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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月20日


    羅世成離開了心理諮詢室,緊接著,我又聽到了張尋含蓄的表白。我的大腦,一時間淩亂了。怎麽會如此幸運?這兩人都堪稱極品男人,居然都會喜歡上我。我一直生活在卑微裏,這種事情是我從來不敢去想的。


    可是,我已經答應了羅世成。做人,不可以太貪心,我暗暗告誡自己。


    張尋率先打破了尷尬的氣氛。白冰,我們工作吧,下午還有個預約諮詢。


    我急忙答應著,朝裏屋走去。


    白冰,等等。張尋輕聲叫住了我。白冰,你第一天迴來上班,我想請你吃個飯,慶祝一下。


    我受寵若驚地看著張尋。眼前這位性格內斂的大男孩,可是第一次提出要請我吃飯。我猶豫了一下,不忍拒絕他的好意。


    張老師,你看這樣行嗎?我昨晚恰好約了一位閨蜜,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一起慶祝,好嗎?我的閨蜜是我大學時的同學,叫杜小凡,人可仗義了。我說完,期待地望著他。


    張尋驚愣了片刻,瞬間又露出親和的笑容。那,好吧,如果你的閨蜜不介意的話。


    就是這樣,這天下班後,我和張尋直奔事先約定好的“席氏料理”,跟杜小凡匯合。這家店,是一家久負盛名的日本料理,海鮮都是從國外進貨,味道特別好。從前,杜小凡經常請我到這裏吃飯。


    我和張尋走進飯店大廳,就看到杜小凡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她早就看到了我們,笑著向我們招手。


    我為張尋和杜小凡做了介紹,他們雖然是初次相見,卻沒有過分拘謹。


    杜小凡見到我,緊緊地握著我的手,心疼地撫摸我的臉。白冰,你這次可真是大難不死啊,這麽大的事情,你怎麽不告訴我呢?


    我看著一頭短發,舉手投足都像假小子似的杜小凡,開心地笑了。從大學同窗,直到我後來到這座城市工作,杜小凡一直在照顧我,就像對家人一樣。我們之間,早已不分你我。


    小凡,我現在已經好了,你就不要擔心了。那些天,我的心情糟糕透了,經曆的事情也都跟你說了。好在,現在都解決了。我笑著安慰杜小凡,我看到她清澈的眼神裏含著淚光,我不想讓她哭。如果她一哭,我肯定也想哭。前塵往事,想想卻盡是傷心事居多。


    點好的料理,慢慢都上齊了。張尋為自己點了果汁,他說,他今晚開車,不能喝酒。杜小凡,為她和我各自點了一份清酒,她說,今晚必須一醉方休,隻為我的大難不死。


    我盛情難卻,隻好舍命陪君子,一切聽杜小凡的安排。


    三人的酒杯滿上之後,杜小凡一擼袖子,激動地舉杯,倡議道,今晚在座的都是自己人,所以都別拘著了,我們都放開點。張專家,拜托你也嗨起來,千萬別笑話我們啊。杜小凡說完,就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我隨著杜小凡的節奏,也將杯中酒全部喝完。這是我和杜小凡之間的規矩,喝酒不叨叨,要麽就全幹,要麽就不喝。


    張尋優雅地喝完杯中的果汁,起身為我和杜小凡倒酒。兩位美女,你們盡管喝,我今晚負責為你們倒酒。跟你們在一起,我很開心。


    我和杜小凡,不好意思讓大名鼎鼎的心理專家為我們倒酒。可是,張尋今晚不再像平時那樣矜持,而像是一個簡單快樂的大學生,直白又單純。我和小凡,幾杯酒下肚,神思縹緲,也就不再顧忌那麽多禮節了。


    人喝了酒,話就會變得多起來。杜小凡,就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一張可愛的娃娃臉,此時布滿了紅暈。一雙大大的眼睛,撲閃撲閃地盯著我。過了半天,她開始痛罵馬楚不是人,是個畜生,還說馬楚應該改名,叫馬畜。


    張尋忍不住笑了起來。他似乎很喜歡跟我們這樣簡單純粹的女孩子相處。我和杜小凡,都是心無城府,頭腦簡單的人。尤其是杜小凡,心直口快,愛憎分明,睚眥必報。她雖然是女孩子,卻有著一副俠肝義膽,活生生一個假小子。


    杜小凡,罵夠了馬楚,難得安靜下來。過了一會兒,杜小凡又與我幹了一杯清酒。她放下酒杯,猛然一拍桌子,對我說,白冰,你要痛定思痛,一定要找個高富帥,氣死馬楚那個畜生!你不要覺得自己以後是二婚,就變得自卑。你雖然跟馬楚打過結婚證,可你還是處子之身呀。所以,你可千萬不能妄自菲薄,不能給自己打折啊!


    杜小凡的一番肺腑之言,我聽了著實感動。可是旁邊還坐著張尋呢,她就把話說得這麽露骨,害得我坐立不安。小凡,小凡,說點別的好嗎?我趕緊給小凡使眼色,提醒她,旁邊還坐著一個大男人呢。


    杜小凡,此時才明白過來。她望著張尋,嘻嘻地笑著,又看了看我。她的神情,像是一個調皮搗蛋的孩子。


    張尋坦然地笑著,告訴我們不要介意,他剛才什麽也沒聽到。杜小凡,這下笑得更歡了。


    我在一邊臉紅脖子粗地坐著,心裏囧得要命。可是,我拿杜小凡一點辦法也沒有。


    杜小凡和我,已經喝得半醉了。我們喝了三壺清酒之後,杜小凡又要了兩瓶幹紅,而且還要求我們人手一瓶,手把一。在酒桌上,我對杜小凡向來言聽計從,她說怎麽喝,我就怎麽喝。所以,此時此刻,我感覺自己和杜小凡已經開始喝傻了。


    我站起身,要去衛生間,問杜小凡去不去?她醉眼朦朧地擺了擺手,說她喝酒最有良心,從來不漏酒,不像我!我看著她,讚了她一句好樣的,就準備自己去衛生間。我感覺腦子裏暈乎乎的,剛邁開腳步,就覺得兩條腿也開始發軟。


    張尋跟在我身後,說他也想上衛生間。我們一起往衛生間走去,張尋小心地攙扶著我,問我不要緊吧?


    我抬手攏了攏耳邊的長發,說了聲,不要緊。我跟他說,我和杜小凡就像親姐妹,所以彼此之間都是什麽顧忌也沒有。


    張尋寬厚地笑了,他柔聲說,他很羨慕我們。說我和杜小凡,都是很美好單純的女孩。他還說,杜小凡像個男孩子的性格,很可愛。


    從座位到衛生間的距離,不算太近。我們走過大廳,向左拐,走到盡頭綠藤環繞的地方,就是衛生間。衛生間的門前,別有洞天。盤根錯節的老樹,碧綠闊大的葉子,還有水聲潺潺的小池塘,裏麵有紅色的金魚遊來遊去。


    我朝著衛生間走去。張尋急忙叮囑我,說他過會兒在這裏等我,告訴我不要亂跑。


    我點頭答應著,暈暈乎乎地推開衛生間的門。我感覺自己今晚喝大了,告誡自己千萬別出醜,一定要克製自己,少說話。女人說醉話的樣子,可不好看。我臨出來前,用冷水衝了幾把臉,想讓自己清醒一些,不至於太丟臉。


    我從衛生間走出來,一眼就看到了張尋。他沉靜地看著我,笑了,走上前攙住我的胳膊。問我,白冰,你真的確定自己沒事嗎?


    我衝著他堅定地點了點頭,告訴他,我和杜小凡都是海量。我的話剛說完,就見張尋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了,甚至到了忍俊不止的程度。我這才模糊地意識到,自己剛才是不是說了醉話?


    我朝著門前那片小池塘走過去,呆呆地望著那些自在遊動的小魚。我輕輕地把手伸進池水中,小魚們迅疾地跑開了。我悵然地說著,小魚們,不喜歡我。


    張尋將我的手,從水中拉出來,握在手心裏。他目不轉睛地望著我,說,小魚喜歡你,怎麽會不喜歡呢?我們,都喜歡你。


    我迴望著張尋深情的目光,思緒翻飛而淩亂。此刻的我,好似忘記了凡俗的塵世,仿佛置身於另外一個世界。


    這時候,有一位胖乎乎的青年男子從我們眼前經過。奇怪的是,他走過去之後,又返迴來,盯著我看了又看。張尋背對著那名男子,依舊沉迷地望著我。而我,卻忽然覺得那名男子有些眼熟。


    當我和張尋迴到大廳裏的時候,意外地看到羅世成從外麵走了進來。他一眼就發現了我們,笑著朝我們走來。


    好啊,你們,出來喝酒,也不叫上我?羅世成裝出一副生氣的樣子。對了,冰兒,你不是說你晚上約了人嗎?難道約的人,就是你這位張尋老師,居然還對我保密。


    我連忙指著我們靠近窗口的那個座位,說,你瞧,坐在那裏的女孩兒,就是我約的閨蜜,她叫杜小凡。恰好,張老師今天也有時間,所以我們就一起來了。羅世成的目光,死死地盯著我,仿佛我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我們三人一起迴到座位上,我為羅世成和杜小凡做著介紹。小凡,這位羅先生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杜小凡一聽,立即拉著羅世成喝酒。羅世成也不推托,爽快地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惹得杜小凡,連連稱讚。


    羅世成和杜小凡,不停地推杯換盞,仿佛是認識了八輩子的老朋友。


    我和張尋默默地看著他們,時而會相視而笑。張尋為我倒上一杯果汁,我們碰了碰杯,慢慢悠悠地喝著。


    杜小凡一眼掃到我手裏的果汁,不願意了。她厲聲喊道,白冰,你怎麽能這樣呢?不是說好了喝酒嗎,怎麽能偷偷叛變,改喝果汁了呢?


    白冰的話,把大家都逗笑了。我連忙放下果汁,衝著杜小凡撒嬌,人家隻喝了一點點嘛。


    杜小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拿起紅酒瓶,毫不留情地為我斟了滿滿一杯。白冰,將功補過,快點!


    我無奈地端起酒杯,勉強喝下去。小凡,我有點喝大了,不敢再喝了。


    張尋提議,時間不早了,要不我們迴去吧,明天還要工作。


    羅世成說,那好吧。那我們就喝壺茶,說說話,然後就各迴各家。


    羅世成打了個電話,隨後就有一位胖乎乎的男士,一手端著茶壺,一手端著果盤走過來了。我這次看清楚了,這位男子就是先前從衛生間門口經過的那個人。


    羅世成指著那位胖乎乎的男子,介紹道,這位是我的發小,席城。這家料理店,就是他開的。席城跟大家一一打著招唿,臉上笑眯眯的。當他跟我打招唿的時候,頓了頓,然後笑著問我,這位女士,我是不是應該稱唿你一聲嫂子了呢?


    我的臉瞬間著了火般,滾燙灼熱。杜小凡,不解地望著我,大聲問我,這裏麵藏著什麽鬼?


    我無言以對,這才想起來,這位席城,在醫院見過。張尋,也沉默著不說話。


    羅世成大笑著,站起身。來,我向大家隆重推出,我的女朋友,白冰!她很快就會成為,我羅世成的老婆了!


    席城快意地笑著。我被羞得無處躲藏,木木地坐著,不知道該怎麽說好。


    杜小凡不滿地望著我,好啊,白冰,這麽大的事情,你都不向我匯報,簡直不把我放在眼裏!


    小凡,我嗔怪地小聲喊她,我這不是還沒來得及嗎?再說,事情不像你認為的那樣。


    羅世成目光犀利地看著我,一字一句地對我說道,你愛,或者不愛我,愛就在那裏,不增不減!


    羅世成的話音剛落,旁邊就響起一陣陣口哨聲。我們抬頭望去,走過來一位身材瘦削,幹練帥氣的大男孩。他笑著,跟大家逐一打了一遍招唿。然後,他對著羅世成豎起大拇指,誇讚羅世成夠爺們!


    羅世成抬手點燃一支香煙,指著眼前這位吹口哨的男子說,他叫張峰,也是我的發小,一直跟著我混呢。


    大家紛紛落座,以茶代酒,說了一會兒話。然後,就一起離開了飯店。


    杜小凡,由張尋送迴家。我和羅世成,由張峰送迴家。


    這個夏夜,徐徐吹過慵懶溫煦的微風,吹得人心裏癢癢的。淡淡的花香,分辨不出名字,粘稠地充斥在空氣中,曖昧地撩撥著落寞的心靈。


    、、、、、、


    讀完這篇日記,我思忖良久。原來,席城是那家“席氏料理”店的老板。張峰,這位在我失憶後邂逅的出租司機,居然是羅世成的人。


    席城和張峰,都是羅世成的發小。


    杜小凡,這位我唯一的閨蜜,她如今身在何方?她一定知道我失憶的事情吧,為什麽不來找我呢?


    從明天開始,我想先去尋找杜小凡。


    羅世成為什麽沒有告訴我,杜小凡的存在。是他在阻止杜小凡和我相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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