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克·索默收迴了藍尼爾恐怖事件銀河帝國丟失的星球,他的聲望在帝國又登上新的高峰,但盡管如此,他的兩位輔佐官像是在這片宇宙中消失,一絲痕跡也捕捉不到。


    佐希治大校頭疼地想,元帥自從清理藍尼爾人的軍事行動結束,安靜了很久了,但是人都能看出元帥的低氣壓,並沒因為勝利和榮譽有所緩解。


    佐希治想到捷克薩爾軍校的電話打到他這裏·詢問軍部的實習崗位,他在想要不要給元帥推薦新的副官。


    耶克·索默出現在佐希治麵前時,佐大校屁都不敢放,怕提起新人的事,他就得先成為舊人消失在元帥麵前。


    這時,銀河帝國外交部傳來一個新宇宙盟友拋出橄欖枝的消息,布涅格勒聯邦。


    索默元帥當然也要出席這次的建交儀式。


    布涅格勒這次派來的人很年輕,但能委以重任,想必身高位重。


    耶克·索默在建交儀式上見到人,隻掃了一眼,就收迴視線。


    照舊,晚上有歡迎會。


    索默穿著軍禮服參加,站在場邊,沒有下場的意思。


    元帥的冷淡,同為帝國效勞的同僚都是有默契的,並不去打擾他的清靜。


    沒有人要求帝國元帥和可親,平易近人的,反倒是軍人的冷肅讓人更為欣賞他的恪盡職守。


    索默一直都隻是一個軍人,而不是一個政客。


    本國的同僚沒人打擾元帥,可管不了布涅格勒的外交使。


    這位年輕的外交官名叫涅緹錫,他走到元帥麵前,邀請他跳舞。


    索默看到遞到麵前的手,抬眼從帽簷下盯著人。


    涅緹錫道:“有榮幸請您跳一支舞嗎?”


    索默放下手中的酒杯,“可以。”


    索默跳了女步,對一個他國外交官。


    涅緹錫道:“元帥不覺得我們見過嗎?”


    索默打量對麵人的眉眼,非常陌生。


    涅緹錫微微勾起唇角,場上的音樂變動,已經切換下一首舞曲。


    索默,“我該叫你什麽?雲緹?泰錫?”


    涅緹錫:“隻是一個名字,不重要。”


    索默心裏有許多疑惑,但現在的場合顯然不允許他們細說。


    涅緹錫道:“我聽聞元帥在主星上的莊園,栽種了特殊的玫瑰品種,不知道我有沒有機會能欣賞一番布涅格勒沒有的風景。”


    索默:“隨時可以。”


    涅緹錫在幾日後才正式提交拜帖,索默在主星休假,沒有迴軍部,又或者說是他小小的任性,在他的家裏等待提前說要上門的人。


    玫瑰是貴族莊園常見的花卉,它的鮮豔,極少有花能代替它代表火熱的愛意。


    財富地位賦予人純粹而放肆的愛意。


    宇宙間不斷有新的物種發現,而古老又自人未能探索外太空時留下的花種,像是亙古綿延而來的厚重。


    涅緹錫從索默手中接過剛折下的花枝,對身邊的人說:“我對你的向往從初見至今,不曾改變,但我離開這裏後,發現您對我們的感覺似乎從來都是朦朧的,不真切的表述。”他抬眼看向莊園的主人。


    索默身上酒紅色的衣著,像是迎合這片玫瑰園的景色,暗紅的色調,莊重又自然,他又從枝頭折下一朵並蒂玫瑰,抽走了涅緹錫手中單花頭的玫瑰,將這特殊的一朵放到他手中:“時間會讓奇特的玫瑰綻放,我也在等待時間給我的答案。”


    涅緹錫摘下花頭,插入索默的胸口,伸手蓋住幾乎是裝飾用的口袋,“元帥,你讓我們等了太久,錯過了花期的花,仍然會凋謝。”


    索默蓋住他的手:“我不會讓它輕易枯萎。”


    涅緹錫:“元帥你會怎麽做?”


    索默凝視他的眼睛:“布涅格勒分裂流亡的勢力,你屬於哪一支?”


    涅緹錫垂下頭,迴避他的視線道:“短短的時間,元帥已經知道布涅格勒的情況,真是令人讚歎。”


    耶克·索默是銀河帝國的盾矛,他對來向帝國建交的國度保持高度警惕,佐希治已經摸過布涅格勒的底。


    布涅格勒也曾是輝煌的帝國,但是皇室衰落,帝國分裂成聯邦,聯邦代表著鬆散和各自為營。


    布涅格勒皇帝曾有著神之名,所具有的能力令人心驚,這也讓索默知道了藍尼爾之石真正的由來,隻是他沒想到眼前之人,竟然是布涅格勒的皇族。


    涅緹錫眼中露出真正的野心,“我希望兩國建交,更希望得到您的支持。”


    索默轉身道:“銀河帝國不參與他國內政。”


    涅緹錫:“如果不是建交,而是歸附呢?”


    索默危險地扭頭看向低頭聞著花香的人:“作為皇族,你願意放棄複國的希望?”


    涅緹錫抬頭:“是遺族,索默,你想藍尼爾事件重演嗎?”


    索默轉迴身嚴肅道:“你在說什麽?”


    涅緹錫反倒不再看向他,側身道:“藍尼爾石失去主人後的惡劣影響你是體會最深的人,而布涅格勒的人,正在研究,如何讓皇族之外的人能從藍尼爾石獲得更大的好處,他們推翻皇族幾十年,沒有得到答案,但在銀河帝國找到了最佳人選。”


    索默知道涅緹錫指得是誰,是他,經受藍尼爾石輻射唯一存活下來,還因此受益的人。


    涅緹錫走近他,“您相信我的忠誠嗎?”


    索默靜靜看向他,等待他的下文。


    涅緹錫道:“布涅格勒皇族的心隻被命定之人所傷。”


    索默道:“我可以接受聯姻。”


    涅緹錫聽到滿意的迴答,“兩國的友誼會因此更加深厚。”


    屆時,索默就不再是幹涉他國事宜,而是援助友國平定混亂。


    師出有名,是泰錫的想法,索默突然想起捷克薩爾參觀時,在戰略室裏指揮的人。


    涅緹錫沒有留宿莊園,他們下次見麵應該是在兩人的婚禮上。


    索默將胸口的雙頭玫瑰摘下,交給身後出現的管家:“處理成便於保存的樣子,送給布涅格勒的外交官。”


    “好的,元帥。”管家捧著花,小心離開。


    在這片芬芳豔麗的玫瑰園裏,新的關係在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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