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葉三思仍眺望著遠方,等待著那漸州城的鐵甲。


    三思肚子有些餓了,時候還早,便躍下房來,找些吃的,整個村子就隻葉三思一人,糧食還算充足,挨家挨戶找些吃的,便飽了。


    吃過,便又躍上房頂,算算時間鐵甲也應該到了。


    果然,三思沒等一會,便察覺有馬蹄聲響,聽聲音人數倒不少,片刻後,便望到一片火光。


    火光漸漸地靠近,三思也才看清,是三十名全副武裝的鐵甲,手持火把,駕著快馬襲來。


    在離村子僅千步時,眾鐵甲仍駕馬,一手操出弓箭,以火把點燃,極為熟練,對天齊發,頓時就好似下起火雨,齊刷刷地落到村落屋子上,村子窮,房屋多為木製與茅草,遇火便被瞬間點燃。


    鐵甲駕馬離村落不到半千步時,這村子已為火海,在後的二十名皆停下,但前衝鋒的十名鐵甲,皆拔劍禦馬衝鋒。


    至火海不到百步,便躍下馬來,奔入火海之中,這是要將村中之民趕盡殺絕。


    他們不知道的是——火海當中無一村民,有的是一位死神——葉三思。


    十名鐵甲入村,但沒發現一人,便打算撤出去。


    鐵甲在明,葉三思在暗,隻見天怒懸起,一道藍光掠過,一鐵甲便倒下,身化冰凍。


    為首的鐵甲喊著:“大家小心,有埋伏,漸州城的那人就藏在其中,千萬當心~~”話音未落,那鐵甲的頭顱便與身子相分離,跪倒在地上。


    其他的八名瞬間圍起一圈,低下身子,注視著天怒的動向,每當天怒襲來,皆可完美抵擋,


    他們雖說害怕著,但又不能撤出去,這些鐵甲不愧是征戰多年的精兵,雖說害怕,但卻絲毫不亂陣腳,十分沉著冷靜,他們知道隻要他們不輕舉妄動,葉三思便不能破除防禦陣式,也傷不了他們,若輕易撤離,將背後露出,便是葉三思的活靶子。


    但僵持不是辦法,身上的鐵甲雖烈火不可侵,但在火海待久了,不免導熱,到那時候就是葉三思不進攻,自身也要被鐵甲燙死。


    為首的鐵甲已死,指揮權自然交給了副隊,副隊說道:“這樣不是辦法,我們得找機會突圍,我們見著了漸州城和這村子的兄弟屍首,死法都一樣,皆凍成冰塊,說明那人用的兵器乃至寒之器。”


    “你有何辦法嗎?”


    “那兵器所處之地,火焰必會向其聚攏,隻要我們抓緊機會,一齊衝向,必能殺了那人。”


    “好,就這樣辦。”


    葉三思畢竟在無名峰上狩獵了多年,比常人更為沉著冷靜,知道鐵甲已成防禦之式,貿然進攻不過是徒勞,還會暴露自己方位,隻好躲在暗處,等待時機,將剩餘的八人慢慢蠶食,雖身處火海,但天怒相環繞著,況且修得八寶決,凡火不可侵,在這火海中可穿行自如。


    不料,一房屋被烈火灼燒至梁,瞬間倒塌,掀起一片火浪,天怒身寒,這火浪便向天怒處聚,鐵甲察覺,一躍而出,舉劍,落地一擊。


    果然就準準砍在了三思所在之處,但三思反應極快,還是躲閃開來,隻見被砍的地上竟起了裂痕,三思連忙抓起天怒反擊,那鐵甲與葉三思麵對麵相鬥可不示弱,鐵甲一套劍術,葉三思竟絲毫招架不住,連連躲閃抵擋,處於被動。


    剩餘七人也跟了上來,葉三思見勢不妙,便以炙行擒羽步與其拉開距離,但這些鐵甲可撐不住了,不可能與葉三思長時對峙,身上的鐵甲已被灼燒得發燙,隻能速戰速決,不然隻有死路一條。


    葉三思可不急,拖得越久越好,不但可為鄉親多爭取些時間,又能將這些鐵甲耗死。


    鐵甲快步追上葉三思,聚力揮劍,葉三思躲閃,砍到地上,又被砸出一個坑洞。


    這些鐵甲力大,葉三思避免與其硬碰硬,為了省起力氣,連劍雨術都不舍用,三思知道,今晚乃是一場死戰,若解決這先前的十人就耗完了體力,那之後便是死路一條。


    隻用炙行擒羽步躲閃,以炙行十三劍稍將反擊,鐵甲追擊片刻後,一名便倒下,看來那些鐵甲已達到身體的極限了,站著的七人不過是強撐著。


    葉三思見狀,現身,站到鐵甲之前,以一套炙行十三劍發動攻勢,鐵甲的頭腦已被熱得木訥,見三思功來,竟未反擊躲閃,直愣愣地站著任由宰割,十三劍隻出七劍,這些鐵甲便被了結,這次他們可未化寒冰,直接融為血水,又瞬間被烈火灼燒殆盡。


    外圍的二十名鐵甲早早就察覺不對,但又不能上前查看,多年的經驗告知他們,若真的陷到埋伏,再多的人去救也無濟於事,隻好在離火海的半千步外以逸待勞。


    解決了這十名鐵甲,並未消耗葉三思多少體力,但這外圍的二十位確實是一個硬骨頭,這些鐵甲隨隨便便選出一位,與葉三思一對一相鬥,三思確實不是其對手,葉三思自然也清楚。


    他隻能想一法子,勁量不與其纏鬥,要將其一舉殲滅,不然無火海相輔,自己暴露在外,定敵不過這二十虎狼之師。


    待烈火燃盡,村落已是一片廢墟,鐵甲見狀剛想再行進村查看,但葉三思緩緩走了出來,一手拎著一鐵甲頭盔,不屑地往下一扔,鐵甲在遠處見著,所說看得不清,但知道定是敵人。


    為首的鐵甲一聲號令,二十名鐵甲戰士皆拔劍駕馬奔向三思。


    二十名鐵甲騎著馬,浩浩湯湯,踏得土地都顫抖,近百步之內,葉三思找準時機,低下身子,一腿於前,一腿於後,蜷縮著,緊握著天怒,待馬至跟前,便一躍而起,懸於空中,施劍雨術,化三十六劍,葉三思一揮,這三十五把天怒便如雨一般落下,鐵甲本打算進攻,一舉殺了葉三思,哪知葉三思施這法,見狀想轉為防守,但三思攻勢極快,且鐵甲之劍沉重,揮舞相抗已來不及。


    一聲慘叫聲後,葉三思力竭,天怒脫落,自身也落下,實實地摔到地上,化劍本就傷了經脈,落下時又被摔傷,現在的葉三思也隻剩下半條命了。


    片刻後,葉三思艱難地抬起頭,望望那些鐵甲,隻見到一片冰雕,二十名戰士二十匹戰馬衝鋒之象,雕刻得惟妙惟肖。


    葉三思滿意地倒下,嘴中溢出些鮮血,便陷入了昏迷。


    隻看那三思的嘴角還帶著笑容,他感到自豪感到滿足,不為別的,就為自己又做了一件好事,沒靠樹伯伯,沒靠齊飛大哥,沒靠太一,沒靠靈霜,單靠自己便能解決,證明了自己的力量,做到了真正的擔當。


    隨著冰雕漸漸地融化,日頭已高懸於空,已到了正午,葉三思才緩緩睜開了眼,艱難地爬起,拿天怒撐著地才勉強能站穩,慢慢移步,眺望著漸州城的方向,欣慰地笑道:“這下村子人可就安全了,就算鐵甲追出,也不得知道他們的去向,我也得趕緊走,萬一又有鐵甲過來,我便抵擋不住,我得趕緊依這圖找到劍神村。”


    葉三思掏出圖來,拿天怒當著拐杖,一步一步地向劍神村的方向走去~~


    走過一個時辰,葉三思便有些好轉,便將天怒綁到背上,自己以炙行擒羽步趕路,這行程快不少,但三思的傷還未好,隻能勉強撐著,想著到了劍神村再行休息,畢竟這還在漸州,一路上並不安全。


    又不到一個時辰,葉三思終是到了漸州城與驛站所在的商道上,這圖畫的簡潔,況且這旁也未明顯的參照之物,實在不知劍神村到底該往何處走。


    商道上不時會經過商隊,但三思也不能露麵詢問,隻能躲藏,萬一叫人認出,再向漸州城稟報,那可就惹禍上身了。


    本就受了傷,又經烈日曬了兩個時辰,再加上肚子早早空了,葉三思已支撐不住了,本想著快點到劍神村歇息,哪知自己竟還迷路了。


    想著,便眼前一黑,暈倒過去,這一段商道旁是一陡坡,三思不慎滾落而下,不過天怒及時掙脫綁帶飛了出來,在葉三思要磕碰到坡下的尖石時,將其成功攔下,救了三思一命。


    天怒焦急著,落下商道,便是無人問津之地,雖說這樣不會被敵人發現,但若三思還是不醒,待到晚上,被野獸吃了也不好說,畢竟天怒無三思所持,並無多少殺傷之力。


    這坡下是一樹林,已入夜,傳來聲聲的野獸嚎叫,天怒晃晃葉三思,沒有反應,隻好盤旋在旁保護。


    不出所料,果然有野獸聚了過來,葉三思流過血,傳出血腥味道,這些野獸老遠就可聞到,皆流著口水奔來,天怒可不是好惹的,聲上散發著寒氣,極為兇煞,若是妖見著定會懼怕,但這些野獸乃是畜生,無知無畏。


    獸群皆以爪抓地,準備發起攻勢,看來這夜宵他們是吃定了,天怒見恐嚇無用,隻好提前攻擊、殺雞儆猴,一到藍光劃過獸群,幾隻野獸便被傷,片刻便寒毒入骨而死。


    天怒無葉三思也撐不了一會,若還發動如此的攻勢,不到一炷香的時候便會靈力消耗殆盡而無法動彈,到那時候,葉三思就真的危險了。


    其他的獸見自己的同伴死了,竟絲毫未害怕,眼神還更加兇狠,爪子摩擦著地,沙沙作響,連天怒他們都想撕碎。


    時間不多了,天怒隻好收起寒氣,以便自己能夠多撐一段時間。


    又幾隻野獸奔向三思,天怒攔下,懸空舞起炙行十三劍,滅了這些畜生,收起了寒毒便未化寒冰,屍首倒在血泊裏,這樣的示威方式果然更為有效,這其他野獸聞見了同伴的血腥味,也有些膽怯,皆退後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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