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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月15日


    我的腳剛一落地,就被一雙大手攔腰抱起。


    我驚恐地扭轉頭。馬楚?怎麽會是你?你不是在醫院裏嗎?我怎麽也不會想到,在這個地方會被馬楚遇到。


    冰兒,跟我走吧。昨夜,羅世成的人到醫院查看過我,我就猜著你可能是不見了。我琢磨著,你臨走之前,肯定會過來跟餘剛告別,所以今早辦理完出院手續,就趕過來了。沒想到,還真讓我逮著你了。


    馬楚穿著一條肥大的灰色運動褲,上身穿著一件白色t恤。他的臉色異常蒼白,透著極度的虛弱。我焦急地對他說,快放我下來,你的身體不好!


    那你要答應我,不會跑!馬楚隱忍地皺著眉頭,對我說。


    我保證不會跑。我信誓旦旦地對馬楚說。


    馬楚這才把我放下來。冰兒,跟我迴老家吧,那是一個山清水秀的村子。村子的四周有山,有清澈的河流,那裏的村民都很淳樸,對待路人像是自己的親人。那裏的人們,會把家裏最珍貴的幹果儲存起來,留著招待過路的客人。我打算去那裏開個診所,安度餘生。


    我不安地問馬楚,你的身體、、、、、、怎麽樣了?我都聽說了。你千萬堅強些,不要想不開,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你的醫術高明,到哪裏都會成為一個好醫生的。


    馬楚一臉苦楚地看著我,嘴角抽動了一下,似乎要擠出一絲笑容,但終究還是沒笑出來。冰兒,這樣也好,你以後就徹底不用擔心我會冒犯那你了。你現在跟我在一起,應該感到安全了吧?


    我的心不禁酸楚疼痛,我知道馬楚遭遇的劫難,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意味著什麽?馬楚,你別這樣說,說得我心裏挺難受的。對了,陳嬌知道你要離開嗎?


    馬楚搖了搖頭,說,我沒有告訴她。我出了事以後,是陳嬌在照顧著我。今早,她還沒來,我就偷偷跑了。沒有辦法,我即便是廢了殘了成太監了,也無法讓自己去愛上她。


    陳嬌,她是真的愛你,你要珍惜。誰還沒有個過去,你不能總是揪住別人的過去不放。我極力勸慰著馬楚,不希望他這輩子孤獨終老。


    冰兒,你勸別人,倒是很會勸。可是你,為什麽就不能原諒我的過去?殺人不過頭點地,我犯下的罪過再大,也不至於讓你把我判成死刑吧?馬楚目不轉睛地盯著我,仿佛在等待著我的迴答。


    我無言以對。我確實做不到這一點,放不下馬楚的過去。同樣,我也放不下羅世成跟顧雅的過去。如此,我既然放不下過去,自然就無法拿起未來。人是很矛盾的東西,很多道理都懂,唯獨說服不了自己。


    冰兒,上車吧,我們在路上可以給你買雙鞋子。再猶豫,我們恐怕就走不成了。羅世成正在滿世界找你,如果他能早點猜到你去看餘剛,你以為你還有機會爬上長途車嗎?


    我這才驚慌地跟著馬楚,坐上他停在路邊的汽車。他遞給我一份漢堡,邊係著安全帶,邊對我說,你一定餓壞了吧?咖啡在杯座裏,想喝的話,自己拿。


    嗯。我答應著,饑不擇食地打開裝漢堡的小盒子,狼吞虎咽地吃起來。抬頭的時候,發現馬楚正在看著我,笑容裏充滿憐惜。我的心底不禁抽動了一下,從前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他為什麽不懂得這樣疼惜我呢?


    馬楚坐直了身子,發動汽車,漸漸向前方奔馳。我端起那杯咖啡,剛剛送到嘴邊,突然一個急刹車,咖啡猛地潑到我的裙子上。我驚詫地抬頭,看見一輛熟悉的紅色跑車,霸道地橫在馬楚的車前。


    馬楚向左猛打方向,想要奪路而跑。可是,車子的後方,有兩輛黑色的汽車橫在那裏,把退路堵得嚴嚴實實。我的心驟然沉了下去,嘴唇微涼地說道,那是羅世成的汽車。我緊接著,用最快的語速對馬楚說,馬楚你聽好了,你是碰巧在這裏遇見我,正準備送我迴公寓。還有,你把要去的村莊地址發到我的郵箱裏,如果以後有機會,我會去看你!還有,你不要辜負陳嬌,她比我愛你!


    不等馬楚說話,羅世成已經從前麵的紅車上走下來。他的臉色泰然自若,雙手插在褲兜裏,慢條斯理地朝著我們走來。他的臉上沒有憤怒的神色,反倒是一排和氣,露出深邃的笑容。他一路走來,始終在看著我,目光充滿了深意,一寸一寸地禁錮住我的心。


    我向左傾斜身子,按動車門的開關。我低聲對馬楚說,我下去後,你關好車門。我不會有事,也能保你無事,你照顧好自己的身體。我的話說完,車門也同時打開。我用力快速地關上車門,顧不上擦拭流淌著咖啡的裙子,一手拎著長長的裙擺,焦急地向前邁著細碎的步子。


    我擋在馬楚的車頭前,驚惶地看著羅世成。我急促地說道,是我碰巧遇到馬楚,他正準備送我迴去。你能不能放過馬楚,否則我就不想活了!


    羅世成闌珊而至,佇立在我眼前,上下打量著我。冰兒,我最不喜歡被別人威脅,如果是好話好說,我倒是有得商量。如今,你為了一個馬楚甘願赴死?你準備,要怎麽個死法?羅世成的笑容疏忽不見,一副銷魂的玉麵上殺氣騰騰。


    我無措地往後退步,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他。


    羅世成伸長手臂,把我摟進懷裏,輕巧地把我橫抱起來。他看了看我的右手,不快地皺起眉頭。冰兒,好孩子不能隨便吃別人的東西,你記住了嗎?我寧願讓你餓死在我的手裏,也不想看到你饑不擇食的樣子。


    我這才意識到,我的右手還握著啃了一半的漢堡。


    羅世成掰開我的右手,將我的手指微微向後彎曲。我哎呦一聲,手中的漢堡應聲落地。


    羅世成向著前方努了努嘴,使了個眼色。然後,抱著我,走向他的汽車。我剛剛被放在副駕駛的座位上,就聽見後麵傳來可怕的巨響。我嚇得猛然轉身,看見有幾個五大三粗的黑衣人,正在掄著猙獰的斧頭砸向馬楚的車頂。


    我把求助的目光,轉向羅世成。可是他看都不看我一眼,飛速地開車離去。過了好久,他目不斜視地說著,如果不照死裏收拾馬楚,今後他還會賊心不死!我的女人,豈能是別人想撩就能撩的?我倒要看看,還有哪個不要命的男人,敢打你的注意!


    我頹然地依偎在靠背上,絕望地閉上眼睛。


    冰兒,你大半夜地拚命跑出來,就是為了把自己搞成這副德行?不過,你的魅力還真是不小,縱然是分文不帶,窮途末路,照樣有帥哥為你兩肋插刀!我還真是不能低估了你。


    我喃喃地說道,你們這樣對待馬楚,就不怕他去告你們嗎?


    哈哈,羅世成不屑地大笑。可惜那個馬楚,還就是打掉牙往肚子裏咽,怎麽也不忍心去告我們。


    車子一路狂奔,開進公寓的大院兒。我遠遠地看見那個保安小張,在樓前不停地走來走去,不停地向大門口張望。我昨夜的冒然離去,一定讓小張遭了不少罪吧?想到這裏,我怯怯地低下了頭,不知過會兒怎麽麵對小張。畢竟,是我連累了他。


    車子剛停下來,我就打開車門,準備悄悄地從邊門走進去,那裏的人少。


    冰兒,站住,小心紮傷了腳!羅世成厲聲喝道,幾步走到我身前,一把抱起我。我把頭深深地埋進他的胸前,不讓別人看見我的麵孔。


    怎麽,冰兒,你也知道自己的樣子很狼狽,是吧?如果今天找不到你,那些保安的飯碗就全砸了,一個也不能留!連個大孩子都看不住,他們還能幹點什麽呢?羅世成肅然說道。


    終於走進房間,羅世成輕輕地放下我。不帶任何表情地說道,你趕緊去洗個熱水澡,換身兒幹淨的衣服。過會兒,填飽肚子,我們去民政局打結婚證!不能讓夜過得太長,以免夜長夢多!


    我用力咬著嘴唇,走到衣櫃前,拿起仔褲和圓領衫,向衛生間走去。不想,卻被羅世成擋在身前。


    冰兒,你不會是誠心跟我找別扭吧?結婚領證,可是一件很神聖的事情,你打算穿著一條褲衩,就把我給打發了嗎?你不覺得自己,有點太欺負我了嗎?羅世成憤憤不平地抱怨著。


    我弱弱地低著頭,小聲說,我敢欺負你嗎?我想欺負,就能欺負得了你嗎?咱們兩個,到底是誰在欺負誰?話還沒說完,我的眼淚就撲簌簌地落下來。


    羅世成伸手將我摟進懷裏,用手指輕輕為我擦拭著淚水。好了好了,冰兒,不要再矯情了。我還有帳,沒跟你細算呢?你昨晚都幹什麽好事了?嗯?幹完壞事,就想跑,哪來這樣的好事兒?等今天晚上,看我怎麽收拾你?


    我的臉頰一陣陣發燙,低垂著眼簾,不敢看眼前這個大男人。他抓過我手裏的衣服,從衣櫃裏重新拿出一件純白的公主裙,塞進我懷裏。他伸出食指,勾起我的下巴,看著我的眼睛說:冰兒,婚姻對我來說不是兒戲,我把它看得非常重。所以,我的婚姻,非你不可!你對於我來說,絕對不是可有可無,而是舉足輕重!沒有任何人,可以取代你在我心中的地位!


    我的心底一熱,掠過一汩汩暖流,承載著滿滿的感動。這個強勢的男人,總是讓我無所適從,難以拒絕。他那雙深邃而幽美的眸子,隻需一眼,便能刺穿你的心底,讓你逃無可逃。


    我無言地抱著那條白裙子,走進衛生間。剛剛反鎖上門,就聽見羅世成在外麵打電話,不知向誰吩咐著:你過會兒叫值班大夫上來,有人腳底受傷了,嗯,不算太嚴重。


    我這才發覺腳底隱隱刺痛,腳一落地,心就會被疼痛揪緊。羅世成是什麽時候發現我的腳底受傷的?想不到,他的心居然這樣細密。


    我衝完澡,換好衣服,走了出去。


    門外有人咚咚地敲門。


    羅世成打開門,走進來一位柳眉細眼的年輕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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