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禾打架從來不會先吆喝,那種喊著我要出手才出手的人那啥,那就叫大傻子,何況素禾棍子是提前就扛肩上的,明眼人都明白,棍子既然被帶來了,沒道理隻是擺設,那個女使還是不了解素禾的戰鬥風格呀,她覺得內宅都是動嘴不動手,旁邊沒有其他人,就算吵開了,她說了什麽素禾沒有證據也隻能吃個啞巴虧。


    沒想到呀,素禾根本不需要什麽證據,倒是這個女使,可能,需要,驗傷了。


    素禾一聲都沒招唿,隻是她的手,素禾捏著棍子的手隨著女使說話內容的不堪入耳,素禾捏棍子的手,越來越用力氣去捏著棍子。


    從小就從後廚打雜後來又是普通小丫頭,素禾手腕上有的是勁兒。


    一個甩手,力道正好,一棍子就愁到了那個女使的屁股上。


    是的,打得是那個女使的臀部……


    事後,素禾跟秦瑤是這麽解釋的,不能打臉,不能糊頭,不能衝著四肢關節打,以上情況,都是要去官府吃官司的,素禾可不想為了個破女使就把自己大好青春送給官府衙門。所以打哪最合適呢,自然就是,肉比較多,比較扛揍的屁股嘍。


    一棍子下去,棍子的感觸還有點彈手,這女使,別說,身材不錯。


    素禾一邊感受手腕上的彈性感慨女使的身材,一邊各種角度隨意攻擊,女使一邊怒火攻心已經從鬥嘴直接演變上升成了罵街,一邊掙紮躲開素禾完全沒有規律可循的棍子攻擊。加上旁邊嗷嗷亂叫的其他小丫鬟,還有出來看熱鬧完全沒有勸架意思的秦瑤,以及完全處在錯愕狀態的李家媳婦和小丫頭敏兒。


    很快,觀看的人群越來越多,眼看就要趕超中午那會子在大廚房的人數,這還是保守估計,畢竟現在接近深更半夜,最外圍的外院的小廝男的家丁都已經進不來了,不然這個現場就真的是人山人海了。


    很快,東院廚房一直被傳的神乎其神的謝媽媽也得了消息趕來了,畢竟此時此刻挨揍的,理論上是她的手下,還是她吩咐來的女使。


    謝媽媽的出現,讓現場的“觀眾們”一下子自覺分成了兩個派係,一部分是看謝媽媽如何耍威風的,要知道,從二皇子府邸建成開府之日,謝媽媽為首的內務府派的下人就是這個府裏的一群特例,自詡身份比別的下人高一級,還有種有人撐腰的感覺,一進府就把持府裏很多事情。


    還有一派並不是支持秦瑤,而是不喜歡謝媽媽,也知道自己不喜歡沒什麽用,看熱鬧,內心也期許二皇子妃要是能一舉滅滅謝媽媽的威風也是不錯的,要是滅不了被謝媽媽反殺,反正大家也沒表態,沒什麽大不了的。


    秦瑤看見一棒子老媽子風風火火的朝著這邊來,舉的燈比自己院子裏的還多還亮堂,走近了,領頭的是個穿著頗有幾分氣勢的中年女子,估計這就是謝媽媽了,秦瑤看向李家媳婦,李家媳婦點點頭說:“那就是東院廚房的管事媽媽,謝媽媽,後麵跟著的都是她平日裏近身吩咐的人,基本都在了。”


    喲,這是傾巢出動了,要是一舉拿下,嗬嗬嗬,謝媽媽就不知道留個後手嗎。


    小丫頭敏兒有點害怕,往自己娘親身邊又靠了靠,看看謝媽媽來的方向,小丫頭敏兒輕輕跟秦瑤說:“二皇子妃千萬別跟謝媽媽吵架,你吵不過她的,她特別兇,後麵那個穿綠綢子衣服的媽媽特別會擰人。”


    秦瑤突然想到了什麽,“張媽媽他們呢,繡房的人來了嗎?”


    李家媳婦仔細看看旁邊的冒頭的人,搖搖頭說,“沒有,吳管家娘子管的人基本都沒來。”


    秦瑤聽了,若有所思。


    謝媽媽走到距離秦瑤大概十幾步遠的地方就站定不動了,也不行禮也不問安,站那,端著手,一臉的嚴肅,秦瑤心想,你這就開始給我上眼藥了。


    謝媽媽身後那個綠綢子衣服的老媽子,倒是行動迅速,上前幾步一手架開素禾的棍子,一手抓著那個被素禾打的滿地亂跑沒有還手之力的女使,一個推送,女使本來就被打的有點踉蹌,這一把力氣足夠,一推一送就把這個女使給解救出來了。


    素禾的棍子打了半天也花了不少力氣,所以一時不防備有人突然劈手插入到戰鬥當中,自己的棍子被人隔空了,素禾也是一楞。


    秦瑤接著招唿素禾,“迴來歇著,那位媽媽看樣子身手也是不錯,可是畢竟是上了年紀的人,你年輕力氣沒輕重,萬一傷了這位媽媽就不合適了,沒得讓人說咱們欺負老弱。”


    素禾雖然沒完全領會秦瑤話裏話外的意思,但是,這小半天也確實打的有點累了,拎著棍子,就往秦瑤這邊走。


    那個綠綢子老媽子一楞,本來她就已經準備好了要迎戰素禾的,結果她打掃好戰場,拉開了架勢……正要出手,素禾下場了。


    謝媽媽肯定沒想到,秦瑤很直接,直接不接招。她鼻子一哼,綠綢子衣服的老媽子得令,快走幾步就要去扯素禾。


    秦瑤知道這幾個人今天來就不是打算和平了事的,一開始就揣著要來斷了自己的窩的心思,對於這麽一群老媽子,素禾就是再能打,也不能讓素禾上,萬一落她們手裏,一群老媽子掐人也能給素禾掐暈了。


    綠綢子衣服的老媽子的手剛伸過來,秦瑤一個晃身,就把素禾攔在自己身後了,自己就結結實實擋在了素禾前麵。


    這一步移形換位肯定是對方沒有想到的,畢竟誰家打架不能一下子就讓主子挑最前麵了,萬一折了,這就沒什麽好打的了,一下子見勝負。


    綠綢子衣服的老媽子顯然也沒料到這一點,她動作夠大,力氣也足,手腕靈活也足夠了,但是,棋差一招,一手薅過去,直接扯住了秦瑤的衣服。


    秦瑤一直就沒好好穿衣服,自打今天泡澡出來,因為身上的擦傷,怕被衣料磨的疼,所以一直都是披著或者半攏著衣服,剛才先讓素禾出來打人,秦瑤就是在屋裏換衣服呢,裏麵的衣服都是嚴嚴實實的裹緊的,外麵套了個麵料滑不溜秋的罩衣,總之就是確保裏麵不走光外麵不沾手。


    果然,打架必須有所準備,做好了準備的人就是比較沾光。


    綠綢子的老媽子手一伸,結果結結實實抓到了秦瑤胳膊,因為沒法子接著收迴力氣,一個順帶,秦瑤就歪歪斜斜的要倒下,綠綢子衣服的老媽子完全沒料到目標人物突然換人,趕緊想甩脫手,趕緊往迴一送,想把秦瑤一把推迴原處,結果秦瑤的外衣布料太順滑,一下子就卸掉了幾分力量,秦瑤沒能站著迴原地,而是結結實實砸在了李家媳婦的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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