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蘇幻天打敗,徐玄滿臉都是失落與不甘,但他知道自身實力遠不及那蘇幻天,也知道太一若晚一息喊停,自己已是他劍下亡魂。


    徐玄低下頭,緩緩上了台階,麵對太一他隻有感激與愧疚,感激他的救命之恩,愧疚自己沒能打敗蘇幻天,太一見他這樣,便笑笑,拍拍他的肩頭,安慰道:“怎了?比武嘛,定有輸有贏的,也不用太為在意。”


    “可……可我敗了,大小姐他……”


    太一一手搭在徐玄肩膀,摟著他輕聲說道:“不打緊,不還有我的嗎?看好吧。”


    見多時沒人迎戰,蘇幻天得意地大笑道:“怕這柳家堡已經沒人了吧,也不必撐三個時辰了,現就宣布結果吧,省得浪費時間。”


    太一一腳踏地騰空飛起,落於習武場上,緩緩走向中央,輕蔑笑道:“沒看到你爺爺我嗎?我來戰你。”


    “好,就剩你一人了吧,勝了你,是否答應我與柳家小姐的婚事。”


    “哈哈哈,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福氣。”


    話音未落,蘇幻天率先出招,太一拔出殺壁劍,劍出,便閃出一道金光。太一先前也細細觀察過蘇幻天的劍法招式,初次交手,便占了上風,連連出劍,蘇幻天也隻有躲閃抵擋的份。


    李太一先是使一套齊式三招,那蘇幻天本就疲累,再加上這劍招霸道強勁,蘇幻天每每抵擋一劍都要退後兩步,太一乘勝追擊,見蘇幻天未有應對之法,便步步緊逼,不留喘息機會。


    齊式三招使完,雖未傷蘇幻天分毫,但已消了他的銳氣,先前那蘇賊滿是自信之態,覺得取勝實在容易,可他還是低估太一。突然受這套劍法,蘇幻天節節敗退,實在狼狽。但太一可不給他迴神的機會,又補上一套柳式七十二劍法,劍影如雨,蘇幻天隻能抵擋。


    可惜的是,太一雖占上風,但也傷不了分毫,那蘇幻天的武功底子實在紮實,不論太一出何劍招竟都能一一抵擋。好在柳式七十二劍法使不窮盡,不然過不了幾招,便可被那蘇賊琢磨清楚。


    相戰一炷香的時候,蘇幻天終於抓住機會,一個疾步脫離太一的壓製狀態,想繞至身後打太一一個措手不及,但論步法精妙,蘇幻天修為還是太為淺薄,炙行擒羽步七十二步法若稱天下身法第二,恐怕無何身法敢稱第一。


    炙行擒羽步一出,這勝負便似定了,蘇幻天四周環顧,竟隻能見到太一殘影,蘇幻天知道若是貿然進攻,必被太一反殺,隻能微微低下身子,緊緊握著手中之劍,等待時機。


    太一可沒了耐心,主動出擊,一劍,兩劍,三劍,竟都被擋下,看來步法的精妙也彌補不了劍法的遲緩。若是那蘇賊依舊這樣防守,自己也傷不了他,待他迴過力氣,再與其相戰,到了那時誰占上風可就不一定了。


    “乾坤鎖!”在這幾日,太一也將這仙術練得一些皮毛,雖不能如三思兄一般,困住三個時辰,但也能製造取勝的機會。出乎太一的意料,不知是自己學的不精,還是那蘇幻天修為之高,這乾坤鎖竟隻束縛了他一息,但於這生死之刻,足夠。


    太一近身,那蘇幻天便掙脫開,以劍相擋看來是晚了,若是躲閃定會被太一抓住機會,再補上致命一劍,那時可就躲閃不開了。便索性棄了劍,反手一掌,以攻為守,太一未曾料到這蘇幻天竟會出掌,躲閃不及,便中了這強勁一擊連連退後,捂著胸口,看來受了傷。


    太一拿劍撐著地,單腿跪於地上,看來這受傷不輕,本想著這是一絕妙機會,哪知自己學藝不精,竟被那蘇幻天反擊一掌,還受了重傷,若不速戰速決定是麻煩。


    靈霜受了柳震吩咐,待在會客堂裏,不可出來,但聽到弟子的喊叫聲,才得知太一受傷,還是忍不住出來,站在會客堂前遠遠看著那習武場,太一捂著胸口,連站起都困難。


    太一冷笑著,小聲自言道:“蘇幻天,今你遇了小爺,算你倒黴,望到了地下可別記恨我去你性命,我盡量給你個痛快。”


    太一聲小,蘇幻天未聽清,也不在乎,將劍拾起,緊緊握著,他覺著太一現受了傷,殺了他不費吹灰之力,便疾步衝了上來。


    “君臨天下!乾坤鎖!涅焰手!劍出!”那蘇幻天萬萬沒想到,太一竟持有殺招,一顧衝向太一,中了這君臨天下,便失了心智,頓時一股壓迫之感湧於心間,手足無力,有一種臣服之覺,這便是君臨天下的威力。


    再加上乾坤鎖的束縛,這蘇幻天便是一活靶子,一瞬之間,太一將手中之劍以涅焰手威力擲出,直襲蘇幻天胸膛,蘇刑見情況不妙,想擋下這劍,但此等情形已來不急,隻能出強勁一掌,將蘇幻天擊向一旁。


    但這劍飛來極快,掌力剛觸及蘇幻天,這劍與他僅一步之距,隻見蘇幻天擊飛,這劍襲來,還是斬下其左臂,但小命算是保住了。


    蘇幻天受蘇刑一掌已是半死,現又被砍下臂膀,已陷入昏迷,太一笑笑說道:“蘇前輩,公子可是輸了,你該履行承諾,不可再刁難柳家堡。”


    “你……你不是受傷了嗎?怎還能安好站著。”


    齊飛大笑道:“就你兒子那一掌也妄想太一受傷?真是可笑,就算是受了重傷,施了這君臨天下之法,何傷皆可瞬間痊愈,恢複正常之態,這便是我齊家功法的精妙,你啊,再學個幾百年都趕不上。”


    “既然大哥說太一無事,小弟可否與其一戰啊。”尋聲一望,原來是三思歸來,駕著葫蘆。


    靈霜見三思,眼中不禁泛著淚水,拿手緊緊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來,與三思一同迴來的是柳家堡的三位長老,三思乘著葫蘆落地,將其收入宿玉鐲中。


    蘇刑派人將蘇幻天抬下,到靈州城尋一醫館醫治,而自己待在習武堂上,雖計劃落空,但還是不甘心,想從中搗亂。


    三思抱拳道:“太一少俠,請賜教。”


    太一笑著,撓撓頭,也抱拳說道:“三思少俠,請。”


    話音剛落,三思衝向太一,一掌正中胸膛,太一先是一愣,後反應過來連連退了十幾步,口中大聲喊著:“啊,好痛,這掌力實在驚人,像是經脈寸斷,我~~我~~我撐不住了,啊。”說完,順勢倒於地上。


    柳震探過頭向齊飛輕聲說道:“太一這般演技……我實在是佩服佩服,竟看不出一絲放水。”


    齊飛抱拳笑道:“哈哈哈,隨我隨我。哎,該你說話了,快去吧。”


    柳震再於長杆之上,宣布結果道:“今日比武招親時辰已到,葉三思是最後的勝者,理應是我柳家之婿……”


    蘇刑起身,打斷柳震,說道:“我不同意。”


    太一從地上爬起,怒道:“規矩便是這樣,可容不得你不同意,既然貴公子敗了,這便是柳家家事,怎能由你一個外人管。”


    眾人也附和著太一的話,說道:“是啊,蘇掌門,蘇公子既然輸了,葉三思少俠是勝者,怎到你不同意了?”


    蘇刑輕哼一聲,輕蔑地笑笑,說道:“我可是聽說柳家這女婿要求可是很高的,若是那李太一做,我無話可說,但這什麽葉三~~葉三什麽的,也未聽聞是什麽名門之後、大家之才,怎配做這柳家之婿?柳家大長老,您說是吧!”


    柳金被這話問懵了,照此一說,柳家的確是有這規矩,雖自己也不怎麽想讓三思當柳家之婿,但擂台已設,武藝已比,若是反悔,便是失了道義,但若應了這親事,便是忘了祖訓。但身為柳家堡大長老,柳金隻好點點頭承認蘇刑所說確是事實。


    眾人也議論,覺得蘇刑所說確實有理,蘇刑一手背於身後,洋洋得意。


    齊飛起身說道:“葉三思乃我齊飛的結拜弟兄,可有資格?”


    劍神教長老對杜莊主耳邊輕聲說幾句,杜堡主也起身說道:“這葉三思少俠,是我們神劍山莊的副莊主,乃是我的接班之人,這身份可有資格?”


    蘇刑實在不知三思還有這等身份,有些惱羞成怒,覺著這柳家欺人,蘇幻天重傷,失去一臂,已是廢人,自己苦心教導的孩兒竟折在太一之手。但現在這柳家堡內武功修為在自身之上不隻一二,在這動手,就算取了太一、三思這兩個後輩性命,自己定不能活著出去,也隻能罷手。


    蘇刑抱拳,說道:“,既然這樣,柳弟,這婚姻之事我便不再插足,待幻天傷口包紮好,休息一晚,明日我便出城,告辭。”說完,甩袖退下,離去的步子裏都可看出他憤怒至極。


    眾弟子見那惡人走了,皆歡唿欣喜,齊齊衝向三思、太一,將二人抬起,舉過頭頂慶賀著。


    柳震安排客人到東院飯堂用飯,但劍神教長老朝眾人行禮說道:“既這比武結束,老夫與杜莊主便先離去,我劍神教本隱於世間,這也是聽聞靈霜姑娘大事,才前來捧場,實在不便停留久了,各位也權當未見過我。對了,葉三思為神劍山莊副莊主之事,望各位同僚藏於心中,不便拿出來說道,也是為了保三思少俠周全。”


    眾掌門、長老皆作揖答應,說道:“劍神教長老都發話,我等怎敢說起,請長老放心。”


    長老滿意點點頭,便同杜莊主離去,葉三思追上前,到一隱蔽地方,葉三思問道:“前輩,這是怎迴事,我何時成了神劍山莊的副莊主了?”


    杜莊主笑笑說道:“三思少俠,這又何必當真呢,五長老吩咐說替你解圍,想想我神劍山莊副莊主一直空著,便這樣說了,這本也是虛職,少俠不必在意。”


    葉三思作揖行禮道:“謝過兩位前輩,替三思解圍。”


    長老背過身去,向後揮揮手,笑道:“三思少俠你是我劍神教永遠的朋友。”說完,與杜莊主一齊離開……


    柳家堡內眾弟子在西院,來客於東院,但會客堂前柳靈霜還在眺望三思離開的方向,太一、念兒知道不能打擾他們,便與眾弟子一同去用飯,這空曠一片,僅靈霜一人。


    “靈霜,我迴來了,你是在等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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