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曉青到家,思瑞去找她,問她父母要旅行多久,把測試題給她,埋怨她丟下自己一個人對著這些題難產,過程實在是痛苦。


    曉青沒怎麽看,問他想不想自己,思瑞告訴她不敢想,用她的話說不做完題自己就要被拋棄,想也是白想,怨氣的說著把她抱在懷裏,曉青拍拍他的頭:“盡瞎說,你幾天沒換衣服了,全是味,快去洗洗澡。”


    思瑞極不情願走進衛生間,曉青才想起要把他的衣服放衛生間洗衣機裏洗一下甩幹。


    摸到他褲子口袋裏鼓著,以為是些零錢,掏出來一看是幾張五十塊和一張對了幾折的紙,本不想看,忍不住好奇,展開,看到熟悉的字,再把思瑞給她的測試題也展開,冷冷的在床邊歎氣,聽到衛生間的水聲停了,把紙疊好放迴原位,找出吹風機給他:“別感冒了,把頭吹一吹。”


    思瑞拿著吹風機:“下午在家裏準備換衣服的,樓下的阿姨和我媽在客廳嘮嗑,我就沒好意思洗澡。”


    “借口,昨天晚上怎麽不洗澡,又跑哪裏玩去了,累了就不想洗了。”


    “哪有,我下午一直在家,中午和他們吃完飯,有點累,渾身沒勁看了一下午雜誌。”


    “什麽時候了還看雜誌——好了,把這個披上,你把衣服放洗衣機裏甩一甩,放陽台一會就幹了,你看你這些題,都是錯的,我先給你看一看。”


    思瑞抱著她要親她,曉青說:“看你猴急的樣,快去把衣服洗了再迴來。”


    思瑞拿著衣服迴到衛生間,扔在洗衣機裏,準備放水,想起口袋裏還有零線,伸手去口袋摸,一下子摸到倪靜媛給他寫的那張紙,拿出來,身子一陣抽搐,心慌到了嗓子眼,定定神,趕緊撕了,扔進便池裏衝掉,狠狠的拍下頭,嘴裏不住地說阿彌陀佛,幸好沒被她發現,不然無法解釋。


    拿著零錢走出來對著女朋友說:“差一點就洗了。”


    “馬大哈,丟了你都不知道——給你。”說著給他一個錢包。


    思瑞欣喜的過來抱她:“你昨天買的?”


    “喜不喜歡?”


    “真不錯!”過來抱住她。


    曉青給他把題準備講一下,思瑞賴在床上不起來,把他拉起來:“基本都錯了,不過還行嘛,基本都做了,態度有進步。”


    思瑞頭靠在她腿上賴著:“敢不進步嗎?”裝出一幅可憐樣:“你就知道威脅我。”


    “好,好,為了獎勵你,晚上給你做火鍋吃,好不好。”俯身親一口他,拿出電話打給大偉:“又在哪沾花惹草呢——在網吧呢?那正好你去買點羊肉卷吧,我這有些菜,晚上你叫上思瑞媛媛來吃火鍋吧,好不好——恩。。。不行把逸欣也叫上吧——恩?她不在市裏,誰?張豔秋,我不認識,哪裏的——好,那你叫吧,噯,對了,你順便買點火鍋的底料好不好,我這翻了半天就剩一袋了。”


    掛電話又打給倪靜媛:“幹嘛呢?奧,我剛迴來,大偉打電話說想叫大家一起吃火鍋——是啊,我也不想吃,有點累,不想動,正好家裏沒人我就和他說來家裏吃,對,自己動手比在外麵強,不過可惜家裏就剩一點料底了——真的?那太好了,我還說去買點蔬菜——是了,哎,是有點累,不想動,還是你好,你就看著什麽腐竹香菜買點就行了——啪!”


    見思瑞在她懷裏撓她,打他的手,脖子夾著電話:“家裏一天沒待到處是灰,是啊,亂糟糟的我收拾一下,你們一會過來就行了。思瑞?哼,我打他電話沒接,不知道是不是又跑去踢球了,想讓他買點啤酒,大偉可能要喝酒,你不知道他要叫上九中的那個張豔秋,我都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什麽?正在追?不是在追逸欣嗎——嗬嗬,那他行,那我不給他打了,你給他打吧,他在網吧,你問他喝不喝,不喝就不用買了。”


    摁掉電話,思瑞摟著她嘲諷:“你空手套白狼,是不是還要我下去買個鍋?你就準備了一張嘴呀!”說著抬手要捏她的嘴。


    曉青說:“快起來,我給你拿件衣服,你去把洗的衣服拿過來,我掛在我媽臥室裏晾著。”說著起身去陽台,給他拿了件襯衫和牛仔褲:“快穿上,這是我姐夫的,我姐給他買的有點小沒穿過,便宜你了。”


    思瑞嫌棄:“我才不穿他的,我給家裏打電話,家裏沒人我就迴去換。”


    “你穿不穿!”扔給他:“真沒穿過,就是大姐給他買了試了試還沒去換,人家天天在工地上跑也比你幹淨!”


    大偉從網吧出來往超市去,路上想著怎麽給張豔秋打電話說明,一路到超市也沒拿出兜裏的電話。


    在超市門口踱著步子抽了一會煙,拿出給張豔秋掛電話說那天說好的不再吃飯了,思瑞的女朋友非要請大家吃飯,我說不必了,正巧我馬上過生日,開了學大家相互就沒多少時間聚在一起,不如就今天過了,咱們也不用去外麵吃,飯店裏亂糟糟的,他女朋友父母去旅遊了,我買了點東西,正好借她家的地方和鍋,一起吃點火鍋怎麽樣。


    豔秋在電話裏說太倉促了,禮物都沒有備,大偉果斷的說又不是小孩了要什麽禮物,能來就是捧捧場,就是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這個麵。


    聽到豔秋說好,掛掉電話快步進超市采購了一大批,倪靜媛給他打電話問他要不要喝酒。大偉無酒不歡,說自己早就備下。


    買完東西,和倪靜媛在院門口匯合,靜媛看他提著好幾個大袋子,吃驚的說:“不是隻讓你買點羊肉卷和啤酒嗎,怎麽菜也買了?”揚起手裏的袋子:“我也沒了好些菜,咱們買重了。”


    “哎,我就知道她那什麽也沒有,就一個鍋,咱們要是聽她的晚上就得挨餓了。”


    “這丫頭電話裏還說自己好多菜,讓我隻買一點就夠了,那走吧。”


    “等一等。”大偉告訴她自己還叫了張豔秋。


    “好啊,怪不得買這麽多,我還以為你是發了善心。”


    大偉說:“我是怕大家不夠吃,噯,媛媛,我跟她說的是我過生日,咱們這情分你得幫我一會圓一下。”


    “嗬嗬,為了泡妞,你這是下血本呀,你生日不是早過了嗎,還過?你知不知道生日隻能提前不能推遲的,在我們老家推後過生日要折壽的,大偉,我佩服你。”


    大偉不屑的撇撇嘴:“什麽折壽不折壽的,這俗氣的說法我信他個鬼。”


    靜媛說:“你這人早不說,現在還得給你定個蛋糕。”


    大偉製止她:“我可不能讓你破費,迴頭我真的折壽了,你心裏會過意不去的,我剛剛自己定了。”


    “講究!我服氣!”


    張豔秋本不想來,拗不過吳大偉電話裏說的麵子,自己沒有幾個異性的朋友,不知道該送什麽禮物,也不知道他請沒請陳晗兒,自己也不好問,記得以前陳晗兒送給她男朋友錢包,但是自己也送錢包就不合適,讓人誤會,最後出家門想起來吳大偉愛抽煙,到商場給他選了一個打火機包好,有了禮物去參加他的生日就不至於尷尬。


    到了院子門口看見大偉和倪靜媛向她揮手,走過去說:“不好意思啊,我家裏有點事耽擱了一下,吳大偉,生日快樂。”說著把買的打火機給他:“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麽,也不會買,就買了個打火機。”


    大偉激動的壓住要蹦出的心:“你太見外了,大家都是朋友,過個生日就是為了湊一起吃個飯,找個理由而已,你還買什麽禮物。”接過她手裏的打火機,真誠的說:“謝謝你。”


    靜媛和豔秋說:“你送的這火機太貴重了,我們的禮物都不好意思拿出來了。”


    大偉看著靜媛對自己蔑視的眼神樂嗬嗬的說:“哎呀,什麽禮物不禮物的,你們的我在家沒拆就知道什麽玩意,十幾年了,都是老樣子,咱們走吧。”


    在院子裏,大偉指著對豔秋說:“昨天和你說這院子以前很漂亮,你看現在就這麽一點點草,都是樓,沒以前那種味道了。以前我們小的時候穿梭在各種樹和花叢裏逮蜜蜂玩,覺得這個院子大的很,一砍掉這些樹這院子就小了很多。”


    靜媛笑著:“那是你長大了好不好,步子變得大了,以前你當然覺得這院子大。”


    “這院子有多少年了?”


    “不好說,應該有十四五年了,反正我小時候來的時候這個院子就在,那時候周圍還是荒郊呢。那時候好玩,玉米地裏我還逮過兔子呢,還抓過麻雀。那個誰,媛媛你知道吧,那個衛生室的,他有一把氣槍,不知道哪裏來的,我還拿著那搶打過麻雀。”


    靜媛搖頭說不知道:“吹牛吧,他怎麽會有氣槍。”


    大偉斜著眼:“那有什麽稀奇的,那會有氣槍的大有人在,就是為了抓麻雀什麽的,後來就爛掉了。再小的時候在老家,我們那還有人自製過抓兔子的散彈槍呢,不過那玩意不行,沒有彈弓好用。”


    豔秋說:“我小時候看他們爬到樹上摘過槐花吃。”


    大偉笑著說:“笨,那還用爬樹嗎,找一根繩子,一頭綁上一小根木頭,甩起來扔到樹枝上,繩子在手裏一繞,在下麵一拉,樹枝就下來了,槐花最好摘到生吃那才叫甜,一煮就完全沒味道了。”說著給她比劃著怎麽操作。


    “是啊,誒,這樣不是更方便嗎。”豔秋說。


    “這就得動腦子,爬樹去摘劃不來的。”


    靜媛對豔秋說:“你看他小時候就不學好,破壞很多樹。”


    “怎麽會,找那些細一點的樹枝拉拽下來,對樹根本沒有影響的。”


    倪靜媛剛要說這院子原來的槐樹是不是被你給弄壞的,聽到有人叫他,迴頭看到院子裏的沈軍和一位國字臉男生向她打招唿。


    大偉遠遠看到是沈軍,閉眼翻動眼珠不理睬,靜媛揮手喊著說:“你們幹嘛去了。”對吳大偉小聲說:“旁邊的是曉青他們班的班長潘偉明,追了曉青兩年了,聽說在六中的時候就喜歡曉青了。”看他們走到跟前對國字臉的男生說:“班長是不是來找曉青的?”


    沈軍說:“沒有,路上碰到的,準備找兩人玩會雙升,大偉,這誰過生日?”


    吳大偉懶得理他,抽動臉皮笑著咳嗽一聲,靜媛說:“是大偉過生日,上午沒聯係上你,你小靈通打不通,這是他們學校的張豔秋,這是曉青他們班的班長潘偉明,班長你可是來著了,曉青她父母不在家,我們正準備去她家自己吃火鍋呢,一起吧。”


    吳大偉不好拒絕,對沈軍說:“走吧,喝幾杯去。媽的你的電話就他媽沒在線過。”


    沈軍不知道大偉壓根沒存他的號,說:“我那手機進了幾次水,快廢掉了。噯,大偉,我記得你不是生——”


    靜媛打斷他:“走吧走吧,提著這東西怪累的。”說著把手裏的東西遞給沈軍對潘偉明說:“班長第一次去曉青家吧。”


    潘偉明說:“去年暑假去過一次,你們這朋友過生日我這什麽沒準備,我去買點酒吧。”


    大偉說:“不用不用,酒管夠,你六中哪個班的?”


    靜媛說:“六班的,你肯不知道,你這眼珠子不會關注男的,咱們初中那個班的男的你是不是現在都忘幹淨了。”說的幾個人嗬嗬笑著。


    大偉晃著脖子:“瞎說,這才幾年我能忘。”


    靜媛和潘偉明說:“班長,曉青現在可有男朋友了,提前和你說一聲,你不介意吧。”


    潘偉明身子一震,臉上發燙,條件反射的提升嗓子馬上抽動著臉皮,訕笑著說:“怎麽會,我替她高興!”


    “好,那就好,別一會喝起酒你們打起來。”靜媛笑著說。


    “誰呀?”沈軍問。


    大偉說:“思瑞嘛,操,你們天天一起踢球你不知道。”


    “啊?這貨藏的夠深的,啥也沒和我說呀。”


    大偉挺著高大的身子,昂著頭在空氣裏譏笑道:“我他媽都不知道啥時候的事,軍子,一會給你個任務把他放倒。”


    “可別,放倒他不是在侮辱他,是在侮辱酒,他還用放倒嗎。”沈軍說。


    “行了,你們都少喝點。要是吐了,曉青可饒不了你們。”


    沈軍說:“那不會,開玩笑呢,曉青那脾氣還不得把我活埋了。”


    張豔秋聽著他們說話插不上嘴,對思瑞的女朋友挺好奇,昨天隻是聽林逸欣說很漂亮,是學校裏男生仰慕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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