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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爺,我有事先出去一趟,忙完了我再來找您,您在家別亂動,有什麽就給我打電話。”周飛出門前還特意囑咐了一番景大爺,他怕他走了,景大爺需要什麽會不方便,再弄出點什麽事出來可就不好了,照顧景大爺的活是他自己攬的,既然已經接下來了,他就要盡力做好,絕不能再出什麽意外了。


    “你去忙你的吧!別管我了,我一個人生活習慣了,不會有事的,你就放心的去吧!”剛才周飛接電話的時候景大爺聽到了,他知道這次周飛是非去不行了,他不能因為自己的這點小傷就讓周飛失信於人。


    周飛走出了景大爺的家門,但他還是有些不放心。這時候正好張大媽朝他這邊走過來了,張大媽是景大爺的鄰居,今天早上周飛來找景大爺的時候也碰到了她,看到張大媽,周飛可以放心了,可以先讓張大媽幫忙照顧一下景大爺,他想張大媽是不會拒絕的。


    “大媽,您還記得我嗎?”周飛走上前去和張大媽打招唿。


    “你是哪一個,我記不起來了。”張大媽年級和景大爺差不多,她的記憶力不是很好了,再說了,今天早上周飛也隻是匆匆忙忙的和張大媽說了幾句就走了,張大媽記不住她也很正常。


    “我就是今天早上找景大爺的哪一個,還是您告訴我景大爺住院了的。”周飛提醒了張大媽一下,他想這麽一說張大媽會記起來的。


    “今天早上是有一小夥子來找景大爺的,那個小夥子就是你啊!”張大媽在周飛的提醒下終於記起來了,剛才周飛問她的時候她隱隱約約覺得好像見過他,但就是想不起在哪見過,經周飛一提醒她記起來了。


    “是的,他就是我,我就是他。是這樣的,大媽,景大爺出院了,現在就在家裏,我想請您幫我照顧一會景大爺,我有點急事要出去一會,我擔心景大爺一個人在家再出什麽亂子,所以冒昧的打擾您了,您隻要陪景大爺說說話就行了,其他的我都安排好了。景大爺現在腿腳不便,他一個人坐在家裏肯定很無聊,如果您能陪他聊聊天的話我很感激。”周飛對大媽說了他的擔憂,他想大媽會同意的。


    “小夥子,你和老景是什麽關係啊?”張大媽有些弄不明白周飛和景大爺到底什麽關係,為什麽周飛可以這麽照顧景大爺,她實在忍不住就問了一句。


    “我和景大爺隻是有緣,沒有其他關係的。”他和景大爺的是一時半會他也說不清楚,現在他也沒時間和張大媽說清楚,他要去找李嵐了,這兒距離李嵐的地址還有很長一段距離了,加上現在正是下班的時間,路上應該很堵的,他不能扔耽誤的太久。


    “大媽,我有急事不能和您再說了,麻煩您陪景大爺一會,我很快就會迴來的。”


    “你放心的去吧!景大爺你就交給我吧!保證不會出事的,你走的時候什麽樣,迴來的時候還是什麽樣。”張大媽很爽快的答應了周飛,她和景大爺是老鄰居了,即便今天周飛不求她幫忙照看,她也會過去照看的。都說“遠親不如近鄰”,這話一點不假,今天是景大爺需要幫忙,說不定明天就是她需要幫忙了,鄉裏鄉親的就應該相互照應。


    周飛猜的一點都沒錯,路上的車比螞蟻還多,他坐的車走一步停一步的,路上車的鳴笛聲一直沒斷過,那些司機都罵罵咧咧的,誰也不給誰讓道,都僵持在哪兒,一路上這樣的情況隨處可見,交警忙著給那些司機調解,忙著指揮交通,但道路的堵一點改觀都沒有。


    周飛從景大爺哪兒出發的時候,太陽還沒落山,到李嵐說的那個地方的時候太陽落山好一會了,街燈都亮起來了,街上的車比剛才少了,周飛正趕上堵車的高峰期了。


    周飛進去的時候李嵐和她的客戶都在,他們來了似乎有一段時間了,桌上的菜吃的差不多了,有幾個應該是喝酒了,臉紅的跟猴屁股差不多。他們一桌共五個人,除了李嵐公司裏一個小領導外,其他三個都是李嵐的客戶,除了李嵐,都是男的,李嵐和這樣的人在一起確實不放心,幸好今晚他來了,隻要有他在,就不會發生任何事的。


    “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男朋友,他叫周飛。”李嵐把周飛介紹給了在坐的幾位,她也沒和周飛提前說明,就直接說周飛是她男朋友了,他知道這樣說那些人就不會對她有非分之想了。其實今天領導非要派她來陪客戶吃飯的意思她明白,公司女員工多的是,誰都知道陪客戶吃飯並不是那麽容易的,有人還為此吃過虧,派她去的原因很簡單,她處世不深,又有姿色,老板為了錢可什麽都幹得出來,幸好她早有準備,把周飛叫來了。


    “大家好,臥室不請自到,天黑了,我不放心李嵐,所以就過來了,如果有不妥之處,還望各位老板見諒。”周飛很大方,完全不像是個剛從學校出來的人,反倒把那些人給震驚了,半路上殺出一個程咬金,他們原本都聊得很開心,但周飛一來他們都安靜了,他們應給都在猜周飛是什麽來頭。最震驚的要數陪李嵐一起來的那個領導了,他沒聽說過李嵐在上海有什麽熟人,更別提有男朋友了,選擇李嵐就是因為她在上海沒什麽關係,即便出了事也不會有什麽*煩,沒想到半路上出來個男朋友,可別壞了他的事,他能不能升為技術總監就看這次合同了,可別讓這小子壞了他的大事。


    “敢問周飛在哪高就啊?”對方問話的應該是他們的老板,這人身體有點發福,啤酒肚很明顯,說話的時候盯著周飛,從他說話的語氣可以看出來,他是個有經曆的人,比其他幾個人都有城府,讓人有些捉摸不透,周飛明白這是在試探他,他也有了應對措施。


    “實在不敢當,我在小廟裏混口飯吃,就不提了,說出來不夠各位老板笑話的,還是不說的好。”周飛明白和這種有經曆的人不能說的太明白,要給他一種錯覺,讓他對你也是摸不著頭腦,就像武俠小說裏的高手過招,從不動刀動槍的,卻已分出了勝負。


    “既然今天有緣大家相聚在這裏,這就是緣分,我建議我們不醉不歸,隻要今天大家都玩高興了,其他的事都好說。”那位老板隻和周飛說了一句話,但他看得出來,周飛不是個簡單的人,和他暗中較勁他恐怕占不到便宜,相反,他很賞識周飛,想把周飛弄到自己身邊,隻可惜他現在在別人的麾下,不能為他所用。不過,他明白,這種人既然不能成為朋友,最好也別成為對手,如果成為對手,會是個*煩。


    “關總,我敬您,合同的事可全靠您了,兄弟的前程可全在這份合同上了,這合同要是成了,您可就是我的大恩人了,我代表我全家人感謝您的大恩大德。”陪李嵐來的這位領導等的就是關總的這句話,要知道他的一句話能改變他的一生,今天隻要能把這份合同定下來,讓他幹什麽都行,別說讓他喝酒了,讓他給他磕頭他都不會推辭的。


    這位領導的話讓周飛真正知道了什麽是低聲下氣,他為了前程什麽都能做出來,如果關總想要李嵐,他也會毫不猶豫的犧牲李嵐的。和關總相比,這位領導更可怕,李嵐對他的防備應該是很少的,他又是李嵐的上司,他的話李嵐不能不聽,李嵐和他在一起就如同狼群中的羊一般,時刻都處在危險之中。


    “既然這合同對你這麽重要,你必須把我陪好了,陪好了我就把合同簽了。”關總其實不喜歡這種隻會拍馬屁的人,但無論是生活中還是工作中總會遇到這種人。


    “那是自然,隻要關總您高興,怎麽都行,我奉陪到底。”


    周飛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沒想到現在的合同都是這樣談成的,但現在看來,這份合同要想真正落實並不容易。關總說的話雲裏霧裏,他不要求那個小領導為他做什麽,隻說讓他陪他玩高興,高興是個多抽象的詞,怎樣才算是高興了,即便是真的玩高興了,他也可以說是不高興,你也不能說人家撒謊。高興不高興可沒有具體的評判標準,高興不高興隻是一種感覺,即便現在是高興的,下一刻也許就不高興了。關總給了那個人一點希望,這希望似乎觸手可及,又是遙不可及的,如同海市蜃樓,你不能說它是不存在的,但你想擁有它卻沒那麽容易。關總其實是給那個領導出了個難題,他想看看他接下來會做些什麽。


    關總和那位領導說話的時候周飛一句話都沒說,但關總時不時地會看周飛一眼,周飛會很有禮貌的微笑點頭。


    周飛因為李嵐的關係一直坐在這兒,但他一點都不喜歡這樣,這裏所說的話沒一句是真的,包括他說的話。一切都是假的,吃飯不是為了填飽肚子,喝酒不是為了怡情,人和人交往,不是出於道義,而是為了利益,甚至你看到的人也是假的,他們都戴著麵具和你說話,他們的真麵目你看不到,更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麽。


    飯局快結束的時候,關總在他旁邊的人耳邊說了些什麽,距離太遠周飛沒聽到他說了些什麽,不一會兒,那個人就把陪李嵐一起來的那個領導叫到一邊去了,他用關總一樣的方式給那個小領導耳語了幾句。那個小領導好像一直沒說話,總是在不停地點頭,還時不時的朝他和李嵐這邊看,似乎他們說的事和李嵐有關。


    吃完飯他們去了錢櫃,包了包間,一群人開始嘶吼起來,又叫了很多酒,這些都是那個想升官發財的領導安排的,他要盡可能的讓關總滿意,所以他不怕花錢,再說了,錢也不用他掏,如果合同簽了,他不但不賠,而是賺了。


    一進錢櫃,所有人都過來給周飛和李嵐敬酒,剛開始周飛都喝了,後來周飛覺得不對勁,後來的酒他都沒喝,他假裝自己喝多了,倒在沙發上閉著眼睛在裝睡,實則他根本沒睡著,而在暗中觀察那幾個人,他想知道他們幾個使勁給他和李嵐灌酒是什麽目的。周飛在裝睡的時候關總的手下過來推了他一把,他假裝不知道沒有理會他,聽見那個人對關總說:“睡得很死”。


    剛才他們勸酒的時候,李嵐也喝了不少,可能是因為周飛在場的緣故吧!李嵐忘了她之前的那些擔心,這會她都站不穩了。關總手下的人和那個小領導看情況差不多了就離開了,包間裏隻留下了關總和李嵐,當然還有周飛,但他們都以為周飛喝醉了,就沒人理會他了。沒人了之後,關總就對李嵐動手動腳,李嵐可能喝大了吧!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任關總擺布。


    周飛料到事情會這樣,他再也不能裝睡了,他什麽都沒說,直接拿起桌子上一瓶還沒喝完的酒瓶朝關總頭上砸了下來,酒瓶撞碎了,關總的頭也流血了,關總抱著腦袋躺在地上直叫喚,周飛管不了關總到底傷的怎麽樣了,他拉起李嵐就往外跑,周飛以為外麵有關總的人,沒想到一個人都沒有,他怕關總死在裏麵,半路上他打電話報警了,警察會把他送到醫院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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