,大門可鎖住了,我們還得翻窗啊。”


    “不需。”三思道,天怒出,鎖斷。


    見葉三思這般魯莽,柳靈霜急忙說道:“傻小子,你怎這樣衝動啊,把這鎖都劈爛了,萬一被發現,我們可不好交差啊。”


    “無事,若被人發現,我葉三思一人擔罪,但這鎖我定要毀壞。”


    林念兒不解,問道:“葉公子,你這樣做,又是為何?”


    “靈霜說過,佛是與世無爭的仙神,是念想,是慰藉,雖然虛幻,但也該讓世人看見,將其鎖住,叫怎麽迴事?”


    “島主師叔,看來這葉三思很合您的心意啊。”方元同方鑒說道。


    他們兩人站在遠處的殿宇之上,注視著葉三思等人,方鑒笑道:“看這葉三思是否可以獲得方寸先祖的賞識。”


    原來葉三思他們來到這東佛殿不是偶然,是方鑒施一幻術,慢慢指引,才將三人帶到此處。


    曾經有過弟子,見到這“東佛殿”三個大字,便一走了之,也有人想進去看看,但見到鎖上,便不敢破門。


    誰都不知曉方寸先祖所設下的考驗到底為何,但世世代代的島主若是遇見極佳的弟子,便會施法,將他引到此處,但也是走個過場。


    現方寸仙島之上,有方姓三人,僅僅就方鑒一人通過這場測試,為何?就因方鑒貪玩、胡鬧、天不怕地不怕,方琅、方元太為老實……


    葉三思幾人進了佛殿,一尊大佛映入眼簾,佛身呈金黃之色,散發微光。


    柳靈霜細細觀察佛像,納悶道:“真是奇怪,我記著一首詩:‘大雄寶殿木雕神,普度眾生稱至尊。坐享善男香火奉,慣聽信女誦經音。慈顏長笑矯情假,大肚能容實惠真。極樂西天何處是?緣生緣滅細沉吟。’但這佛像……”


    林念兒說道:“靈霜,這首詩乃是描寫大佛彌勒,世間個個地方的供奉都有所不同,本是幻想,何必較真?”


    “我知曉,大大小小的佛像我也見著多了,但這……這佛像甚是奇怪,但又說不上來。”


    念兒笑道:“靈霜,你可真是多想,這方寸仙島離靈州青陽的行程那樣遠,又在南海之上,有再大的差異也是正常。葉公子你不是說想見見佛像嗎?現也見到,不如點三根燃香,再行叩拜,虔誠禱告,求得大佛保佑。”


    看向三思,靈霜兩人都覺著他反常,他一進佛殿,便直勾勾地盯住佛像雙眼,柳靈霜說道:“三思,你別這樣,乃是大不敬啊。”


    葉三思說道:“我不敬他,更不會拜他,你們說佛正義、慈悲,但我盯住他的雙眼,滿是殺氣與血腥。”


    說完,天怒出,入三思之手:“這佛是假的!”


    ……


    “島主師叔,這佛像到底是何物?當年我接受這考驗之時,連佛殿的大門都沒進入,便錯失了機會。”


    方鑒笑道:“當年我經受過考驗後,爹同我說過,說那佛像裏關押了一頭萬年修為妖獸,會幹擾人的心智,若可在其中待過一個時辰,便可得到先祖的賞識。”


    “方寸先祖的賞識?是一高超功法嗎?”


    “我也不知,感覺沒什麽不同,就當是一場試煉吧,若葉三思通過這考驗,這方寸島主之位,就難以評判了。”


    “師叔,這葉三思實力超群,悟性實在是高,弟子就施展一遍,他卻學得熟識,竟可與師父一戰,這般人做下任島主,定可帶方寸走向輝煌。”


    方鑒點點頭,拍拍方元的肩頭,笑道:“唉,元兒,你實在通悟懂理,於十一代弟子之中年紀最輕,但武藝法術所習無人可及你,真是可惜,若你可過這場試煉,這島主之位,非你莫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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