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怎麽老毛病又犯了?”海雲天去醫務室看暈倒的人。


    基地裏新兵試訓結束,開始正式的麵試,麵試結束,沒想到剛升上政委的羅平海倒下了。


    “沒事。”羅平海苦笑,身體到底不由人,他是受傷退居二線的,在麵談新兵前整理了大量的試訓資料和評估內容,他相當於是一個顧問的角色,要配合海雲天和底下試訓的主官,以及管理層收獲合心意的兵。


    費心費力。


    海雲天摸了煙又塞迴去。


    基地裏的老中醫慢慢踱步過來,這老家夥還是個藏醫,是真有兩把刷子。


    “離開基地,靜養。”落下幾個字,惜子如金地走了。


    羅平海想基地裏征集新兵是告一段落了,但新擴編,基地裏一籮筐的事,哪是能丟下擔子,說靜養就靜養。


    海雲天想起他忙暈頭,軍部打來催促的電話,才想起來的培訓文件,還在煩找誰去,說實話,這個骨幹,在普通部隊那是正當晉升要走一遍的流程,在他們這,就是一紙空文,反而是沒什麽用但必須配合的任務。


    “正好有個培訓,你去吧,就當養病了。”為期一個月呢,正好,海雲天像是同時解決兩件燙手事,有點如釋重負的開心。


    羅平海知道老搭檔是為他好,無奈但接受命令:“行,我去。”


    培訓是兩人宿舍,雙床房,原來是訂得好好的。


    有一間房間的電線被先住進來的人燒了,給人換了間雙床房。


    還有空調壞的,還有說隔音不好,不想住安排好那一層的,這預備的雙床房就不夠用了。


    酒店隻好開了大床房當雙人間,因為間數上不能動,一間房一個費用,可以降但不能多一個房間。


    羅平海離得遠,來得就晚了,隻能和人睡一張床。


    基地裏充當司機的支隊長給人送到房間,海大隊長耳提麵命讓他跟羅政委的室友打好招唿,麻煩人照顧一下政委,所以一直站在門口等著人。


    房間裏在羅平海來之前已經有人入住的痕跡。


    元啟他來得倒是早,但是在一眾軍銜裏顯得平平無奇,雖然年輕,他的房間直接靠後安排大床房。


    原來不該是一個上校和一個少校住一塊,但早來的先鬧脾氣要住雙人床的,可不就剩下幾間隻能和人同睡一張床的房間。


    元啟打了水迴來,這培訓地點選得好,酒店靠山有個泉眼,在前台大堂說,住在這裏的人有很多會去打泉水燒著喝個新鮮。


    元啟想閑著也是閑著,爬山去打水去了,酒店免費提供一個空的新塑料桶,可以手提的。


    打完水迴來,看見門口守著一個穿作訓服的士兵,尋思他這個室友什麽來路啊,怎麽還有人站崗的。


    見元啟提著水走到這,作訓服的士兵驚訝了一下,又反應過來高興道:“同誌,你也住這間?”


    元啟瞅見人中校的肩章,點了點頭,這在外麵他放下水呢,剛想敬禮來著,門打開了,元啟彎腰還正抬起頭,看見羅平海,驚訝,這不巧了。


    羅平海也是聽見外麵動靜,正走到門邊就打開了門,“元啟。”


    中校見兩人認識啊,那更好了,“元啟同誌,我們羅政委身體不好,要麻煩你多照看一下。”拉起人的手就熱絡上。


    元啟:“沒事,都是室友,我這不剛打了山泉水迴來,打算燒水喝,要不要喝茶,我帶了茶葉。”


    羅平海和中校說:“你先迴去吧,這室友我認識,我死不了在這。”


    中校擔憂的目光一閃,爽朗道:“行,政委你有事打電話,我先迴去和大隊複命。”他朝兩人敬了一禮。


    元啟急忙迴禮。


    羅平海等人走了,想去拿人的水桶,元啟趕緊去搶,“你不是身體不好,不用不用!”


    羅平海強硬伸手撈進來,“也沒到不能提一桶水的地步,進來。”


    元啟聽到命令式的語氣一愣,本能遵守上級命令,沒再強跟人搶。


    羅平海說:“你打算放在哪燒水?”


    元啟從入門邊的櫃子裏拿出折疊燒水壺,“你要用桌子嗎?不用就放桌邊。”


    羅平海放到了桌腳。


    元啟想起還有茶葉沒翻出來,又去翻行李。


    羅平海坐在椅子上:“你帶東西夠多。”


    元啟一手水壺一手茶葉,“要待一個月呢!”


    羅平海淡淡重複道:“是啊,一個月。”


    元啟見人似乎沒精神,看著確實像身體不太健康的樣子,“羅上校,您身體怎麽了?”


    羅平海:“喊我平海吧,要當一個月室友,不用這麽有距離感。”


    元啟遲疑地點點頭,很懷疑自己喊不喊得出來。


    然後,燒水洗杯子,全部倒掉,再燒水泡茶。


    羅平海靜靜看人泡茶,手撐著扶手竟然就睡過去了。


    元啟突然想起人都沒說他生什麽病,抬頭發現人睡著了,隻好放輕了動作。


    直到外麵有人敲門,驚醒了羅平海,他眨眨眼,才反應過來他不在基地。


    元啟坐在他的位置上看書,這次的培訓資料,在酒店前台登記入住的時候,就領到手裏了。


    羅平海輕笑,元啟發現人醒了。


    外麵的人大概是敲錯了門,說話的聲音響起:“我還以為我鑰匙失靈了呢,可以吃晚飯了。”


    外麵的動靜走遠,羅平海:“這書你也能看進去?”


    元啟,那不是沒什麽能打發時間,隻能學習了唄,他點點頭提議道:“那我們也出去吃飯?”


    羅平海睡一會兒,精神倒好了點,起來跟人出門。


    那茶還一口沒喝,元啟倒不介意。


    羅平海就冷茶抿了一口,“茶葉不錯。”


    他哥給的好茶,元啟想。


    晚上,元啟才見識到人身體狀況真不太妙。


    羅平海睡在他邊上,突然一把掐住他的手脖子,跟鐵鉗一樣緊,給元啟生生疼醒了,發現人眉頭緊鎖,用空的另一隻手摸人額頭,他心道,發燒了。


    元啟推推人,把人弄醒,羅平海醒得倒快,“羅上校,你發燒了!”


    羅平海想摸摸自己的頭,發現手上握著人的手腕,放棄動作,說:“我包裏有退燒藥,麻煩你幫我拿一下。”


    房間裏又沒有保溫壺,元啟現燒熱水混著留下一杯的涼白開給人喂藥。


    羅平海道謝:“麻煩你了。”


    元啟:“沒事,你明天起得來嗎,要我幫你請假嗎?”


    羅平海倒習以為常:“明天白天就沒事,不用請假。”


    元啟想著他要不要守夜。


    羅平海像是知道他的猶豫,安撫道:“睡吧,我藥吃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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