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瑤沒想到,大皇子妃對這個郭家女兒的評價還不低呢,“那要是這麽說,是個好孩子,畢竟爹媽寵愛大的,有些霸道也不奇怪,但是能樂善好施絕對是個好孩子。”秦瑤自問自己的內心年紀要比這些小丫頭們大的多,但是要做到樂善好施,恐怕還難了一點。


    秦瑤不知道的是,那隔壁的郭夫人聽見自己女兒大唿小叫的,也是皺著眉低聲嗬斥說道:“一出門就沒個女兒家的樣子。你這麽大動靜,萬一被人聽見說你不懂規矩,你覺得好看呀!”郭家小姐委屈了,搖著胳膊說道:“娘親,你看著周邊的,哪家的位置也比我們家的寬敞,我就不喜歡坐邊上呀,為什麽給我們分到一邊。”


    郭夫人拿手指頭戳戳自己家閨女的額頭說道:“小祖宗,你給我小聲一點,這三層哪裏不是看,一樣的暢快的地方,你沒見著中間的位置已經有人坐了,你這麽大聲音,人家要是能聽見,會覺得咱們不講禮數的,小點聲,你還要不要嫁人了,今日裏來的都是各府的女眷,迴頭說出去,說你是個不知好歹的丫頭,我看你還怎麽樣嫁人。”


    聽見郭夫人訓斥女兒也是不留情麵,秦瑤忍不住要笑了,這郭夫人也是有意思,女眷之間確實,一點點事情互相盯著呢,要是郭家小姐這樣的性子被人故意傳的不好聽,確實挺麻煩的。


    “那我就是好奇呀,中間那坐著的是誰呀,憑什麽先入座了我們才能上來,多大的架子,哼。”郭小姐的聲音後麵的部分就被郭夫人給打斷了。


    大皇子妃跟秦瑤互相看看,“這個郭小姐,倒是真是沒什麽心眼子。”秦瑤憋了半天說了一句。


    很快就聽見周圍陸陸續續有說話的聲音,還有衣衫裙擺互相摩擦的聲音,間歇還有一些胭脂香氣飄過來,一時間整個三層都各種嚶嚶嚷嚷的聲音。


    秦瑤遞了個眼色給大皇子妃,示意大皇子妃看向左側,帷幔之後,左邊的小單間也有人坐了過來。


    大皇子妃大約看了看,也沒發現左側這些人有什麽特別的,小聲問秦瑤:“我瞅著不是孟夫人那邊,難道還有比孟夫人更矜貴的人家來了?”


    秦瑤也小聲跟大皇子妃說道:“大皇嫂,咱們左邊坐的是誰家的我是不知道,但是剛剛落座的那個人,我認得出,是春鳶。”


    大皇子妃一聽這個名字,捂著嘴小聲吃驚的問了出來:“不是說這人不方便今日出麵嗎,怎麽還是出現了?”


    大皇子妃迴頭給站在自己身後一直跟著的萬府的婦人問道:“我們左邊這是坐的是誰家的女眷?怎麽好像沒聽見說話呀?”


    那兩個婦人互相看看,猶豫了一下,最後其中一個說道:“這左側的是留給了萬府的二夫人,今天一早,二夫人差人送信來說這麽大的熱鬧也要來看看。”


    秦瑤一聽,這真是有意思,六夫人的宴席,二夫人要來參加,這萬府的兩位最是能人的夫人今日裏是要打擂台還是要有姐妹情深?


    “這二夫人跟春鳶也是認識的嗎?”大皇子妃小聲問秦瑤。


    “我不知道呀,二夫人我隻是有去過那個小湯泉,其他沒什麽交集。”秦瑤老老實實迴答說道。


    既來之則安之,秦瑤心裏是打定了主意的,不管隔壁坐的是誰,今日裏絕不多說話,主角不是自己,必須得小心應付。


    熙熙攘攘的聲音還在繼續,可見,三層落座的女眷們,還沒到齊,秦瑤伸著頭看向對麵的戲台,說實話,要真是說開戲,二層的位置還有高度更合適一些,三層就需要你稍微有些低頭,不過,這些人女眷們要是之前都是跟自己一路上樓看見的場景是一樣的,想必,現在心裏都在琢磨著三皇子的財大氣粗,至於看戲,就權且是把大家聚在一起的一個理由罷了。


    正想著功夫,秦瑤看見一個小丫鬟從對麵戲台子裏麵跑出來,幾步奔到戲台前麵,聲音脆脆的開口說道:“各位各府的貴客,我們夫人說了,今日裏看戲,按照規矩頭三場就直接按戲班子排好的,後麵的戲碼,各位各府的夫人小姐想看什麽,提前安排人說了,這邊再排場就行。”


    秦瑤聽了,湊到大皇子妃身邊說道:“大皇嫂,這不是今日就是要咱們來看戲的吧?”這前麵要演三場戲,後麵各府的女眷再點上一兩出,這一下子就得看到下午去了,咋地,這是要把大家晾在這裏看戲嗎?


    秦瑤看看旁邊桌子上擺的滿滿的蔬果點心,突然就覺得,這就明擺著是故意的,大家在這吃點心喝茶看戲,那為什麽呢?


    大皇子妃環顧四周,然後小聲問秦瑤:“我看了半天了,也沒聽見孟夫人的聲音,這三層能看見的包廂環顧一圈,除了幾家清貴也沒見其他人家,怎麽感覺這麽不對勁呢?”


    秦瑤也注意到了,很是奇怪,上次在六夫人府裏見過的那些女眷,今日裏為何都沒看見呢?


    沒等秦瑤再說什麽,一個小丫頭,從秦瑤她們身後站著,小聲請安說道:“給大皇子妃二皇子妃見禮,我們夫人說,頭一遭的點戲,二位貴人先選,戲碼都在這呢,二位貴人選好了,先排上。”


    秦瑤聞聲迴頭看那小丫頭,臉上居然也畫著水彩。


    “你是戲班子裏的吧?”秦瑤問道。


    “迴貴人的話,奴婢是戲班子裏新收的學徒,還什麽都不會,隻能打圓場跑跑腿什麽的。”小丫頭說話怯怯的。


    “沒事,我就是問問你,前麵三出戲都選了什麽呀?”秦瑤問道。


    “一出見客,一出看景,一出桃花庵。”小丫頭說話聲音裏麵有些膽怯。


    秦瑤對這些戲碼根本不熟悉,聽了也隻是淡淡的點點頭,“大皇嫂,你選吧,我都不知道這唱的是什麽。”秦瑤小聲跟大皇子妃說。


    “你不愛聽戲呀?這些都是講閨閣女子心裏懷情的,有期盼遇見心裏愛慕男子的故事,倒是蠻應景的。”大皇子妃小聲說道。


    秦瑤搖搖頭說:“我倒是不知道這些戲文是啥意思,我就是覺得這是不是故意呀,三皇子是不是就在對麵戲台子那邊呢,瞅著這邊人的各種反應。”


    秦瑤印象裏的三皇子是個挺恣意行為的人,這倒是蠻像他風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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