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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來破案的警察封鎖了現場,讓我坐在大廳裏的沙發上等。一位年輕的女警,仔細詢問著我案發經過,做著詳細的筆錄。


    “白冰,請問你這麽晚來診所,是找馬楚有事嗎?”


    我的身體不停地發抖,幾乎說不出話來。我盡量平穩自己的聲調,對女警說:“我這麽晚過來,是受一位朋友之托,幫她拿手機的。這個朋友叫顧雅,她的手機由於跟馬楚的手機一模一樣,所以馬楚臨時出診的時候,錯把顧雅的手機帶走了。”


    “那麽,顧雅本人,為什麽不能親自向馬楚要迴手機呢?”


    “我想,可能是因為顧雅有急事,沒有時間在這裏等待。因為,馬楚出診了,或許需要過很長時間才能迴來。白天的時候,我和顧雅在診所跟馬楚聊天的時候,這裏一切如常。沒有發現有什麽特殊情況。”


    女警帶著白手套,從一個袋子裏拿出一隻手機,放在我麵前的茶幾上。她說:“這個手機,就是顧雅的。我們已經通知她,讓她馬上趕過來。我們想要進一步了解當天的情況。”


    “你接到顧雅的電話時,是幾點?”


    “嗯、、、、、、好像是傍晚18點。我當時看過時間,應該沒錯。”


    “我們查詢過馬楚死前的通話記錄。發現他的手機,撥出的最後一個電話,就是你的電話。你是白冰,沒錯吧?”


    “嗯,沒錯。顧雅的手機,被馬楚帶走了。所以,她是用馬楚的手機給我打的電話。我當時接起那個電話,一聽傳來的是顧雅的聲音,也很驚訝。”


    “你,顧雅,跟馬楚很熟悉嗎?你們聽說過,他得罪過什麽人嗎?”


    我停頓了一下,實在不想提起過去的隱私。可是,牽涉到案情,不如實交待,又不太好。我抿了抿嘴唇,低聲說道:“我和顧雅,都是馬楚的前女友。我曾經跟馬楚打過結婚證,但是還沒等到結婚,又離婚了。當時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是馬楚向我提出的分手。我沒有聽說過,馬楚有什麽仇家。請問,這些跟本案有關係嗎?”


    女警禮貌地笑了笑,說:“希望你能理解。為了弄清案情,我們必須多了解一些相關的情況,哪怕是一絲一毫的細節,也不能放過。”


    我點了點頭,哽咽著說:“我能理解,很願意配合你們的調查。你們,不會是懷疑我殺了馬楚吧?畢竟發現馬楚身亡的時候,這裏隻有我一個人。”


    “白冰,法律是講究證據的,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更不會放過一個兇手。請你一定相信我們!”女警微微一笑,麵色透著威嚴。


    “請問,你和顧雅是事先約好,一起來到這家診所的嗎?你來找馬楚,有什麽特別的原因嗎?”


    “我和顧雅,沒有事先約定什麽。我們是在診所門外遇見的,然後一起走進去,跟馬楚聊了一會兒,我就離開了。我找馬楚,沒有什麽特殊的事情,隻是想過來看看。”


    “我們希望能了解到馬楚死前的訊息,看看能不能捕獲到破案線索。如果你想起什麽跟本案有關的細節,請你隨時跟我們聯係。我暫時就問到這裏吧,需要我們的人送你迴家嗎?”


    “啊,不用麻煩你們,我給老公打電話了,他過來接我。”我感激地向女警說著謝謝,心裏腦子裏已經亂成一鍋粥。


    馬楚,怎麽會死呢?而且這麽突然。從前,他向我悔婚的時候,我曾經詛咒過他無數遍,希望他不得好死。這些話,塗鴉式地寫滿了日記本的扉頁上,潦草而瘋狂。字裏行間都充滿了恨意。


    可是,如今馬楚真的死於非命,我的心裏並不快樂。也沒有解氣的感覺,反倒覺得很痛心。一想到馬楚年紀輕輕,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去,我的淚水就抑製不住地流淌下來。


    女警拋開我,去詢問幾個當地的村民,問馬楚大約幾點鍾到達他們家?離開的時候,大約幾點?


    那幾個村民,就是馬楚當天下午出診的那戶人家。他們說,馬楚到家裏的時候,大約是下午5點多。馬楚在他們家裏逗留的時間並不長,也就20分鍾左右的的樣子。他們惋惜地說,馬楚醫生是個十分心善的人,不可能結下什麽仇家,實在想不出是什麽人殺死了馬楚?


    警方查看過馬楚身邊的財物,現金和錢包一樣都沒少。這說明,兇手並不是為了劫財。如果不是圖財害命,那就是有別的動機了。或許,兇手是為了某種利益。馬楚的死,可以令某人的利益最大化。否則,兇手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地對馬楚起了殺心。


    以上,是警方的初步推測。他們現在似乎把最大的嫌疑,鎖定在了我和顧雅的身上。據警方對診所工作人員的問詢,得知當天最後一個離開診所的是位女護士長。


    那位女護士長說,當天診所的病號很少,所以她們下午四點半就迴家了。當時,一位長發披肩的年輕女子,還留在馬楚的辦公室裏。她不知道馬楚跟那名女子在談論什麽,總之他們在屋裏呆了很長時間。在她離開之前,診所還未接到要求出診的電話。


    護士長紅著眼圈,迴憶著當天的事情。末了,她憂戚地看向我,對女警說:“那位跟馬楚廝守在辦公室的女子,跟眼前這位白冰女士長得很像,我們起初還以為這兩位美人是雙胞胎呢!”


    女警再次把目光落在我的臉上,打開膝蓋上的筆記本,刷刷地記錄著什麽。我的心裏一陣陣發慌,女警的眼神像是一把尖利的刀子,刺得我心煩意亂。


    我低下頭,默默思忖著。顧雅那天早上,為什麽在診所的窗外徘徊?當她發現我之後,為何又準備離去呢?她找馬楚,一定是有什麽事情。她中途想要離去,那是因為意外遇到了我。這說明,她不想讓我在場。看來,她的確是有備而來。


    馬楚趕到患者家裏,大約是下午5點,然後20分鍾後離開。患者家距離診所很近,也就是10分鍾的路程。由此推算,馬楚迴到診所的時候,頂多是5點半多。可是,顧雅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是18點,她當時說馬楚出診還未迴來。


    我不敢再想下去,細思極恐。顧雅,沒有殺害馬楚的理由。不會是她幹的。


    “冰兒,你還好嗎?”我抬頭,看見羅世成滿臉擔憂地向我走過來。他的身後,跟著妝容細致的顧雅,她的臉上堆滿了焦慮。


    我像是落水的人,一下子遇見了救命稻草,起身撲進羅世成的懷裏。


    “冰兒,別怕,有我在!”羅世成沉穩的聲音,令我忐忑的內心終於安頓下來。


    顧雅淡然一笑,掃視了一下屋內,在女警旁邊坐了下來。


    女警打開筆記本,問顧雅:“據我們了解,除了馬楚之外,你是最後一個留在診所裏的人。聽說,你和馬楚在他的辦公室內呆了很長時間,直到這裏的工作人員下班的時候,你仍然留在這裏。你們在談些什麽呢?是否發生過爭執?”


    顧雅神態安然地說:“我們談論了一些過去的事情,是我和他之間的過去。我們曾經是戀人,後來分手了。我今天來,隻是單純地看望他,沒有其他的事情。我跟馬楚之間,沒有任何利益衝突,在談話期間也沒有出現過爭執。後來,馬楚要出診,我就告辭了。”


    “顧雅,馬楚手機上最後一個撥出的電話,是打給白冰的。可是白冰說,那個電話,是你使用馬楚的手機打給她的。是這樣嗎?”


    顧雅驚愕地半天沒有說話,瞪大了眼睛望著我。我的心裏咯噔一下,似乎預感到了什麽。


    顧雅看似為難地看了我一眼,又瞟了一眼羅世成。片刻之後,她像是鼓起很大的勇氣,對女警說:“我沒有使用過馬楚的手機,更沒有給白冰打過電話。我不知道,白冰為什麽要這樣說?”


    我的大腦頓時陷入混沌之中,驚恐地衝著顧雅大叫:“顧雅,做人要誠實。明明是你用馬楚的手機給我打電話,說你的手機被馬楚拿走了,讓我過來幫你取迴手機的!當時,你說馬楚出診還沒有迴來。你似乎是趕時間,沒工夫在這裏等待。如果不是這樣,我為什麽要特意趕過來呢?”


    顧雅憐憫地看著我,吞吞吐吐地說道:“白冰,真的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這樣說?但是,我真的沒有使用過馬楚的手機。而且,如果我想要取迴手機,可以自己在診所等,為什麽要讓你過來拿呢?我本來打算,明日上午過來拿手機的。”


    我不敢相信地望著顧雅美麗的麵孔,委屈氣憤的眼淚奪眶而出。我聲嘶力竭地喊道:“顧雅,你為什麽要這樣對待我?明明就是你讓我過來的。我好心好意地幫你,你卻這樣惡意詆毀我,你究竟居心何在!”


    這時候,一位男警察把顧雅叫到一邊,說是要采集她的指紋。我的指紋,已經在之前被采集過了。希望警察能夠早日查出真相,不要讓好人白白地受冤枉。


    女警再次坐到我身旁,溫柔地說:“白冰,希望你打消顧慮,能對我們說實話。我們不會冤枉好人,請你相信我們!”


    我百口難辯,恨恨地瞪視著顧雅,嚎啕大哭。


    羅世成緊緊地把我摟在懷裏,輕輕拍打著我的後背。他湊近我的耳邊說:“冰兒,我相信你,也最了解你。你別怕,總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羅世成安慰完我,對那位女警說:“警察同誌,我太太的身體不大好,受不了刺激。如果你們沒有別的事情要問,我想帶我太太迴家了。”


    女警點了點頭,說了聲慢走。


    我迴到家裏,直接奔到樓上的臥室,反鎖房門。我一邊哭著,一邊記錄著日記。我要把這個可怕的日子記下來,以免過後忘記了顧雅那個賤人,是如何陷害歪曲我的!


    羅世成在外麵不停地敲門,唿喚著我的名字。我不去迴應他,隻管寫著日記。他好似一直沒有離開過門口,直到我合上日記本,也沒有聽到他下樓的腳步聲。


    我把日記本鎖好,準備去打開房門。這時候,羅世成的手機響了,瞬間之後,我聽到他大聲咆哮著:“你給我聽好了,不管你是為了誰,我堅決不允許你利用我的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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